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瞬间就喜笑颜开了,“那我俩拖油瓶也跟着呗,我们也祝严竹老师生日快乐,你俩长长久久。”
“你俩总不能是在床上过生日的吧。”
严竹和温凌云互相看了一眼,俩人估计都想到了昨天下午在床上因为一个晚安吻打了半天仗的事儿。
随后俩人都笑了。
严竹说:“行啊,游乐园去吗?”
小新:“去啊!就喜欢当电灯泡。”
***
云襄市的游乐场是去年新建的,可以说是众多主题乐园的结合部,占地面积很大,想要的主题都是应有尽有的,晚上还有巡游演出。
他们四个人全都带了口罩帽子,跟着汹涌的人群一起挤着排队进了园。
温凌云怕跟严竹走散了,然后伸手牵住了对方的手。
当俩人十指紧扣手心相贴的时候,温凌云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亲密无间的踏实。
自从严竹跟他表白过之后,其实他自己想过很久,对严竹是什么感觉?他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自认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姥姥生病还被亲妈羞辱呢。
多亏有姥姥姥爷,让他本应该非常不幸福的童年有了阳光、泥土和丰收果实的香味,这是很幸福的感觉,让他乐呵乐呵的长大了。
温凌云之前都没想过关于感情的事儿,哪怕是他见过万千人的恋爱,可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很遥远。
所以当严竹说喜欢他的时候,在他脑海中出现的东西并不是男生和男生一起谈恋爱的困难,而是恐慌。
建立亲密关系的恐慌。
严竹会像她妈妈那样丢下他吗?严竹的喜欢是绵长而深远的吗?严竹的喜欢是令人平和而不是令人害怕的吗?
这些看似矫情的问题一个个侵袭着他,让他不得不把自己裹住,只想待在原地。
边上人群摩肩擦踵,温凌云想要说话就必须贴在对方耳边才可以。
他拉紧了严竹的手,小声说道:“花瓶儿,生日快乐。”
严竹回说:“你说了好几遍了,我已经收到了!谢谢。”
“我还想问你个问题......”,温凌云严谨的措着辞,“你想跟我谈恋爱,是想跟我,还是想谈恋爱?”
“重心在哪儿?”
严竹略微皱了皱眉,他把这句话在嘴里嘟囔了几遍。
他说:“你是想问我,是因为是你想谈恋爱,还是想谈恋爱了刚好碰上你是吗?”
这话一说,好像是更绕了,不过听着意思差不多。
温凌云点点头。
他们第一个排队的项目是一项5D沉浸式飞车,网上评价不错,但要排队,而且要很久,目测估计要一个小时。
他们跟着队伍一小步一小步地超前挪着。
严竹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曾经也以为永远不会谈恋爱。因为你的出现我才想谈恋爱的。”
“因为是你,别人或许不行。”
“但是......你反复拒绝我,我就会尊重你,以后就不会打扰你了。”
“哎~”,温凌云急了,“我这不在思考吗?你追人怎么这么没有长性啊,而且.....我也没有反复拒绝你啊。”
“你都没有给我晚安吻,早安吻也没有。”
温凌云羞红了脸,“谁家还没恋爱就接吻啊。”
“况且......我们都......身体健康......如狼似虎......血气方刚.....一点就着......然后,擦枪走火......噼里啪啦!”
严竹眼睛都笑没了,“行。”
“哎呀,都怪你,扯远了。”温凌云捡回被聊得稀碎的话题,“我是想问......你会长久喜欢我吗?万一你之前说我的优点,之后你又不喜欢了呢。”
严竹低头在无人瞧见的地方亲吻了对方的指尖。
他说:“狗哥,我就算是现在给你肯定答案你也不会信的。不过,一辈子这么长,以后咱俩做个伴儿,慢慢地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值得我长久的喜欢。”
温凌云心头一软,斜靠在对方肩膀上撒娇,“完了,你也太会说了,我根本抵抗不住。”
俩人个头站在人群里都挺吸睛的,大夏天黏黏糊糊地看着更惹眼了。
小新不知道打哪买了个米奇的小扇子,递给了严竹一个,“扇扇吧,等会拍的队老多了,今天一天且排队呢。”
***
大夏天的中午,在空调房里都得冒汗更不用说一直在烈日下站着排队了。
他们刚玩了两个项目小新体力就跟不上了,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等温凌云他们回头的时候,盛世宁和小新已经不见了。
打了电话只得到一句,“晚上家里见吧。”
这下四人行瞬间就变成两人行了。
严竹和温凌云也躲在阴凉处灌了两瓶水。
严竹说:“早知道就不该说要来游乐场的。”
温凌云嘿嘿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感觉这一天暴晒,好像严竹更白了一些,而自己好像更加黑了。
他朝着严竹的胳膊拍了一巴掌,“不是你说想来游乐场的吗?”
