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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玄幻灵异)——酒火樱桃

时间:2023-10-26 10:03:29  作者:酒火樱桃
  父母离婚搬家后,谢三霄很少登门,要么是来找姐姐谈事,可能会顺带看一眼他,要么就是惹了麻烦,来躲难的。
  谢知归猜测他这次突然上门是因为后者,从他身上能看到经历了一场苦战后的痕迹,平时温文尔雅的气质被血腥气冲的一干二净,戴了几十年的眼镜碎了一片镜面。
  他还是有点担心谢清元的情况,之前她接了谢三霄一通电话才出去的,连陪他看病这事都推掉了,肯定是遇到了很难搞的麻烦。
  谢知归静坐着想了会事,接着起身回房间,走出几步他又想了下,他好像没有收留谢三霄的义务,又转头走过客厅,把阳台的门打开了,让冷风灌进来,这会快入秋了,晚上得穿上长袖。
  谢三霄睡的很沉,身体本能感觉到冷抖了一下,人没有醒。
  谢知归把边上唯一的毯子也抽走了,径直回了房间,把门反锁上。
  他掏出手机,他和谢清元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一条,两天前他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那个时候她就出事了。
  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注重形象的谢三霄狼狈地跑回来。
  他找到“姐姐”的电话拨了过去,等了很久没人接,又打过去几个,还是没接。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了好几次身,就是没办法睡着。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如果真像谢三霄说的,姐姐没问题,她不会不回他消息,也不接他的电话。
  谢三霄可能撒了谎。
  看来明天得去道观一趟了。
  谢知归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了,简单洗漱好,卫生间出来,谢三霄也醒了,埋头摆弄那些符纸,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去哪。
  谢知归编了个谎:“去做暑假工。”
  “哦,积累点社会经验也挺好的,对你以后的生活……”
  谢三霄忽然想起,他这个儿子快二十二了,他没有以后了。
  又是一阵沉默。
  谢知归没那个闲心和他聊,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等出来,发现谢三霄还保持着方才的坐姿,绷直腰杆,双手成拳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视线笔直看向停在茶几上的一只状似蝴蝶的东西。
  昨晚没关客厅的灯,它可能是被光吸引楼下花园飞上来的。
  谢知归急着出门,匆匆扫了眼客厅,没把那只突然出现血红的生物,和谢三霄的异样放在心上。
  其实如果他再多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谢三霄嘴唇因恐惧发白,那双眼睛不再平静,瞳孔被那只“蝴蝶”锋利血红的蝶翼占满,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利落割喉。
  谢知归不会想到,这只血“蝴蝶”振翅的瞬间,在某个地方掀起了一阵巨浪,他本该走向死亡的命运悄然改变。
  坐了快五个小时的出租车,又爬了一个半小时的山才到道观。
  以前大门口都会有个守门的天师,但今天没有一个人拦他。
  奇怪。
  道观里也没什么人,路过供奉天师祖钟馗的祠堂,供香都烧到屁股根了也没人来换新的。
  就好像发生了某个重大的变故,带来了灭顶之灾,香火鼎盛的道观才会一夜之间变得空无一人。
  谢知归踩着青石板砖往走,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掺在常年萦绕道观的供香味里,若有若无,他心里的不安愈发凝重。
  来到后山,也是走了很久才遇到一个站在石阶上,端着盆往下倒血水的小天师。
  他脸上有新鲜的伤痕,见到生脸很警惕,厉声问他是谁。
  谢知归告诉他,他是谢清元的弟弟。
  小天师打量他的脸,与谢清元有六七分像,又是个不会术法的普通人,这才放松了点。
  他问起道观里为什么没人,小天师脸色古怪,忌惮着什么,避而不答,只说遇到了一只不好对付的怪物,大家都受了点伤。
  他们天师口中受伤和普通人眼中的受伤程度上可不一样。
  谢知归曾经见过谢清元和只妖物打架回来,整条手臂都脱臼红肿了,他当时才七八岁,吓得直接哭出来了,谢清元却笑呵呵说没事没事,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左右扭了扭,咯哒一下就把骨头接了回去,全过程面不改色。
  他想到谢清元打起架不管不顾的样子,她还对痛感非常迟钝,如果缺个胳膊少个腿,要半天才意识到疼……他担忧问道:“我姐姐现在在哪里?伤的到底有多重?”
