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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与迟(近代现代)——三至

时间:2023-11-05 15:18:28  作者:三至
  单子淮心里略略吃惊,他前几天确实在愁自己的膏药贴用完了,到处也找不到,没想到唐菀居然先给自己留意到了。
  “还有薄荷糖。”唐菀再递过来一包用塑料口袋扎好的散装薄荷糖:“我看您的也已经吃完了。”
  单子淮沉默了,良久才从唐菀手里接过了糖果。
  “真的是谢谢了。”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总感觉这种关心有点不对劲,好像唐菀的细腻有些超过普通的工作关系了
  单子淮转头问唐菀:“小菀,话说你在这里一年多了,家里不说你吗?”
  “说啊,我不搭理不就完事了。”
  “你家里不催你相亲什么的?”单子淮小心翼翼绕到这个话题。
  “我没有什么想法。”唐菀摇摇头:“我想先把工作做好。”
  “那就好,怕你被工作耽误了,自己选择好就好。”单子淮笑了笑,感觉如释负重了一般:“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和那些村民耗呢。”
  唐菀毕业之后也来到了这里,她说从单子淮身上看到了那种独属于地质的魅力,也感谢单子淮当年救下了自己的命,想要把这种奉献延续下去。
  单子淮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没这么伟大。
  他还常常会想起两年前生死边缘的半梦半醒中,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吵闹,手术灯的光好像白茫茫的日光,身下是纱布和血渍,触感好像躺在当年河岸边没干透的泥土地上。
  十八岁的苏哲聿笑容肆意,他从上往下看自己,头顶的阳光被遮掉了一大半,一大群麻雀惊飞起来。
  “小孩儿,躺在这干嘛呢?”
  单子淮撑起身子,往前看是一片白茫茫,仿佛看到很多人的脸,比如母亲,比如陈林姐。
  “等着我,单子淮。”苏哲聿反反复复地说:“等着我。”
  苏哲聿伸出手,单子淮又一次沉迷于梦境的真实,他握住了对方的手。
  但是对方的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单子淮猛地清醒。
  “对不起。”
  对方再抬眼的时候,变成了前不久在勘测站相遇的模样,笑容从张扬变成无奈。
  “苏哲聿!”
  再醒来时候,房间里是迟迟没有散去的膏药味道。
  单子淮使劲眨了眨眼睛,窗外是隐隐亮起的天际线,还有一片浩瀚的竹海,脚腕在作疼,似乎自己就是被这个强烈的疼痛给疼醒的。
  他轻轻揉着膏药贴的地方,闭着眼睛忍耐了一会。最近脚腕的旧伤越来越严重,让他都忍不住想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就这样过上一会儿,疼痛仍旧没有消减,单子淮还是下床去剥了一颗薄荷糖放舌底下,然后摸了一支烟点上。
  冰凉凉甜津津的味道溢满唇腔味蕾,像往常那样迅速让单子淮舒服下来。而烟草味道则仿佛在编制现实的梦境,可心里泛起的是只是苦涩的滋味。
  他想在梦里逃避现实,可惜梦是现实的镜子。
  苏哲聿他已经结婚了,这五年里,他继续往前走,走了很远,距离那些遥远的回忆也很远了吧。
  单子淮在心里问自己,那你呢?
