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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以前学习不是很差，初中的知识也不是很难。
他打算晚上就给周尘先讲一部分，抓紧时间，和时间赛跑。
洗漱完纪元紧着塞进嘴里一块巧克力，熬夜的后遗症，走路有点飘忽。
本子上写了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知识点，但愿周尘能看得懂。
晚上纪元给周尘带了清炒苦瓜，和小炒鸡胗，还手打了一杯橙汁，加了几块冰块蜂蜜和冰糖。
小说的世界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奶茶，总之他们集体户这边是没有，不知道市里那边有没有。
到福利院的时候让看门大爷放行进去了，说是周尘主动去跟他说要补课跳级的事。
主动跟看门大爷说话给大爷还吓了一跳。
想到周尘冷冰冰一本正经地跟大爷说话的样子就引人发笑。
一听是关于学习的事大爷乐不得的，但是不让纪元和周尘走太远，就在大爷屋子后面的老槐树下。
等纪元拎着保温桶去的时候，看见周尘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两个小木凳，他已经坐在其中一个上面静静的看着书了。
风把他的发丝吹的杂乱，好像是遮住了视线，他恹恹地拿了一根黑头绳把头发扎起，露出了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天鹅颈。
然后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看书，真乖啊，纪元心想。
周尘低着头，高挺的鼻梁存在感极强，身上穿着一件黑T恤，黑短裤，小白鞋。
简单的款式在他身上穿出了清冷感，一想到小说的后半部分，周尘会成为娱乐圈的高冷男神，真不是浪得虚名。
傍晚昏黄的天空与身后的老槐树，加上树下的少年，让纪元觉得像是一幅宁静而忧伤的画。
他甚至都不想去打扰，只能驻足望着。
可画中的少年却不这么想，周尘听见脚步声就抬头，放下了手里的书。
把纪元直接拉到了老槐树下。
“哥哥，这一个月你就在这教我，我说好了。”
他有很多不愿意做的事，为了纪元，他都能做，纪元希望他是什么样子他就努力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是见过他发病糟糕的样子，纪元觉得周尘有点显露本性，比如现在他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想跟除你以外的人说话。”
“跟那个看门的说完话，我好烦。”
脸上恹恹的情绪一览无余，就差把快哄哄我挂在脸上了。
纪云内心一瞬间觉得周尘是无理取闹，但一瞬间他又把自己说服了。
但是哄人，纪云多少还有点不太会，他选了个逃避并且聪明的做法，拿出餐盒，喂周尘吃饭。
也让纪元知道了他的方法非常正确，周尘就吃这一套！
等喂了周尘吃了一会，纪元自己也吃了几口，剩下的递给周尘让他自己吃。
就是不知道周尘为什么目光死死盯着筷子。
周尘是第一次被纪元喂饭，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中了，哪里还顾得上之前那点被他夸大的厌烦情绪。
吃进去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泻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吃掉。
“心情好了？”纪元把橙汁拿给周尘，笑着问。
周尘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弧度，轻轻的嗯了一声。
“诺，给你整理的初三笔记写在你给我的本子上了，
“我给你从头讲讲。”
周尘看着纪元眼底的青色，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半杯橙汁放到纪元手里，摇摇头说：“哥哥，你帮我整理笔记就够了，我自学可以。”
“我很聪明的，哥哥。”
纪元：……
你确实很聪明，因为你知道你自己很聪明。
“你昨天肯定没休息好，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哥哥，你不喜欢喝橙汁吗？”
周尘的目光期盼的看着纪元，纪元仰头把橙汁喝光。
对于周尘总是执着于吃的东西一他俩一定要共享这件事，他虽然有点不习惯。
这件事又没什么，谁家兄弟没喝过同一杯水。
看纪元把橙汁喝完，周尘满意了，把东西装好，把纪元送出福利院。
“哥哥早点休息，笔记我得看好几天。”
等纪元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跟周尘说需要搬家的事了。
过两天再说吧，到时候租个离向阳高中近一点的。
