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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都不敢。”
“这次生日，真的是我最安全，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狗哥，谢谢你。”
平时不觉得，这么一提起来居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严竹说的时候还暗自惊讶了一下。
自己真的被这件事困扰了好多年。
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有点可笑。
夜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外头的月亮是细细的一条，起不到任何照亮作用，茫茫人间漆黑一片。
温凌云听完这些话，心脏都跟着抽了一下。
他从小跟着姥姥姥爷一起长大，基本上没尝过父母的爱，但姥姥姥爷对他很好，宠爱、鼓励、包容、尊重。
所以他感觉自己还算是挺幸福的。
他侧过身拽了拽严竹的衣角，小声说道：“没事，以后狗哥罩你。”
“虽然你可以不舒服，但我希望你永远健康。”
“你可以干所有你想干的事儿，不想干就不干，狗哥将来可是要开大公司成为大老板的，我养你。”
“以后生日，我陪你过，想去哪儿去哪儿。”
“之前的那些事儿，其实你仔细想想，也可能是你的父母太在意你了。”
严竹舒展了眉头，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
他问道：“在意我还这么争吵埋怨呢，要是不在意我，那不得给我丢院里儿里看门啊。”
温凌云被他的话逗笑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小时候我要是磕着了，我姥就会怪我姥爷没把地填平，我姥爷就会怪我姥没有看好，怪不着别人了，就怪这个地太没眼力见。”
“他们也埋怨来埋怨去的，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心疼我磕着了。”
“去埋怨一个人远比直接接受一个实实在在的伤害容易得多。”
“所以叔叔阿姨大概也是这种想法。”
严竹深深呼了一口气，眼眶瞬间就热了。
“是这样吗？”
温凌云小心地撑起上半身把严竹的头抱进怀里，“那当然，狗哥说的当然是真的，改天你可以问问。”
“大学时候我一宿舍哥们追心理系系花，我们一整个宿舍可实实在在地跟着上了好多节课呢。”
“信我的。”
严竹这辈子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在温凌云跟前掉小珍珠，他的眼眶微热，眼泪还没落下来他就想伸手抹掉。
可伸出的手还没落下来，温凌云的唇就先落下来了。
温软的双唇从他眼下略过，小珍珠被人含走了，却留下了更为炽热的温度。
严竹的眼睛还是湿淋淋的，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有点莹润。
他说：“狗哥会负责任吗？”
温凌云笑了笑，“不负。”
夜间车内的四目相对，俩人都含着笑，或是含着泪水，或者脸颊微红，气氛刚好融合到了一个温暖又适宜的温度。
严竹探着头，缓慢向前，在鼻尖碰到鼻尖的时候，他轻声说道：“我往左扭。”
温凌云在刚才亲完小珍珠后就羞得说不出话了，也就车内空间小，他不好藏，要不现在给他个箱子，他都得练就一身缩骨功藏进去。
这不得羞死人啦！
他看着严竹缓慢靠近，身体半点都动弹不得，就像花车上的冷漠鸭。
动弹不了一点。
当俩人的呼吸交融，暖暖的气味逐渐迎面扑来时，车玻璃被突然敲响。
村长双手护着眼睛使劲往里瞅，“车里有人吗？”
“等半天了，怎么不见下来人呢？”
村长媳妇也探着头往里看，“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啊。”
村长：“见着人上楼了吗？”
村长媳妇：“没啊，在车里睡着了？”
温凌云尴尬地下了车，给村长他们吓一跳，“哎呦，小温啊，合计着你们在车里睡着了呢，吃了没啊，饿不饿，我下碗面条给你们？”
严竹绕过去牵住温凌云的手，冷漠回道：“不必麻烦了，晚安。”
经受了村长的“贴窗杀”，俩人都没再提那个半半拉拉地吻，到楼上洗洗就睡了。
严竹在温凌云气味地包围下也睡得很沉，连半夜温凌云接电话都没醒。
第二天，他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了冰冷的半边床和房间内空出来的半边衣柜。
那衣柜里之前放的是温凌云的衣服。
他拿起手机看才发现原来温凌云早就给他发了消息。
——家里有点急事儿，提前回了。
——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处理完我来找你。
——别忘了，你是有狗哥罩着的。
严竹笑了笑，按照合同上签订的酬劳把第二站的费用转给了温凌云，顺便附言。
——你也不要忘了，谁才是甲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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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助农点击断掉，收藏也难涨。
啊啊啊啊......反思中......
