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从白的眼睛里露着让他心疼的恐慌, 抓着他的手仿佛已经被遗弃了般, 望着他乞求。
“那你不要抛弃我,叔叔。”
司越珩心疼穆从白这模样,穆从白把他的手按在心口, 把自己可怜成了跪着的姿势,注视着他说:“只要你爱我, 我就可以一直做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司越珩, 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
“我不是放弃。”
司越珩捧起了穆从白的脸, 额头抵过去对他说:“所以我们希望分开一段时间,彼此想清楚。”
“不可能!”
穆从白脱口而出,倏地蹭起身,将司越珩死死压制在沙发里,再也藏不住他眼中疯狂的欲念, 整个人都如同喷涌出的岩浆, 最后仅剩的理智,让他保持了沉默。
“那你想怎么样?”
司越珩对着穆从白过于灼人的目光,可是他哪里都动不了,只用声音挣扎,“穆从白, 我也害怕!我怕自己做不到永远都对你妥协,怕你太年轻分不清感情。我怕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厌烦像废物一样的我。”
“叔叔!”
穆从白抓着他的手终于松了, 他又伸过去摸到了他的小混蛋的脸, 克制住声音说:“我也怕你不要我。”
“我不——”
司越珩拇指堵进了穆从白嘴里, 止住了穆从白的话,他接着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连我自己都分清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什么都没经历过,又怎么知道你永远不会变。”
穆从白真的慌了,他抵出了司越珩的手指,抱紧司越珩声音哑出了哭腔说:“叔叔,你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司越珩感觉到脖子里烫下来的眼泪,用力推起了穆从白,直视着他,“我不是要抛弃你。我们都太依赖彼此了,分不清交织在一起的感情。而人的感情是最容易变的,与其现在一时冲动,将来可能相互怨恨,不如我们先确认不会后悔。你难道希望我们有一天,像你爸妈那样吗?”
最后一句终于穆从白终于听进去了,他母亲的脸他记不清了,可是面对穆戎霆时的痛苦压抑却深刻在他脑子里,不只一人和他说过的话响在他脑子里。
——你想让司越珩像你妈一样,被你逼疯?
他害怕了,像抓着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着司越珩,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有一滴滴的眼睛不断往下滚。
“宝贝,我们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司越珩抹掉了他眼角挂的泪,用这世间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觉得非我不可,我也同样不舍得你,我就陪你胡闹到死,即使你希望我只做一个在你笼子里的废物。”
刹那间,穆从白的胸口有什么炸开了。
他没有想到司越珩知道了他做的一切,看见了他的真面目,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司越珩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愿意松手,他用力地抱紧了司越珩,本能地咬到了司越珩的脖子,像要给司越珩刻永远不会褪去的印记,在司越珩耳边不地诉说。
“我爱你。司越珩,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
司越珩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穆从白的后背,“所以你乖一点,很快就过去了。”
穆从白始终没有同意,他也没有带着穆从白开口,一直像小时候一样抱着穆从白叠在沙发上,一直到天黑下来。
“穆小狗,该吃晚饭了。午饭都没吃。”
司越珩终于出声,穆从白一动不动地问:“你想吃什么?”
他稍微伸了下有些发麻的腿,“今天你二爷爷带了国内的火腿,我还没有吃过。”
“他才是我亲爷爷。”
穆从白毫无语调地说出来,司越珩惊得推起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很意外吗?”
司越珩忽然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事实上这样才更合理,很多事都能解释通了。
他对穆家的家事没有兴趣,也没有多想,穆从白终于放开他,“我去做饭。”
“我跟你一起。”
他拉住了穆从白的手,穆从白回头,乖得不行地对着他笑,“好。”
然后,他们和平常一样,一起做饭,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吃完饭一起看电影,然后洗澡睡觉,在床上自然地拥在一起什么也不做。
第二天,穆从白不去上课,陪他一起睡到了快中午,又一起做饭,一起去菜地里拔草,然后在窗户前晒太阳,谁也没有提穆祺朝来过的事,也没有提分开的事。
到了第六天,一切仍然如常,司越珩和穆从白看完了一部电影,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穆从白突然打开进来。
“你干什么?”
