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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定婚龄(近代现代)——苏二两

时间:2023-10-28 09:59:14  作者:苏二两
  “听说咱们屯子过得最好的就是富贵叔家,这么一看果然没错。”
  男人有点趾高气扬:“就那样吧。”
  “富贵叔没在家?”
  男人咬肌动了动略有犹豫:“啊,没在,我爸每天吃过饭都要出去转转,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吗。”
  高程点头附和,刚想再问些什么便被男人截了话头:“高老板不是我们屯子上的人,怎么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盘店啊?”
  “我和王宝顺是朋友。”同样的借口高程这阵子没少用,也不出所料的再次收到了厌弃的目光。
  高程与男人又闲聊了几句,见他有些戒备便只能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他向左右厢房看了几眼,故意提高声音向男人说道:“王哥,以后需要什么打电话给我就行,我给你送过来,过几天我那牌匾也会换换,换成高程杂货店。”
  四下寂静,狗也不叫,只有男人敷衍的应答。
  ......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年轻人似乎只会下面条,这回他打了两个荷包蛋,都放在了高程碗里。
  高程笑笑,将几张粉红大票拍在炕桌上。年轻人看了一眼那钱,嗤了一声:“封我嘴?不让问?”他将钱拿过来压在炕席下面,“下个月我还问。”
  “下个月?”高程喝了一口红酒喃喃,“我哪里等得到下个月。”
  此后一段日子,只要王富贵家或是王家邻居的送货生意,都是高程亲自去送。而且他每日中午、晚上饭后都会出门,直到全身冻透了才回来。
  王宝顺拿钱闭嘴,只能烧了热水给他泡脚。
  “你那酒能给我喝点吗?”年轻人倚在门上看着水盆中细白的双脚说道。
  “不能。”高程将头埋在膝间,看起来有点沮丧。不过这份情绪转瞬即逝,他抬头时又变得散漫浪荡,“我都没舍得喝,给人留着呢。”
  “谁?”年轻人挑眉问道。
  高程在生了锈的铁盆中踩出水花:“一个棒槌。”
  小年这天,高程依旧中午出门,不远不近的在王富贵家门口晃悠。在脚将将冻麻之时,王家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王富贵在惯常的时间出来消食,高程惯常一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只是今日前面的人手中似乎提着些什么,脚步也略有仓促。
  每次跟到屯西,便不能跟下去了。屯西之外是一片泡泽,冬天水面封冻,冰面上浩浩荡荡的干枯芦苇连天。王富贵向往常一样分开芦苇走进芦苇荡,高程望着那个背影有些犹豫。
  他若再跟,分芦而行,声音沙沙作响,必然会被发现;可若是不跟,还会像以往一样,转头来寻,即便找到浑身冻透冻僵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一咬牙,高程跟了上去。
  芦苇荡又深又密,极易迷失方向,高程听着前面的声音,尽量放轻脚步,艰难的走在冰面上。
  忽然,前面的声音停了下来,高程猛地抬头,发现王富贵正站在他的正前方,隔着微微晃动的芦苇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心中一沉,左手悄悄的去摸口袋中的折叠刀。手未入怀却听王富贵出声问道。
  “你是来找楚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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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尼,没写完!还得再开一章。没写完的主要原因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be还是he?我都纠结死了。你们想看哪种结局?可以提,但我不一定按你们的意见写哈哈哈哈太狗了。
  谁还没收藏新文?接受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另外,加一下作者专栏呗,人好少,好没面子哈哈哈
 
 
第127章 番外五(1)新坟
  “你是来找楚云的吧?”
  王富贵问出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高程的心里一沉。他寻找楚云的这几月中,无论是王家的保姆司机,还是没有入狱的保镖,对楚云的下落都是三缄其口,高程问得急了他们甚至躲起来避而不见。因而高程这次换了方法,寻到王富贵的住处也没急于登门,而是暗中打探希望获得线索。
  从来没有人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是来找楚云的吧?”
  斟酌了半晌,高程点头:“是。”
  冬季风疾,刚出口的话就被吹散,王富贵“嗯”了一声:“那跟我走吧。”
  高程一怔,没想到王富贵会答得这么痛快,他对王富贵没什么信任,自然对这个答案有惊喜也有惧怕。他握住折叠刀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男人身后。走了差不多15分钟,脚下已经不是冰面,芦苇荡也被撇在身后。
  前面是一片雪原,从地上的残留物看这是一片耕地。
  “夏天的时候我们下地需要绕过湖泊,冬天穿过冰面就可以,可以节省小半个小时。”王富贵放下手中的塑料袋拍拍身上的芦苇絮。
  “楚云在哪里?”高程一刻都不想等了。
  王富贵向远处的一个个小窝棚抬抬下巴:“那边。”
  窝棚是庄户人下地耕种临时歇息的地方,简陋破败,只能在夏季作为遮阳之用。如今零下20多度,旷野的温度甚至更低,那样的窝棚怎能住人?
