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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觉摇了摇脑袋，没说什么。
空气安静的氛围有点尴尬，仿佛夹杂着上辈子遗留下来的，作为打工人的卑微......
程觉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云淡风轻。
“肚子饿吗？”长腿精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尴尬，问了句。
“还好...”
“我带你去餐厅吃点东西，这两天都在给你打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但是这种东西根本撑不起恢复身体所需要的能量，还是得好好吃饭才行...”
正好到饭点，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下。”
程觉说着，捞起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风衣递给了舟恒，舟恒乖乖的接了过来，懵懵地来了句“谢谢......”然后懂事地穿上了。
墨色风衣很合身，想当初自己也是很喜欢穿宽松的大衣到处乱晃，衣柜里最多的就是不同设计的风衣。
“走吧。”程觉少有地笑了笑，平和的眉目中有了神彩，看着穿好风衣的舟恒，带仔似地领着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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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打工人在哪个时代都很痛苦，请不要剥削打工人的假期，（本文竟然增添了一丝社会意义，虽然说跟康师傅方便面的牛肉粒一样鸡肋））
第15章 11.餐厅规则
舟恒安静地跟着程觉，穿过连廊，坐乘上电梯，开门便是新世界……
在这不长不短的路程中，他小心翼翼地打探着身旁这位高大的青年，没能看出什么，又无奈地盯着前方的虚无。
程觉给他的感觉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冷漠。第一印象会觉得他是个寡言冷淡的人，但是接触以后会发现他其实很贴心，动作的细节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暖意。
想到这里舟恒眨了下眼，又看向前方。
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终于不是空无一物的景象。来来往往的人潮和交杂喧闹声，为这栋大楼平添一份烟火气。
穿过一面富丽堂皇的双开门，进到餐厅的大堂中央，餐厅里熙攘的人群间纷纷杂杂，拥挤的氛围似乎每个时代的餐厅共识。
看着程觉高大的身影在前面开路，莫名有着不知怎么表述的安全感——舟恒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在他那个时代的女生们的择偶观都一定要加上身高这个标准。
程觉轻车熟路地绕过人堆，领着舟恒窜到了餐厅深处的一扇窗前，把身后的舟恒捞到自己前方。他指了指玻璃挡板里面的菜肴问：“有你感兴趣的嘛？”
隔着厚厚的玻璃挡板，能够窥见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不重样的各色菜系，花枝招展地淋上了诱人的色泽，摆盘严谨的留白，一眼就能勾起人的味蕾。
‘看起来都好好吃......但是...没有食欲......’舟恒吞了口唾沫，目光流连在菜碟上犹豫不决。
程觉低头看了他一眼，便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往身后的就餐区指了指道:
“选不出来的话你先去占个位置，我帮你挑好了。”
舟恒扭头望着程觉的双眸，脑子的阴霾好像都被这抹透蓝吸了去，不由自主地应声。
“嗯...好......”然后就愣愣地走向就餐区，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然后目光落向了程觉的背影，不一会儿，又觉得盯着人家不太好，便把目光垂了下去。
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陌生，毕竟以前和所有人相处都能够很自然地带好假面，营造出最适合的状态，变化成对方最有好感的模样，一步一步诱敌深入......但是，在程觉身旁，似乎不适用了，找不出合适的面具就像是裸奔，尴尬无处不在，不应该这样的.....
他转念想了想，打算说服一下自己：可能是因为重生了吧......过去和任何人接触都是任务，现在游戏停了，与人相处便没了目的，自然会不适应......
在舟恒左思右想之际，目光对上了一个探头过来的橘发男生，那人立刻露出了一个很爽朗的笑容，乐呵呵地问到:“诶！感觉你有点眼生啊~”
他的气质有点像柴犬，天生就有让他人放下戒心的性格。舟恒觉得他这个开朗的模样很熟悉，像是故人，便接了他的话，开始闲聊起来......
餐厅另一头的程觉选好了菜，端着盘子走向舟恒的位置。
一条高大的黑影，漠然地覆盖了柴犬四周的光亮，修狗儿窜地立起汗毛，方才还很兴奋地和舟恒扯他的长篇碎话，倏忽就没了声。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给他泼了一盘冷水，柴犬整个人僵硬地扯扯嘴角，缓缓转了个身看见了那个高大的人，低头睨着自己的双目，没有半点情绪，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已经有伴了！”
柴犬慌得一前一后连连90℃鞠躬，感觉立马可以土下座下跪。舟恒装傻，呆呆注视着柴犬行为艺术了这么一轮，灰溜溜地跑出饭堂。然后抬头看向程觉，他倒是全程都没起什么波澜，一个字没吭，但却能够感觉到方圆十里的低压碾进了这一亩三分地。
舟恒打算缓解一下有些压抑的氛围，尽量装得可爱些，扬起声线乐津津地问道:“都拿了些什么菜？”
“糖醋排骨，香酥牛肋，糖醋鱼，白灼时蔬......这两个糖醋一个偏甜一个偏酸，你可以试试......”
