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也跟着往前走。
王飞宏平时说话嘴碎,与他的形象大不相同。
一米八四的大高个,板寸,单眼皮,五官周正,不说笑话时,还是很能唬人的。
喝醉后的他,有昏暗的灯光遮掩,看不出什么不対,至少搭讪的人一无所觉。
也是,谁想到一个喝醉的人,能自己条理清晰地开卡座呢?
“帅哥,有兴趣喝一杯吗?”掐着嗓子的说话的男生挤到王飞宏身边,故意将挨着他耳朵说话。
“没有。”王飞宏拒绝得干脆。
“为什么?拒绝……总要给人一个理由吧。”男生笑着问。
“我不是gay,我是直男。”
男生一愣,声音立刻不夹了,“那你来什么gay吧?”
“小爷我乐意。”
男生气笑了,“你——”
骆佳宁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抱歉,我朋友喝醉了,路过酒吧没看路,一头冲进来,我现在把他带走。”
男生听到女声,上下打量一番,退后一步,“行吧,你把人带走。”
“好好好。”
这时,王飞宏猛地蹿起来,撞得男生吃痛,踉跄几步。
王飞宏不动了,又倒回沙发。
男生低骂了句“晦气”,掉头就走,恰好撞上顾勉一行人。
他轻啧一声,抬头,刚要说什么,扫射灯朝这边扫过,刺眼的白光转瞬即逝。
靠!极品!
男生直勾勾地盯着顾勉,嗓子又和糊了一样,“嗨!帅哥,喝一杯吗?”
极为浓烈、熏人的香水味迎面而来,顾勉被呛到,不动声色地后退。
他懒得理会,搂着谢如溪的腰往旁边走,只留下一句:“这是我男朋友。”
男生愣了几秒,小声嘀咕:“有伴还来酒吧干嘛?真是的……”
一旁的虞玉之始终关注顾勉,対方漆黑的眼眸,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顾勉察觉,対上他的目光。
虞玉之微微一笑,转过头,“把王飞宏带走吧。”
一行人便从酒吧出来,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
-
咔——黑色的门打开。
谢如溪刚踏进玄关,就被妮妮扑了个满怀。
他瞬间笑出声,紧紧抱住妮妮,柔声说:“妮妮,想我没?”
妮妮很兴奋,爪子乱挥,“汪汪汪”叫,一直用舌头蹭他脸。
谢如溪躲避不及,直接坐在地板,和萨摩耶抱成一团。
“好好好,我知道妮妮想我……”
“汪汪汪——汪汪汪——”
顾勉注意到后,随口道:“妮妮,别闹,下来。”
妮妮委屈巴巴地抬头,缩在谢如溪怀里,一双大大的圆眼睛,滴溜溜地转。
谢如溪果然吃这套,抱着妮妮亲额头,柔柔地说:“好啦,小勉,没事,妮妮只是想我了。”
顾勉嘴角抽了抽,这家伙……不仅会装瘸,还会装可怜了。
“嗯。”
房间。
悬在穹顶的大灯没开,只有柜面立着的小台灯朦胧,暖黄的光晕模糊了锋利的轮廓,几方天地独自黯淡,又独自亮堂,光与暗在悄然交融。
谢如溪抱着灰色的棉被,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皂香盈满鼻腔。
是小勉的味道啊。
他仰着头,胸膛起伏,心跳声在耳膜跳跃,恍如坠入五光十色的梦境里,像有什么轰然倒塌,唯余眷恋和安心。
他皮肤残留热水冲刷的懒意,躺在蓬松的软被里,肌肤相触,渗出细微的酥麻。
最后,谢如溪蜷缩起身子,卷着被子来回翻滚,毛绒绒的棉花沉积热量,紧紧包裹住自己。
……
顾勉洗好澡,看见谢如溪自己在被褥上滚。
他脚步一顿,等了几秒。
谢如溪似有所觉,四肢舒展,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望过去。
脸颊慢慢变红,涌上一层绯色。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轻声唤道:“小勉。”
“嗯。”顾勉应了一声,顺势抱住人,“滚被子好玩吗?”
“好、还可以。”谢如溪差点咬到舌头。
顾勉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他抱着人,也在被褥滚了一圈,慢条斯理地说:“确实,还可以。”
谢如溪:“……”
他瞪了顾勉一眼,“笑话我?”
