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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穿书]——墙上阳光

时间:2023-10-26 10:05:18  作者:墙上阳光
  ……皮这么嫩吗……
  还是他自己没轻没重?
  他确定自己不喜欢肢体接触,可跟池鸦身体接触,他又并不反感。
  甚至心里还有种莫名其妙的热,有点燥,隐隐想要更用力,去捏,去揉,去掐。
  顾怀章脸色微沉。
  他是什么变态吗。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会儿,又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因为房间没开空调的缘故么,他有点热。
  有点烦。
  目光在一片朦胧的光线中无处可落,不觉又看到青年的脸上。
  烧还没退么,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还是那么红,还是那种粉粉的颜色,像桃花,还沾着热腾腾的湿气。
  鼻尖翘翘的,沁着一点晶莹的汗珠,嘴唇抿动了几下,是饿了了么。
  顾怀章想起池鸦在电话里跟张妈撒娇,说想喝粥,可回来就烧晕在路边了,还没来得及吃饭。
  他就起身出门,到厨房看了看。
  张妈很细心,把熬好的粥还在电饭煲里温着,冰箱里放着简单家常的凉菜,大约是晚上做好了准备拿给池鸦佐粥的。
  只要池鸦有胃口,端到手里就能吃。
  顾怀章就又转身回到客卧去。
  才进门就一顿——池鸦又把被子给蹬开了。
  他大概是真觉得热,很任性地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彻彻底底地给蹬开,蹬开了又发冷,就侧着身子蜷缩起来,怀里抱着双人床上的另一只枕头,一条腿紧紧缠上去,短裤滑到大腿根,咖啡色蚕丝被上的整条腿白润修长,那视觉冲击简直是……
  顾怀章怔了怔,才又发现他旧T恤柔软的布料被蹭乱了,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露出大片雪白莹润的脊背和后腰,在橘黄灯光中笼着一层浅浅柔光,还有一点汗湿的水色。
  毫无防备就直面这画面的顾怀章:“…………”
  他极罕见地在门口怔住了十好几妙,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什么,或是根本什么也没想。
  半晌他才迟缓举步,慢慢走到床前去,重复今晚上已经做了好几遍的动作——扯过被子,给人盖好。
  这次池鸦没有抗拒,估计这会儿还在冷,就很乖巧地让他给自己重新裹好了被子,嘴里舒服地哼唧一声,熟练地把自己半张脸埋进了被窝。
  顾怀章松开被子直起身,垂着眼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喉结微微滚动着,忽然又动作迅速地掀起被子,探手给他把T恤衣摆扯下去盖住那片晃眼的雪白皮肉,然后重新放下被子掖好被角。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遮住了。
  顾怀章按着被角,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紧跟着下一秒反应过来,脸色蓦地一黑。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不就是一个男生的身体?不过是不小心瞄到几眼,他至于?
  顾怀章抿唇沉思了几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真从没有见过别人的身体。
  孩提时候不说,后来他念中学、大学,从来就没住过校,自然也就没有过大澡堂里和同学一起坦诚相对洗澡的经历。
  要真算起来,似乎也只有在早些年的应酬场上难免见到一些妖妖娆娆的风尘男女,胸前的领口总是低到恨不得露出肚脐,腰又勒得很细,坐在那些老板身上扭蹭的时候像一条黏腻的蛇。
  他对那些人的肉.体无动于衷,甚至恶心。
  可为什么,他看见池鸦的身体会这么心烦意乱?