舟恒没有半分犹豫，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往嘴里送，丝滑有点甜腻的酱汁裹上嫩骨肉，能够让人的心情迅速升温，多巴胺直线飙高，果然快乐的源泉离不开糖油混合物。
他本来对食物没有很大兴趣，上辈子自己就不怎么吃饭，纯纯靠着营养液吊着条命。但是程觉给他挑的这些菜，倒是让他第一次对食物产生了好感。
程觉看着一边吃菜一边连连点头的舟恒，脸蛋鼓起来像个小馒头，满足得挤不出一句清楚的话。
“这个好好次！”“嗯......糖醋排骨甜一点，这个鱼偏酸，唔......但是都很喜欢!”他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像个小孩儿。
“你真的好会挑，这几样菜是真的好吃！”眉眼弯弯的模样，让程觉一下子晃了神，忽然联想到了弟弟......阿幻第一次来餐厅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喜欢就好。”程觉少有的扬起嘴角回了句。
恒宝看了眼程觉的餐盘，鸡胸肉煎牛排高蛋白，大量的蔬菜圣女果配着两拳主食，是每个健身人看了会昏厥的标配套餐......他收回了对人类食物半分好感，并默默想着：果然好身材不是白来的。
程觉还是顶着那张没有感情的帅脸不紧不慢地吃东西。他进食的样子很斯文，有条不紊的解剖餐盘上的各种食材，坐在舟恒的正对面，正好让舟恒有机会窥见他的长相。
舟恒觉得他和程幻长的不太像，五官更为立体和深邃，会有些混血感；头发微卷长短适中，感觉很适合出任务；眉毛比较粗，慵懒地卧在双目上方；眼型下垂，没有攻击性的弧度倒是他弟弟很像......
正看着，程觉突然来了句话断了他的偷窥进程。
“对了，如果下次再和别人来餐厅，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
“这边餐厅不是熟人区域。餐厅的位置一直都在这栋楼里变化，里面的人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如果不约着一起，基本上不会有同楼层同事出现在一个餐厅的可能性...”
“所以相互看到的人只会是陌生人，不同楼层的人情感态度和世界观都会有巨大的差距，而且，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擅自搭话会很危险。”
舟恒愣了一下，“诶？大家不都是同事吗......也会有危险？”
程觉摇摇头，“同层居住的人才算同事，稍微能谈点感情......嗯......怎么说，这边情况有点复杂，反正只要不在同一层居住，就得吊起警惕心。白塔的规矩复杂又森严，与非同楼层的人相互交谈，很容易踩坑。”
“刚刚那橘毛小子违规了。白塔餐厅有明令禁止——不能和有同伴的人进行搭话。能够搭话的唯一选项是，当事人独自一人坐在餐位上，且没有打开手环。”
“如果触犯了这条规矩会怎么样？”
“会被餐厅永久驱逐吧......”
“啊？”
“饿不死他们。餐厅的食物是需要积分来兑换，相当于奖励。用于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液是免费提供的，所以这只是剥夺了一部分福利。”
舟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想：这餐厅绝对是i人的福音......而且这样一来，能避免不同楼层的人员冲突吧......
吃完饭，舟恒便和程觉出了餐厅，在长廊上散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或者是方才的大餐让他晕碳，总感觉脑子有些胀胀的，不由自主对犯懵。
“嘿！程觉！”
人夫哥突然从身后出现，拍了下程觉的肩膀。程觉拍掉他的手，淡淡回了句“早哈。”
人夫哥一脸笑嘻嘻地问：“来吃饭啦？”
程觉白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嘛......懒得理会这个满嘴废话的人。
人夫哥突然发现程觉旁边跟着个黑衣服的白净少年，“这位是......”看了一眼，乐呵地说了一句:“你终于养宠物了？”
程觉看了眼呆呆望向自己的舟恒，回道：“嗯......严格来讲算我弟的。”
人夫哥一脸猥琐地用手肘磕了下程觉的手臂，感叹道“你们兄弟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这儿都能借着玩？”
然后他又看了眼身旁的女儿，一脸的嫌恶样子，闭上双眼哀叹“唉——真的是羡煞旁人！多么动人的亲情啊~只可惜我家......”话没讲完，她女儿猛地给了他一脚，接着他痛苦面具哀嚎说：“诶唷喂！呃呃......我先走了！过几天见哈！”
然后“哎哎哎！”地追上女儿的步伐。
程觉无语了一会儿，继续带着舟恒往前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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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made下章全垒（满意离世）
第16章 12.抱紧我
程觉和同事问候完毕后，和一旁的舟恒说:“刚刚那个是我的同事，平时会作为搭子一起出任务。”
舟恒看向程觉，点了点头。
“刚刚就只和他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
舟恒又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看向前方。
两人进了电梯，缓缓上升，密闭狭窄的空间内映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程觉补了一句:
“我和同事的谈话你应该听不到，楼内系统会自动屏蔽掉你的听觉，应该会出现耳膜失压的情况。下次我帮你把......”
