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没有选择,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毫无诚意地跟宫君臣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宫正看元家的表现,便知道对方这是在暗暗地讽刺自己的儿子没有礼貌,目无尊长,就算是有钱,也是些庸俗之辈,不像他元家,有礼貌,有格局。
想着想着,宫正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一方面是讨厌元春江的虚伪,自视甚高,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儿子宫君臣的怨恨,心道,“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哎!”
见宫正没有开口说话,宫情一眼便知道,他是对宫君臣失望极了,又不想搭理元春江的阴阳怪气,不想说话,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举起酒杯开口道,“爸,岳父,岳母 ,我们这是家宴,他们小孩子拌嘴,就由着他们,无伤大雅,来,这杯酒,我和阳阳敬您们!”
“来,来,来,一起喝 ,一起喝。”
这下元月倒是接的快,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原本尴尬的氛围在宫情和元月的带动下,也活跃了起来。
宫君臣虽然心中一万个不喜欢,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喝了几杯。
在饭局上这么一闹,总不会再有人随便来招惹我了吧,宫君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大脑神经一阵抽搐,有一种无法忽视但又不太严重的疼痛感袭来。
“宫君臣,宫君臣,你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宫君臣!?”
有趣的是,最先发现宫君臣异样的正是刚刚和他拌嘴的元月,而此时的元月,好像已经完全摒弃了之前的嫌隙,真心实意地关心起宫君臣的身体状况来。
这让宫君臣心下很是恶心,却又无法分心抗拒。
宫情见宫君臣的状态不对,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忧心忡忡地问道,“君臣,你怎么了,你那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还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元阳大着肚子,不方便挪动,也就坐在位子上干着急,至于其他人,则是各有各的打算。
“这家伙,多半又是为了躲避后面的交际在这装病,真是欠揍,宫情也是,身为哥哥,不好好管着弟弟,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惯着他,助纣为虐,白长了一双眼睛。”
宫正盯着宫君臣的眼神越发的嫌弃。
元月的妈妈林心如见状赶紧解围道,“君臣这一头的汗,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小打小闹,还是赶紧回去让医生仔细地检查一下才好,宫情,你快,快送他回去。”
“好,那我就先送君臣回去,爸,岳父,我去去就回。”
虽然不相信宫君臣是真的生病,宫正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宫情知道宫君臣向来身体不错,家里又有专门地家庭医生,想着肯定不是什么大病,但心里总是不安,回头交代了几句,扶起宫君臣就要离开,却被元月一把抓住。
“宫情哥哥,我姐姐还怀着孕呢,这眼见着就要生了,你还是陪在我姐姐身边的好,宫君臣就交给我去送吧,他住的地方我熟,而且,我也累了,后面的活动我就不去,刚好让余妈妈带我回去休息,宫君臣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们的。”
元月的动作极快,不由宫情分说,便直接上手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又叫了几个服务员帮忙,可以说是没有给宫情一丝丝反应地余地。
宫情回头看看元阳,又想到医生说的话,觉得元月说得也又几分道理,再加上自己这场宴席原本的打算就是要撮合两人,也就只能顺手推舟,不顾岳父岳母的眼神抗议,同意了元月的提议。
元月扶着宫君臣离开,元春江眼睁睁看着,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在心里记了一笔,“好了你个宫情,打的是这么个卑鄙的主意。”
走到楼下的时候,宫君臣已经是头疼欲裂,元月和服务员两个人扶着他,他也无力反抗。
直到上了车,元月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毫不犹豫地直接塞进宫君臣的嘴里,宫君臣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被人下药了!
“没错,是我下的药。”
见宫君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元月却满不在意,对自己罪行也是供认不讳,正是一副趾高气扬,胡作非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第6章 男人!
这一天下来,叶叔伯光是照顾兽医店里的流浪猫、流浪狗,就已经是费了大半的时间和精力,李管家在一旁等着实在不耐烦了,好几次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叶叔伯生生劝退。
“给这些小家伙做绝育可是个专业又精细的活儿,你们还是安心等着吧,我肯定会跟你们走的,也不急于这么一时。”
这些流浪猫、流浪狗野性未除,叶叔伯是真担心他们伤着了别人,单就是打狂犬育苗也是一大笔支出,他这么点儿收入可这是经受不起。
李管家看叶叔伯这做事风格,对于小公子为什么会被绝育的来龙去脉当下便有了定论,他想着,多半就是叶叔伯把小公子也当真流浪猫了,出于一种职业习惯,便嘎了小公子的蛋蛋,等到发现真相时,已经是为时已晚。
“哎,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个兽医,怎么偏偏就爱做这种断人子孙后代的缺德事儿?!”
