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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周尘能懂什么，他还那么小。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病，是心理创伤，那些人凭什么说他，他比所有人经历的都要多。
周尘说过等上了高中会告诉他，他一直在等。
他挑了一个纪元很开心的时候说这些事，他怕纪元伤心。
纪元听完愤愤的骂道：“一群畜生。”
周尘眷恋的往纪元怀里窝了一窝，声音沉闷的传出来，“有哥哥在了。”
纪元拍拍周尘，“对！”
纪元听的气愤填膺，最后沦落到情绪低落的周尘哄纪元，让纪元消消火，等纪元缓过来。
两个人在被子里紧挨着彼此，纪元轻轻的对周尘说：“这不怪你尘尘。”
“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本来就很大，何况你现在有我，我们不能越走越歪，只会越来越好，知道吗？”
周尘手指头勾上纪元的小拇指，用微凉的声音回应着纪元，“知道。”
“睡吧，哥哥晚安。”
别离开我，我才会越来越好。
深夜里，周尘久久未眠。
第19章 认识新同学
因为昨天晚上俩人的彻夜长谈，一早上俩人醒的时候眼睛全变成了熊猫眼。
纪元倒是还好，周尘的丹凤眼肿的快眯成了一条缝，让纪元嘲笑了一早上。
周尘斜了一眼，看纪元咧个嘴笑，眼不见心为静的闭上眼睛刷牙。
多么精致漂亮美貌的人，顶着两个存在感极强的黑眼圈也会把美貌大打折扣。
在周尘这里，倒是不成立，眼底的乌青让他整个人更加阴郁，进班级的时候班里的气氛都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虽然周尘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但周身的气质很可怕有木有。
可有人却不被这个外表所恐吓，一个是早被纪元定义为棉花糖馅的纪元，还有一个就是他现在的同桌，自称和他有过命交情的童俊辉。
“周哥，来了，快请坐。”凳子上的卷毛感受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见是周尘，立马假装谄媚的奉承道。
周尘抿了抿嘴，周身的气质愈发冰冷。一言不发的坐进去。
要说周尘长得偏阴柔美，那童俊辉就是一个反差，娃娃脸，卷毛，皮肤白皙。
交际花，人员爆炸好。
小奶狗的代表人物。
周尘对童俊辉的态度就是，不接纳，不回应。
简单点就是懒得搭理。
可童俊辉确实认准了周尘。
周尘不理他无所谓，他绝不会让人觉得冷场，他从外套里抓了根棒棒糖，直接放到周尘面前。
“给你呀，周哥，我抄你作业的谢礼。”
周尘写完的作业都丢在书洞里，童俊辉要抄作业的时候周尘冷着脸让他自己翻。
在之后童俊辉就没客气过，每天都非常自然的抄学霸的作业。
课上课下也都缠着周尘，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关系很好。
童俊辉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所有行为都精准的踩在周尘线外，从不越界。
比如，他从来不碰自己的衣服。
比如，从来不会询问自己平时做什么。
在一个，从不会往人隐私上问。
让周尘勉强能接受，达到不厌烦的角度。
“中午放学，跟我走。”周尘把童俊辉的棒棒糖丢回去，冷声说了一句。
“见了他，不许碰他。”周尘又冷声接了一句。
一想到要纪元肯定会多童俊辉笑，周尘的眼睛就开始沁着寒光。
他一点都不想纪元对着除了他以外的人笑。
一旁的丁童俊辉把棒棒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
浮夸的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没有问去见什么人，只愉悦的应了下来，“周哥吩咐，在所不辞。”
两只琥珀色的眼睛闪着亮光。
这些日子他可摸着明白了，今天可算是入门了。
能让周尘接受抄他作业，现在又要领他去见什么人，这已经完全属于周尘朋友的范围了。
周尘可能不明白他帮了他多大的忙，他看着周尘总是一个人，他要当周尘唯一的朋友。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老师刚说下课周尘抬步就走了出去。
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童俊辉。
一路上的周尘心情都不是很好，直到到了蛋糕店门口，才稍稍降下来一点点烦躁。
马天擦桌子的时候看见周尘站在外面没进来，冲他摆摆手，周尘没理，童俊辉看到了之后甜甜的笑起来，也挥挥手。
马天大喊：“纪哥，你弟带着同学来了！！”
纪元从后厨出来的时候还戴着帽子。
他倒是没想到周尘这么快就带人来了。
纪元笑了笑，“快进来，外面冷。”
秋风刮得人脸上升腾，周尘看纪元的目光一直在童俊辉身上，神情冷了冷，先一步进店，找了个位置坐下。
童俊辉眼睛转了转，笑着说：“哥哥好，我是周尘同桌。”
“今天跟周尘一起来玩。”
“知道知道，周尘和我说了，快进来，请你们吃蛋糕。”
纪元从橱窗里拿出来今天早上新烤的草莓蛋糕，“周尘喜欢吃草莓的，你吃芒果行吗?”
