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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3-10-28 09:45:55  作者:山河南渡
  “那之前学院新增的社会助学金?”
  温朝心里微微咯噔一响,但还是如实说:“也是我和学校负责人商议之后设立的。”
  他拿不准虞砚是什么反应,解释道:“但我也只是设立了这样一则助学金,成绩和条件和一般的助学金要求是差不多的,只是没有加入和国奖互斥这一条。”
  “第一届算是我的私心,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奖助的,学校没有公示捐助企业,但从下一届开始,这项助学金会转到温氏名下,以后每一届都会有。”温朝顿了顿,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是个商人,争名逐利是本性,没有默默无闻做好事的慈善心,既然捐了,那顺手为公司挣个名声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虞砚说。
  温朝却猛然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很讨厌这种功利性极强的做法。”
  “是很讨厌,”虞砚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在黑暗中望向温朝,“但是我更讨厌你什么都瞒着我。”
  温朝嗒然,双唇紧抿作一线,习惯性地想要说声抱歉,但又想起每次说完都会惹得虞砚更恼火,左右为难片刻,索性不为自己辩解了。
  “那你来M国也不全是为了我吧?”虞砚接着问。
  “但也不全是为了工作,”温朝下意识辩驳完,迟疑了几秒,没等虞砚追问,干脆将来龙去脉一同和盘托出了,“开发新项目的事,在离婚前就已经在准备策划了,温阑……回来那段时间,他越俎代庖暂停了,为了不让他起疑,也就中止了一段时间,不过我自己另外有派人去那边考察。本来是没打算要过去的,后来就是离婚之后,温阑的事也告一段落了,你……提交了交换申请,我这边其实问教务处的老师是可以知道消息的——你如果不愿意,我以后不会再问了,事实上只有交换这件事我有再联系那边,我不想你觉得我在监视你,除此之外就没有再让那边的老师留意过——我也就决定了亲自出去谈新项目的事。”
  “我的确没想过还会有新的可能,至少到被你发现的那一天之前,我都一直注意让自己不要超过邻居的情感尺度,虽然对我来说实在很煎熬,但我想,至少比被你发现、死缠烂打把你推得更远要好。”
  他一口气说到这,短暂地歇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不想把自己渲染得太苦情以此来博得虞砚的心软,于是默不作声地换了和盘托出的内容方向:“也正因为只打算保持不疏不远的邻居关系,所以在M国白天的时间,我基本都在分公司处理工作,或者外出洽谈合作。和你判定的一样,我实在不算个好的追求者,从这样功利性的行为来看,也不算诚心的弥补,所以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我不原谅的是你不信任我。”虞砚说。
  “我知道,”温朝垂着眼,轻轻笑了下,“现在明白了,我在尽力,只是你应该不需要了,我不清楚现在迟来的坦诚,对你来说算不算负担。”
  他深吸一口气,不露痕迹地缓缓叹出:“其实在M国看到你和程修、生出误会之后,我也有过不太好的想法,类似嫉妒,或者不甘,或者像当初逼你签下协议之后、势在必得的心情,但是没多久我又很理解——你所受到的伤害,大多来自于我,比起我来,有人可以让你毫无负担地展现自己、分享心情,正常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很显然,我不属于这个选择。”
  “不过现在看来我应该是有机会。”温朝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了些。
  “如果晚上我没有澄清,顺着你的安排默认了,你怎么打算?”虞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轮廓。
  “这个结果我很早就预想过了,”温朝平静道,“在M国那段时间,我有去看过你的日常排演,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就没有这样无忧无虑过,我有点羡慕程修,但又很清楚,至少离婚前,你在我身边是不会有这样自在的时刻的。我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在台上的模样和心情下去,即便在台下为你献花、为你喝彩鼓舞的人不是我。”
  虞砚不再问了,心头酸酸软软地融着回暖的溪流,他一时间也感到难以置信——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深感威压的温朝,后来叫他心跳不已、清醒又难以自控地陷入深渊的温朝,此刻竟然真的会像他曾经所期望的那样,毫无保留地向他坦明一切,在黑暗中,微微仰着脸同他平视。
  他这一次,可以相信温朝吗?
