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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近代现代)——星币汣

时间:2023-11-05 15:28:46  作者:星币汣
  还有小道消息称,宋骁的妻子谢韵已怀有身孕,他实在高兴,买下城南那片玫瑰庄园,此刻正大张旗鼓重新布置。
  算算日子,刚好能赶上举办孩子出生后的百日宴。
  届时,请帖四处分发,袁百梁自不能错过如此大好的接近机会。
  他四处打探,得知谢韵对明清文人画颇为喜爱。
  好巧不巧,邻市月底刚好有个拍卖,书画拍品中,一册九张仕女小相,纯线白描,正出自晚明大家陈洪绶之手——作为百日宴贺礼再合适不过。
  到了日子,袁百梁独自驱车赶往邻市。
  拍卖会场放在市中心的五星酒店三楼。
  袁百梁领了牌子就进到厅里,随意找了个位子落座。
  未过多久,身侧空位施施然坐下个人。
  距离拉近间,茉莉清香悠悠袭来,似有若无,引得袁百梁不禁侧目。
  这一眼,却是让他倏而怔愣。
  那是个静静抹泪的女孩,虽是在哭,却依旧漂亮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泪痕将那张极其俏丽的脸蛋点缀得分外惹人怜爱。
  她还很年轻,浑身都透着单纯与天真。
  从未和真实世界照过面的年纪。
  会因为几句歌词又哭又笑的年纪。
  就像一支用待放花蕾打造的箭矢,歪歪扭扭射出去,也能正中男性最幽暗的桃色下怀。
  女孩沉浸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身侧分外赤裸的目光。
  她手中没有举价牌,只用力攥了本拍品册子,页面翻卷成柱。
  袁百梁斜睨着打量,勉强可辨那卷曲纸面上印着架花纹繁复的浅棕色钢琴。
  施施然给女孩递去干净的纸帕,那边啜泣声倏地收敛,倒是没有拒绝,很快就接了过去。
  “谢谢您。”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呜咽,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就和脸蛋一般讨喜。
  袁百梁淡淡道,“举手之劳。”
  “听、听您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女孩小声道。
  “你呢?”
  袁百梁没有回答,反而抛回问题。
  “我是本地人。”女孩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会关心起自己的情况。
  她紧抿着唇微微低头,复又抬起,勉力挤出彷徨笑容,“今天……来和一个好朋友说声再见。”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很难意会。
  袁百梁挑了挑眉,顺着女孩摩挲的指尖,觑见那被翻阅得有些褪色的页面,心下有了个荒唐的模糊答案。
  女孩那单薄肩背似乎一只手就可尽揽掌心,低头时露出的白净后颈也带着某种适于献祭纯情。
  远离了临城,远离了孟家无处不在的视线。
  袁百梁心中对年轻鲜活的趋向欲念,在三两句对谈之间,轻巧越过了枷锁。
  拍卖台上即将展示的,是他已然在望的利禄前程。
  身侧宿命般落座的,是与之相称的纯美胴体。
  袁百梁觉得,命运果然偏爱自己,这是一种好事成双的征兆。
  猎人总是习惯从自我出发,将欲念包装成礼物,投射到所有单纯的相遇。
  于是狩猎顺理成章出现在年纪尚小,面容姣好的落单女孩身上。
  “或许,”袁百梁换了一个更加游刃有余的坐姿,“我可以问问,关于那位好朋友的事吗?”
