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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玫瑰(玄幻灵异)——隔岸观火

时间:2023-11-04 09:37:14  作者:隔岸观火
  褚与昭垂眸,攥着鱼竿的手愈发用力:“……我跟他,不是闹矛盾那么简单。”
  如果说云溯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才不让他上战场一线的话,褚与昭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云溯心里有他,他们只是在这一点上的观念不同而已。他相信只要今后慢慢磨合,有朝一日云溯是会理解他的。
  但现在云溯亲口承认了,他们之间根本存在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观念的不同,而是信任问题。
  他这么信任云溯,无论云溯说什么都相信,甚至在自己的理想上都做出了妥协,可云溯却没有对他付出同等的新人。
  这一点,褚与昭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所以即便在离开诺因之后,他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云溯,都没有掉头回去。
  云溯竟然把他当成尤佩那样心怀不轨的反贼一样防着, 实在太令人愤怒和难过。因此褚与昭才被气到对云溯说了那么重的话。
  “他不相信我,这对我而言,是很严重的问题。”褚与昭的表情沉下来。
  他无意和一个不知内情只是偶然遇到的老人多说,就此陷入了沉默。
  鱼钓不到就钓不到了,褚与昭也不想强求,他把东西收拾好,便起身准备回宾馆。
  “所以你不打算回去了吗?”老人问。
  褚与昭不语,只是摇了摇头,拿起鱼竿走了。
  “等等,年轻人。”老人却再度喊住了褚与昭,很突然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你手上那条手串,其实有一对吗?”
  褚与昭的脚步顿住了:“……什么?”
  云溯送给他的手串他没有取下,还是一如既往地戴在手腕上,不知何时被这老人注意到了。
  但更让褚与昭疑惑的是,这人为什么要忽然提起手串?难不成和这手串有什么关联吗?
  老人见褚与昭扭头看向自己,便继续说道:“另一条,在我这里。这对手串是我做的,是我送给妻子的金婚纪念,去年她遭遇雪崩不幸去世了,我送她的那条手串也不翼而飞。既然它现在出现在了你的手上,想来是当时被什么人偷走卖掉了。”
  老人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只首饰盒,里面果然有一条和褚与昭这个一模一样的手串。
  褚与昭回忆了一下,这条手串是半年多前云溯在毓秀街上的文玩摊买的。文玩摊上卖的物件本就有一些来历不明,全靠老板一张嘴乱说,云溯很有可能是被老板骗了。
  “那、那我……”褚与昭捋起袖子,正要伸手去取手腕上的手串将失物归还,但是一想起这是云溯送他的东西、而且还是有特殊含义的东西,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就算闹成了现在这样,他还是觉得,舍不得。
  褚与昭低声说:“这个……是我的伴侣买来送给我的。”
  “没事,你不用还给我。”老人叹了一声,说,“左右我的妻子已经不在了,我留着这东西也是徒添伤感。”
  他说完,便站起身来,将装着另一条手串的首饰盒递到了褚与昭的手里。
  “这个送给你。”
  褚与昭怕盒子被风吹翻了,赶紧握紧。
  他挠了挠脸:“……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就收着吧。”老人意味深长地说,“这手串就是得一对在一起,才够圆满。”
  褚与昭只把这句话当成老人的一句感慨,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既然老人如此坚持,褚与昭还是把手串收下了。
  “你今晚有安排吗?”老人指了指脚边的一桶鱼,“要是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鱼吧,这附近就有能提供食客下厨的店,我亲自做。”
  褚与昭受宠若惊。他想:没想到到冰雪星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就这么友好啊,真不愧是靠旅游业发展起来的星球。
  而且能遇到手串的制作者,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单纯的褚与昭答应了,很开心地跟着这位“善良好心”的老人一起去了店里吃鱼。
  两个小时后,褚与昭在吃鱼的过程中在老人的劝说下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最后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老人淡定地坐在桌边,用手指叩了叩桌面,扮作店员的属下便立刻上前,恭敬地朝他躬身。
  “什黎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人带回去,还有他的行李,也一起带上。”什黎用苍老的声音语气淡淡地吩咐着,举手投足尽是久居上位之人的做派,“去找到他的飞船,派人看守好。”
  “是。”
  什黎看了眼身边醉醺醺的褚与昭,悠悠地给远在诺因的云溯打了个电话。
  他在部族族长之位甚久,和云溯的关系也还算不错。三个月前云溯与褚与昭大婚时他还送了贺礼去,自然知道褚与昭长得什么样子。
  所以在褚与昭和他说第一句的时候,他就认了出来。心中尽管有些错愕,但并未表现在脸上。
  什黎从褚与昭口中套了个大概出来,猜到这小子应该是和云溯闹了矛盾才偷偷跑出来的,便打算把人送回给云溯做个人情。
  什黎打的是云溯宅邸的座机号,等了一会儿,是他的管家来接。
  “麻烦大人稍等,陛下正在休息,我现在去请他过来。”
  “好。”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云溯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什黎老先生,您知道褚与昭的消息是吗?”
