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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玫瑰(玄幻灵异)——隔岸观火

时间:2023-11-04 09:37:14  作者:隔岸观火
  明青又问:“那你和陛下大婚的时候他总该回来吧?”
  “会吧。”褚与昭道,“你自己问他去呗,他又不会怎么你。”
  明青低声嘀咕:“……他都已经怎么我过了。”
  褚与昭心想,看来这是被强吻弄得有心理阴影了。
  哥啊哥,你向来冷静自持,为什么唯独对青哥如此冲动?
  云溯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着浴衣,冷白的皮肤有点烫红了,头发滴滴答答地滴水。他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边往沙发这边走,看见褚与昭一个人唉声叹气的,问怎么了。
  “我在担心我哥未来的感情生活。”褚与昭抱着胳膊一本正经地说。
  “哦、褚曦。”云溯随手将毛巾搭在肩头,说,“我记得他还没成家吧,现在有恋人了吗?”
  “没有,但是他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性别不太合适。”褚与昭抱怨道,“他俩也不知道干嘛呢,反正坚决不肯直接沟通,什么事都要通过我来讲。”
  云溯听明白了,还安慰褚与昭:“至少说明你很得他们两人的信任。”
  这信任不要也罢!褚与昭托着脸:“就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俩有话直说吗?我已经不想当传话筒了。”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都好几个月了。
  “简单,逼一下就好了。”云溯端起一杯红茶,在褚与昭身侧坐下,动作缓慢而优雅。
  “什么什么?”褚与昭很积极地转过脸去询问,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黑色的双眸明亮不已。
  云溯慢条斯理地浅啜一口茶水,道:“我给褚曦指个婚。”
  皇命不可违抗。这一指婚,坚持了多年不肯结婚的褚曦该急了,不肯跟褚曦说话的明青也该急了。
  这一急,想说的话自然不就都说出口了吗?妙啊!不愧是陛下!
  褚与昭在心里把云溯夸了千遍万遍,开心得一把抱住云溯的腰,差点把他杯中的红茶撞泼了。
  “……慢点。”云溯赶紧拿稳了茶杯,虽是斥责,但口吻不重,声音很轻。
  听着倒显得像在撩拨了。
  柔软的腰身抱在怀里,沐浴露的清香徘徊在鼻尖,烫得微红的皮肤近在眼前。
  褚与昭不由地喉咙一紧。
  他刚才怎么居然还有心情去想别人的事!
 
 
第45章 寒冬(5)
  褚与昭从前没谈过恋爱,但是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等他开窍开得差不多了以后,两人之间的主导关系就颠倒了。或者更应该说,是云溯变懒了。
  不同于之前的主动,正式开始同居之后,云溯在床上就总是懒懒的,任由鲁莽青涩的alpha压在他身上闷头闷脑地努力耕耘。
  情动时来了兴致,便扣住褚与昭的下巴,在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偏偏这副悠闲又慵懒的模样让褚与昭很受用,心里委屈,腰下发狠,每次都非要折腾到云溯失了从容才肯罢休。
  云溯觉得褚与昭有点像几个月大的小奶狗,喜欢乱啃乱咬,偶尔会有些不知分寸,弄得他有点痛,但是都还在他可以包容的范围之内。
  就像之前云溯所说的那样,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褚与昭能够带给他极好的体验,并且不可能再有人比褚与昭更好。
  原本云溯在生理上的需求已经随着感情的封禁降得很低,只打算在发情期时和褚与昭互相解决一下。但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亲密已经不限于发情期的时候。
  他们的生活,都在一点点地改变。
  云溯有时会莫名地某种焦虑情绪当中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陛下……”
  回过神来时,云溯已经被褚与昭按倒在了沙发上,宽松的浴衣衣襟顺着被沐浴露滋润过的柔滑肩膀散落。
  从小娇生惯养的金贵的Omega,似乎连皮肤的细腻程度都与常人不同。
  玫瑰的芬芳悄无声息地溢出,褚与昭不由地朝着云溯的颈侧埋首下去。
  一个多小时的酣畅淋漓过去,缠住褚与昭腰部的双腿几乎快要挂不住了,像将落未落的树叶似的摇摇欲坠。
  云溯躺在皱巴巴的浴衣上面,腰下是褚与昭专门给他垫的抱枕,殷红的唇湿润,小幅度地开合着。
  “胀……”云溯哑声道。
  “抱歉抱歉……”褚与昭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褚与昭把人抱起来,带到浴室里去清理身体。云溯很累了,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
  心绪杂乱的时候,身体似乎会采取一些自我保护的措施。沉沉地睡一觉之后,状态就会好上很多。
  “陛下困了?”褚与昭在云溯耳边小声问,“最近好像经常困。”
  云溯含糊地说:“可能我也需要冬眠吧……”
  人是靠感情驱动的动物,他缺失了这一部分,很多时候内心都是空空荡荡的,就只能靠其他方式来填补。
  不太会照顾人的褚小少爷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地帮云溯清洗身体。他用浴巾把湿漉漉的omega擦干,抱出浴室,塞回已经提前暖好的被窝。
  褚与昭正要回沙发边收拾落在地上的衣服,却发现云溯不知何时捏住了他的袖子,便只好又坐回床边。
  望着云溯安详睡去的模样和攥紧衣料的手指,褚与昭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前些天江勉这混账的话又在脑海里浮现。
  “我听我叔说,陛下私下里也是完全不笑的,好像没有感情一样,他对你也是这样吗?”
