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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恶语(近代现代)——泥巴姥爷

时间:2023-10-28 09:49:04  作者:泥巴姥爷
  单重华抱着叶封华的身体,靠在他头上,低声说:“虽然我老是醋他,但是.......不想失去他。”
  宴卿摁着余臣琰的肩膀:“继续吧,总是会又转机的。”
  余臣琰抓着叶封华的手,叹息一声,选择了更温和一点的方式,将自己从宴卿那里得来的记忆,一点一点渗透到叶封华的意识里去。
  只是接触到了一点点,叶封华就抗拒起来了,而余臣琰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片黑暗的领域开始崩溃,他咬咬牙,狠下心一鼓作气地用法力挑破了那些黑暗。
  叶封华皱着眉,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而他无法逃离,只能被动地看着那些痛苦的记忆。
  看到满身是血的叶双,听到叶双低微的声音,最后一次叮嘱他。
  看到自己满脸泪水,看到叶双想要给他擦眼泪,却放下了满是鲜血的手。
  他不敢听,不敢看,不敢回想。
  眼泪却再次从空洞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伴随着脑海里清晰的那一声:“哥,别哭。”
  别哭,多年以来,这一句话还是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成为叶封华的噩梦和悲痛。
  别哭,可他做不到。
  他最后一次见到徐爷爷,听他说了很多话,当时他只觉得熟悉,现在才明白,他们都在临终前放心不下他。
  哪怕会永远离开他,他们也不遗余力地想要保护他,为他做尽了打算。
  叶封华痛苦地想要抽离,一股法力却束缚了他,扯开了最后一层纱。
  他看到了张寒策,他在噩梦一般的办公室,看到了一切的真相。
  看到了甜蜜背后的暗箭,爱意背面的利用和欺骗。
  他脑子里回旋着那句话:
  终其一生,所爱不得,所愿不偿,永无宁日。
  何止是对张寒策的诅咒,更是对他自己的枷锁。
  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叶封华认可了林沧笑的话:害死叶双的人,就是他自己。
  是叶封华,害死了叶双。
  是叶封华,终其一生,所爱不得,所愿不偿,永无宁日。
  一股凶猛的法力骤然翻涌起来,直接震开了余臣琰。
  魔剑瞬间幻化在手,一股强悍的力量卷着滔天的魔气,直逼余臣琰。
  余臣琰眼疾手快,封印了空间,将裴醉玉隔绝出去,避免受到冲击,他躲避着叶封华的攻击。
  三个人都无法治住他。
  下一秒,魔气瞬间凝固,空间里一片漆黑,他们在黑暗里睁开眼,看见了微光中的彼此。
  “你怎么在这儿?”
  宴卿惊诧地看见张寒策。
  余臣琰和他对视,是这个人的到来,突破了即将崩溃的空间。
  变成了死寂。
  “叶封华呢?”
  张寒策看向这一片虚无,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被突然拉进来。
  余臣琰让他划破手指,血液滴在空间里,发出清脆的水滴声。
  地上滚动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逐渐听见了笑声。
  空间有了模糊的场景。
  叶封华和叶双并肩,走在花店旁边,银色的发卡格外亮眼,水蓝色的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生姿。
  他们说说笑笑。
  叶双慢慢褪色,叶封华捧着枯萎的花,满身狼狈地来到张寒策身边。
  对周围其他人视若无睹。
  张寒策试探性捏住他的手,魔气在下一刻卷土重来,温驯的人提着黑气滔天的剑,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魔气动荡地四处乱窜。
  张寒策握住刀锋,克制住他暴躁的动作。
  剑气刺伤了余臣琰的胳膊,用符纸沾了血,火光四射,火气带着灰烬扑向叶封华,让他短暂失明。
  电光火石之间,单重华绕开所有人,扑到叶封华背后将他抱住,也扼住刀锋,和张寒策的血一起,混着宴卿的神力,总算镇住了他体内的魔气。
  空间恢复到了酒店。
  叶封华撑着歪倒的身子,咳出了一大口血。
  眼泪和鲜血混在脸上。
  他眼里不再空洞,只是被眼泪模糊了,张寒策扶住他,却被狠狠推开。
  叶封华蜷缩下去,捂着耳朵,倒在单重华身上。
  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看。
  鲜血弄脏了他最在意的头发,散乱在脸侧,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哽咽和哭声都变得细微,叶封华缩成一团,口中低声喃喃:“叶双......”