“谢谢哥哥！”童俊辉甜甜的点点头。
周尘听见童俊辉叫纪元哥哥时，眼睛一下冷了下去，暴躁的目光看向童俊辉，抿了抿嘴，刚要说话，纪元坐下来，扯了扯周尘的校服裤子。
周尘冷冷看了童俊辉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明显。
随后哀怨的眼神看向纪元，纪元把草莓蛋糕切成小块推到周尘面前，警告的看了一眼周尘。
周尘恹恹的低下头，用叉子插了一块大草莓塞到纪元嘴里。
然后用叉子把剩下的蛋糕戳的面目全非。
全程静默不说话。
童俊辉像是看完了一场世纪大战刚结束，眼神里还带着错愕，他是真没想到周尘私下里是这样的。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完全插不进去第三个人，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稍微的多余。
而周尘在纪元面前完全是个听话宝宝，学校里的冷酷学霸到这里都变成了小绵羊，难道这就是血脉的压制吗？
回过神来对纪元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概看懂了童俊辉眼里的意思，纪元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他亲哥，他从小就跟我生活在一起。”
“没有安全感，所以比较介意我和别人亲近。”
“哦哦哦！”童俊辉恍然大悟。
“纪哥你是正道之光啊！”
纪元：“……”
纪元失笑，倒也看出来童俊辉是个好孩子，有一颗玲珑心，粗中有细。
他也放心了。
“走了。”周尘把蛋糕丢进垃圾桶，把冷漠的背影留给纪元和童俊辉。
在待下去他想给童俊辉踢飞。
俩人还在那里有说有笑那么久，明明昨天晚上答应自己不和童俊辉多说话，就认识认识的。
他才同意把童俊辉带过来让哥哥见一见的。
周尘负气的垂下眼角，拿出手机给纪元发了条短信，“哥哥骗人。”
看周尘走了，童俊辉也起身跟纪元说再见。
就追着周尘跑出去了。
纪元听见手机声响，拿出来看了一眼，眼皮突突直跳。
哪里来的这么大醋性。这分明就是正常社交。
童俊辉追上周尘，跟周晨说，“你哥真温柔啊。”
周尘碎了冰的眼神看向童俊辉，让人压迫的气场展开，“闭嘴。”
童俊辉手势比划了个拉链的动作，示意他会闭上嘴的。
他知道周尘把他带到纪元面前算是认可他这个朋友了，其他的都无伤大雅，他现在更加坚信，周尘骨子里是个热心好市民。
冷漠的外表是他给人的假象，他才不怕。
周尘可没心思关注童俊辉的小心思，他在课上烦躁了一下午，纪元怎么总是和别人有说有笑，对谁都一样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还臭着一张脸。
第20章 开窍
晚上放学的时候周尘心里还是有点气闷，但回到家看到纪元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莫名的就平和了下来。
纪元好像是有种魔力。
他知道纪元希望他好好生活，尽可能融入社会，别总形影单只。
虽然他觉得只要纪元陪在他身边就好，他并不觉得孤单。
只要纪元不离开他，他会一直乖乖的。
周尘抹去眼里的深意，洗了手去厨房帮纪元。
只要呆在纪元身边，周尘就变得黏糊糊，纪元早就习惯周尘总是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完全适应了。
他尝试纠正过，最后白费力气，索性随他去了。
“我脸上有花吗？”纪元问。
周尘脸上有了笑意，说有。
纪元翻了个白眼。
最近温度骤降，外面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小，落到身上就化开了。
周尘怕冷，晚上总贴着他睡，他就又给周尘晚上压了一床被子。
早上的时候给周尘围了一条浅灰色围巾，塞进去了一个暖手宝。
周尘外面套了个长款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个浅色围巾，整个人俨然是要提前过冬。
他把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只剩下一双锋利的眉眼落在外面，柔顺的长发随意的窝在围巾里，让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沉寂。
童俊辉早上看见周尘这副样子，嘴角抽了抽，夸了一句你哥把你照顾的真好。
周尘沉寂的眼柔和下来，低低的嗯了一声。
童俊辉最近已经掌握了和周尘的相处方法，夸纪元对他多好，永远把他和纪元连在一起，周尘就乐意。