  你连梦境这唯一的安乐乡都没有了,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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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甜了!已经火速给小苏安上了八百张嘴去跑步追小淮啦
  最近会尽可能做到日更ww
 
 
第107章 恰好
  “说来了一个法律顾问帮我们。”
  工程都快到验收收尾阶段了,却还因为村民的阻扰耽误着,虽然那天单子淮出面之后,村民没有再做出冒犯性行为,但是也坚定要求对于已经破坏到了他们祖坟这件事给出赔偿。
  而且一下狮子大开口,要求几十万的赔偿。
  单子淮都给整无语了,连着几天和总队报告这件事情,总队给了法律顾问在路上了这样的回答。
  “法律顾问有什么用啊,我看得雇一帮子打手。”唐菀听了之后,立马表示不满:“遇到问题总是这样子,随随便便就敷衍了。”
  “唐菀。”单子淮小声提醒了一句,生怕唐菀声音太大被人听了去,给抓住话柄。
  唐菀对于那天被年轻人刁难,最后害单子淮解围被打的事情还在愤愤不平,最后撇着嘴恶狠狠低声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
  “菀,这句话是什莫意思?”米格每次听到这种类似文言文的话都很激动,一脸好学的样子。
  “打招呼的意思,你过会去现场再见到村民,就用这句话打招呼。”唐菀没好气地和米格开玩笑,米格居然憨憨地点头,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
  “好了别闹了。”单子淮见唐菀忍不住笑了,也笑了笑,拍了一下米格的肩膀:“别听她胡说,米格,你到时候接一下那个人。”
  =
  这片区域接近临省,荒沙大漠的壮阔景观变少了,大片的山区和竹海连绵。
  苏哲聿下车的时候,身边人早就离开了。
  “单老师呢?”苏哲聿问道,司机师傅说单老师回项目地了。
  苏哲聿有些恍惚,感觉好像梦醒了一般,那么近的人又忽然那么远。
  “单老师让俺留下帮你嘞,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着吧。”司机说着,又把一张信纸递给了苏哲聿:“单老师给您留的。”
  苏哲聿着急燕小安的情况,接过了信急忙下车,下意识地打算往警察局跑,走了一段路之后才打开了信看到单子淮留给他的信息。
  单子淮的字还是小小的,一笔一划,写得很是认真。
  他说这里的警察并不一定靠谱,很多都是村里的本地人,包庇现象严重,建议苏哲聿不要报警。
  又说司机熟悉这块地形,让司机带着他们离开,不要搭乘别的车子,无论是公交或者是长途巴士。
  最后单子淮似乎还想写什么,但是被草草划掉了,仔细看,似乎是想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划掉后面跟着另一句话,有问题就联系地质勘测队,就说是单老师的朋友。
  苏哲聿看信纸的左下角,一个地质锤的标志,下面写着川市地址勘测局。
  还有一个在市区的地址和联系电话。
  很明显,单子淮不愿意给自己留下联系方式......
  这个有些让人难受的念头只是闪了一下,苏哲聿便迅速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赶去燕小安和母子暂住的地方。
  之后的一切都相当顺利,燕小安说自己本来打算跟着车回去的,因为加过当事人的联系,发现当事人给自己发了一条疑似求助的消息。
  因为自己在当地人的车上,她也不方便说什么,便悄悄下了车,和女人约了在卫生间碰头,和女人换了衣服掉包勉强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这个村里。
  “你胆子可真大。”苏哲聿有些不可思议地摇头道:“太危险了。”
  “那怎么办?你又联系不上,高法官年纪大了,我怕他知道了也只是有心无力,别人我还不信任,尤其是这里的当地人,哪怕是警察。”燕小安说着,眉头皱起:“我们现在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
  “没事,有靠谱的人帮我们。”苏哲聿说道:“很靠谱的人。”
  “啊?你倒是交际圈够广啊,朋友都交到荒山野岭了。”
  “不是朋友。”苏哲聿摇摇头,笑道:“是重要的人吧。”
  =
  他们在司机的帮助下回到了总站避难,在总站把来龙去脉说了,总站帮忙联系到了市局的公安,之后说安排车送他们离开。
  准备离开前,苏哲聿却停住了,转身走了回去。
  总站相比较和单子淮一起避难的勘测点条件要好不少,但是陈列的家具看上去也很陈旧了,苏哲聿看着阳光照着因为磨损泛着木色的办公桌,想到了同样灰尘细扬的梦境,教室里,单子淮和自己说明明还有无数个夏天。
  “请问下单子淮在哪里呢?”苏哲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他救了我,很想再感谢他一下。”
  单子淮离开得突然,苏哲聿竟然不觉得意外。
  毕竟单子淮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他怕麻烦,更逃避各种社交关系,可能单子淮只是真的不愿意和自己再有过多接触了。
  苏哲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彻底对自己失望了。
  如果是这样……
  “不巧欸,单老师去工作了,他在郎县有项目。”工作人员说道:“要不我来帮您表达一下谢意?”
  “不不不,还是亲自表达更好。”苏哲聿连忙拒绝:“那单老师一般什么时候回来?我反正也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呢。”
  “这几天工作安排好了应该就会回来吧,单老师不需要跟进度……”
  也正巧,电话响了。
  苏哲聿不知道电话那边在说些什么,只看到接电话的人眉头越来越紧,最后脸上变成了无可奈何。
  “不能好好沟通吗?”
