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米总不能白跑,见江黎还站在水槽边不紧不慢关水,奚迟上前一把拉住江黎的手腕。
收到裁判老师指令特地来喊南山某位大佬的工作人员一过来就听到一句:“去登记!”
工作人员:“?”
来猛了,他好像听到了西山秘书长的声音,还说要去登记。
可跑5000米的不是南山主席吗?
正想着,西山秘书长抓着南山学生会主席的手腕走了出来。
几人:“???”
见到来人,奚迟松了手。
打头的工作人员一时有些懵:“黎哥,你和西山秘书长去登记吗?”
话音落下,所有人突然陷入一阵诡异沉默。
等等,去登记???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俩一起去登记吗?”
“……”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就黎哥你自己去登记就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捂住。
几人老老实实没再说话,跟在两位大佬身后安静如鸡亦步亦趋地跟到了裁判台。
今天任五千米裁判的刚好是老王,从成绩记录册中一抬头就看到江黎和奚迟,想也没想:“来登记啊。”
所有人:“……”
主任,您可是官方,你怎么敢的?!
你难道不怕南山这位当场黑脸吗?
所有人战战兢兢看过去,却看到南山这位神色浅淡地应了一声。
所有人:“……”
“我觉得明年还是得让学生会禁一下,比赛才有看头,你说你这一下子拉开两圈,让后面的人怎么想,后面还比不比了?”老王说着,把成绩表和笔递过来,“名字签这。”
江黎却没接笔,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帮我一下?”
奚迟:“?”
“手上都是水,签不了字。”
奚迟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江黎刚冲了一把脸回来。
难得从他口中听到“帮”这个字,奚迟笑了下,从老王手上接过笔,签下“江黎”两个字。
周围人已经麻了。
这不是一起登记是什么?
西山南山两边看台就紧紧盯着5000米终点的位置,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情报组。
“迟哥和南山那位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有人立刻问。
情报人员:“在登记!”
“???”
“跑是南山那位跑的,但登记是迟哥登记的。”
“???”
所有字拆开我们都听得懂,怎么连起来就这么令人费解?!
还不等他们问完,廖争总算拖着十几瓶饮料从终点回到了看台,都没来得及入座,便被王笛他们团团围住。
王笛:“体委,你刚刚是不是和我们老大一起去找迟哥和你们主席了?”
廖争点头。
王笛:“看到了?”
廖争:“看到了。”
王笛忙不迭问:“那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你可千万别说出什么我们迟哥和你们主席在登记这种话!
廖争努力回忆一阵,斩钉截铁道:“在牵手。”
王笛长松一口气,就说啊,什么登记简直就是……
等等——
王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是,我说错了,是抓…抓着手。”
西山差点集体升天.
“怎么抓的?”
以廖争“教育的意义是我想做个桶”这样贫瘠可怜的文学素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抓法,苦思冥想抓耳挠腮好半晌,才想着直接演示来得更快。
于是他依照着记忆,犹犹豫豫地抬起右手,“啪”的一下,贴在了自己下巴和侧颈相连的位置上:“西山秘书长的手好像…就抓在黎哥这个位置?”
所有人:“?”
紧接着,廖争又抬起空着的左手,又是“啪”的一声,抓住了右手手腕:“然后黎哥好像就…这样?”
所有人:“??”
“你确定…是这么抓的?”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抓法?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啊?
于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人从廖争一个变成了一群,他们越想越觉得这抓手方式不对劲,可怎么个不对法,他们说不出来。
“实不相瞒,这个场景我前两天就看到过,”一道女声从人群中淡然传来,“在电视剧里,跟廖争形容得一模一样,也是一个人捧着…抓着另外一个人的脸,另一个人反抓住那人的手。”
一群男生立刻转过头去。
真的有这种抓法?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所以当时那两个人在干嘛?”一群男生赶紧问。
女生:“在打架。”
“没有啊,”廖争一个脑袋两个大,“黎哥和西山秘书长看着不大像要打架的样子啊,说话都好好的,西山秘书长还给黎哥送了水。”
王笛紧接着问:“两个人打架,然后呢?”
女生:“然后亲上了。”
所有人:“……???”
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
第25章 先登记,再领证
最后,直到运动会所有项目结束,裁判台撤席,主席台很有仪式感的重新放响运动员进行曲示意各班集合,看台一众男生都能没明白“打架”和“亲上了”之间关联词为什么会是“然后”。
“怎么都还坐在这里啊?等下就集合了,先收拾一下,把垃圾装在袋子里收好,没喝完的饮料也别拿手里,都在放在位置上,等会儿领完奖之后再回来拿。”老付从裁判席那边慢悠悠走过来。
老付今天穿了一身荧光色绿外套,外加一顶同色遮阳帽,走在操场整一根移动的荧光棒,隔老远都恍眼,看得山海一中学子很想众筹给神出鬼没的老王买一套。
“等会儿领完奖回看台收拾好东西别急着走,收拾好垃圾搬好桌椅统一回班,老师还有几句话要说,记住了吗?”
看台此时还沉浸在“登记”和“亲上了”的余波中,左耳进右耳出,齐齐拖着毫无灵魂的长腔回了一句:“记——住——了。”
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老付几乎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直到所有人在操场集合,校领导例行致意几句,开始公布运动会总分。
高二一班原本无人在意,直到——
“等会儿,校长刚刚说总分排名第一的是哪个班?”
“一班?高一一班?”
“我确认一遍,现在报的是高二段总分是吗?”
“所以,这个一班是说我们班?”