  Omega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甚至省去了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起了褚与昭的事。
  什黎想:这两人有点意思。
  一个明明死不回去却舍不得伴侣送的东西,一个向来冷淡从容却难得这么急迫。
  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有情人,可现在这是在闹什么呢?
  什黎虽然不解,但也并不觉得奇怪。他是过来人,年轻时也曾经历过感情上的波折,也曾经有过轰轰烈烈的情史。
  只要两个人都能够坦诚地面对彼此,没有什么难关是无法跨越的。但就怕,不够坦诚。话全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非要对方去猜,那就要走弯路了。
  “褚与昭现在在冰雪星,就在我这里。”什黎道,“他醉了,不省人事,你看需不需要我趁这个时候派飞船直接把人送回诺因去。”
  “醉了?”云溯的声音有点困惑,但很快他还是回答道,“那麻烦您送他回来了,非常感谢。”
  什黎知道云溯向来是个礼尚往来的人,有了褚与昭这个人情,他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云溯谈,也会更顺利一些。
  “好,那我现在来安排。”
  什黎说完,正要再喊属下进来,就听见耳边响起一声无比响亮的……嗝。
  什黎:“……”
  褚与昭喝多了,又趴在桌上压到了胸口,憋了气,这一口气现在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就变成了一个大酒嗝。
  “云溯……”褚与昭打嗝打醒了,抬起通红的脸,迷迷糊糊地朝着什黎的手机伸出手。
  “云溯、是不是你……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第98章 第一号通缉令(7)
  这小子似乎有些情痴的天分。
  什黎望着褚与昭这副醉昏了头还惦念着云溯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把手机塞到褚与昭手里:“你打。”然后起身出去了。
  褚与昭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手机,脑袋还埋在另一条胳膊的臂弯里,闷声喊道:“云溯、云溯……”
  耳边传来云溯沉静的声音:“我在。”
  “哈哈。”褚与昭蓦然笑起来,自嘲似的说,“真好,你还是这么冷静。”
  仿佛他的负气出走,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牵动不了云溯的一丝情绪。
  “云溯,你这人真是……”
  褚与昭醉了,脑子里被刺激性的酒精搅成了一团浆糊,他几乎没办法理智地思考。醉意上头,他只想把积攒在内心的所有情绪都倾倒出来。
  他想说云溯什么?脑海里似乎有一个词,但是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你明明去了冰雪星,却在登记表上写了伦荷。你不想让我找到你是不是?”云溯问。
  “是啊!”褚与昭扬声,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连喘息声都变得粗重,“我受够了!我喜欢你半年,像个傻逼一样什么都顺着你依着你不停地妥协让步!傻不拉几地期待你心里能多想着我一点!结果你呢?你连给我多一点信任都做不到!”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对不对?最开始碰我、吻我,甚至让我标记你,都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留下受你的控制,对吧?”眼前忽然有些雾蒙蒙的,褚与昭用手背胡乱地擦了一把,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云溯,我不是真的傻到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只是……我只是在骗自己,如果不欺骗自己的话,我要怎么面对受人拘束不得自由的生活?”