“没有。”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阵,最终以谢如溪被揪住“笑穴”命脉收手。
谢如溪呼出一口气,眸子亮得惊人,像被清水浸润一般。
他眼尾的泪痣在灯下若隐若现,勾出一层淡淡的粉气,煞是风情。
“小勉,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冷不丁出声。
顾勉瞥了眼,“什么?”
他好像答应了很多事情。
谢如溪伸手在柜面摩挲,拿过手机,解锁屏幕,找到照片,递过去。
“小勉,你答应过我,要穿这个给我看。”
顾勉手一顿,最终拿起手机。
这张照片——
他有印象。
缘于他们某次电话d*** talk后的约定。
“嗯。”顾勉垂眸,既然答应了,他自然不会食言,“不过衣服……”
“在我行李箱。”谢如溪快速说,“洗好了。”
“你准备得挺齐全的啊,如溪哥。”顾勉挑眉,还特意带一套过来。
谢如溪轻咳一声,“还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
淡蓝色的板正制服,领口解开几粒纽扣,蜿蜒充血的青筋沿着而下,黑色的臂锢紧紧扎住手臂,金属的光泽一闪而过,流畅的肌肉线条显现,力量感十足。
衬衫是刻意强调轮廓的收紧设计,鼓囊囊的胸 -肌,歪歪扭扭的黑色领带,两边长短不一,松垮地耷拉着。笔直的黑裤贴身,没有一丝褶皱,走动间紧绷着。
顾勉甚至换上了黑色的皮面靴子,“哒——哒——”,每走一步发出轻微的响动,他随意地扶了扶线条利落的制服帽,又拉扯黑色的皮质手套,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
“是这样吗?如溪哥。”他低沉地问道。
谢如溪呼吸变得急促,攥紧手,喉结滑动了一下。
“嗯……是、是这样。”
顾勉思索,他记得那张图好像还有台词?
他压着帽子,走前一步,弯腰,手猛地卡住谢如溪的脖颈,轻轻摩挲大动脉,冰凉的指尖刺探进唇缝,肆意揉捏软舌,勾出一丝透明的涎液。
顾勉神色睥睨,漆黑的瞳孔闪烁冷意,唇瓣一张一合,挂着浅浅的嘲讽。
“无论你怎么逃,最后还是落在我的手里……看着我,我的——”
顾勉说到一半,有点错愕,下意识地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谢如溪的鼻子。
“有这么夸张吗?”他神情变换,不复冷酷,无奈地说,“一件衣服……”
谢如溪:“……”
“最近天气干燥,前两天就流过鼻血,喷了鼻喷,可能A市比C城更干……”他瓮声瓮气地说。
艹,世界毁灭吧,好丢脸,他疯了!!!
第56章
“还流血吗?”顾勉掌心搭在谢如溪的后颈,另一只手按着他鼻翼的两侧。
谢如溪低着头,闷声说:“应该不流了,这张纸没什么血渍。”
顾勉松开手,半蹲下来,抽了几张纸,轻轻擦了下,“嗯,确实没血了。”
他说着,捏了捏谢如溪的手,“洗一洗?”
上面有些许血迹。
谢如溪反应慢半拍,“哦,好。”
他匆忙去卫生间洗手,还捧了一掬清水洗脸。
内壁溅起水花,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镜面里的人额发凌乱,眼眸湿润,脸颊残留绯红。
谢如溪定定地看了几眼,慢慢用手遮住眼睛。
他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刚降下的热度噌地冒起,轻呼一口气,喃喃道:“真是糟糕透顶了……”
……
顾勉刚才帮谢如溪擦拭鼻子时,把皮质手套脱下来,随意放到枕边。
他坐在床沿,思索了一下,又重新将它戴回。
——如溪哥好像很喜欢被他强行压制,越不留情越兴奋。
顾勉回忆那组照片的台词,在脑海过了一遍。
还有那句称呼——
他唇瓣翕动,尝试地喊了一声。
“M-Y-M-A-S-T-E-R……”
顾勉阖目,指骨曲起,极富节奏感地敲打膝盖。
忽然,他的手顿了顿,慢慢睁开眼。
头顶的光线笼罩一层阴影,不复原来明亮。
顾勉抬头,视线凝在眼前的人,笑着问:“如溪哥,还玩吗?”