  “穷山恶水出刁民!”电话对面那个女孩似乎给气惨了,恶狠狠的声音苏哲聿都听很清楚。
  挂断电话,那个人捏着眉心,明显满脸愁容:“不巧了,单老师看来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啊?怎么了?”
  “那边村民硬说那个山头是他们祖坟,要不给五十万,要不就不许挖。”
  “你们是国家工程,这种事情直接报警不就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每个地方又有每个地方的执行标准。”那人愁苦道:“得找个懂法的和他们讲讲道理谈谈条件。”
  苏哲聿却笑了笑,颔首道:“我去解决吧,这不恰好是法律工作者。”
 
 
第108章 关系
  “你是单子淮的同事吗?”苏哲聿见来接自己的人身材很是高大,居然是外国人的长相,猜想是单子淮的同事。
  “我是单老大的小弟。”米格边开车,边做了一个浮夸的手势。
  苏哲聿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又觉得听着挺开心的,遇到这些人,不是称单子淮“老师”要不就是“老大”,可以想见单子淮确实在自己一直向往的领域发光着。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单老大这些年勘测到的,这里有稀有矿,我萌要把后面这块区域往下挖,才能确定真正的等级。”
  苏哲聿不懂,加上米格的中文水平实在有待提高,听着更糊涂了。
  “所以你们在挖矿?”
  “呃……这么理解好像也可以……”
  “那单子淮现在主要做什么呢?”
  “他现在是勘测院技术队队长。”米格脸上洋溢着自豪的表情,似乎比自己当项目负责人还光荣:“单老大基本都亲力亲为,每次都要亲自去找矿。”
  “这样啊,他已经彻底留在这里了吗?”
  “好像D大一直想要老大回去,不知道,我们的服务期大多都是五年,正常来说,单老大今年回D大了。”
  苏哲聿点点头,他忍不住地就偷偷打探了不少单子淮的近况,米格也缺个心眼,把单子淮一顿狂夸,啥都说出来了。
  景色迅速往后退,直到荒漠被竹代替。
  苏哲聿下车时候,见到远远的人影,那个看上去纤细,一头卷发的男人抱着手看自己,一整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样。
  “又见面了,巧得很呐。”苏哲聿笑道。
  “你来干嘛?你不应该已经回去了吗?”单子淮看着苏哲聿,立马意识到那个“法律工作者”是谁了。
  “来感谢你哇,给你定制个锦旗挂着。”
  苏哲聿正儿八经说着,还真变戏法一般从体积不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小锦旗。
  上面两行大字:危难时刻显身手,见义勇为好同志
  单子淮:……
  单子淮:你脑回路里到底都装着什么?
  “介绍一下,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律师,陪我一起困了两天的好同志苏哲聿。”单子淮和身后的队员们介绍道,刻意要紧了“好同志”三个字的发音,苏哲聿给逗笑了,抿着嘴低头努力憋笑。
  却没想到身边的唐菀听到这名字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哲聿明显也感觉到了,忍不住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唐菀。
  “单老师,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呀?”等人散开之后,唐菀忽然发问,问得突然,单子淮愣了一下。
  “是以前的朋友。”单子淮含糊回答:“挺久没联系了。”
  单子淮感觉唐菀的反应不太对:“你脸色好差,怎么了?”
  唐菀摇摇头,似乎有些状况外,她扶着脑袋,罕见地一声不吭。
  “不舒服吗?”
  “一点点……”唐菀摆手:“不好意思,我想先回去休息会。”
  说完也不等单子淮回应,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看着唐婉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单子淮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菀对着电脑发了会呆,也不知怎么想到,点进了2018年的相册里。
  标有2018的压缩包里有非常多的照片和视频,那一年她报名了野外实习,度过了一生难忘的一个假期。
  不过景色下嬉笑打闹的视频忽然戛然而止,之后的印象全是医院白晃晃的阳光,还有单子淮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半个头都被纱布包裹着,身侧全是滴滴答答的仪器。
  一直到两周后,生命体征平稳下来的单子淮仍然没有恢复意识,医生路过时候只是摇了摇头。
  大家都开始说放弃吧,说单子淮好像只有一个在国外的妹妹,也不知道怎么联系。
  “单老师,大夫说您再不醒来,就多半,没机会了……”
  “单老师,拜托醒一醒好不好?”那时候唐菀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病床边一遍又一遍得呼唤单子淮的名字,祈祷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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