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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渐渐忙了起来才将它搁置一边。
所以作为一个五六年经验的COS师。家里有各式各样的假毛和服装道具, 多的都快塞不下了。姜汐想要个兔耳朵兔尾巴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梅雪研却很意外。
梅雪研：【呦,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梅雪研：【没是谁说这辈子都不会戴这些东西的，嗯？】
另一边。姜汐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没好意思说是为了给一个人庆生日，想哄哄他高兴，便从肚子里瞎编了个理由。
兔兔睡睡睡睡：【我大冒险输了, （哭唧唧】
兔兔睡睡睡睡：【思球球他们让我在跳钢管舞和这个中选一个。】
兔兔睡睡睡睡：【呜呜呜。雪研姐姐救救我。】
梅雪研眉心微跳, 倒也当了真。又调侃了他句。
梅雪研：【早知道当初也跟你玩场大冒险的了, 费劲心思哄你都不肯穿一次。（疲惫摇头】
梅雪研：【不急吧？明天来。】
兔兔睡睡睡睡：【可以的！】
姜汐瞧见兔尾巴到手了, 那可高兴啊, 刚想回一个么么哒，转圈圈的撒花花，就见雪研姐姐怒了一条。
梅雪研：【对了！你网上那些是怎么回事？（审问（猛虎凝视。】
姜汐：......
他跟那个巨大的猛虎图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便一五一实招了, 然后又十分矜持的说了一句。
兔兔睡睡睡睡：【他还在追我。】
梅雪研：【追！让他追。】
梅雪研：【就这小子...呵】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就把她家宝贝白菜拱了！！进水楼台先得月是吧。
之前姜汐跟她讲，说他妈妈拖裴青照顾他, 裴青会答应她就觉得不对劲, 但没想到这小子心思那么的深。这一切怕不是都谋划好的啊。
裴青多么优秀，C大没有哪个人不知道。
但梅雪研对电竞圈可不感冒。裴青身上的那些闪耀光芒在她这也不起效。
裴青在她眼里就跟姜汐的其他追求者一样, 一视同仁。她只关心这个人对姜汐好不好。
姜汐看着那个呵, 搓了下鼻尖儿。心更虚了。
实在没胆子说小兔子就是装扮给人家看的。
而且也紧张, 雪研姐是不是对裴青很不满啊，没忍住又发了上去。
兔兔睡睡睡睡：【雪研姐，其实他很优秀的。】
兔兔睡睡睡睡：【对我也好好。】
兔兔睡睡睡睡：【知道我失眠了，还给我熬中药呢。】
兔兔睡睡睡睡：【团建的时候在酒店还给我穿袜子。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的不得了。】
兔兔睡睡睡睡：【我不会吃亏的。】
梅雪研：.......
而姜汐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就见梅雪研惜金如字的回了句。
梅雪研：【晚安，姐要睡了。】
姜汐：.........
次日。
姜汐一醒来就往雪研姐家跑，梅雪研已经把东西整理了出来。
雪白毛茸的兔耳朵，兔尾巴，丝绒颈圈。
梅雪研之前出过一期兔女郎的COS。性感的不得了，其中这个丝绒颈圈就是点睛之笔。
让姜汐现在就换上试试。姜汐害躁。怎么都不肯，拿到了就溜。
但这也还没完。
姜汐一个人又暗戳戳的捣鼓了几天。跑了好几家蛋糕店去定制蛋糕。生怕口感不好，又或是师傅做工不精，这认真程度硬是把蛋糕店的店员惊着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客人会对几磅的蛋糕那么慎重，那么的严谨。
仿佛在做什么大事。让店员姐姐好奇的不得了，忍不住的问是不是买给女朋友的呀。
就见青年含含糊糊的说，还不是。白皙的耳根却已经红了。
店员姐姐自然也懂，笑眯眯鼓励他说加油。同时对这个蛋糕的得主感到了羡慕。
————
姜汐花费了一上午。才决心选中了这家蛋糕店，付了钱。
“兔子是翻糖制作哦，要求您可以跟我们提，我们会记下来......”店员敲着键盘打数据，就见面前的客人摇了摇头。
“不用，我有图纸。”姜汐从口袋兜里摸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图纸，然后展开，露出的一双眼睛弯了弯，“麻烦你们了，15号晚上我会来取。”
店员：.....