昨天确实累的狠了，纪元倒头就睡。
月中的时候月亮皎洁而明亮，给周尘身上都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纪元给他的本子被他搂紧怀里，上面有纪元的味道，让他安心。
想着纪元后天的生日，周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生日当天，纪元烤了个草莓蛋糕，带着蛋糕就去找周尘。
这个小说世界，只有周尘知道自己的生日。
纪元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傍晚，夏天的晚风把他的衣服都吹得鼓了起来，蛋糕安稳的装在车筐里。
远远地就看懂周尘手里鲜艳的颜色，他就知道周尘不会忘记。
等纪元自行车停下的时候，才看见漂亮的少年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花环。
是槐花的花环，上面还点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浅白色和天蓝色相呼应。
“这是什么花？”纪元看着周尘手里的花环。
周尘眉眼弯弯问：“喜欢吗？”
“很漂亮。”
“这是蓝雪花，哥哥把头伸过来，我给你戴上。”
纪元把头顺势伸过去，让周尘把花环戴上。
纪元偏白，整个人干净利落，戴上花环眉眼弯弯笑起来俊朗的面容让周尘也情不自禁翘起嘴角。
“生日快乐，哥哥，以后会送你很多的花。”
“好。”
戴上花环的纪元让人移不开眼，周尘一直紧盯不放，纪元把蛋糕拿出来转移周尘视线。
“帮哥吹蜡烛。”
蛋糕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纪元手捧着，伸到周尘面前。
小说里有提过周尘从来不过生日，因为每次过生日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会想起生产的痛苦，会打骂周尘，但自从他认识他开始，周尘总是执着的跟他一起过他的生日。
“你也许个愿，寿星帮你实现。”
周尘眼里映着蜡烛的倒影，眼底深处却藏着纪元的轮廓。
他垂下眼，掩去眼里的神色，吹灭蜡烛。
他的愿望就是纪元永远陪在他身边。
纪元也许了个愿望，希望周尘早日成为社会好青年，然后任务平安回家。
他很想念他的亲人，虽然自己的世界静止不动，但小说的世界确是实打实的过了五年。
两个人把蛋糕一人一半分着吃了之后，纪元跟周尘说了要出去租房子住。
周尘说了他想住家里，纪元就打算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毕竟周尘也大了。
也需要自己的独立隐私空间。
周尘是要常住的，地方宽敞一些也更方便。
纪元觉得分开更好一些，心里已经有决断，所以便把这个想法跟周尘说了。
但遭到的周尘的反对，这还是周尘第一次强烈反对什么事。
纪元把分开睡的好处讲了好几遍，但周尘就是不听，一根筋就要俩人睡在一个房间。
现在这几年都是晚上打个电话，周尘听着声音睡，他也知道周尘没有安全感，依赖他确实对引导周尘有利，但缺点更明显，以后完成任务他肯定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到时候周尘怎么办。
往常纪元也就随他了，但这次纪元没有妥协。
纪元也头一次很坚决的坚持一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周尘反对无效。
第13章 变化
可能是看纪元的态度太坚决，周尘没敢表现出更强烈的情绪，就是情绪明显不佳，沉默寡言起来。
他看周尘坐在那里，不说话，低着脑袋，眼睛一耷拉，就差撅个嘴，告诉自己他真的很委屈了。
纪元确实有点于心不忍，但咬了咬牙没松口。
结果晚上睡觉之前，周尘的电话倒是依旧打过来了，就是一句话不肯和纪元说，一直制造噪音告诉自己还在生气。
这是认识这几年周尘闹别扭时长最久的一次。
哄来哄去也不行，就一直拖到了跳级考试那天。
当天纪元特意请了假，早早等到了福利院门口。
想着昨天电话里说的，周尘让他骑自行车提前一个半小时来等他。
这小祖宗闹别扭闹了大半个月，可算搭理他了，还主动提出要求了。
纪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打算送周尘去考试的。
手里还带了早餐，是两杯豆浆和几个小笼包。
九月末了，早晚没前段时间那么热了，纪元一整个夏天都穿着防晒服，真的怕蚊子咬。
在门口等着无所事事的纪元把其中一杯豆浆打开喝了，刚喝了几口就看见周尘出来了。
今天周尘把头发就扎起来一半，剩下的一半披散在肩上，漂亮的眼睛看见纪元也不像往常一样变得笑意盈盈。
一整个不搭理人的状态，倒是很自然的把纪元手里的豆浆拿过来，一语不发的就着纪元喝过的豆浆喝起来。
纪元笑骂：“小没良心的。”
周尘咬着吸管不吭声，情绪低迷。
看着纪元把另一杯豆浆拿出来插上吸管准备喝的时候，还瞪了纪元一眼。
随后两口把豆浆喝光，又把纪元手里的夺过来把吸管一拔，开口一撕，大口喝起来。