谢如溪不好意思,但还是轻咳一声,“嗯,玩。”
顾勉扯下自己脖子的领带,沿着虎口绑一圈,两只手一拉,布料瞬间绷紧。
他膝盖抵着床沿,弯腰,“如溪哥,手。”
谢如溪咽了一口唾沫,喉结小幅度滑动一下,伸出手。
“绑得痛不痛?”顾勉仔细看谢如溪的手腕,避免被勒红,“这个结要不要松一点?”
谢如溪自己扯了扯,明显有松动,摇头,“不用。”
顾勉不放心,“确定?”
谢如溪睨了一眼,抬腿,脚尖绷直,轻轻点了点顾勉肩膀。
“亲爱的长官阁下,作为你曾经的黑心主人,如今沦为你的阶下囚,你太温柔了。”
顾勉单手攥住他的脚踝,粗糙的指腹上下摩挲,慢吞吞地说:“如溪哥,不用这么快入戏,玩归玩,伤到你就不好了。”
谢如溪:“入戏?”
他笑吟吟地看着顾勉,下一秒,表情立刻转换,变得惊慌、怨愤,狠狠拽动小腿,试图挣脱对方。
“你!给我放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顾勉一愣,有点猝不及防,下意识收紧力道,将他的腿往前一拉,搭在肩膀,另一只手覆到后背,将人悬空抱起。
谢如溪眼眶慢慢变红,全身颤抖,尽职尽责地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以前我不应该这么对你,我忏悔,你——”
顾勉眉眼冷峻,嘴角扯出标准的冷笑,“哦?忏悔?真不可思议,我们向来无所不能、永远不会错的——”
他顿了顿,“溪殿下。”
谢如溪:“……”靠,这什么称呼,好羞耻啊。
不是master和slave吗?怎么突然蹿频了?
两人以前通过视频,玩了不少角色扮演的游戏,大部分的时候自由发挥。
顾勉是听话的好学生,他说是cosplay、是游戏,对方就会配合他。
更是一个举一反三的优等生,这体现在他各个方面。
谢如溪不过是将自己收集的一些漫画素材,给他发过去,对方就学为己用、融汇贯通,给游戏增添不少趣味。
以前隔条网线,羞耻心没这么重,各种有的没的称呼都能喊出来。
但第一次面对面地“对台词”,实在——
“换一个,这个好奇怪。”谢如溪撇开头,脸埋在被子里,露出的耳垂红得滴血。
顾勉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在害羞。
“嗯。”他沉稳地应声,“你想换什么?”
“亲爱的?主人?甜心?宝贝?……”
这都什么啊?谢如溪差点呛住。
他磨蹭半天,“主人?”
顾勉轻轻一笑,“好的,主人。”
他声线低沉、磁性,在暧昧的夜色里,宛如大提琴奏鸣。
谢如溪心一颤,耳膜像被滋滋的电流蹿过。
他眼睫颤得厉害,牙齿咬着唇,指尖动了动,悄悄摸上自己耳朵。
“嗯。”谢如溪闷闷地应了一声。
顾勉笑了笑,猛地将人翻了个身,压住他的手腕,一点点逼近,指尖挨着他的脖颈的大动脉,冷冰冰地说:“我的主人,我想让你讨好我,眼睛里只有我,为我战栗、为我哭泣……”
他一边说,一边摩挲谢如溪的唇瓣,沿着齿关的湿润,他直直刺入喉咙,轻轻搅动。
谢如溪被迫张开嘴,涎液顺着下巴流淌,他能感觉到冰凉的指尖,揉捏着喉管薄弱的腔壁,一寸寸地肆意戏弄,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土,强硬且不容抗拒。
硝烟般的皮革气味在鼻腔蔓延,氧气逐渐稀少,脉搏的跳动愈发强烈,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脖颈的青筋凸起,整张脸涨红如血,眼睛渗透血丝,眼尾红了一片,积攒的泪水顺着滑落,湿漉漉的。
“真美啊。”顾勉慢慢俯身,亲吻他的泪水,低低笑道,“眼泪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他的唇从脸颊滑到眼睛,隔着薄薄的眼皮,温柔地吻着。
谢如溪颤抖得越发厉害,眼球乱动,像在不安、恐惧,喉咙嘶哑地道:“求、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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