  小天师说:“小师叔有师父照顾,不会有性命之忧,等养好伤自然就回去见你了。”
  “我明白了。”
  小天师嘴严,今天他再问下去,大概率也问不出什么了,知道姐姐没有生命也够了,他道了谢,打算就此下山。
  “诶,你等一下。”
  小天师追了上来,补充道:“你近期不要再来这里,道观今晚就关了,也不要和天师当中的人有接触。”
  谢知归疑惑,好好的道观为什么突然关门。
  小天师说:“等小师叔回来,你去问她,我不能说。”
  “……好,多谢提醒。”
  出了道观,谢知归加快了下山了步伐,要赶在天黑前远离这里。
  怪不得谢三霄会突然上门躲难,姐姐也突然没了消失没了讯息。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现在彻底相信这座道观惹了大祸,一众天师几乎都或多或少遭了殃,并且这场祸事还远没有结束,牵连范围还在扩大。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卷进这个漩涡里,如果卷进去了,姐姐不在,谢三霄又靠不住,他一个普通人类能不能平安脱身都不知道。
  就算只剩一年,他想过点安生日子有什么问题吗?
  有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为什么他没享过福,也没做过恶,倒霉的事都要找上他?从他出生起就没一天消停过。
  他走的很累了,却不能停下。
  等回到山脚下,已经到了傍晚。
  站在马路口拿出手机打车,一只宛若蝴蝶的生物忽然停在了他按屏幕的食指尖上,像在吻他。
  他顿住了,不由自主地被蝶翼上绚丽的图案和色彩吸引过去,余晖的映衬下,蝶翼轻轻拍打,上面的图案好像活了过来。
  一丝很淡的奇特香味钻入鼻中。
  这个生物很美,是那种即使有剧毒也让人挪不开眼的美,那些神秘的色彩似乎说明了它来自人迹罕至的深山,某个非人类可及的世界。
  他中毒了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脑海里多出了很多不属于他的画面,都是一些山林村庄,还有一个模糊的红色背影。
  耳边响起一阵银器碰撞声,叮当悦耳,他的身体似乎想听从召唤去往某个地方。
  直到租车司机冲他连按了半分钟的大喇叭,他才恍如从梦境中惊醒,眨眼再看,“蝴蝶”飞上了空中。
  但并没有远离,一直跟着他。
  高速行驶的车上,他看着附着在驾驶座前挡风玻璃上“蝴蝶”,“蝴蝶”也在看着他,似乎在喊他名字。
  “真漂亮。”
  司机:“什么?”
  “我前面这只蝴蝶。”
  司机在玻璃上看了又看,不解问道:“哪里有蝴蝶?”
 
 
第70章 
  谢知归不想和谢三霄待在一个空间里, 找了做暑假工的借口,每天早出晚归,父子两个三天才说的上一句话。
  倒不是他叛逆, 而是对这位法律意义上的父亲、他二十年生活中的透明人已经没了好感。
  好感不是一天消磨没的, 而是因为日积月累的失望。
  小时候从幼儿园回来, 他还会搬个小凳子,趴在阳台窗户上往下张望,希望可以发现爸爸的身影,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父母虽然离婚了,但爸爸放不下孩子,会偷偷躲在某棵大树后面注视楼上的家,所以他一直在猜楼下那么多树, 哪棵后面藏了他的爸爸。
  幼儿园老师让他画树, 他总是不情不愿, 老师问他原因,小不点委屈地嘟囔说小树很坏,把我的爸爸藏起来不给我, 我不想给它画画。
  这些话经常引得老师无奈地笑。
  长大后偶尔想起小时候的事,也不是说羞耻, 只是觉得小孩子太单纯了,太好骗了。
  他其实十岁前从来没见过这个父亲,对他的所有印象都只来自妈妈姐姐的口述, 其中有不少的美化,让他以为爸爸是一个伟岸的英雄, 无私善良, 抓了很多怪物, 救了很多人。
  但英雄也是肉体凡胎,会对死亡产生恐惧。
  后来他得知谢三霄拿了自己孩子换六十年寿命的事,也知道了姐姐从小拼命学习术法,游走生死边缘,落得一身病痛,只是为了替他们的好父亲擦屁股。
  原来他的爸爸不是英雄。
  了解的越多,谢知归对他的厌恶感已经远超了当初的期待。
  他没力气去指责谢三霄的所作所为,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可改变,他只能尽他所能远离这家伙。
  谢三霄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儿子和他关系冷淡,不会去主动找他不痛快。
  他们当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谢知归每天要过了零点,看到家里灯灭了才回去。
  路过楼下花园,黑暗中,从灌木丛里飞出几只“蝴蝶”,跟着他一路走入楼道,翅膀散发淡淡的红色荧光,帮他照亮了脚下的台阶。
  谢知归见怪不怪了,他从小就有招一些乱七八糟东西喜欢的体质,这些“蝴蝶”每天就跟特意蹲点一样,早上送他出门,晚上等他回来,陪着他上楼。
  它们没有伤害自己的举动,也很乖,不吵他,所以谢知归和它们相处的还算融洽。
  可能是他的态度很温柔,有时候还给它们用蜂蜜勾糖水,“蝴蝶”们越来越粘他,后面大胆到要跟着他进家门,不同意就黏在他背上不肯走。
  太缠人了。
  谢知归无奈让它们进来了。
  此时谢三霄恰好从房间出来上厕所,见到“蝴蝶”的瞬间身体就僵住了,又看到谢知归竟敢直接拿手逗它们?!