王笛他们这才想起来,在看台的时候老付就连续强调了两次“领奖”。
“谁去领证书?”老付站在队伍最前面乐呵。
高二一班所有人集体往后看。
从校长公布的总分来看,其实各班分差都离得很近,一二名间也就差了3分,让高二一班一跃从第三变到第一的,就是刚跑完没多久的5000米,因为主打的是一个玩命,搞不好就是竖着进横着出,体育组秉持着重赏之下有勇夫的准则,将分值直接拉到两倍,其他班是勇夫,高二一班是直接“开了挂”。
所有人视线不由自主地集中在最后排的“挂”上。
而“挂”此时正偏着头和身旁那位说话。
“……”
“黎、黎哥,前面好像是让你上台领证书的意思?”几秒后,廖争咳了一声,犹豫着又看向他黎哥身旁那位,“还是秘书长你去?”
他黎哥显然兴致缺缺,倒是顺着话看了身旁人一眼。
奚迟怔了一下,也不知道江黎为什么突然看他,像是在问他要不要去的意思。
怎么想似乎也不该他去。
于是往队伍前面扫了一眼,自然问:“班长不在?”
廖争:“静姐吗?在的在的。”
奚迟:“班长不想领么?”
奚迟话音落下,所有人视线重新转到李书静身上。
李书静迟疑片刻,虽说她现在是高二一班班长不假,但总归也是南山人,也没代表班级拿什么分数,这么上去,也不知道西山同学会不会愿意。
正想着,王笛在后排扯着嗓子喊:“静姐,领奖这种好事你还犹豫啊?你不上我可上了啊?”
说着,作势就要往主席台上冲。
后排一阵哄笑。
李书静愣了一下,所有顾虑在王笛这声“静姐”和哄笑声中消散殆尽。
常规奖项颁发完毕,就在所有人等着鼓掌祝贺运动会圆满结束的时候,校长又从身后拿出了两本荣誉证书。
山海仪式感一向很足,为了拍照好看,从不单发奖状,无论大小都要配个鲜红灿烂的荣誉证书封皮壳,还得是绒面烫金带浮雕边角花纹,五米开外都能看清字的那种。
而校长现在手里这两本更是醒目。
“还有?这次奖项怎么这么多?”
“不行了,站不住了,今天操场蚊子怎么也这么多?”
“我也是,快被咬死了,现在听什么都觉得呕哑嘲哳难为听。”
校长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最后一个奖项留给两院学生会,感谢这几天你们辛勤付出,也感谢成员们给我们带来精彩纷呈的‘趣味赛’。”
两院学生瞬间回过神来。
“黎哥,这下你不上不行了。”
“学生会在运动会上领到奖还是第一次吧,老大快快……”
王笛话还没说完,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家老大刚被人喊走。
老大不在,那上台的自然就成了秘书长。
西山喊声更加嘹亮。
就在这时,台上的校长再度开口:“桑游不在?那奚迟和江黎上来领证吧。”
西山南山喊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如果没有之前“登记”事件的冲击,或许也不会有多少人想些七七八八的,可现在…领奖就领奖,领证书就领证书,领证是什么意思???
又登记又领证等会儿说不定还要拿着证书拍个照,这他妈怎么还连起来了?!
等奚迟和江黎真的上了台,底下场面彻底控不住了。
“前一秒知道还要颁奖,我呕哑嘲哳难为听,下一秒听到领证,我如听仙乐耳暂明!”
“……”
“实不相瞒,这个场景我前两天在电视剧里也看到过,也是先登记,再领证,最后拿着证书拍张照,也是这个流程,一模一样。”
“然后呢?”
“然后亲上了。”
“……”
妈的又亲,过不去了是吧?!
奚迟丝毫不知道校长一句“领证”给台下造成了怎么样的冲击,一下台,都还没来得及回到队伍,就看到王笛他们紧紧盯着他手上那本证书。
就一张奖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见他们看得认真,奚迟连奖状带绒皮壳直接拍到了王笛怀里。
江黎就走在奚迟后几步的位置,听到声音,有意无意往这边扫了一眼。
王笛当场升天。
在周围人“喇叭胆包天”的眼神里,把证书一把塞回他迟哥手上:“迟、迟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碰。”
奚迟:“?”
“就一张奖状,有什么不能碰的?”奚迟不明所以。
王笛眼前一黑,直挺挺往后退,边退边哭:“迟哥你摇了我叭。”
奚迟:“……?”
都什么跟什么?
主席台一散,各班搬着为数不多的桌凳统一回了班。
没多久,老付拿着奖状和胶带纸从办公室兴冲冲走过来,进门第一件事就让后排的廖争和杜衡起来把奖状贴上墙。
教室沉默片刻,又开始你一嘴我一句。
“就一张奖状,也没什么好贴的吧,又不是什么大奖…不过有一说一,老师你拿这个透明胶贴,有些过于难看了。”
“对啊老师,没必要,小学生才会把奖状贴上墙,我们都高中了,不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吧…我这边有多的强力无痕胶,真的是多的,反正不用也是浪费,如果你非要、硬要贴的话,用这个无痕胶吧。”
“不是,你们看我干嘛,我就是怕透明胶贴不好,日子一久奖状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
“那是奖状,不是奖杯,就算砸下来,也砸不到人。”
老付身上那件荧光绿还没换下来,眉飞色舞站在讲台找合适的位置贴奖状,边找边说:“这是我们班第一张奖状,还是第一名,多少同学的付出在里头,我们要记住他们每一滴汗水,得贴。”
底下哼哼唧唧的声音明显小了几分。
“可是这奖状也太大……”
老付:“但我也尊重同学们的意见,如果同学们真的不想贴的话,那贴我办公室也行。”
“……”
“老师其实你非要贴的话那贴在教室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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