像是喝酒的感觉，又像是某种发泄。
周尘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短袖和黑色短裤，手里拿着证件和考试用具。
俩人就在福利院门口自行车旁边吃完早饭。
周尘倒是自觉，吃完饭一声不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意思不言而喻，载他去向阳中学考试。
纪元：……
福利院到向阳中学骑自行车差不多要1小时！
好小子！
怪不得让他提前一个半小时来呢。
本来他是打算打车去向阳中学的。
看着他神情恹恹的坐在后座上，不知道的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纪元嘴角抽了抽咬咬牙：“行！”
说着就蹬上自行车骑向向阳中学。
真出息，感觉在他面前放飞自我了，这叫恃宠而骄！
周尘这五年来第一次出福利院，他看着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老槐树，前面是可靠的肩膀。
周围的建筑和树木不断倒退，像是诉说着离别的歌。
早上清凉的风吹起了纪元防晒服的衣摆，遮住了周尘的视线。
纪元的温度紧紧包裹着周尘，周尘抿了抿嘴，双手搂住纪元清的瘦腰，把脸埋进纪元的后背，眷恋的蹭了蹭。
“哥哥，真不能住在一个屋吗？”
“以前都是住在一起的。”周尘不死心的问。
“我们睡觉开着门，行不？”
“在同一空间也算一间房。”
纪元用轻缓的、哄人的语气商量说。
周尘可能自己也知道闹脾气闹得太久了，开着门睡得话他也勉勉强强能接受。
气氛沉默了半响，最后周尘妥协的蹭了蹭纪元的后背，点点头。
感受到周尘的动作纪元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马上就心软了，没想到周尘先妥协了。
这一段路不白骑呀！
到了向阳门口，纪元问了句有没有信心，得到周尘肯定的答复之后拍了拍周尘的背，就让他去考试了。
“我就在外边等你，保证你出来就看得见我。”
跳级考试是上午考，下午就能出结果，毕竟跳级的人少之又少。
跳级考试过了的话，就可以跟福利院申请离院了，之后的学费住宿费政府会扶持。
这倒不用纪元担心。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是等周尘结果出来之后去找房子，他的房子还没有看好。
他想领着周尘一起去看看，让他选个自己中意的房子，心仪的小家。
还可以让他和社会接接轨。
一箭双雕。
周尘这个人，别看年纪小，给人的距离感是一等一的足，和你不熟悉的时候，连眼神都懒得给你一个，一旦开始信任你依赖你，看你的眼神缠人还拉丝。
在纪元身上大概就是本来已经很亲近的关系了，你还见过我最差劲的一面了，没什么怕的了，所以彻彻底底把纪元纳入到了自己人这一行列中。
现在他还没有遇到女主，现阶段周尘只想紧紧粘着纪元。
纪元表示深深的理解。
一直等到下午一点阳光正晒的时候周尘才从里面出来。
汗都从纪元脸颊留下来了，在阴凉处也闷热。
看到周尘他摆摆手让他快点过来。
“怎么这么久，不是说11点左右就能出来吗？”
周尘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自然的给纪元满脸的汗擦掉。
他很想问为什么没找个店里等他，而是站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哥哥知道我向来没有安全感吗？
纪元觉得一个大男的给他擦汗多少有点娘们唧唧，就把周尘手里的纸巾扯下来自己胡乱擦了擦。
周尘的眼神略微暗了暗，但随即又淡淡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
“考试就我一个人，我考一科阅一科，过了。”
“三天之后入学。”
听完这话，纪元喜上眉梢，胳膊往周尘身上一搭，压着他，“可以啊弟弟，走，哥哥领你吃大餐。”
纪元呼吸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周尘的脖颈，柔软的发丝不经意间划过周尘的脸颊，让周尘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眼神都慌乱了几瞬，身体僵直被纪元压着走。
结果找了一圈，向阳中学附近只有供学生吃饭的小餐馆和卖炸串的小摊贩。
纪元咂咂嘴：“大餐欠着，以后想吃什么哥都满足你。”
天太热，纪元领周尘随便钻进一家小餐馆点了两个炒菜吃。
风扇一吹纪元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这点他很佩服周尘，他一点都不怕热就怕冷，身上长年冰冰凉凉的，行走的人形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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