严竹的胳膊被拍出了一点点红,白皮人就这样。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远方的过山车。
“是啊。”
是他想来游乐场的呀。
这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想来游乐场,或许只是想跟温凌云过来。
他小时候因为那次生病的事儿后来养成了有什么都不说出来的性格......或许这是别人觉得他冷淡的原因吧。
可是童年时期,老师会要求每周写日记,写周末干了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写野炊、郊游、游乐场,可他只能根据电视里的东西来写虚假日记。
他不敢说自己想要什么,唯恐那不堪一击的家庭关系会再次因为他的需求彻底决裂。
温凌云的踏实、阳光、有才华,好像在他身边所有的缺点都可以暴露。
所以当今天早上温凌云问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把那句想了很久的话说出口了。
“带我去游乐园吧。”
之前听说小时候得不到的东西长大后会变本加厉的想要,严竹以为是假的,可是在温凌云跟前。
他就特别像要弥补小时候的自己,甚至想揭开开自己的伤疤给温凌云看看。
然后再深情款款地对温凌云说:“狗哥,可怜可怜我吧。”
***
温凌云的手在严竹跟前挥了挥,“想什么呢?热傻了?”
严竹说:“没有。”
“我想说......算了,咱们下个去哪儿排队来着。”
温凌云看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多问,点开手机开始查看接下来的行程。
“下一个是在......!”
“严美人?”
不远处一个小姑娘兴冲冲地拿手机对着他们,看见他俩十指紧扣更兴奋了,“狗哥?”
这两声喊下去附近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拿出手机涌上来,“啊啊啊啊啊,是真的,严大美人太踏马帅了吧!”
“狗哥,狗哥,狗哥,看这边。”
温凌云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恨不得给对方鞠个躬了。
严竹拉起他就跑,“快跑!”
“跑去哪里?”
“去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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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蛋!严竹的恋爱脑发作了!
温凌云:扛不住一点儿......
第二十四章
“私奔这是个大事,咱能不能先歇歇?”
温凌云的额头上还冒着汗,夏天的风呼呼从耳畔吹过,把人吹得闷热,衣服没多大会就潮乎乎地粘着了。
严竹为了躲避逐渐围上来的粉丝拉着温凌云就开始在游乐场里四处乱窜,等他们甩掉了蜂拥而至的人群时,天色已经渐渐发红。
俩人穿着粗气停坐在了一排长椅上歇脚。
温凌云恹恹地说:“我这条腿啊,可真是遭老罪了。”
“我看看......”,严竹伸手把他的腿捞到自己腿上,“哎呦,都遛细了......这回去不得好好补补啊。”
温凌云不好意思地把腿收回来,“所以啊得给我加钱,我才好买肉吃。”
“我不是说了吗......从了我吧,钱都给你。”
严竹顶着那张光是看着就令人心驰神往,恨不得让人把心肝脾肺肾和钱包都掏出来的脸说出这么恋爱脑的话,温凌云都不忍听。
他“嘶~”地叹了一声,“花瓶儿啊,你可咋整,我要是用点美男计,你不得把家底都给我啊。”
严竹低头闷笑着。
他突然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笑得过分多了,前阵子许娇娇还说他有法令纹了。
可是他好像被温凌云下了蛊,跟他在一起就安心,就想笑,想摊着肚皮睡个觉。
他笑完了,认真说道:“合着你现在还没开始用美男计呢......天呐,现在我都要掏钱包了,要真是用上了,那我不得疯啊。”
温凌云还是年纪小,随便说几句调侃的话都能给他羞个跟头。
严竹只是说了些在平时不会说的话,温凌云的脸都红透了,捂着脸往严竹身后边藏,还不让严竹回头看。
“老流氓,快转过去别看我,看花车啊。”
严竹说:“天黑才开始,且等呢。”
游乐场的花车巡游是夜幕降临时才开始的,远近闻名!很多人都是专门为了看花车才过来的。
或许是受了这个氛围的烘托,俩人也乐意去凑这个热闹。
“严竹叔叔,严竹叔叔。”
一道的软糯的声音突然从俩人身后响起。
一个白胖的小团子顶着两道鼻涕踩着三寸高的青草就蹦跶着过来了。
严竹皱了皱眉,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说实话那两道鼻涕根本不是挂在小团子的脸上,那是挂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坐立难安,浑身不适,感觉像是指甲摩擦在了黑板上然后一直不停一直不停......