看着叶叔伯忙碌的背影,李管家一时无语,其他人便更是。
几个人等了好几个小时,只听叶叔伯在从手术区出来,端着一盘子东西,冲众人笑了笑,又转身进了洗手间,听着叶叔伯伸懒腰的声音,李管家心中一叹,“可算是结束了,真是罪过,罪过。”
心中想着,又忍不住朝手术室里的小猫小狗看了一眼,只见小猫们都吐着舌头,均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李管家心中又是一惊,猛地转过头来,不忍再看。
“哎呀,罪过,罪过,等待会儿在路上,我可得找个机会好好跟这位叶先生说一下,这万物有灵,怎么可以这么随便……随便就将其处置了,真是太不该了!”
李管家兀自这么想着,却全然没有发现,洗手间已经好些时间没有声音了,直到一同前来的另一人急着上厕所,前去敲门,这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准确的来说是,逃,之,夭,夭了。
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留着纸条,是叶叔伯亲自留下的字:
“李先生,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真是很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回去,给小公子绝育确实是我做的,我确是好意,但俗话说,日行一善,积善积德,就不用谢了,这家店面好久前就已经转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也早点离去吧,晚点新房东就要来收房了,噢,对了,代我向小公子的主人问好。叶叔伯留。”
看着黑纸白字的纸条,李管家是越想越气,原本就是担心叶叔伯“畏罪潜逃”,才模糊了宫君臣的意思,让叶叔伯误以为是件好事儿,没想到最后还是弄巧成拙,让叶叔伯做了一回做好事不图回报的大善人。
“哎!”
“哎!”
“哎 !”
大晚上独自走在路上,叶叔伯忍不住连着叹了三声气,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就像是得罪了哪位神仙,故意被针对似的,倒霉事儿一件接着一件。
这一次,那个自称姓李的管家,更是夸张,带着好几个壮汉跑到自家的店前蹲点,说是来请人报恩,手上却连一个塑料袋都没有,问什么都是含糊其辞,还真的把叶叔伯当傻子。
“我呸。”
“算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再让李婶儿帮我看看那群黑衣男走了没有,不对,还是等后天,对,后天。”
叶叔伯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星级酒店的门口,要是早几天,叶叔伯是绝对不会进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身上有了钱,再加上确实累了,索性就奢侈了这么一回。
用叶叔伯的话来说就是,他倒要看看,这几千块钱一晚上的酒店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几千元一晚上的酒店确实了不起。”
在这里,叶叔伯终于是体会到了 什么是上帝的感觉,一个人住在水上的一栋小别墅里,床对面玻璃外就是泳池,再远些就是大海,夜晚寂静,还能听到些许海浪的声音,不可谓是人间美景。
在叶叔伯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一名累死累活的“人中牛马”,虽然有着顶级医学天才的美誉,却从未享受过一丝一毫的人间乐趣,这次,他可是要享受个够了。
“哎,可惜了,良辰美景,却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享受,外面那池子,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能好玩儿,又有什么好玩儿……”
叶叔伯想着,还是换了衣服,径直朝泳池里走去,走到池边,又想着,“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裹着这些累赘做什么?”
当时脑子一热,干脆就脱了个干净,闭着眼睛,背对着泳池直直地倒了下去,猛地一下沉入水底,又缓缓地浮起来,慢慢地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突然变出现一张脸正对着自己!
“男人!”
突如其来的一个男人,吓得叶叔伯花容失色,没忍住叫出了声,谁料,那男人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见叶叔伯突然大叫,也是惊慌失措,上前就是一个吻,堵住了叶叔伯的嘴巴。
!!!!
叶叔伯的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手下不自觉地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臂,把人抓的生疼。
“轻点!你抓疼我了!”
被叶叔伯的手指捏的生疼,那男人只好缩回了自己的脑袋,又默默地的躲回到水里,只露半个头出来,似乎是为了呼吸。
叶叔伯缓了缓,回过神来,朝着对方仔细看了看,“嚯,好家伙,还会冒泡!”
正好笑着,叶叔伯却发现了不对劲,定睛一看,那男人浑身泛红,看神情还有些迷糊不清,又想起刚刚与对方接触时,那明显不正常的体温,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被人下了药了!
