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笑了,笑出两个圆圆的梨涡,像是盛了一汪甜甜的酒。
他回抱住傅淮深,眨了眨眼:“谢谢你。”
谢谢你。
让我重新感觉到……爱。
傅淮深揽着他的腰:“……我也是。”
…
扫完墓,天气越发的凉爽起来。
安时按部就班的三点一线,过了没两天,晚上洗漱过后,他咸鱼一样躺在床上,手机叮咚一声,提示他,他有快递到了。
安时点进信息,才想起来,是之前傅淮深下单的猫耳和尾巴。
记忆仿佛回溯到那晚,安时小脸通黄,想了一下带上的画面,坚决把装死贯彻到底。
他点进去某宝,想看看收货地址,或许是因为推荐机制,首页飘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服装。
安时好奇地点进去,逐一看了一下,发现这是增添夫妻/夫情趣的某种特殊cosplay服装。
而一件白色蕾|丝女仆装下面,还飘着几个问答。
【蕾|丝扎人吗?店家不要回答。】
【不扎,买了挺好的】
【亲肤材质,很柔软】
【是可以直接撕开的布料吗?】
【试过,不太行】
【要力气大一点,也可以】
安时滑下去,发现问题逐渐不对劲了起来。
【玩cosplay的时候,老公总是喜欢打屁股怎么办?】
安时缓慢地冒出一个问号:?
而这条问题,回复尤其多。
【那他打的疼不疼?】
【这是情趣,我喜欢!!】
【?】
【不分就当炫耀处理】
【接会打屁/股的】
其中一条被点成了高赞。
【我真的会假装玩S/M,然后把你往死里打.jpg】
安时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那张梗图,乐不可支,一点都没注意到,傅淮深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
鼻尖嗅到淡淡的木质香气,他正要转头,手机忽然被抽走。
他想起自己刚才没退出的界面,尴尬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傅淮深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还给他。
安时连忙大声为自己辩解:“这是首页推送的!”
傅淮深的神色晦暗不明,微微挑了下眉:“喜欢这种?”
安时咳嗽了一声,脚趾蜷缩,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这种正直的人,怎么会……”
傅淮深淡淡:“那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安时瞬间止住话头,歪了歪脑袋。
傅淮深上前一步,微微垂眸:“喜欢什么样的?清冷学长,落魄明星,还是霸道总裁?”
安时:!!
怎么感觉他好懂哦。
安时真低头想了起来,腼腆道:“那还是霸道总裁吧。”
傅淮深眼皮一掀:“为什么?”
安时笑的很甜:“因为霸道总裁有钱呀!”
傅淮深轻笑,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脸:“好。”
这应该是本色出演。
傅淮深穿着垂感极好的松绿色真丝睡衣,露出一片性感结实的胸膛,锁骨幽深,小臂线条尤为流畅。
安时眼巴巴的看着,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就见傅淮深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西服。
安时探头:“还要穿上衣服吗?”
傅淮深轻抬上臂,脱下衣服,露出精悍而有张力的背部,换上西装:“演戏当然要演的逼真一点。”
安时海豹拍手:“好敬业哦!”
傅淮深穿好衣服,然后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一张金卡。
安时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慢慢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捏起安时精巧的下巴,沉吟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只爱钱。”
安时腼腆低头。
傅淮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在安时的注视下,慢条斯理解开领带,甩下这张金卡:
“卡里有七千万,一次一千万。”
他淡淡:“今晚七次。”
安时:“……?”
???!!!
第59章
第二天,安时抓着那张七千万的卡,揉着屁股,悔不当初。
他怎么就选了霸道总裁,还是一次一千万的霸道总裁,他怎么不选清贫学长呢。
但后悔没用,他只能含泪把七千万的卡收了,然后迅速买买买,以抵消自己心中的躺了快一天的怨念。
晚上傅淮深抱着他,在安时的要求下,答应下次玩清贫学长。
他挑了下眉:“喜欢上cosplay了?”
安时眨了眨眼:“也不是,就是跟你一起玩挺有意思的。”
傅淮深无声地笑了:“那我扮演清贫学长,你扮演什么?”
安时“嘿嘿”一笑,拽住他的衣领:“我扮演校霸。”
傅淮深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不动声色道:“还以为要扮演老师呢。”
安时一怔,耳尖有点微微红。
还是傅淮深玩的花。
他翻身从床上跳起来,被傅淮深按住腰:“怎么了?”
安时扒拉开他的手:“我下单买教鞭和衣服。”
傅淮深闻言一愣,走过去和他一起挑。
两个人在“什么样的看起来好看打起来不疼”这件事上讨论了许久,非常认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干什么正经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安时的生日。
立冬以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冷,安时生在冬天,巧的是,他本身的生日,和这里的“他”,是同一天。
安时不知道是世界融合后设定变了,还是就是这么巧。
安时从前不过生日,他对过生日这件事不上心,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别说小蛋糕,连碗长寿面他都不会做,平时什么样,生日就什么样。
但现在,有人给他过生日了。
生日头三天,季白周行一起打电话问他想要什么类型的礼物,安时舔了下唇,试探道:“你们不会给我恶作剧吧?”