上课预备铃响之后，班里的同学的稀稀拉拉的翻着书等老师来开始讲课。
周尘把怀里的暖手宝放到怀里，只抽出一只手看着笔记。
直到有一个身影笼罩在他和童俊辉的身前，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室静悄悄的。
童俊辉也安安静静。
四周的目光偷窥着。
周尘抬眼，看了一眼立在身前的身影，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是一个成年社会男人，打扮的精英模样，大概是周尘的过分美貌，男人施舍般的看了一眼周尘，随即把目光投向童俊辉。
这个人不简单，周尘的心里警钟敲响。
他垂下眼看了一眼童俊辉，童俊辉缩的跟个鹌鹑似的，求救的目光看向周尘。
周尘拧了拧眉，“有事吗？”抬头看向男人。
男人像是没想到童俊辉还能找到帮他的人，上次就是这个小子坏事，他才没把童俊辉带回去。
男人挑挑眉看着周尘，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狠戾、冰冷。
一头还没长大的地狱恶鬼，周氏集团那位董事的私生子。
他没理周尘冷酷的目光，只略微警告的看了一眼童俊辉，递给一个童俊辉眼神。
男人的声音张口像是古老的沉吟，缓声道：“还不走吗？”
让人联想到旧社会封建时期的大家长。
童俊辉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在痛苦、妥协、无奈中挣扎，脸上没有了笑脸。
“他是你新朋友吗？”男人只是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都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上次的事情我可没追究他——”
“项苍明！”童俊辉站起来低吼了一声，椅子推地的滋啦声在安静的教室格外明显。
“我跟你回去。”童俊辉把书包拉出来，“他是我朋友，你不要动他。”
回身的时候童俊辉递给了周尘一个感激的眼神，便撞开男人肩膀，走了出去。
周尘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知道了上次童俊辉躲进巷子里的事不简单。
直到男人转身离去，周尘才嗤笑一声。
果真就不应该存在恻隐之心这个东西。
哥哥为什么非要让他交朋友。
童俊辉走了之后当天就没回来。
周尘的头发窝在围巾里鼓起了个包，他也没管，放了学径直去蛋糕店接纪元。
手机屏幕上显示是纪元给他发的短信，告诉他今晚加班。
入了冬天，天黑的早，手机的光映在周尘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一双眼睛格外锋利。
走到拐角的时候，突然过来一个人拦住周尘的去路，还未开口说明来意，周尘掀起眼皮冷冰冰看的一眼，绕过那个人走了过去。
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看周尘当他不存在一样走过去嘴角抽了抽，安慰自己漂亮的人总应该有脾气。
转身又追了上去。
“你好，我是星宇旗下的经纪人杰森，你有出道的打算吗？”
周尘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过。
对周尘来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想窝在纪元身边一辈子。
杰森看着手里那天拍下的照片，暗道他不会放弃的。
这个人就是天生吃娱乐圈的饭的。
——
深冬后，大雪连绵，树上全是树挂，入目一片雪白。
纪元送周尘的时候都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
“快放寒假了吧。”
纪元呼出的气都挂着白烟，两个手插在棉袄兜里，自行车的车轱辘在雪地上碾压出两车平滑的痕迹。
周尘的车技好之后，俩人换了位置，多数都是他载着纪元去上学。
这半学期，周尘肉眼可见的长高至少五公分。
纪元的衣服彻底他周尘彻底穿不上了。
“嗯，还有七天。”周尘的眼睫毛都结了冰霜，头发边也结上了冰霜，唇被冻的雪白。
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童俊辉还没回来吗？”
“嗯。”
纪元不提童俊辉，周尘大概永远也不会想起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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