  “唉,你也就是运气好,才做了陛下的alpha。你看看你,哪里有皇夫的样子!陛下会喜欢你才是见鬼了。”
  褚与昭当时便有了怒意,只是他不愿破坏军纪,才全当没听到。
  他和江勉做了五年的室友,早知道这小子有多不是东西。江勉说话一贯是这种欠揍的风格,把冒犯当作幽默,对方要是急了就是开不起玩笑。
  若是从前,他是不会因为江勉说的这些屁话而有情绪或是产生动摇的。现在之所以焦虑摇摆得厉害,是因为心里有了在意的人。
  褚与昭不喜欢别人妄自揣测他和云溯之间的事,也不愿意识到直到如今他依旧是单恋的事实。
  这半年来对褚与昭而言甚是荒唐,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云溯对他的依赖很有可能只是出于习惯。
  “……陛下真的能爱上一个人吗?”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褚与昭不由地低声喃喃。
  但并没有得到回音,因为云溯已然睡去。
  褚与昭握紧拳,内心忽然冒出一个很荒谬且大胆的想法——他想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神使。
  见到神使,然后问出能让云溯恢复如初的方法。
  -
  大概是因为太心累,第二天早上去军部的时候,褚与昭面上有些疲色,显得不太精神。
  云溯今天起了个大早,说有事要出去。在云溯出门之前,褚与昭抱过他,所以现在身上还沾着一点淡淡的玫瑰花香。
  江勉在上班时间过去两小时之后才出现,办公室里的同事有事不在,只有他们两人。江勉的狗鼻子一下子就闻到褚与昭身上不属于他的味道,调笑着说:“看来昨晚过得还不错?”
  褚与昭盯着显示器,懒得搭理。而且他心里还烦得很,也怕自己一旦搭理了江勉,就会忍不住想揍人。
  江勉瘪了瘪嘴,嫌弃地说:“真没意思。”
  又嘴贱地补了一句:“你这么无聊的人,要怎么讨陛下的喜欢啊?”
  褚与昭抓着鼠标的手猛然攥紧,心里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他忍无可忍地一脚踹翻了江勉屁股底下的转椅,发出很大一声响。
  “我草!”江勉和转椅一起在摔在了地上,他吃痛地捂着尾椎骨的位置骂道,“你他妈有病吧褚与昭!”
  褚与昭收回脚,居高临下地望着江勉,眼神冰冷:“不好意思啊,刚脚滑了。”
  “屁的脚滑!”江勉瞪着他,“你就这么点肚量是吧,开不起玩笑?”
  褚与昭都要怀疑江勉是不是故意搞他心态来的了。江勉以前也嘴贱,但是好像也没有嘴贱到这个程度。
  褚与昭又作势要抬脚,威胁道:“你尾椎骨不想要了?”
  江勉看起来还是很不服气,但是闭嘴了。
  褚与昭真跟人动起手来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打遍同期无敌手还代表皇家军事学院去参加过比赛的水平,江勉这种在军校混日子的半吊子手肯定打不过的。
  “沉默是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这个道理。”褚与昭睨了江勉一眼,“以前不揍你,不代表我以后也不会揍你。”
  办公室其他人还没回来,褚与昭也不想和江勉继续“二人世界”了,拉开虚掩的门准备出去。
  却没想到外面已经站着两个人。
  ——云溯、云颐。
  兄弟俩不知为何会同时出现在地面军,还一同来了情报司。
  这该死的巧合。
  云溯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褚与昭只看云溯的眼神便知道,云溯生气了。因为他做了不符合皇夫身份的事情。
  站在云溯斜后方的云颐偏偏还很搓火地来了一句:“怎么大婚在即了,做事还是如此冲动?”