司越珩刚刚站在了淋浴下面,回过头穆从白就从他背后拥过来,手穿过他腰迹去关了水,然后将他压到了墙上。
不同的浴室,似曾相识的一幕,他一动不动贴着墙砖问穆从白,“别闹,我要洗澡。”
穆从白不说话,低头吻在他后颈,一只手抚在他身上,然后突然把他拉进了旁边的浴缸里。
浴缸很大,没有放水,穆从白抱着他跌下去,在下面给他当垫子。他猝不及防,又怕伤到穆从白,本能地撑着浴缸,自己翻了个面趴在了穆从白胸前。
穆从白的上衣没穿,司越珩一段时间没有仔细看过,发现肌肉变得更结实了,不知道这小混蛋到底每天在做什么。
他坐起来垂眼看下去,又问:“小混蛋,你做什么?”
穆从白望着他,沉默地抓起他的手,塞过来一把柳叶刀,然后把他的手拽到了下腹处。
“穆从白!”
“我是你的,给我打上你的标记。”
司越珩眼睑发颤,要把手抽走,却被穆从白抓紧,他手里还拿着刀,怕动作太大不小心伤到了穆从白,只能僵住手说:“你疯了。”
“嗯。”
穆从白平静如常地承认,双眼死死钉在司越珩眼睛里,好半天司越珩才问他,“真的要吗?”
“除非你打算不要我了。”
司越珩狠狠吸起一口冷气,视线移到了穆从白腹下的皮肤,另一只手的指尖触上去,紧实又充满弹性,每一寸都在说着穆从白的年轻活力。
下一刻,他俯下去撑在穆从白上面,看了他半天,“你真的是狗!”
“那这就是你给我栓的链子,你是我的主人,你不可以不认。”
司越珩心脏突突地跳了两下,缓缓移下去,拉下了穆从白的裤腰,在光滑的皮肤上轻轻舔了舔,忽然说:“要先消毒。”
穆从白连忙拉住他,怕他到了这里还找借口跑了,笃定地说:“你写完再消。”
司越珩望着他又过了半天,终于还是看了回去,安慰他说:“忍着点疼。”
“嗯。”
穆从白轻轻地回了一声,他许多年没有碰过手术刀,不自觉手有些发颤,努力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下意识抬眼与穆从白的眼睛撞在一起,仿佛受了蛊惑,终于在穆从白右边人鱼线上方的位置,用刀尖写了一个“珩”字。
穆从白全程连喘息都没有一声,他写完最后一笔,连忙把刀扔在浴缸外。
“我去拿药。”
“别走。”
穆从白一把将人拽回来,司越珩跌在他怀里,他撑起来揉着司越珩的头发吻过去,司越珩拒绝地推开他,“会感染的,先消毒。”
他终于松了手,看着司越珩跳出浴缸,捡起手术刀跑出去,不到半分钟就拿着药箱回来。
司越珩重新踩进浴缸里,穆从白还是刚才的姿势,他跪下去把人压下去躺着,然后开始消毒,上药,包扎。
最后处理好了,看到血止住他才松了口气,“这几天不要碰到水了。”
穆从白满意极了,笑着把司越珩勾过来圈在怀里说:“你怎么这么听话。”
司越珩瞬间生气了,“你又在耍我吗?”
“不是。”
他把人按在了胸口,“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同意,没有想到你这么乖。”
“乖什么乖,放开——”
司越珩的话被穆从白堵在嘴里,吞了下去,他从反抗变成了回应,宽大的浴缸就像床一样,不知不觉他躺在了下面。
穆从白压上来,手掌游走过他的皮肤,伸到了底下,他以为穆从白只是要碰前处,可是指尖轻轻滑过去,他的一条腿被折起来。
“穆从白!”
穆从白停住了动作,望着他什么半天什么也没说,最后放开了他说:“浴缸里太凉了。”
司越珩还没反应过来小混蛋刚刚到底考虑了什么,穆从白已经从浴缸出去。
他莫名地眨了眨眼,看到浴室里留下血,瞬间觉得自己肯定也得了什么病,不然他怎么做得出在穆从白身上刻自己名字的事。
他立即打开水把血洗掉,穿上了浴衣出去。
穆从白坐在床头,他打开门就看到穆从白倒了一杯水,往水里加了不知是什么的药。
他怔了片刻出去,穆从白就端起水杯,向他走来。
“这是什么?”