  高程蹙起眉头,手中的折叠刀握得更紧:“你骗我?”
  王富贵没言语,呼出一口白雾,即便脸上捂得严实也能看出凄悲。他踏着雪,迈出了步子往窝棚走去。
  高程一直觉得王富贵是在耍花招,他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跟了上去,他在等着王富贵的下一步动作,欺骗或是对他发起攻击。
  直到一座新坟出现在他的眼中,他绷着的一根弦被猛然扯断了!
  王富贵走到坟前蹲下,打开塑料袋一样一样的往出拿东西,他没看高程,口中絮絮叨叨:“二姑爷四个月前就住在这窝棚,那时天还不冷,我天天来给他送饭。可是他伤得太重了,挺了半个月...就没了。”
  新坟覆雪,前面摆了祭品,宋福贵点了三支香,插在了白胖的馒头上。
  “这片地也荒废了,我就把他葬在这了。”王富贵看着那坯黄土,“二姑爷,你说的人真的来找你了,你也没白心心念念他一回。”
  他直起佝偻的腰,看向还站在几步之外的高程:“今天是小年夜,你来跟他说几句话吧。”
  “你骗我!”一直愣怔的男人忽然怒了,他几步上前抓住张富贵的衣领,“你他妈的在骗我!这怎么能是楚云的坟!!”
  他将手中的折叠刀弹开,面目狰狞的抵在张富贵的脖子上:“你说,你是在骗我,楚云没死!他没死!说啊!”
  被辖制的男人不见惊慌,只是眼中的悲色更重:“二姑爷...”
  “楚云!”高程嘶吼,“什么他妈的二姑爷!”
  “楚云临走之前说,你若是来寻他,就让我给你带句话。”
  高程的手微微颤抖。
  “他说他从国外找了几瓶好酒给你,就放在他的银行保险柜里。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密码你知道。”
  啪,刀掉在雪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高程似乎已经疯魔:“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让楚云来和我说,让他亲口告诉我!”他用力辖制着王富贵,口中却颤抖的恳求着:“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才能说实话?要钱吗?我有,都给你可以不可以!”
  王富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已经快燃烬的香:“你去和他说说话吧,他可能等不及了。”
  新坟一座,黄土一捧,高程拒绝相认。
  “你他妈现在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在寻找破绽。
  王富贵捡起刀子折起递给高程:“...楚云不知因为什么事惹怒了老王总,他被人架着秘密拉走了,三天后才传回消息,说人可能是不行了。这消息都是私下传的,据说要找一个保镖顶罪,那人不满才传出话来。后来专案组的人找上门来,王家可能是怕事情闹大,找了医生草草给二...给楚云治疗包扎了一下,找了一个荒僻的地方将他弃了。”
  男人的声音又缓又沉,将寒风中破出一个口子:“整个王家的人都是疯子是变态,从不将我们这样的人当人,只有楚云和他们不一样。他帮过我,二小姐飙车回来撞在大门上,却怨我开门慢了,让我陪25万的修车钱,我哪里赔得起?是楚云帮了我,他帮我说话,为我证明,才让我逃了一劫。人嘛,讲究个将心比心,他落了难,我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我使了点手段向司机打听出了他们丢弃楚云的地方,深夜的时候就去将他救了。”王富贵叹了一口气,“可他伤得太重了,我又不敢送他到市里的医院,只能包车把他拉回了我们屯子,又怕家人不接纳他,就把他安置在这里,从村医那里开药给他吃,可是...他伤的太重了...”