“好的哦，亲！”
————
明明这个蛋糕才刚订完。姜汐就开始期盼了起来，想着这个蛋糕好不好，做的漂不漂亮。
却没有想到他惊喜谋划的计划，会被一件事打破。
就是学术交流会的时间提前了，提前到了14号。
学术交流会的时间是两天，15号才返程。这可把姜汐愁啊，在算16号之前能不能赶回来。
而裴青对这并不知情，只是在他耳边念叨，说异地了，会想他。见不着人怎么办。又问姜老师会不会想他。
把姜汐听的那是面红耳赤，凶巴巴的告诉他不要说了！
裴青也听话。顿了一会也就真的不说了。
反倒是把姜汐的心勾的很痒。
临近学术研究会的那天。
姜汐隔天收整好了东西，拉开被子正准备歇下，就见思球球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姜宝，你没看微博吧？”
“没啊。”姜汐道。
他知道网上现在纷纷扰扰，捧他的踩他的肯定都有，但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有不影响他生活就好。
“没看就好，没看就好。”思球球下意识说。
姜汐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坐直身，“怎么了？”
思球球哑了下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但还是尽量放松的圆，“哎呀，没什么事呀，网上很多都说你俩般配呢，我给你报个喜。姜宝你明天不是要去交流会吗，还不快睡觉。要睡觉啦。”
姜汐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就登了微博。
他这几天都没看。
就见网上一开始就哭着嚎着说自己失恋了，和男神老公be了。也有人抢着说没be，假的！
顶上的热搜也是这几条。
#裴神，不露脸主播。
#带榜一打游戏。
#吃鸡，解锁新玩法，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裴神。#裴神，原来你可以那么宠。
#我和我be的老公。
#集体失恋日，室友都哭成狗了。
底下一帮人嚎。
【呜呜呜，为什么那个榜一不是我】
【呜呜呜，为什么那个榜一不是我。】
【我都不敢想象游戏这么玩有多爽。】
【胆小鬼，我就敢想，梦里想。】
【但那个小哥哥也是舍得砸啊。大几万欸，好像有□□万了吧，直播回放看的我是绚炸！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豪华礼物同时绽放，而且那个小哥哥一开始好像都没认出裴神。】
【这就是有钱人吗，仰望。】
【不过他俩真的是好好磕啊，看的直播感觉好甜啊。】
【直播间的早就磕起来了（狗头。笑死，那么久了，几百个人硬是没认出来。那么帅半张都没认出来！！我真的要生气了！啊啊啊，疯狂发疯疯狂发疯】
网上甚至开始讨论起来，□□万换来一个甜甜的邂逅值不值。
有人说不值，有人说值。
但很快的。一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评论，就被顶到了最前面。
【我，一点都不觉得□□万去邂逅一个大佬甜，一点也不觉得。相反让我感到很心寒。说来也讽刺，我和这位榜一同学同样是学美术的，甚至还同校。大家应该知道艺术生很费钱吧，或者，觉得学艺术家境都挺优渥。但我不一样，我很穷，属于家里都揭不开锅的那种，父母都是农民工。但是呢我从小就有一个画画梦。】
【一开始也没钱，就用铅笔画，你们可能想象不到。一只铅笔可以用多久，可以用到多短。一张纸可以用到多旧。慢慢的攒了零花钱就去镇上买便宜的颜料，然后在山的后头画。同村的见着了就说，呦，你家这是出了个小画家啊，但这得饿死啊。搞艺术的都赚不到什么钱，很多都留着个长头发流浪的，我爸妈也不是什么高知，被这么一说就嫌丢人，说我脑子有病。让我别画了。我就偷偷画。许是苦尽甘来吧，也可能是上天可怜我。让我得到了一次去县城读书的机会，学校有正规的美术教学，我第一次的知道了什么是美术生，什么是艺考，原来还有专门的美术学院，老师问我要不要参加，我说要。】
【但这也是苦的，家里人不同意，因为这事每天都吵的不可开交。最后是我，拼了老命才凑够了，借到了学画画的钱，又凑够了集训的钱。而你，榜一同学，你随手砸出去的钱，是，是可以让我参加集训的。是我不用那么辛苦拼命去凑的，是让我可以从小无忧无虑画画的。
我承认是我有点不满。我就是见不得你明明那么优越了！又毫不在乎的把这些钱砸了出去。我就是看不得。你们这些网友调侃的也刺伤了我的自尊心。】
这条长长的评论，引得了无数网友们的静默，也引得了同样处境的艺术生们的共情。
说自己有多么的难。多么的不易，是怎么撑过来的，又掉了多少的眼泪。
然后化为一句：
【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怕不是感受不到我们普通的人苦吧。】
此时黑子，酸黄瓜们趁机冒头。
【不是，我很纳闷啊，一个混迹直播平台，砸主播的会是什么正经人吗？对裴神出手那么阔，对其他主播就不会吗？】
【对啊，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吧，emmm。我觉得挺低俗的，也不知道这一帮人在吹捧什么。】
【榜一和主播的相识不就是钱堆起来的吗？既然这样自然离不开肤浅和庸俗。他们的相识就是庸俗的，两个庸俗的人谈恋爱，哈哈哈，笑死我了。】
【而且这算不良引导吧，未成年人心智可不成熟哦。不要学了就拿爸爸妈妈的钱去砸主播哦，然后以为就可以和主播大佬谈甜甜恋爱。】
..........
