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被打的眼前一黑,耳朵都跟着嗡嗡响。男人扯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他拼命的挣扎,然后又被打了一巴掌,嘴角瞬间刺疼。
余白的上半身被按在了墙上,他就抬腿踢人,但很快他就被两个男人止住了,他们将他推倒在地,花衬衫男人将他压在了地上,头凑了上去,一手沿着余白的腰线往下。
余白尖叫起来,心中涌起了绝望,在这个异国他乡,谁能来救他?
“石卿!!!”
压在身上的重量瞬间一轻,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落到了余白的身上,盖住了他的眼睛。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让余白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还有那三个男人骂人的声音,以及击打□□的声音。
余白慌张地抱着大衣坐起来,看向不远处撕打的四个人。
顾时卿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银灰色的西装裤,金边眼镜的镜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芒,像一个无情的审判者。
他手里提着一根水管,从容地应对着三个人的围攻,每次出手必定击打在对手的关键处,让对手散失一部分行动力。
几下过后,三个男人明显没了一开始的气势,虽然还围着顾时卿,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刚才是谁动了他?”顾时卿的话里像掺着冰碴子,连余白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没人开口。
“没人回答,是吧!?”顾时卿的唇边勾起一个冷酷的笑,抬手朝最近的那个男人头上打去。
男人险险避开,但水管还是打到了肩膀上,他觉得骨头大概断了。
花衬衫男人趁顾时卿不注意,拿出一把水果刀,就要朝他扎过去。顾时卿抬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花衬衫男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另外两人吓得赶紧就跑,顾时卿抡起水管,一个打腿,一个打头,将两人打翻在地。
顾时卿捡起花衬衫男人掉下的刀,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靠近两人。
两个男人觉得面前的男人简直像极了地狱归来的撒旦,俊美但邪恶。他们露出恐惧的表情,身体往后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扶着墙壁想要逃走。
“想走吗?”顾时卿用水管挡住了两人的路,锋利的小刀在两人的脸上刮过,吓得两人一动都不敢动。
顾时卿嘴边噙着邪魅的笑,拿刀在两人的手边比划:“刚才是哪只手碰他的?”
两人又同时往后一缩,想拉开与顾时卿的距离,嘴里开始求饶。
顾时卿看到他们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邪恶了:“怕了?刚才他也是那么害怕的。但是你们并没有放过他。”
顾时卿的话音刚落,一道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暗巷。
浓郁的血腥味传到了余白的鼻子里,巷子很暗,他看不清顾时卿做了什么,他有些担心,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还不等他站稳,又一道惨叫声响了起来。然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余白的酒早已醒了大半了,他不安地喊了一声:“石卿。”
顾时卿没有回答他,将小刀从男人的下身拔出来,又狠狠捅进了另一个人的下身。
“石卿!”余白又喊了一声。
顾时卿这才转身,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一如往常的温柔。“宝贝儿,我在。”
余白跑向顾时卿,顾时卿松开了握刀的手,回身接住了余白。
余白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他想抬头去看那两个男人,却被顾时卿捂住了眼睛。“宝贝儿,闭上眼睛,再等我一会儿好吗?”
余白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顾时卿走开了,接着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声,余白听出是那个花衬衫男人。他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却没有睁开眼睛。
然后,他就被人抱起来了。顾时卿小心翼翼地抱着余白,走出了暗巷,身后的地上,是三个鲜血淋淋,奄奄一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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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顾时卿将余白抱进了一辆低调的豪车里,车前排有司机,看到顾时卿上车,带着一身的血腥味,吓了一大跳,忙回身问:“出什么事了?需要医生吗?还是直接去医院?”
顾时卿刚才已经检查过了,余白除了一些外伤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了余白,将他搂在了怀里,冷冷地回答:“没事,先回去吧!”