  ……这不应该。
  很不应该。
  顾怀章沉着脸,撇开了视线。
  半小时过去,第一瓶药水挂完。
  顾怀章遵着医嘱,起身换了第二瓶药水,还没有困意,干坐又难免胡思乱想。顾怀章在房间走了几步,踱到书桌前,看了看桌上的书。
  是一本米兰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书皮很旧,有些脏,像是被很多人翻阅过的那种脏。
  某一瞬的记忆倏忽之间在脑中划过,顾怀章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书脊的下方。
  ——那里贴着一方白底蓝边的贴纸,贴纸有些磨损,上头字迹模糊。他拿起书,在灯光下辨认,看清是“A1-6-3052”。
  顾怀章顿了顿。
  这是A大图书馆惯用的藏书编号。
  他想起“A”字号的那一排,全是文学名著,他曾经常在那里逗留。
  这本书也熟悉,是他嫌老二进了大学整天只知道鬼混,就每隔两周列了书单,严令他必须看完,交读书笔记,其中就有这一本他曾经翻阅数回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顾怀章若有所思,偏头看了眼床上裹着被子昏睡的人。
  原则上学校图书馆的的藏书不能私占不还,但如果借口说丢了,交足罚金,也能悄悄把书给留下。
  只不过基本没人会乐意做这种亏本买卖就是了。
  但如果青年实在很爱老二,那悄悄把老二看过的书据为己有,变作自己的私藏,似乎也是很能理解的事情。
  顾怀章抿抿唇,不大想碰这一本,无奈长夜里再没别的消遣,只能拿着书走回床边坐下,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翻开陈旧书页,慢慢地看起来。
  身边床上的呼吸声不是很安稳,有时短促有时悠长,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入输液管,夜色安宁得让人沉溺。
  顾怀章给乱动的人又一次盖好被子,手里翻过一页书,忽的一怔——他竟然看到了熟悉的笔迹。
  “她重又凝望着河水。她感到无尽的悲哀。她明白她所看到的,是永别。永别生活,生活正带着所有的色彩逝去。”
  这段话被人用铅笔轻轻划出横线,旁边空白的地方写着:“生活本就无色彩,那不过是被生活所困的囚徒自欺欺人的慰藉。”
  笔锋凌厉,铁划银钩——那是,他自己的字迹。
  顾怀章盯着那行小字看了好半晌。
  他依然能清晰地记起,那是某一个隆冬的午后,二十多岁的他坐在图书馆敞亮宽大的落地窗边写博士论文,休息的间隙就读着这本书。
  窗外朔风呼啸,卷着雪花。他心里也冷冷的,忍不住拾笔写下这行字。
  “生活本就无色彩”,所谓色彩,不过是被困在“生活”中的囚徒自欺欺人的安慰,就像今天摔断了手脚,安慰自己还好有爱人床前照顾,或者失业的男人女人回到家,看见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就咽下疲倦和绝望,微笑说自己拥有着世界。
  色彩逝去,不过是洗褪喧哗,只剩下人生灰白而孤独的麻木底色。
  没什么好伤心。
  顾怀章一直这么认为,现在依然……他无意识地又转过脸,默默看着床上的人。
  依然……
  他曾经把南湖的一切缤纷色彩都粗暴地拔除殆尽,叫它只剩下深重严肃的浓绿。欢笑不属于这里,温情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有一条条严苛的规矩,只有佣人们噤若寒蝉的沉默。
  可南湖的荷花今天开了,他早上看见的。
  一朵朵粉白的花苞亭亭伫立在荷叶之间,有几朵含羞半开,有几朵却已经自在怒放,花瓣上滚着几点清冽晨露,娇怯怯,粉嫩嫩,是南湖二十年中从未见过的颜色。
  没人知道他在那里驻足,足足怔住了好几分钟。
  “生活本就无色彩”,他依然这么认为……么?
  顾怀章沉默地看着青年安宁的睡脸,给他把被角掖了掖。
  池鸦忽然翻了个身,变成了面朝着他的姿势,毛茸茸的黑发在枕头上蹭得更乱,大概是退烧药起了效,他的脸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红,变得有点粉粉的,下巴压在被角上,嘴唇有一点起皮。
  顾怀章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触感温凉,高烧摸起来已经退了。
  他取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甩好,轻轻摇醒了池鸦:“起来,量体温。”
  池鸦迷迷糊糊睁开眼:“……唔?”
  “把这个夹在腋下。”顾怀章微微弯着腰,把体温计递过去。
  “大、大哥……?”
  池鸦翻过身,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看他,猫眼因为困倦睁不圆,眼尾上挑的弧度就越发明显,长睫毛的阴影下,瞳孔里像是漾着一层浅浅的水光。
  “嗯。”顾怀章神色淡淡的,声音低沉,带着深夜未眠时独有的磁性,“听话,等会儿再睡,先量体温。”
  “唔……”
  高烧后过于昏沉的大脑叫池鸦想不起惊讶大伯哥为什么在这里,事实上他连一个字都不想说,就只想睡觉。
  可另一种难言的生理冲动又攫住了他,池鸦微微低垂着睫毛,乖乖接过男人手里的体温计夹在腋窝下,抿着嘴唇不好意思说。
  顾怀章垂眸看了眼腕表记下时间,就错过了池鸦欲言又止的神情。
  五分钟很快过去,池鸦又陷入了那种半昏睡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被顾怀章叫醒,取出体温计递给他。
  顾怀章伸手去接,被他迷瞪着把体温计怼到手中,池鸦潮湿温热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了他的掌心,顾怀章脊背微微一僵,面色如常地接过了东西。
  37度6,已经在好转了。
  顾怀章微微松一口气,给体温计盖好盖子,放回到床头柜上。
  被子窸窸窣窣的响起来,顾怀章微一蹙眉,手疾眼快握住他乱动的手腕:“做什么?”