季白:“这是说的什么话。”
周行:“你第一次过生日,我们一定好好的。”
安时:“……”
他开始担心下一次生日了。
生日礼物,他想不出要什么,就让季白和周行看着办。
李朝阳也给他打电话了,说要带亲弟弟过去。
安时自然答应,江芷兰正在芬兰和小男友约会,说要赶回来,安时觉得没必要那么折腾,连忙安抚。
安时:“没事奶奶,您还是和男朋友好好玩,过年回来看我们俩就行。”
江芷兰爽快答应:“那我过年把仪式都补给你。”
江芷兰给他买了一块三百多万的表当生日礼物,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就邮寄过来,安时还没带过这么贵的表,小心翼翼拆开,给江芷兰打了视频电话展示,笑出两个圆圆的梨涡。
前前后后,几乎和安时有联系的人都和他或多或少地表示祝福,但傅淮深反而一声不响。
生日前一晚,安时被他抱在怀里,商量明天要请的人。
安时准备请周行和季白来,加上李朝阳和他弟弟,然后还有他们一起工作过的罗月。
傅淮深抚过他的头顶:“不是喜欢热闹吗,就请这么点人?”
安时摇摇头,咂巴了一下嘴:“生日嘛,还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过。”
傅淮深一顿,转而去捏他的下巴,晃了晃,神色不明:“他们都是你喜欢的人?”
安时轻轻眨了眨眼:“是呀。”
傅淮深不死心:“都是?”
安时这才反应过来,乐不可支的抱住傅淮深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傅淮深的唇角:“最喜欢你啦!”
傅淮深被他亲着,俊美无俦,不为所动。
安时就一口一口的亲他,亲在下巴,亲在唇角,亲在鼻尖,亲在额头,像是小猫,跟玩似的一口接一口。
傅淮深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安时特别真诚:“最喜欢你。”
“最最喜欢你!”
“最最最喜欢你!”
傅淮深笑着拥住他,亲亲他的脸颊:“我也最喜欢你。”
等到了生日当天,傅淮深带着他去了一处山上的别墅。
下午六点,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周行和季白空着手来,在安时的目光中,打了个响指,让两个黑衣人抬了个大箱子上来。
安时:“?”
箱子在众目睽睽下打开,里面是朴实无华的666万现金毛爷爷。
安时承认,这件礼物确实符合他的心意。
他别提多开心了,差点想上去和他们三个桃园结义,傅淮深目光淡淡扫过来,让他成功把这个开心的感觉,改成含蓄的“谢谢”。
李朝阳和李砚洲也分别送了礼物,安时接过来,妥善放好。
程姨把菜摆盘上桌,还拿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他们几个人喝的开心,安时看着无比馋,傅淮深从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想喝?”
安时眼巴巴地点头。
傅淮深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别喝太多。”
安时对自己的酒量特别有数,轻轻抿了一口,跟猫喝水一样,就不再喝了。
生日蛋糕是他和傅淮深一起挑的,三层的大蛋糕,傅淮深帮他插好蜡烛,点燃。
安时闭上眼,虔诚地许了愿,然后“呼”一下,给吹灭了。
饭桌上,周行起哄:“许的什么愿望呀?”
其他人连连附和,安时笑眯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准了。”
到了后半程,除了傅淮深和安时,其他人都喝的烂醉如泥,季白拉着安时的衣摆,醉的一塌糊涂,还掉了几颗小珍珠:“呜呜呜我的cp是真的……”
掉完小珍珠以后,翻来翻去地说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
安时:“……”
他拍了拍面无表情的傅淮深:“理解一下。”
傅淮深毫不留情地让马叔把他们全部送了出去。
家里少了许多人,一下子清净了,
因为在山上,比之前的家还要安静不知道多少倍,安时正低头翻礼物呢,就感觉傅淮深从背后走了过来。
手被人拉住,他回头,傅淮深拉着他的手仔细看,喃喃道:“嗯……缺了点东西。”
安时还记得上次傅淮深也说过这句话,他笑了两声,上前揽过傅淮深,亲了亲傅淮深修长的手指,探头:“缺这个?”
傅淮深低低笑出声,安时只觉得指根一凉,有什么东西圈了上来。
他抬起手,那是一枚戒指,素银色的戒圈上,是一颗切割精美的蓝钻,蓝钻周围还点缀着细小的碎钻,华丽而不过分夸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安时眼前一亮,傅淮深观察着他的反应:“喜欢吗?”
安时重重点了点头,笑得特别甜:“喜欢,好漂亮。”
傅淮深递给他一个小盒,安时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戒,也是嵌有蓝钻,只不过低调到可以忽略不计。
安时无师自通地拿起来,朝傅淮深笑眯眯:“我给你带上。”
戒指从傅淮深修长的指尖,缓缓推到指根,像是结成了某种契约,安时眨了眨眼,故作霸气:“带上了戒指,那就是我的人啦!”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傅淮深却深深地凝望着他:“当然。”
“我是你的。”
心脏忽然加速跳动了起来,仿佛要跳出这个容器,耳边却蓦地传来烟花巨大的响声。
安时一愣,迅速跑到门外。
他站在台阶上,傅淮深则站在台阶下,单手插着兜,没看烟花,反而抬头静静看向他。
天边骤然炸起大朵大朵绚丽夺目的烟花,铺满天幕,像是一场盛大的星光雨,数秒后又流光溢彩的散落,留下点点白色火光。
安时在上边开心极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烟火,大声说:“你快看!好漂亮——”
傅淮深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像是盛了一汪温柔眷恋的星光,用同样的音量,故意道:“没听清——”
巨大的天幕下,安时神采飞扬,满天的热烈的星光将他的眼睛映照的如水洗般发亮,盛着毫不掩饰的欢喜,比这天边的烟花还要绚丽夺目。
傅淮深心尖一颤,一种难言的情绪爬上心头。
安时看看他,唇边挂着灿烂的笑容,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往前一跳,傅淮深瞳孔收缩,马上张开双臂,牢牢接住他,脚下因为惯性,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又很快平稳下来,安时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心脏狂跳,却又无比心安。
欢喜的声音,隔着喧嚣与烟火,雀跃地落进傅淮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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