更要命的是,看那男人的反应,这药量绝对不轻!
“糟了!”
“唔!嗯!额~~”
弯弯绕绕这么一大圈,叶叔伯终于想起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然而为时已晚。
泳池里水花四溅,两人浮浮沉沉,足足有好几个小时,海浪为之掩护,黑夜为之噤声,这一夜,当真是良辰美景,佳人在怀,圆满了。
第7章 恶人自有恶人抱
经过一晚上的英勇献身,慷慨就义,叶叔伯也得到他应有的回报,就是说,一张黑纸白字的纸条……以及一张不知道存有多少金额的金卡。
“呵。”
次日醒来的叶叔伯看着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嗤之以鼻,紧接着笑出了声,内心仅有的一点儿趁人之危的罪恶感瞬间消失殆尽,“也行,就当是你的诊疗费了,也不枉我这么劳心劳力一场。”
拿了钱,退了房,叶叔伯一个人百无聊奈的走在街上,心情是格外的舒畅。
叶叔伯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街道的两旁总是种满了鲜花,要么是粉色的,要么是白的,各种各样的,一树一树的。
有时候,叶叔伯是真的怀疑自己在的地方就是物质版的“花花世界”。
花期已到,树上的花肆意的开着,叶叔伯打开手机正想记录下这惬意美好的一刻,迎面却忽地吹来一阵狂风,刹那间,飞花无数,片片凋零,恍如一场盛大绝美的死亡。
叶叔伯看地痴了,等风停下,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摁下手机的录影。
是美的,叶叔伯这么想着。
也许,来到这个地方,也不全是坏处,虽然还没搞清楚这种类似“身穿”、“魂穿”、“平行世界”的原因,但叶叔伯已经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那就是,能活一天是一天。
“嘿,在这儿!他在这儿!”
“快,快,快,可别让他再跑了!”
“快!”
叶叔伯正悠哉游哉的信步漫游着,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了,他不必回头看,一定是那群男人,专程来逮自己的!
没有丝毫的犹豫,迈开步子,就是一阵狂奔,就算是跑不掉,那也要是跑过之后的事儿,不然,那也败的太窝囊了,叶叔伯这样想着,直觉得脚底生风,甩掉了追兵一大截。
“小心肝儿!”
“小心肝儿!”
叶叔伯一路狂奔,经过一名似乎在晨跑的女人,竟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仍旧是不敢停下来,跑了没几步便听见对方对着自己喊得格外的亲昵,一时有些羞涩,又有些尴尬。
“啊!”
正跑着,叶叔伯的眼前突然一黑,吃痛一下便意识不清地倒了下去。
让李管家和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身手如此矫健的男人,竟然会莫名其妙直直地朝一根杆子撞去。
早知道他们就在杆子那里去等着了,又何必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力气。
好不容易逮到嘎掉小公子蛋蛋的恶人,李管家赶紧让身边的人去给宫君臣报信,这次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恶有恶报了。
就昨天到今早,短短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李管家和其他的工作人员的内心真可谓是一波三折,原本他们又三次的机会被开除,可天意弄人,偏偏还真就让他们躲过了。
若不是昨晚叶叔伯逃跑的时候,宫君臣已经联系不上,若不是联系上宫君臣的时候,宫君臣走的匆忙,若不是来接送宫君臣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逃跑的叶叔伯,若不是这样,李管家真的不敢想象,也许自己真的会人过半百还要失业。
“谢天谢地,上帝保佑。”
“我的天哪,怎么看起来伤得这么重?!”
看着额头渗血的叶叔伯 ,李管家一边叫人将叶叔伯抬进车里,一边认真考虑着是否要先将人送进医院诊治诊治,“算了,家里也有医生,不耽误。”
李管家看着叶叔伯的脸,手里不自觉地去摸口袋里原本准备向宫君臣“请罪”的证据,心下一横,还是把车开向了宫家,一路的颠簸,叶叔伯没少遭罪。
等到车开到 宫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儿了,此时的叶叔伯已然清醒过来,但仍旧是不敢睁开眼睛,只祈祷着有什么天赐良机能够助自己再次逃脱。
想着想着,叶叔伯甚至默默开始了在心里排练下车时的逃跑路线,伴随着越来越熟悉的记忆,当事人也越来越自信,以至于最后失败的时候,叶叔伯躺在床上缓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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