 
 
第46章 寒冬(6)
  “陛下!”江勉瞄到门外的人影,飞快地爬起来告状,很冤屈地控诉道,“褚与昭打我!我可没招惹他!”
  云颐带着凉意的眼神投过去,江勉很怂地闭嘴了。
  褚与昭没说话,他没什么好辩解的,人确实是被他踹倒的。
  虽然是江勉自己活该。
  云溯看了看褚与昭,手杖轻敲地面,淡淡开口:“过来。”
  云颐温声劝他:“你先消消气,虽然人是有些不稳重,但做错归做错,这毕竟是在外面。”
  意思是要云溯给褚与昭留点面子。
  褚与昭听明白了,忍不住多看了云颐几眼。这人一会儿一句的,似乎像是在为他说话,但是感觉怪怪的。
  云颐也在地面军,他是地面军装备部的一把手。虽然同样是不处于军队核心的部门,但云颐的军龄已经快要十年了,又是正统皇族,军衔比褚与昭这个刚从军校毕业半年的新人军官要高太多。
  褚与昭偶尔会和云溯一起去见云颐,在军部也时不时会和云颐碰见。云颐说话很客气,言语之间还会关心关心她,但褚与昭却始终很难对云溯的这位大哥产生亲近感。相比之下,云灼这小子虽然任性又烦人,但直来直去的,更好懂一些。
  “我知道。”云溯回复完云颐,又偏回脸看向褚与昭,“走吧,换个地方。”
  “麻烦大哥处理一下这个人。”云溯冷淡地瞧了眼江勉,“褚与昭是我的人,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
  褚与昭顿时双眼一亮。原本还有点不情愿,现在立刻就跟到云溯身后去了。
  云溯还是向着他的,就很开心。
  所谓的“换个地方”,指的是云溯的悬车上。军部内很多房间都有监控,云溯并不喜欢待在里面。
  云溯把褚与昭带回车上,门一关,便只剩他们两个人。外面有警卫守着,十分安全。
  褚与昭屁股刚挨到座椅,便被云溯捉住了下巴。他的omega眉尾挑起,说:“还嬉皮笑脸的?”
  褚与昭眨巴眼:“我没有啊!”实则眼底的欢欣都快要溢出来了。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都能傻乐成这样,云溯反而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才好了。
  “……不准笑了,严肃一点。”云溯用力捏他的脸,捏得褚与昭的脸颊肉都挤在一起,看上去有点滑稽。
  这点力道对褚与昭而言毫无杀伤力,连威胁都算不上,至多只能算是调情。但褚与昭还是乖乖点头,含糊不清地说:“窝不宵呢。”
  云溯这才松手。褚与昭趁机凑上去抱住他,撒娇似的蹭来蹭去:“我已经知道错啦——”
  云溯按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反问:“真的?”
  褚与昭眼巴巴地望着他:“真的!”
  云溯看着褚与昭这无师自通的撒娇眼神,心想,这小子好像有点心眼。
  只要他态度一软,褚与昭立刻就会趁机讨好他,以此逃脱他的斥责。
  他之前是怎么会觉得褚与昭单纯的呢?
  还是不能对褚与昭太纵容了。云溯仔细一回想,他似乎没有哪次真的严厉斥责过褚与昭。
  云溯把人从身上拨开,故意叹气叹得很重:“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抬手抓住褚与昭的领带,骨骼分明的右手指节绷紧。
  “今天是我和大哥看到了,我说教你几句这件事也就结束了。但如果让别的什么人看到你踹人,或者不慎被拍了视频流传到网上,就算是别人先开口招惹你的,就算你再有理由,网民也是不会听的。很多人并不在乎事情的内情,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恶意的出口,一个可以随意攻击的活靶子。这就是现实。”
  “皇室成员的身份不仅仅意味着权势和地位,还意味着,你要宽容,你要时常原谅,不能随便和人计较,不能让皇室蒙上一丁点污点。”云溯望着褚与昭的眼睛,“或许你还不是很习惯这一切,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到这一点。”
  褚与昭听了,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自从婚讯公布以来,各种辱骂也好捕风捉影的猜测也好,他都已经承受过许多了。就算心里不好受,他也都能忍。只有江勉这种直接舞到他面前来了,他才会真的生气。
  只情绪爆发过这么一次,还恰巧被云溯看到、还被云溯说教,褚与昭心里委屈得很,但是这点委屈却是无法说出口的。
  因为褚与昭明白,这些其实都是云溯对自己的要求。
  从第一次听到云溯说起自己无法和其他人一样去学校里读书的事时,褚与昭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云溯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并且责任感也很强的人。褚与昭明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遗憾,可云溯却只是单纯地陈述着事实,没有说出一句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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