  虞砚给不出明确答案,但他的目光所向却已经露出了倾向的端倪。
  身旁的呼吸声在沉默中拉得均匀,温朝终于一寸寸地转过头看向他,两道目光似乎在黑暗中相汇,但又似乎只是在触及之前便共同坠入夜色。
  黑夜总是会给人袒露心事的勇气,温朝发现,自己的心情从未像此刻一样释然又畅快,即便他依旧无法预测虞砚是否会愿意原谅他、给他再一次的机会,但至少,他有在努力冲破旧有的茧,撕开了裂缝,尝试交付自己艰难迟来的信任。
  这是一种对温朝而言,很陌生但又很新奇的情绪变化,他的意识在寂静中逐渐陷入沉眠的混沌,一种无比安心、有着至高安全依赖的安定,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他终于免受一切惊悸和恶魇干扰,直到破晓来临。
  天亮了,送早点的工作人员敲响了房门,鲜香的热气顿时蒸暖屋子里每一寸空气。
  虞淮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很快清醒,主动去取了早点,进厨房研究了几分钟后放在了蒸烤箱里温着,有条不紊地洗漱换衣服,一出门竟然撞见自己哥哥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可他分明记得昨晚睡在隔壁的是温朝,但紧接着就看见轮椅上的温朝落后虞砚两步从房间里出来。
  虞淮呆愣了两秒钟,叫住了两人:“哥?你怎么在温朝哥哥这?”
 
 
第105章 
  “我身体不太方便,所以拜托你哥哥来帮忙,”温朝拢了拢衣领,面不改色地微笑着和虞淮解释,“吵醒你了?”
  “没。”虞淮摇了摇头,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我在学校都是六点起的,现在已经算晚的了,刚好听到有人敲门,是温朝哥哥你安排来送早餐的人吧?我已经放厨房了。”
  “好,辛苦了。”温朝轻笑着微微颔首,虞砚脸上倒是有一丝不自然的异样划过,不过虞淮没能注意。
  温纯和程修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晚会节目,声音不大,作为虞淮和虞砚兄弟俩窝在沙发上低声聊天的背景音格外和谐。
  温纯的目光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抬头问虞砚:“砚哥,我哥呢?”
  虞砚转过头,用目光示意她看窗户外,温纯这才注意到,温朝在门外的走廊上和谁打着电话。
  似乎是感受到温纯的目光,他侧过脸,先是朝温纯笑了下,冲她摆了摆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自己去厨房找吃的,而后视线滑到虞砚脸上,两道目光交融在一起,温朝挂着清浅笑意的眉眼间神色柔和得更为明显。
  大年初一,程修被十余通电话紧急叫走,让他直接回市里亲戚家,临走前想起只有自己开了车过来,这边在郊区又难叫到车。
  “要不然我先送你们回去吧?”程修一边换鞋一边问。
  “不用啦,”温纯趴在吧台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笑吟吟地说,“我哥的朋友待会儿来接我们,今天晚上我们得去这个世交的哥哥家里吃饭。”
  “行。”程修听到他们有安排放下心,刚道别完,催促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火急火燎地推开门钻进车里走了。
  温朝打完电话进屋,发现少了人,问温纯:“程修走了?”
  “嗯嗯,”温纯点头,“他家里人叫他回去,刚刚走了,燕游哥说一会儿来接咱们。”
  “他来做什么?”温朝不解,“他往年这个时候不是要回燕叔叔旧宅那边吗?”
  温纯笑得狡黠,歪了歪脑袋,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拉长声音说:“他和晋臣哥准备在初五那天办婚礼了,所以说今天接咱们去商量婚礼的事,我和燕宛姐姐做伴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伴郎。”
  “他没和我提过。”温朝一怔。
  “是上个月燕伯伯和陆伯母商定好的时间,”温纯说到这,留意了一下温朝的神情,余光瞥着一旁沙发上安静听着的虞砚和虞淮两人,话音微微一顿,“不过那个时候不合适,就没提,燕游哥也是刚刚才和我说的。燕家这边的嘉宾名单由游哥定,游哥说会拿一沓请帖过来,是给哥哥你和亲眷的。”
  ——上个月这个时候,刚举办完老爷子的葬礼,温朝忙了几天,任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提这件事,何况老爷子头七那天,温朝还出了车祸,险些没救得回来,更不方便提这事了。
  “这样啊。”温朝顺着她的话也记起来了这对他而言像过了一个世纪的一个月里发生的事,他转向虞砚和虞淮,问,“小砚,你和小淮有时间参加吗?”
  虞淮眨了眨眼,他对婚礼这种事还只是听说过但没参加过的好奇状态,被温朝一问,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他没有贸然答应,用手肘撞了撞虞砚,跃跃欲试小声问:“哥,你想去吗?”