  “啊?”池鸦才撑着胳膊爬起到一半,被他吓了一跳,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扎着针,要不是顾怀章反应快抓住了,他肯定就给拽跑针了。
  池鸦看看床边的吊瓶又看看面前高大的男人,懵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起身的目的:“我、我……”
  “要喝水?”顾怀章松开他手腕,道,“还是想吃饭?”
  池鸦单手撑着爬起来,蚕丝被从屁股上滑下去。他跪坐着,有点羞耻:“想、想去上厕所……”
  顾怀章怔了下,就说:“好。”
  家里没挂水的那种移动架,是顾怀章拆了床头一张挂画,把药瓶在钉在墙里的小钩子上挂着,病人要下床,就只能腾出一只手举着吊瓶走。
  顾怀章身高优势显露无疑,略一抬手就取下吊瓶,垂眸看他:“不是要去上厕所?”
  池鸦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个激灵回过神,赶紧伸手去够药瓶:“谢谢、谢谢大哥,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顾怀章却抬手避开,神色淡淡的:“你不方便。”
  可不是?他要上厕所,一只手扎着针肯定不敢乱动,只剩下另只手还要自己拿吊瓶的话……那还怎么弄!
  池鸦直接一整个傻住。
  那大、大伯哥这是……要举着吊瓶亲自陪他上厕所??
  池鸦都想立马缩回被窝里说自己又好了又不想上厕所了……可是好扭捏!
  看看大伯哥,他都一副“这没什么不应当”的样子,自己要是再扭扭捏捏的难为情,那这也太做了。
  ……算了,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呀,还搞什么“男男大防”!
  池鸦一抿唇,就从床上下来了。
  高烧才退,他浑身上下的劲儿没缓过来,还都软绵绵的没力气,几乎是才抬脚,冷不丁腿一软,就又不由自主地往后倒。
  池鸦“啊”了一声,没扎针的那只手下意识去抓身边的什么东西,试图稳住自己。
  一只大手蓦地从后握住了他肩膀,池鸦感觉自己后背蓦地撞在了什么温热硬韧的东西上,他整个人被稳稳接住,伴随耳边一声磁性低沉的:“小心。”
  “……”
  池鸦不敢动。
  他是不是……撞到了大伯哥的胸膛上??
  好、好鼓!
  卧室中蓦然安静一瞬,池鸦僵硬着脖颈,慢慢慢慢抬头抬头,果然对上身后男人垂落的视线。
  顾怀章背光的脸也看起来俊美得不可思议,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揽着他,垂眸和他对视:“撞到了?”
  嗯嗯撞到了,撞到你的大乃了……〒▽〒
  池鸦笑中含泪,摇头摇头:“没、没有……”
  脑袋一晃又骤然晕眩,池鸦赶紧捂住脑袋,小心翼翼又不着痕迹地从男人怀里退出来,结结巴巴道:“谢谢、大哥……”
  “没撞到就好。”顾怀章声音淡淡的,举着吊瓶看着他。
  池鸦领会了意思,连忙转身,也不敢冒进了,小心又谨慎地抬脚,慢吞吞挪向卫生间。
  顾怀章顿了顿,举着药瓶跟上去。走了两步,他抬手,轻轻摸了下自己露在衬衫领口上面的锁骨。
  刚刚被池鸦的头发蹭到了。
  有点痒。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8-08 22:50:02~2023-08-09 21:5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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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身后男人紧随的步伐不疾不徐, 拖鞋敲地的声音慢吞吞响在他耳边。池鸦磨磨蹭蹭进了卫生间,手脚皆虚。
  他池鸦出息了,竟然让大伯哥帮他拎吊瓶陪他上厕所……
  突然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 说有一道士修行数十年, 好容易炼成召唤护法神的本事, 结果有回如厕忘了带草纸,万般无奈,召了护法神给他送。
  然后……然后这倒霉催的道士就被暴怒的护法神一金鞭送去见阎王了。
  他尿尿,让大伯哥给他拎吊瓶,大伯哥会不会也要把他送去见阎王啊……
  池鸦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男人。
  顾怀章垂眸看他:“解不开裤子?”
  “……”
  池鸦脸色唰的通红,慌慌张张磕磕绊绊:“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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