  女孩面露讶异,踌躇间,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送到了她面前。
  “鄙姓袁。”袁百梁笑得亲和有礼。
  女孩略作犹豫,伸出手与他相握,“您好,我叫许芝。”
  彼时许芝还没过19岁生日。
  她出生在殷实家庭,过惯了富足日子,刚收到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钢琴系,每年只招不到十人,何其幸运。
  晚上,她躺在柔软的床铺辗转反侧,偶尔能听见父母在门外的窃窃私语,但她不甚在意,心里早就被未来的蓝图占据。
  一觉醒来,世界变了颜色。
  家里空落落,父母因为债务,连夜遁逃,这个世界不再对她心软和善。
  她被赶出家门时,只被允许带走小小一箱行李。
  曾理所应当拥有的一切都成了清算之下的抵押物。
  她来到拍卖会场,只想最后看看那架陪伴了她十三年的钢琴。
  见完这位老朋友,她便要登上南下的火车,投奔一位愿意照应自己的远方表亲。
  却不曾想,她接下来的命运,已然暗中绑定在身侧男人的掌心。
  那个被落锤声和心跳声交织的午后,在之后的岁岁年年无数次出现在她的醉梦里。
  袁百梁为她拍下了那架钢琴,也为她提供了一个放得下钢琴的栖身之所。
  她的无助因为从天而降的年上恋人得到安抚。
  南下的车票被她遗落在包袋的某个夹层里,那是她原本应该走向的人生。
  在许芝的眼里,袁百梁除了年纪大一些,没有哪里是不好的。
  他成熟温柔,多金体贴,给了她比肩过往的优渥生活。
  许芝还太年轻,来不及考虑那些值得起疑的地方。
  也许她再年长个几岁,就会发现袁百梁的手段并不高明,充其量只是趁人之危的诱捕。
  许芝人生的头十九年,是一株开在父母羽翼下的小茉莉。
  之后的十五年,又被移栽到了袁百梁手心里。
  她听从了袁百梁,没有继续学业,专心做着这湖畔小楼里的漂亮金丝雀。
  一周、一月……或更久,等待着恋人的投喂。
  偶尔,她也觉得这样不好,可她在十九岁时被落魄的境遇吓破了胆。
  再要让她踏足这横眉冷对的世界,那也许枯萎在有钢琴的房子里更让她有安全感。
  很快,她发现了自己身体变得有些不同,在确认这是怀孕后,彷徨要比高兴更甚。
  将这个消息,通过秘书转达给“日理万机”的恋人。
  剩下的时间就是惴惴不安的等待。
  是时候了,她想,和袁百梁只做恋人的话,要怎么能让她安心。
 
 
第17章 不安定
  袁冉还小的时候生得白净,和许芝长得几乎似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就连那对小虎牙,也遗传了下来。
  许芝走了太久,久到他几乎快忘了妈妈的样子。
  随着年龄增加,皮肤渐渐变成了好看的小麦色,他觉得自己和记忆中的许芝,似乎越来越不像了。
  袁冉也曾好奇过,若是某天遇见许芝的故交,是否有人会认出——啊~这一定是许芝的孩子,看看那双眼睛,看看那颗泪痣。
  但若是许芝还活着。
  兴许,她并不希望袁冉继承有镌刻她烙印的一切。
  譬如,那贯穿她大半生的不安定。
  时间回到此时此刻。
  袁冉当下的不安定,毫无意义来自于即将以某种特殊身份,出现在集团例会上的袁绮鸢。
  好在,相较于孟清兰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态度,袁绮鸢虽然对袁冉没有过什么好脸色,倒是没有真的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况且他这位姐姐总是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两人正儿八经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不满半年。
  袁绮鸢上一次出走的原因很简单。
  袁百梁希望长女能继续攻读金融类专业,但她偏偏对古建筑修复产生了兴趣,直接向国外的学校投了申请,临行前才通知了父母这个决定。
  父女俩的吵架声震得书房地动山摇,袁百梁勒令她退学,她怒斥袁百梁独断专行。
  最终谁也没说服谁,袁绮鸢负气出走,一去就是五年多。
  袁冉曾想过,兴许袁绮鸢不会回来了,那他就能快快乐乐做一辈子二世祖,多好。
  但她回来了。
  如果袁冉在这场博弈里出局,最坏的结果就是袁绮鸢接下家业,孟清兰顺理成章把他踢出去。
  那就会出现之前那种情况。
  所有的账户和福利统统冻结,他只能靠有限的零散私产勉强度日。
  袁冉有些迷茫的想,届时,要拿宋知舟怎么办?
  不,应该说,真到了那会儿,宋知舟会怎么选?
  ……
  “老板,今天会议在七楼开。”
  何荻老远见到他就迎了上来。
  袁冉四下看了一圈,侧身对何荻耳语,“她真来了?”