  “为什么不给他找医生!为什么他不打电话联系我!”高程一步步迫近,逼得王富贵退了几步。
  “王家的势力太大,我也怕事情没捂严实牵连家人。至于他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我也不知道。”男人犯难的说道。
  高程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尽,他塌下肩弯下腰,脚下虚浮的一步一步走到那座新坟前。他怎么能不知道楚云是怎么想的呢?那个人表面上看着混蛋浪荡,确是最要面子的一个。
  “他都受了什么苦?”高程低声问道。
  王富贵一哽:“左腿断了,右手手指缺了两根,脸上也不知被什么烫了。”
  高程的牙齿紧咬,口腔中充溢着铁锈的味道;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掌心被血液浸染。而他面上却是嗤的一笑,望向了那个土包:“都说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你回去吧。”他没有转头,话确是说给王富贵的。
  男人再次叹气:“晚上风寒,你和他说说话就回去吧,我在芦苇荡给你留出路,你顺着我留的痕迹就能回去了。”
  高程回头,面上已经没有刚刚的愤怒与疯狂,他笑着回道:“麻烦了。”
  一方天地,雪过无痕。寒风拉着哨子,像一只悲歌。
  高程坐在坟边,像与楚云肩并着肩。
  风雪欲深,高程拿出手机,给秦见发了一条信息:“我们在一起,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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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阎王和高程的番外还有一章,明日更新~~~加一下作者专栏呗亲们
 
 
第128章 番外五(2) 还好使吗?
  村里的夜空还能看到寥落的寒星,此时夜风收了白日横冲直撞的威势只栖在高处,缓缓地晃动着光秃秃的树梢。入夜的村庄只剩下狗叫,远远的嚎叫声会引来几只多事的跟风,称得这夜更加寂寥孤寒。
  死一般的暮色中,一点猩红滑动着半圆,王宝顺站在自家门口,用力的吸一口香烟,烟丝猛地燃烧,萤火瞬间乍亮,映出了他面上的焦急与忧虑。
  他跺着脚,搓着手,不知站了多久,才听到一个遥遥的声响。
  “高程?”他试探的问道。一声微弱的“唔”顺风传来,王宝顺“靠”了一声,扔了烟快速迎了上去。
  “你他妈不要命了?”他拖拖拽拽将高程拉回屋子送上热炕,见他嘴唇青紫,心下一惊,赶紧脱了高程的手套和鞋子去看他的手和脚。
  已经冻得又红又肿!
  “你想截肢啊!这种鬼天气你在外面待这么久!”高程又被他移下了炕,“现在你不能马上取暖。”
  他把高程安置在一个小杌子上,厉声厉语:“坐住,别乱动。”说完,急忙拿了一个铁盆出门盛了满满一盆雪回来。
  “冻伤的地方我给你用雪搓搓。”他将高程的脚放在膝头,抓了一把雪覆在冻伤的地方反复用力搓动。搓过了脚又搓手,最后是耳朵,雪换了七八盆,终于高程的冻伤看着不那么渗人了。
  “去哪了?”直到这时王宝顺才倒出精力问道。
  高程自打进屋后就一句话没说过,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由年轻人摆布。此时他的眼睫微微翕动,哑着嗓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给我点酒喝。”
  塑料瓶子递了过来,高程的手僵硬得合不拢,年轻人只得拧了盖子直接喂给他。
  唇角流下的鲜红残液映得高程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抬起手背一抹,收了麻木的神情,弯起眼睛笑道:“睡觉吧,我累了。”
  夜半,不出意外的高程发起了高烧。王宝顺顶着寒风敲开了村医的家门,连请带拽的将他拉来给高程输液,并从他随身携带的诊疗包中翻出冻伤膏,给高程的手脚厚厚的涂上了一层。
  高程一直烧到隔天下午才醒。
  王宝顺在厨房用大灶煮粥,听到主屋中的声响立时从炉火前起身。待他两步越至屋中,高程已经自己拔了针、掀了被,正欲从炕上下来。
  “高程,你还病着,现在不能动。”年轻人去拦。
  高程像是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自顾自的披衣,口中喃喃:“不对,这不对!”
  “什么不对?”看着只穿着单衣就想往外跑的男人,王宝顺糟心极了,“你现在乱跑才是最大的不对!“
  高程体虚,拗不过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百元大票拍到面前人的手中,并趁他愣怔之时,快速出了屋子。
  “你觉得我他妈就是为了这个?”年轻人气结,他拿起炕上的外衣向那个单薄的背影喊道,“至少穿件大衣啊!”
  高程来到王富贵家的时候,喘得好如一条老狗。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拍正房的房门,却好像听到了西厢房传来的某种细微的声音。正房的门开了,高程收回西去的目光看向眼前上了岁数的男人。
  “你撒谎!楚云没死!”高程拔高声音质问。
  王富贵见他仅仅两日就瘦得脱了像,不免长叹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吧。”
  高程弯着腰,双手支在膝上不断的喘气,一句话要分四五次才能说完整:“你每天中午消食都要引我去芦苇荡,就是为了给小年那日做铺垫,可依你的说法楚云已经死了,他不吃不喝,为何你还要天天穿过芦苇荡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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