这种感觉瞬间让他精神紧绷起来。
温凌云看着对方紧皱地眉头有点想笑,想伸手帮小团子擦干净,可又怕这手伸出去以后严竹就再也不牵了。
想了想,还是从兜里拿了纸巾,给小鼻涕虫收拾了。
“你怎么认识严竹叔叔啊?”
温凌云问道。
“我妈妈喜欢他”。
“那你妈妈呢?”
小团子看着也就五六岁,这个年龄的小孩不可能自己来这么大的游乐场。
果然这小团子指了指不远处假山下角落里的那个外人免进牌子......
所以......
***
晚上八点,一道道烟火从乐园中升起时,两个手脚笨拙的可达鸭从闲人免进的门里钻出来跟着喜洋洋熊大熊二米奇唐老鸭白雪公主他们一起上了花车。
其中一只可达鸭对着另一个拘谨不苟言笑连个飞吻都不比划的可达鸭小声说道:“你得动弹一下,不然就不好看了。”
“动弹不了一点......”,可达鸭回复到。
活泼鸭说:“你拍拍屁股。”
“不拍,这事儿真不惯着你”
“那你飞吻啊。”
“吻不了,别逼我揍你。”
活泼鸭举着自己的小翅膀拍了拍冷漠鸭的屁股:“求你了,想看。”
冷漠鸭:......
那......
吻是这么飞的吗?屁股这么拍?感觉怎么怪怪的?
冷漠鸭也不跟着节奏跳动,就这么伸着翅膀撂了个飞吻,又拍了拍屁股。
在一众活泼可爱的玩偶中间显得尤为僵硬。
今夜的花车巡游或许是这个游乐场最为普通的一场表演,而在花车上有两只鸭子度过了人生中最为肆意的一个夜晚。
这种兴奋劲儿一直到晚上回家的路上都还没消停下来。
温凌云在车里一直念叨着:“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搞笑,你们明星不都是能歌善舞个个十八般武艺吗?”
“你怎么连扭屁股都跟不上拍子啊?”
“你的粉丝知道他们的偶像是个音痴吗?”
“怪可惜的没有拍照录像,这不得损失一个大乐子啊。”
严竹扶着方向盘,单手拧开了一瓶水递给温凌云,“快歇歇吧,嗓子都哑了,整车人就你叫得最欢。”
温凌云脸颊通红,汗水顺着额头从脸颊流进脖颈里,“我高兴啊!”
“花瓶儿,你开心吗?”
严竹打了转向灯,把车停在小院的门口,熄了火却没有下车。
“开心......”。
“狗哥,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生日......严竹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过生日了。
“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我爸特别忙,没来得及开车送我去医院......当时我家住在郊区,离得远也没什么出租车在附近。”
“然后我妈跟我爸打了很多次电话,最后我爸还是来晚了,导致我差点休克。”
“我爸我妈互相埋怨,都觉得是对方不对。”
“从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翻到这个旧账,我不舒服了能提到这件事,我要住校上学也会提到,甚至工作,出差,过生日,各种事儿都能提到。”
“所以后来,我不敢不舒服,不敢住校,不敢过生日,甚至不敢出现在他们跟前。”
“总觉得下一次提到这件事,就会有可能把他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推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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