“那个，程觉......我想问你个问题......”
程觉从被打断的话中停下来，低头看向微微站在自己身后的舟恒。
......
“为什么从刚刚你们讲话开始，我的看到的东西就好像扭曲起来......”舟恒的声音混沌，仿佛失真的线条流窜在狭小空间里。
程觉愣了一会儿，冷汗从身后上延，眉毛应激地抽了几下，一把抓稳了舟恒。
也是在他抓稳的瞬间，舟恒双目失焦，脱力地倒向一侧。
方才舟恒从程觉遇到人夫哥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他们张口闭口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清，像被塞进水里，任何东西接触到自己的五感，通通都上了层厚重的屏障。然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开始融化着旋转，直到某个瞬间突然清醒，身边又只剩下程觉一个人。
从他的嘴型猜出他说的话，先跟上他的步伐在想对策......
电梯里程觉解释的时候，听觉终于恢复了，自己心里还稍微松了口气，安慰自己应该没什么，但突如其来的恶心，眼前又开始融化扭曲，腿脚像被抽了筋，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舟恒感受到程觉稳稳地接住了自己，气若游丝地靠在他的身上，自己的身体忽的腾空起来，温热的暖意从紧贴身体的那双臂膀传入心脏。
“抱紧我......”程觉低语了句，细密的振幅化为空气里无数的分子穿透进舟恒的耳膜。
舟恒终于听清程觉的话，犹豫了半秒，双手环抱上他的脖颈。
身体开始迅速升温，发烫的感觉让脑袋越发迷糊，这种眩晕感让他没有余力去和程觉保持距离，一股脑地瘫进对方的怀里。
舟恒脱力地样子很像睡着的小黑猫，软软地坠进人类的怀中，体温很烫，似乎比平时要高，乖巧安静，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身体的起起伏伏。
他看着怀里的黑猫，似乎是无意识地往怀里钻，脆弱的模样，让人想去好好照顾他......
舟恒在某些方面很像阿幻，比如说有的时候愣神，不太喜欢吃东西，听人讲话的时候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真直视对方，给程觉的第一印象，就是教养很好、乖巧懂事的小男孩，但却又缺乏安全感，努力装成很独立的模样，实际左右都觉得寂寞......看着他，总是会想到自己的弟弟，于是就会习惯性地去用对待阿幻的方式和他相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又觉得很有趣，但同时还夹着些许怜悯——舟恒不习惯别人的照顾，是因为他始终没有给自己被照顾的机会；阿幻面对别人的照料会撒娇会小猫似的一个劲地打滚，回馈给照料者最为恰当的反应；舟恒不一样，太生疏太陌生的照顾会让他接受得战战兢兢，警惕地思考应该怎么回应他人的照料，就导致没法第一时间给出恰合其实的回应。
程觉把猫猫抱到自己的休息室，将他扶稳，坐到自己的床上。托着他的小脸，轻声唤着：“舟恒...舟恒？”
小恒猫听听见模模糊糊的叫唤，清醒了一点，但还是觉得迷糊，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掌心以示回应，接着又开始犯晕。
程觉皱着眉头想到这样不行，将他平躺下来以后，踱步思考着方法......
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之前阿幻有和自己交代过这个方法...虽然一开始笃定是狐狸的诡辩，已经想好了马上他拎出去进行深刻教育，但是经过阿幻的解释辞里确实是经过验证过的......
程觉捂了会眼睛，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床上的舟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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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肉！（这个标题太j了），肉在路了，下章马上发，七夕哪能不吃肉？果然写肉让人快乐
第17章 13.我要撑不住了
小恒猫侧卧在床上缩成一条小蛇状，微微颤动的喉结裹上一层勾人的薄粉，延伸到小脸蛋中央。睫羽紧闭着，眼角微微泛红，小嘴微张，附和着鼻子有气无力地喘着热气。他身上红得不太正常，隐隐约约有着甜甜的香气不知从哪儿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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