  褚与昭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戳破的气球,正在不停地往外漏气,心脏的跳动比呼吸声还要更加急促。
  “最开始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么倒霉!匹配度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命运’又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因为这种东西被拖下水……你知道吗云溯,就在我们办结婚仪式的那天晚上,有人来给我爸推荐什么、军队的青年人才,结果我一看,那个人就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啊,哈哈。”
  “明明在学校的时候,他样样都比不过我,我总是得意,觉得自己赢了他。可现在看来,是我输了啊……我输得一败涂地。“褚与昭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可听起来比哭还难听,“他至少可以顺顺利利地进宇宙军,去青睐他欣赏他的舰长手下工作,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真正的军人,而我呢……”
  借着酒意,他终于把那句从前一直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云溯,我真恨你啊……”
  说完这句话后,褚与昭感觉自己的心里变得空空的,刚才的愤怒、委屈、失望,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云溯开口。
  然而,听筒那端只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动静。
  云溯不想理他吗?一定是吧,毕竟他都说出“恨”这个字了。也不知道谁借给他的胆子,让他敢对着君主说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
  云溯肯定,非常生气吧……
  太久没有等到回应,褚与昭的大脑再度陷入了空白。他握着手机的五指一松,眼皮沉沉地合上了。
  -
  “云溯,我真恨你啊。”
  云溯听到这句话,微微颤抖的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不是没有想过褚与昭会恨他,可是亲耳听到褚与昭说出口的感觉,却比想象中还要更加难以承受。
  身体像是麻痹了一半动弹不得,就连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都随着愈发沉重发麻的身体和大脑而变得不甚分明。
  到底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呢?云溯不知道。
  或许痛苦抵达顶点的时候,就会是这种感觉吧。
  云溯沉默了许久,他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的,要么斥责要么好言哄劝,或者为自己辩解一二。可他发不出声音来,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褚与昭也没有继续说话,也许是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吧。
  自从继位之后,云溯甚少遇到失败的时候,因为他总是可以冷静从容地处理一切,让事情的结果可以如自己所愿。
  原本,他在褚与昭的事情上也有相同的信心,他不认为自己会控制不了一个刚离开学校的幼稚单纯的毛头小子。可是事到如今,云溯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在褚与昭的身上栽了,栽了一个大跟头。
  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褚与昭自己回来。
  他真的这么差劲吗?以他现在的状态,真的不能学会好好爱人吗?云溯时隔八年,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如此之深的怀疑。
  云溯望着窗外血红色的夕阳。恍惚间,他又想起母亲第一次去见过神使之后回来和他、和父亲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神使,根本就是个骗子。”
  “人怎么能失去感情呢?喜怒哀乐、爱恨痴嗔,都是很宝贵的东西。”
  “如果真的缔结了神契,人就会变得不像一个人了呀。”
  那时的云苒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摸着还是个小孩子的云溯的脑袋:“我想要好好地爱你、爱你们。所以,即便病痛加身,活不了很久很久,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的母亲,是个多么温柔又坚定勇敢的人啊。
  苦苦困扰着他、令他郁结于心的问题,母亲其实早就已经给过他答案了。
  一股腥甜忽然涌上喉间,云溯眉心一蹙,立刻挂断了电话,用手死死地捂住了嘴。
  安静守在一旁的花沐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云溯,生怕他又要昏倒。
  “陛下,您、您怎么了?”她有些惊慌。刚才云溯一直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有脸色苍白如纸,这样反常的状态已经令她感到十分不安了。
  云溯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死死地抓着花沐的胳膊,用力到指节都在泛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花沐被他抓得很痛,可是此时她已无心关心这些,云溯的情况才更让她在意。
  “陛下、陛下?”
  云溯很想像平常一样说自己没事,可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胸口处的血气还在不断地上涌。
  眼角处渗出痛苦的生理性眼泪。
  云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口将堵在嗓子里的腥甜液体呕了出来。
  他喘息着摊开手掌,看到满手的鲜血。
  意识再度沉入了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褚与昭被颠醒了。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比纯净的白,刚刚脱离黑暗的眼睛差一点就要被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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