  所有人都惊诧地听到了那一声低语。
  却都不敢出声。
  张寒策立在床边,看着他满身狼狈,心如刀绞。
  看到其他人抱着他,其他人围着他,而张寒策,永远都被推得好远,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了。
  单重华给他理了一下头发,宴卿拿毛巾给他擦脸时,叶封华还没有缓过神来,他恍惚地以为自己回到了多年前。
  他双眼模糊,眼前的人时而像父亲,时而像母亲,他困惑地闭了闭眼,却又看到了无渊,看到了他自己。
  这是谁?
  “你是……谁……?”
  单重华紧紧抱着他,眼里带着慌乱,“我是重华啊……你不记得了?”
  叶封华眯着眼睛,恍惚地问:“哪个重……”
  “重逢的重。”
  一句话,拨云散雾,神智逐渐清明。
  叶封华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曾经认为,单重华的存在,如同镜子,映照着他的失败和错落。
  如今,他恍惚放下了那些怨和痛。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相似的人,有机会永远纯真。
  曾经的厌弃和灰败、痛苦和失去,都在此刻和解。
  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他已经尽力了。
  他缓缓抬手,无神地轻抚单重华的脸。
  抚摸了过去所有的人。
  单重华,以及他此时带给叶封华的顿悟,是父母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第117章 【完结】纠缠此生
  叶封华在单重华身上靠了很久。
  他恍惚不已,分不清年月,直到看见张寒策,看到宴卿、单重华、裴醉玉、余臣琰,他才明白,过去好多年了。
  叶双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他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如今才明白,他的时间,早就停止在叶双去世的那一天。
  未来发生再多的事情,他都恍惚、迷茫。
  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雨夜。
  嘴里永远有着眼泪混着雨水的滋味。
  叶封华呼吸着那熟悉的清新木香,平静地发呆。
  宴卿凑到他面前,晃了晃手,“哥哥?你......你醒了吗?”
  叶封华抬起头,看着宴卿关切的眼神,伸手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醒了。”
  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醒过来,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看着这一屋子东倒西歪的人,大概就猜到了,没死成。
  “我觉得我的阵法没有出问题。”
  叶封华苦恼地看着余臣琰,余臣琰挑了挑眉,似乎在问:好不容易活过来,你就关心这个?
  但他还是解释道:“确实没有问题,做得挺绝,但是......张寒策的心头血逆转了你的阵法,加上你之前其实并没有完全成神,经过弑魂阵后,神魄和心魔融为一体,渡了死劫,现在才是神。”
  说到这里,余臣琰看向张寒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不懂弑魂阵的人,竟然误打误撞用对了方法。
  正是需要这样必死的决心。
  叶封华明白了,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原来是这样,可他只是觉得淡然。
  曾经的梦想,曾经那个不切实际的自己,早在一路的追逐寻觅和颠沛流离之间消散。
  成真的梦想轻飘飘地落到他的手里,叶封华已经浑然不在意。
  曾经他只是想向阿爸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现在,他证明了,成功了,可阿爸早就不在了。
  没有意义。
  叶封华嗤笑一声,他这一辈子,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执拗在买单。
  执拗修炼成神,落得家破人亡。
  执拗信任友人,害得叶双离世。
  执拗的一切,其实都没有结果。
  叶封华叹息一声,仰头看着天花板,满目疮痍的一生,也许就这样了吧。
  既然天意如此,那便如此吧。
  至于张寒策……情人泪,仇人血,都是他,法阵无完全,逃不掉的。
  没有他的心头血,叶封华就真的死了。
  叶封华靠坐在床头,看向站得很远的张寒策,眼里已经无悲无喜。
  他不会去怪张寒策,但也永远不会原谅他。
  虽然宴卿和单重华很粘他,但还是都被裴醉玉和余臣琰带走了,他们已经在香港待了很久,落下了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得回去了。
  叶封华看着他们离开,等他修养好了身体,也会离开香港,回到该去的地方。
  张寒策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他缓慢靠近叶封华,坐在他身边。
  “封华。”
  “嗯。”
  得到了回应之后,张寒策将他抱住了,患得患失地贴在叶封华的颈侧,紧紧抱着他。