司机没有多说,车子很快开动了起来。
余白在顾时卿的怀里动了一下,像是要钻出来,顾时卿按下了前后座中间的挡板,隔绝了前座探究的视线。
“石卿!你有没有事?”余白从大衣里探出头,挣扎着从顾时卿的身上下来,坐到了他身边。顾时卿脸上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发型也有些凌乱。
“宝贝儿,对不起,我来晚了。”顾时卿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余白的脸颊,他白皙的小脸肿起了一大块,五个鲜红的指印格外的明显,嘴角也破了,下颌还有几处乌青,脸上脏污不堪。顾时卿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一阵一阵,像针扎一样。
余白同时也在打量顾时卿,发现他除了打人时沾的一点血迹,确实没什么伤口,刚放下一点心,摸到顾时卿的衬衣前襟有些濡湿,又要去掀顾时卿的衣服。
顾时卿抓住了余白的手,笑着说:“宝贝儿,你这是不生我的气了?”
余白的动作一滞,这才想起来,他今天会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顾时卿。他哼了一声,背过身。
顾时卿看到余白转身时,露出的一段脖颈,有明显的青紫痕迹,看上去像是手指印的,他的眸光瞬间变冷,充满了杀气。
余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向顾时卿。顾时卿眼中的杀气还来不及收回,吓了余白一跳,他瞬间脸色惨白。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顾时卿放软了声音说道。
“石卿,你刚才的眼神好可怕……你……你是不是杀人了……”余白想起刚才顾时卿在巷子里动手的样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有,犯不着为了这种东西脏了我的手。”只是废了他们而已。
顾时卿想去抱余白,余白却往边上退了一点。他觉得眼前的顾时卿有些陌生,他究竟有几副面孔,为什么他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宝贝儿,你在怕我吗?”顾时卿的眼里有着惊慌。
“你究竟是谁?”余白环抱着自己,贴着车门缩在座位上。
顾时卿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宝贝儿,等回去以后我再跟你好好解释行吗?”
余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打过架,眉眼显得凌厉锋锐,跟他平时的温柔深情大相径庭,让他忽然很害怕。“不要,我要回国,我要下车。”
“余白,你冷静点!”顾时卿觉得头上像套了一个金箍,不停地收紧,他却还得耐着性子哄余白。
“你走开,我们分手,石卿,我要跟你分手。”余白有些失去理智了,心里一瞬间的念头突然就脱口而出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余白觉得车里的空调好像坏了,一股寒意慢慢笼罩了他。
车子停了一下,余白以为是遇到了红灯,他想也不想就打开了车门。才一下车,他就愣住了,面前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别墅。此时别墅灯火通明,大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女佣穿着制服,在门口垂首侍立。
余白回过神,转身就要走,却撞进了顾时卿的怀里。顾时卿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都到家了,还想去哪里?”
余白抬头看了他一眼,猛地将他推开了:“这里是你家,不是我家,放我走,我要回国。”
顾时卿揉了揉太阳穴,朝门口做了个手势。门口的女佣立刻进了大门。
余白知道顾时卿每次头疼的时候都会揉太阳穴,猜他一定是头疼了,心里的怒火又小了一点。但仍站在那里,不愿靠近顾时卿。
“宝贝儿,我头很疼,你能先听我解释吗?”顾时卿又换了一副面孔,有些可怜兮兮的说。
余白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听到顾时卿这么说,心也软了一半了。
顾时卿朝他走近了两步,见他没有抗拒,就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石卿,你放开我!”余白嘴里虽然抗拒,但人只是象征性挣扎了一下。
“宝贝儿,别闹。”顾时卿嘴里轻声哄着,脚下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别墅门前的台阶。
与余白臆想中两排佣人齐齐站在门口,躬身欢迎主人回来的场景不同,余白没听到有人与顾时卿打招呼,甚至连人都没看到一个。顾时卿抱着余白一路上到了三楼,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门内是主卧,房间是欧式的设计,淡金色暗纹的壁纸,中世纪风的油画,猩红色的欧式沙发,带床幔的复古大床,柚木色的地板上铺着精致的手工地毯,踩上去如在云端。余白觉得这个房间比他看到过的任何电影场景都要奢华。
余白环视了房间一圈,一回头,他就愣住了,顾时卿正在脱衣服,上身的衬衫已经脱掉了,皮带都解到一半了。
“宝贝儿,先去洗个澡吧?”顾时卿若无其事的回答,他已经将衣服全脱了,一步一步地朝余白走过去。
余白的脸红了一下,转过身,刚才气势汹汹地想质问顾时卿的,这下什么心思都没了:“不……不用,你去洗吧!”