  何荻飞快点头,小声道:“真来了,刚进电梯。”
  袁冉脚下微顿,“那我们坐下一班。”
  何荻望着斜前方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暗自叹气。
  袁绮鸢早回来一年该多好,兴许自己就能跟上更好的老板了……
  其实跟着袁冉也不是一无是处。
  工资喜人,几乎没什么case要处理,不用开会,不用团建,不用加班。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做梦都要笑醒了。
  但何荻清楚,这不过是表面假象。
  袁冉手下的那个分公司,说好听点是科技类企业。
  实际上不过是集团内部一时消化不掉的业务,找地方分摊的地方。
  什么时候,其他生产线效率提高,或是直接转型,那么这个放着不运作只烧钱的子公司就要完蛋了。
  再说回他这位老板。
  公司里一些怠惰的员工,总觉得老板是太子爷,安全得很。
  但何荻早就通过灵敏的嗅觉和人脉察觉到了袁冉这继承人的位子坐得并不稳当。
  眼下,他见袁冉连电梯都不敢和袁绮鸢同乘一班,心凉了大半截。
  真是……还没开始博弈,气势上就占尽下风……
  电梯升至七楼,移门缓缓打开。
  何荻伫立在侧,只等袁冉先行,可等了半天,却不见自家老板有动静。
  “老板。”何荻轻拍袁冉肩头,“到了。”
  “啊。”袁冉身形一凛,“走吧……”
  七楼的会议室很大。
  袁冉照例捡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台上的几张主位已经布置好了麦克风和铭牌。
  袁冉坐得太远,看不清铭牌上的名字,但很快,压轴而入的一列人就给了他答案。
  除了包括袁百梁在内的眼熟面孔,行在最后的那个,正是袁绮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袁冉一颗空悬的心,先是冷丝丝下沉,又虚浮着飘起来。
  无端端感到一阵解脱。
  好嘛,与其提心吊胆,直接判个死刑,倒也痛快。
  之后的会议内容,袁冉无心去听。
  他在心里盘算着,剩下那点 私产要怎么规划,吃穿用度能撑多久。
  以及…回去要和宋知舟怎么交代。
  『对不住啊,我要变穷光蛋啦。』
  ——大概是这样的说法。
  宋知舟会说什么呢?
  ——『没关系哟,你变成怎样都好,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呵呵呵……”袁冉在严肃的会议氛围里不可抑制乐出声。
  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想。
  就算是自己亲妈在世,怕是也说不出他身上有几个优点。
  说到底,宋知舟到底喜欢自己什么,至今仍然是个谜。
  何荻早就注意到了袁冉的异常。
  别的就算了,袁百梁在上头说话时候,可不能笑得像个傻子啊,老板!!
  不轻不重拧了一把袁冉的胳膊,又在对方嚎叫之前提前捂住了这人的嘴。
  何荻小声哀求,“老板,行行好。”
  袁冉:“……”
  就在上下司之间暗暗较劲时。
  袁百梁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到袁冉脸上。
  有一瞬间,袁冉简直想先站起来道个歉再说。
  何荻也很紧张。
  他陪着袁冉大大小小摸鱼了几十次会议,从未有过伤亡。
  眼见袁绮鸢刚回来,袁百梁就用这种眼神注视自己老板。
  沉稳如他,都不禁捏了吧汗。
  袁冉在台下偷偷戳何荻膝盖。
  何荻摊手隔挡婉拒。
  两人就像被教导主任盯上的小学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做垂死推搡。
  “袁冉,你来台上。”
  此话一出,别说袁冉和何荻。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聚集于此,都是为了亲眼见见久未露面的长女袁绮鸢。
  怎么会议过半,先被推上台面的反而是那个无用的次子袁冉?
  袁冉整个身体都像被钉在椅子上。
  何荻努力推他,依旧岿然不动。
  这幅被吓傻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好笑。
  都说虎父无犬子,放在袁冉身上,那真是半点都没看到遗传优势。
  眼见事态尴尬,一直没有发言的袁绮鸢终于有了动作。
  她朝身后员工挥了挥手,很快会议室里的灯光全部暗下来,徒留前方投影幕闪着光亮。
  袁绮鸢来到投影前,举止落落大方,“接下来,由我为大家深入讲解袁董方才提及的新项目……”
  趁袁绮鸢在台上流利讲解的空档,何荻终于把袁冉拖拽进了台上空位。
  袁冉心中焦躁得不行,他不明白,赶他出局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非得挑这种总公司大型例会公开处刑。
  他低着头,陷在座椅里,没有看袁百梁。
  不想看,也不敢看。
  耳畔,袁绮鸢说着复杂难懂的商业术语。
  「奇怪,她不是跑出去读了个什么修庙专业么?怎么什么都懂。」
  啊,是了。
  这可是袁绮鸢啊,十岁不到就连跳几级升入高中的天才少女。
  这个世界上的课题,只论她感不感兴趣,而非能不能做到。
  即便是袁百梁还没真正问鼎临城的时候,她就凭借顶级学商,成了那些世家鸡娃时的唯一参照对象。
  说起来,宋知舟也是这样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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