  这、这孩子胆子未免太大了……
  他没敢发出任何动静,屏息等这些鬼东西飞走。
  “蝴蝶”们玩够了,心满意足地穿过客厅,从阳台飞出去。
  谢知归转头就看到谢三霄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不怕它们吗?”
  “……怎么了?”
  谢三霄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些事,改口说:“没事。”
  谢知归压根不想理谢三霄的任何事,径直越过他,回房间找衣服,准备洗漱一下就睡。
  在床上躺下没多久,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谢三霄站在门口。
  谢知归疑惑问:“有事吗?”
  谢三霄看起来有些局促,挤出一个讨好的笑,“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是大后天吧?”
  谢知归淡淡“嗯”了声。
  “爸爸想给你好好过个生日,你看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知归面色分毫不变,“不用了,我早就不过了。”
  他想把门关上,谢三霄赶紧伸脚卡住了门。
  他看着这个快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主动放低了姿态,“爸爸知道这么多年冷落了你,爸爸错了,能不能给爸爸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
  谢知归并不会因为一两句卑微求和的话就心软,相反他觉得被打扰了睡眠很烦。
  大半夜又在发什么疯?
  “可以。”谢知归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皮在打架。
  ……你快点走吧,快困死了。
  谢三霄不知道他的好儿子在心里怎么烦他,一听他松口了立刻喜上眉梢,挪开了脚,忙不迭说:“好好,爸爸去准备了。”
  “嗯。”
  谢知归正要关门,谢三霄又回头,迟疑不定地问:“那、那个……”
  “你想要什么口味的蛋糕?”
  “……随便。”
  “你姐姐以前都买芒果的,你喜欢吃吗?”
  “……”
  “可以。”谢知归彻底不耐烦了。
  他说完这句不咸不淡的话,把门砰地甩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没把这晚的事放心上,每天还是早早出门,和谢三霄的作息隔开。
  却在他生日这天接到了很多个谢三霄打来的电话,他只看了一眼,把手机关了静音,结果电话消停了,他又发了几十条信息过来。
  谢知归看着还在不断增加的信息,这是非要他回去过生日的架势。
  什么时候谢三霄对他的生日这么关心了?
  纵使他天性凉薄,多少对谢三霄态度的突然转变感觉好奇。
  他索性把手机关机,又在外面磨蹭了两个小时,才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不管是生日宴还是鸿门宴,反正着急的不是他,慌什么。
  谢知归刚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拿出来,门就先从里面开了。
  “小归回来了。”谢三霄侧身让出一条路,笑着把他迎进去,眼里是父亲对孩子的慈爱。
  谢知归对此无感,接过他递来的拖鞋,客气地说了句,“谢谢”。
  谢三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如常。
  他笑意不减地说道:“饿了吧,快来吃饭吧。”
  “嗯。”
  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式,中间还有一个芒果蛋糕。
  谢三霄确实用了点心,他说随便搞,但还是按照他们小时候的口味原样复制了一桌,谢三霄自己是不吃辣的,这桌上却全是辣菜。
  挺好的,为了孩子口味而委屈自己的好父亲。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辣菜包括蛋糕都是谢清元爱吃的,他一点也不喜欢,那芒果他还过敏。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他回来也不是为了给谢三霄甩脸子。
  他们先后拉开椅子坐下。
  饭桌上,父子俩没什么话题,各自埋头吃饭,气氛有些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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