第二十五章
从第一天来到云襄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刚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这么热，可现在已经热得在外边站不住人了。
严竹拿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着一辆一辆的冷藏车从冷库出发奔着远方而去。
之前他提出要让村民自己把以次充好的农产品挑出来果然是一个还不错的办法，不到三天，这件事就解决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搬上冷藏车的时候严竹还是找人盯着过了一遍称，全都满足重量要求之后才上车运走。
“总算完事了。”
严竹说道。
当他一扭头，身边空空地，已经没有那个阳光灿烂的小土狗在边上晃悠了，只有可乐在十米开外地地方盯着称上的数字。
他遥遥听见了严竹的嘟囔，问道：“啥，你刚说啥来着？”
严竹回说：“没什么，这车搬完第一批就算是完了吧。”
张帆扶着腰走过来了，语气都轻松了，“对，第一批完了，之后再要继续供货就直接跟村长他们联系就可以了，也就没咱什么事儿了。”
严竹也点点头。
温凌云已经走了三天了，说是会在结束之后来找他。
可是他们这个助农项目要结束了，温凌云要去哪里找他呢？
***
村长为了感谢他们当天在小院里大摆宴席，足足做了七八桌，邻里街坊这家提只鸡，那家提一只鸭地不间断地过来表心意。
那间小小的厨房从天刚黑下来的时候都没歇着过。
今天最后一天，网友们也都很触动，纷纷在评论里写起了小作文。
【头顶一片天：这次真的太不容易了，我的妈呀，可算是结束了，我可是拉着我妈一大早就在超市门口排队等了，还蹲到了我家帆宝的签名周边，真的是赚大发了】
【愿祖国繁荣昌盛：说实话，当初有以次充好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气死，要我当场都得扭脸走了，真的能气死我......还是我格局太小了，原来花瓶也不是徒有美貌的花瓶，土狗也不是单纯的狗哥.....啊，啥也不说了，就是感动】
【可口可乐：作为节目的死忠粉，看到大家再也不是在为了里面的嘉宾争执而是真的着眼在农户身上，我真的太感动了，也说明这档节目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愿节目红红火火】
【狗哥的娇妻：愿节目红红火火】
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副导程诚一惯置身事外不插手节目中的事在这天也破了例，在镜头跟前差点抹了泪。
他坐在村长边上，俩人时不时地嘀嘀咕咕说两句，说着说着情绪就开始激动了，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了。
程诚嘟嘟囔囔地说道：“村长啊，我不跟你吹。”
“我当时还真的是没想到这事儿我们能干成。”
“你们前两天还......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能处理好就好，以前的事儿咱都不提了。”
“你们呐......”，他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亏了这帮孩子的好心。”
“我们张帆他......”。
他说完还喊了张帆一声，“张帆在不？”
张帆没喝酒，就沉默着窝在饭桌的一角跟小猫似的嗦着鱼尾巴，听着程导叫他，张帆抬头看了一眼，却看见了一张红彤彤的脸。
醉鬼一个嘛这不是。
他没理，低下头继续吃鱼。
程诚也无所谓，端起酒杯，喷着口水继续跟村长说：“我们张帆啊，每天都打......打着针在这干活。”
“还有小新......那可是有钱人家大小姐，性格好，没吃过苦......心直口快的，在这儿跟着一起起早贪黑，一点怨言都没有。”
“还有我们狗......狗哥。”
“诶，狗哥呢。”
“我们狗哥呢？”
他用那双已经醉到朦胧的双眼，缓慢地四处扫了扫，没瞧见。
但他也不在意，继续端着酒跟村长一起喷口水。
“我们狗哥跟严美人，俩人开了好几个晚上的夜车......东奔西走，上超市，上冷库，忙得时候一天跑俩仨城市，这事儿我是不是没跟你们提过。”
“他们是不是也没喊过难，喊过苦......”。
“这都是好孩子，我算是看出来了......都是好孩子。”