  虞砚原本无感,但一听弟弟的语气就听得出来他是想去的,又看了一眼温朝,想了想寒假也没有别的事,还是答应了:“有。”
  燕游敲响门时看到屋内的虞砚,还以为自己是忙出幻觉了,愣了足有十秒才一寸寸转过脖子看温朝,温朝只是笑着没说话,陆晋臣倒是自然地和温朝和温纯打招呼,又冲虞砚两人礼貌地颔首示意。
  过了会儿,燕游憋出一句:“还好今天开的是七座过来。”
  毕竟是燕游的婚礼,参加倒没什么,但参与到前期策划就不合适了,虞砚路上提出有事要和弟弟先回去,燕游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温朝的神情,先让陆晋臣开车送两人回了小区附近才调头。
  下了车,虞淮还笑眼弯弯得回过头来朝车里的几人挥手道别,开朗的笑容感染得人不由自主也跟着笑起来,目送他们的身影隐没在楼道间。
  等燕宛和温纯进试衣间试伴娘服期间,燕游支开陆晋臣去买咖啡,在温朝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悄悄一拍温朝的肩,压低声音问他:“你和……是怎么回事?他不是都不见你吗?”
  “以前是我错得太多,”温朝低眉笑了下,轻叹着,“好在他还愿意听我道歉。”
  “真见鬼,”燕游撇了撇嘴角,“你温总还有纡尊降贵拉下脸面进行自我检讨的一天。”
  “那你有怎么又收性愿意结婚的一天?”温朝不答反问。
  燕游想也不想地嘴硬道:“商业联姻呗,能有什么我愿意不愿意的。”
  温朝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晋臣已经从门外拎着咖啡袋进来了,燕游飞快地闭了嘴,心虚地一连咳了好几声。
  “怎么了?”陆晋臣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温朝,取出另一杯用手背试了试温度,递到燕游手里,“小心烫,凉会儿再喝,先捂捂手。”
  “废话真多,我又不是小孩。”燕游别开脸,掩在黑发下的耳廓泛着红。陆晋臣也不在意他毫无缘由、牙尖嘴利的反怼,只是好脾气地“嗯”一声:“我的错。”
  转眼到了婚礼当天,温纯作为伴娘提前一天入住了燕家安排的酒店,温朝也跟着一起,提前一日让人送了衣服到虞淮和虞砚家里,第二日一早派司机去接两人到会场。
  宴请的宾客陆陆续续入场,站在装潢奢华的大厅里,虞砚一时间有些恍惚,听着身旁传来的三三两两的交谈声,好似回到了当初他和温朝举行婚礼那天,他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想逃离现场。
  “哥?”虞淮注意到虞砚的走神,叫了他几声,虞砚回过神,虚虚地朝他笑了下。
  “朝哥在那边示意咱们过去呢?”虞淮更奇怪了,问他,“你没看到吗?”
  虞砚心里微微一惊,顺着他的示意下意识抬头望过去,瞧见在不远处的茶歇桌旁的温朝,他定了定神,抬步走过去。
  婚礼主角是燕游,温家人也只请了温朝,但温朝毕竟代表的还有温家,只是这样半分钟的功夫,便有不认识的人来到温朝身边同他寒暄,温朝只好暂时敛回落在虞砚身上的视线,保持着温和笑容和来人交谈。
  虞砚站在原地停了会儿,一路上认识虞砚的人不多,虞砚没有收到让他不舒服的目光注视,这让他心里的抵触渐渐消散了,偶尔和陌生人对上目光,得到的也只是礼貌客气的微笑。
  “等很久了吗?”侍应生推着温朝向两人迎来,见温朝做了个手势便微微一欠身,转身去了别处。
  “刚到。”虞砚看着他,思索了几秒,还是站到了他身后,替他推动轮椅,“坐哪边?”
  “燕游亲友那边靠近舞台的第一桌。”温朝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替自己推轮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迟疑几秒,还是抱着私心没有“善解人意”地拒绝,虞砚顺着他的指示顺利地找到有着了两人名牌示意的位置入座。
  婚礼流程精简了许多,保留了两位新人从两端同时向彼此走去,最后并肩站在聚光灯下,在司仪引导下念诵誓词、互戴戒指。
  誓词部分燕游面无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好像是被逼着站上去的一样,倒是陆晋臣含情脉脉看着他,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不过熟悉燕游的温朝很明显地感知到燕游这是紧张到了某种极点,以至于连表情都难以自然管理。
  燕游不喜欢这种做给别人看的仪式感,但还是保留了扔捧花这一项,虽然他不说,但陆晋臣能大概猜到他的意思,把捧花给了燕游,伴郎和伴娘都很配合地在台下等他抛花。燕游看了一眼被燕宛挽着手、拉到台前的温纯,和不远处微笑着注视自己的温朝,最后落入始终耐心温和将他纳入含笑眼底的陆晋臣,绷了一整天的紧张感突然散了。
  燕游先是照例从父母开始感谢起在场宾客的到来,致谢到最后,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个很不让人省心的兄弟,我其实希望他能自在一点。”
  他声音不大,听见抑或没听见的众人一脸懵然好奇,但没有等到燕游的解释,只见他眼尾如春雪融化般露出笑的弧度,忽然抬手用力一抛,捧花在空中顺着一道抛物线的痕迹,精准地落到了温朝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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