几波争议后，
热搜标题又变了。
#一名艺术生的倾诉。
#我们一样，我们又不一样。
#榜一，主播，庸俗爱情。
#砸主播算对青少年不良引导吗？需不需要处置？怎么处置。
........
学术交流会在T市，不远，也就一两个钟。
大伙在高铁站集合，然后乘车一起去。
姜汐的眼底都是青的，脸色很差，他便戴了个墨镜在脸上。同行的一个女生看到他的脸色都惊了，问他有没有事。
姜汐摇摇头道没事。
大伙儿也都识趣，网上那事儿谁也没提，但也各怀各心思。
等高铁来了，姜汐以为人齐了，正要进去，说却被告知人还没齐。
他怔了下，就又听见有人嚷人来了来了。
那是一个很瘦的青年，有点的黑，头发很长了。穿着一件长衫，长衫是墨绿色的，却能看的出洗的发旧的痕迹。黑色的西裤也起了一点点的皱痕，穿在一起，勉强是得体的。
旁边的女生在讲话，能听的出是很小声在讲话，但无奈的是姜汐离的近，还是听进去了一耳朵。
“这是高启寒吧，微博上发言的那个？”
“是他是他，你小声点啊。”
姜汐愣住了，刚好高启寒也看了他一眼。
很冷漠。
其实 ，说冷漠也不恰当，那眸子里寒的刺骨，宛如万丈寒潭。很阴翳。给人一种孤僻的感觉。但仅仅一秒，这视线就移开。
大伙这会说要上车。姜汐唇咬了下，别开眼。
高铁上的速度很快。途中姜汐就收到了一条微信。
裴青给他发的，跟他道早上好。
内容却是长长的一串儿。还是书信格式，有种徐徐道来的感觉，先是给他讲了自己今天做了的工作，哪些做了，哪些还没做，然后又道没有了他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好想他。又问他想不想自己。
明明他们才分隔了没几个钟。
姜汐看着看着忍不住就笑了，眼跟着有些酸。
最后敲了敲屏幕，却什么都没回。
学术交流会的地点在市中心。场内环境好，也安静。来了很多知名的大画家，和学术教授。
他们都不太喜网上冲浪，觉得网络就是一个大染缸，有的甚至与世隔绝，隐没在山里头画画，网上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对他们一如往初。
其中有一个画家跟姜汐挺熟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体看起来却倍儿好，头发梳的也一丝不苟。因为跟顾女士认识，一见到姜汐就慈爱的笑
“来啦，小姜啊，你妈前阵子还跟我念叨你呢。”
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话。姜汐的笑有些僵，其他听到的同学神色都游戏变。有羡慕的，当然也有复杂的。
这场交流会总体进行的还不错。互相交流了下信息差，年轻人们的意见想法，又谈到了创作欲，如何激发灵感，瓶颈期又该怎么办。
结束后又要求一起结伴去看展。
一帮人A着打车去。
“画神，你把车费包了呗，就当请我们，你那么有钱还跟a什么啊。”一个男生调侃，涌上了戏谑的笑。
旁边一个女生听了急忙道，“你这人说什么啊？”
姜汐没说话。只是重新挂上了墨迹，“不包。”
那人嗤了一声，见某人闹不动，但也没再自讨苦吃了。
姜汐这一整天都很难受，连看在最喜欢的艺术展里观赏作品。但这次都有点心不在焉，在想别的事。
他从小就是被爱泡大的。要人疼有人疼，要钱有钱，喜欢的人还在追自己。姜汐觉得真的自己好幸福。跟别人那么艰难的追梦，追艺术比起来，自己真的好简单。好容易
所以他觉得被骂骂也没什么。
但是，他就真的没有努力吗？
思绪重新飘了回来，他听见手机响了，才发觉天已经不知不觉的黑了。
他把电话点了接通，是裴青，他问他在这边过的怎么样，好不好。
姜汐没说话，咬了下牙，心理的那点委屈就像是一下涌了上来，怎么压也压不住，好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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