  叶封华任由他抱着,这些时日的记忆没有丢失,他什么都记得,弑魂阵能够成功,也说明了一件事。
  张寒策唯一没有骗过他的一件事就是爱他。
  “等到我修养好了,就回去。”
  叶封华抬起他的脸,见到他疲惫又狼狈的表情,使劲掐了他的脸一下。
  叶封华始终是有一股傲气在的,哪怕是两人身份悬殊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张寒策低过头。
  现在就更严重了,抬着下巴,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张寒策。
  “好,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哪怕是叶封华要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张寒策也会去给他捞。
  失而复得,何其所幸。
  “我还是恨你的。”
  叶封华看着张寒策,歪了歪头,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张寒策一愣,他知道,叶封华何其执拗,往往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嗯......我知道。”
  叶封华看着他眼里的隐痛,心里很痛快,也许他也是个病态的人,“你不在乎任何事情,却非要把唯一的软肋交给我。”
  叶封华轻佻地抚摸着他的脸,指尖轻巧地划过张寒策的脸,笑容带了邪气和释然。
  “我想补偿你,但也贪心,想用一辈子补偿你。”
  张寒策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腕。
  叶封华捏了捏他的鼻子,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张寒策此人做事狠绝,却唯独留下了一个软肋:叶封华。
  叶封华深知,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张寒策痛苦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是真的恨张寒策,可他现在一想,也正是因为爱,才会有那么浓烈的恨。
  他想要惩罚张寒策,方法只有他自己能做到。
  “我可不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
  叶封华捏着他的下巴,高傲地发号施令,晃了晃张寒策的脸。
  张寒策微微一笑,叶封华给的一切,他都甘之如饴,疼痛也好,折磨也罢,都是好的。
  “在我眼里,只要你高兴,就都是好脸色。”
  “腻歪。”
  叶封华嗤笑一声,丢开他的脸,伸脚把他蹬开,自己翻了个身,睡到干净的地方,“去找人换床单,脏了。”
  张寒策行动力极强,当即就喊人换了房间,直接到了隔壁。
  次日,他们回到道观,张伯高兴地抱着叶封华转了好几圈,“哎哟!终于可以回去做衣服了!”
  但叶封华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这些年胡乱折腾,到底是伤了底子,还得多修养一段时间。
  “那天是你抱我上来的?”
  叶封华坐在轮椅上,由张寒策推着散步。
  “嗯,怎么了?”
  叶封华想到那要命的台阶,他是个懒人,从来没有跟着张伯爬过这座山的台阶。
  “没什么,挺厉害的。”
  他只是感叹张伯蔫坏,明明有简单的方式,非要硬爬上来,就是想要敲打张寒策。
  没想到对方体能超乎常人,根本不在意。
  但张寒策那天是真的累到了,好几天四肢不协调,但他习惯了一遍又一遍突破极限,这样的疼痛和疲倦对他来说不过如此。
  叶封华靠在椅背上,向后抬头,张寒策下意识托住他的后脑勺,看着叶封华那张惊艳的脸。
  他不自觉地弯下腰,亲吻了叶封华的额头,“盖个章。”
  随即,叶封华不满地自己操控轮椅走了。
  张寒策看着他闹别扭的背影,失笑,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们在香港多待了半个月,回到A市的时候,正好快要到叶双的忌日了。
  张寒策对这一天是抱着紧张的。
  叶封华的情绪总是波动很大,很有可能前一天还风平浪静,后一天就突然崩溃,然后再过一天又恢复如初。
  这样波浪式过山车的情绪,实在是让张寒策怕极了。
  总是让他想到叶封华自刎的那天。
  而叶封华也坏得很,明知张寒策紧张,还故意惹他担心。
  扫墓的前一天,叶封华坐在阳台上发呆,张寒策从背后抱着他,不是为了别的,他怕叶封华一个想不开就跳下去。
  “这公寓还是很高的。”
  叶封华突然这样说了一句,张寒策顿时寒毛倒立,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更不是,只能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随即把叶封华抱得更紧。
  而这个时候,叶封华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声,“高了风大,吹得好冷,你抱着我杵在这里干什么?你站在背后拿我挡风,想冷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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