“你们哪....伤了人家心了，孩子心里得难受呢。”
村长哪能听不出来这意思啊，低着头也不说话，就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时不时地抬个杯跟程诚磕一下。
没有温凌云在这，严竹彻底没有话讲了，一整天都没个笑脸，又回到了那副冰山美人的样子。
程诚晃悠着微醺的身子，拿着麦克风站在了小院中间。
“转眼已经一个多月了。”
“感谢大家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没有放弃。”
“感谢每一个人的付出。”
“虽然跟当初定下的任务目标相差甚远，很显然我们失败了。”
“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恭喜我们脚踏一片地助农直播综艺第二站，圆满成功！”
顿时掌声雷动，宣告着助农综艺第二期的完美落幕，此刻直播评论里也是清一色的撒花和恭喜圆满成功。
严竹难得地微微笑了一下，“你看程导的胡子......”。
他转脸身边还是空唠唠的。
严竹脸上的笑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轻叹一口气，在无人处偷偷上了楼......虽然这两天已经没有什么费体力的工作了，可他还是感觉浑身乏累，晚上睡也睡不好。
另一边，温凌云从回到温家村开始就没闲着过。他一大早就起床去了果园里继续接种新苗。
其实去云襄市之前，温凌云已经购买了营养土和部分新苗准备种植了，但因为综艺的事儿，他就把种植的事儿交给雇来的工人了。
只是果园的面积太大了，搭棚这件事也必须熟悉的人才能干好，所以这几百亩果园有一小半都是种植不过关的，搭的棚也都得返工。
这是温硕大半夜给他打电话给他叫过来的原因之一。
第二就是因为姥姥得去医院复查了，可是老人家总觉得自己身体不错，所以不想去检查，温硕是劝不动，干脆叫温凌云回家劝吧。
“姥儿啊，病历本，身份证，医疗卡都带上了吗？”
温凌云在家呆了好几天，这是第一次不需要下果园，他特意收拾了收拾穿上了一身不下地的衣服，拎起了姥姥的小布袋。
姥姥气哄哄地穿上自己的碎花布鞋，“人医生上次都说我好了，还查什么呀，浪费钱，多买点果苗多好啊。”
到这个时候姥姥还觉得因为那场灾和自己生病的事儿导致家里揭不开锅了呢，估计别扭着不想去复查也是因为怕花钱。
温凌云撒娇要去搂姥姥的肩膀，“姥儿啊，你家小宝贝我啊，已经赚到钱了，这不......前两天还给我打了一笔呢，果园的修缮，肥料、新苗搭棚雇工什么的，全都能搞定”。
“我之前不说了吗，我还开公司呢。”
“你就踏实把心放肚子里，你家小宝贝的本事可大着呢。”
姥姥生气伸手把温凌云的手给打下来，“有点钱也不能乱花的呀。”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上医院呗！
可温凌云压根不接那茬，“这布鞋真好看，眼光不错啊姥儿，走，让医生看看你是不是他们医院最好看的老太太，走吧。”
话已至此，姥姥自知犟不过，也就慢吞吞地跟着去了。
虽然手术成功了，复查也没什么问题，可该遵医嘱还是要遵医嘱，忌口吃药复查三件套给安排地明明白白的，温凌云是半点都不敢大意的。
姥姥倒是心大，总觉得没事，检查都是白费钱，愣是在复查回来之后嘟嘟囔囔地念叨了温凌云一整晚。
温凌云坐在廊下吹着晚风看天上的星星。
小时候姥姥不知道天上的星星是什么名字，但耐不住他问，所以就给星星编了名字，还造了很多传奇故事，他小时候记得可清楚了。
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他仰着头问：“姥儿，小时候你说那颗星星叫什么来着？”
温凌云指了指天上正在闪亮的那一颗。
姥姥念叨累了，也搬着小板凳在廊下坐下抬头看了一眼，“我哪知道这个啊，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没文化。”
“当时不是你给我讲的吗？”
“我瞎编糊弄小傻子呢。”
温凌云笑得眼睛都没了，大白牙倒是齐整整地全露出来，让人看着心情就舒爽。
他说：“那你现在再给小傻子编一编呗，回头我再给你骗个新的小傻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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