司越珩盯向了杯子,穆从白回答:“水。”
“给我的?”
穆从白不回答,他直接把杯子接过来,要喝时穆从白突然抢回去,自己仰头一喝灌完了。
“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司越珩把空杯子抢回来,穆从白对着一笑,“你猜。”
“穆从白,你敢做傻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穆从白忽然往后面的床上一躺,向他看来说:“崔Q药而已,你可以出去不理我。”
司越珩倏地捏紧了杯子,想往床上的人脑袋上敲两下,思忖了半天,最终拿着杯子出去了。
穆从白瞬间失望无比,他看着司越珩出去的门,捏紧了拳头,等到药效起了反应,终于有脚步声往屋里走来。
司越珩重新接了一杯水,走到床边问他,“药呢?”
“什么?”
“你刚吃的,别说没有了。”
穆从白终于从床上撑起来,看了司越珩半晌,最后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药丸。
司越珩毫不犹豫混水吞下去,把放下水杯,爬到床上把他推躺回去,然后往他腰上跨坐过来。
“司越珩?”
“你乖一点。”
司越珩贴下去,扣住了穆从白的双手,然后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滑,直到握在了他的脖子上,低头吻下去。
也许是因为药的原因,也或许是别的原因,他感觉胸口仿佛烧着一团火,逮到了穆从白的舌尖,他不由地咬了一口,牵出了一条丝线出来望着穆从白。
目光相触的瞬间就如同起了大火的森林,片刻燎遍了全身。穆从白抱住他,掌心烫在他皮肤上移走,终于到了想去无数次的地方,问他,“真的可以吗?”
“别问,小混蛋。”
穆从白不问了,咬着他的唇吻上去,手指被灼人的温度裹住,他们的气息和声音都仿佛纠缠在了一起,变得湿腻难耐。司越珩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双眼望着他落下来将他淹没的热切。
许久之后穆从白小声问:“哥哥,可以了吗?”
司越珩咬着牙回答:“我不知道,你试试。”
“好。”
穆从白的声音破了音,仰起下巴又吻到了他,手按着他下去,他不自觉喊出了声音,“穆从白!”
“很痛吗?”
司越珩红透了脸颊答不出来感受,撑着穆从白主动下去,穆从白不可思议地直盯着他,直到落定他们都僵在那里,眼神像是代替了另一边交织起来。
终于,穆从白哑着声音问:“我可以——了吗?”
司越珩微微点了下头,声音极低地贴在了他耳边,“轻一点,宝贝。”
穆从白终于得偿所愿,用力抱紧了司越珩,眼睛一眼也不肯离开司越珩,看着司越珩的反应,一点点变化他都要停下来问一问怎么了。司越珩溺在他的眼睛抿着嘴不出声,他只能更加倾尽所力,直到司越珩连唇都抿不上,他再也温柔不起来,抱着司越珩倒过去,司越珩落在他下面。不知不觉他浸出了汗水,滴在司越珩脸上,也在他们之间粘腻。
在他们都沉溺缠绕中,他终于问出来,“要多久?一个星期可以吗?”
司越珩明白了穆从白问的是什么,他想笑却创得没笑出来,颤着声说:“一个星期、算什么!”
“那一个月。”
“三年。”
穆从白果然拒绝,“不可能。”
司越珩无奈,“一个月和、又有什么区别?”
“两个月。”
“你当是买菜吗?”
穆从白不高兴了,报复地欺负过去,司越珩终于没有忍住呻出了声音,他继续说:“最多三个月。”
“一年。”
穆从白还要和他讲价,他直接用手指塞过去,然后说:“再短你不如不让我走了。”
“那就别走!”
穆从白又报复过去,司越珩的声音瞬间全碎在了喉咙里,指甲掐在他背上,好不容易说出来,“你要乖。这一年,你不可以伤、害自己,也不可、以伤害别人。不要做危险、的事,要好好去认识这个世界,认、认识不同的人,然后再回来、告诉我。你依然爱我。”
“那你要等我!不可以、去看别人,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不可以和别人接吻,不可以、让别人碰你。”
司越珩的四肢用力卷住了穆从白,回答他,“好,快点。”
“你喜欢吗?”
司越珩反问:“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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