顾时卿从身后抱住余白,朝他的耳朵轻轻吹气,然后看着他的耳朵慢慢变红。“鱼儿,我们一起洗吧!两个人一起洗,比较省水。”
余白的身体一僵,神TM的省水!他回身推了顾时卿一下,但没推开,他就抬头瞪着顾时卿:“离我远点,我们分手了。”
顾时卿的眸光闪过一片黯然,突然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你不是头疼吗?不去吃药?”余白眼里都是担心,却还死鸭子嘴硬。
“宝贝儿,你就是我的药啊!”顾时卿抱紧了余白,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差点勒的余白喘不过气。
“顾时卿,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余白挣扎了一下。
顾时卿的动作一僵,他知道余白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不然不会一声不响地跑到M国,还去了酒吧,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余白解释。
“宝贝儿,我们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先去洗个澡,等你洗完,我再跟你好好解释好吗?”
余白看到顾时卿眼里的哀求,最后还是心软了,气呼呼地进了卫生间。等他冷静下来,才开始后怕,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一再的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顾时卿及时赶到,他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怎么样。
余白脱掉身上的衣服,温热的水柱从头顶冲下来,他想把自己全身冲洗干净,却总是觉得身上有刚才那三个男人的味道,冲鼻的体味和劣质的香水味,他冲了很久,那种恶心的味道却一直洗不掉。
余白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他只是不停重复着涂上沐浴露,然后搓洗,皮肤都搓红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洗着。直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从身后贴了上来,熟悉的味道掩盖了满室的沐浴露的香味。
“宝贝儿,别洗了。”顾时卿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关掉了头顶的花洒。
余白的身体顿时失去了热水的抚慰,瞬间颤抖起来,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顾时卿拿起一条大浴巾,将他裹了起来,然后抱他出了卫生间,放在了富丽堂皇的欧式大床上。
余白的脸因为热气熏蒸,泛着一片嫣红,连眼尾都有些红,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顾时卿想解开他的浴巾,将他塞进被子里,余白却抓住了他的手。“不要。”
顾时卿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怜爱地抱住了他。余白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顾时卿干脆地吻住了他,一开始有些霸道地攻城掠地,等他感到余白渐渐安静下来后,他的吻变得又轻又柔,还带着一点讨好。
吻着吻着,余白身上的浴巾就不见了。顾时卿的唇吻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像羽毛一样,轻轻地,带起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感。
“石卿!”余白的双手插进了顾时卿的头发里,有些隐忍的低喃。
“小鱼儿,我在。”顾时卿伏在他的肩头,重重地喘息着。
顾时卿感觉到颈间有些冰凉,微微撑起身,看到余白无声地哭了。他的眼睛睁的很大,盯着头顶的帷幔,眼泪就那样沿着精致的脸部轮廓滑下来。
“宝贝儿,别哭了!是我不对,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出了今天的事,对不起!对不起……”顾时卿每说一句话,就亲一下余白的眼角,将他眼角的泪水吻干。
余白的泪水还是不停地奔涌而出。
顾时卿只能继续软声哄着:“宝贝儿,不管你怎么生气,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唯独分手不行。”
余白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更大滴的泪水溢了出来。他低下头,在顾时卿的肩头咬了一口,他咬的很凶,像是要将顾时卿的皮肉咬下来,直到他口中尝到了一丝咸腥。
余白的眼泪落在了伤口上,顾时卿本来就头疼到麻木了,如今也顾不得去看肩头的伤口。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余白,不敢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顾时卿觉得肩膀上的力道好像变轻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余白竟然睡着了。
顾时卿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替他穿了一套睡衣,然后才搂着他一起睡了。
半夜的时候,余白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顾时卿被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轻轻拍着余白的背安抚他。
余白大概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快天亮的时候又开始发烧了。顾时卿摸到他的额头滚烫,只能连夜叫家庭医生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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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余白一直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睡醒时,天已经大亮了,床头还有一瓶挂到了一半的药水。他才一动,靠坐在床头的顾时卿就醒了,他的眼里都是没休息好的红血丝。
“别动,你还在发烧。”顾时卿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他抬手将余白按回了床上。
余白眨了眨眼,记忆开始回笼,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又有些莫名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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