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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陈虞举手提问:“梁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先后顺序的?死亡时间可以精确到这么准吗?”
  梁威回答:“是从痕迹学和尸检结果共同推论的。屋内出现了不少凶手留下的血脚印,但次卧却没有,次卧地面没有事后涂抹擦洗的痕迹,可见凶手进次卧杀人的时候鞋底是干净的。结合房屋结构可知,次卧是离户门最近的一间卧室,所以我们推断凶手最先进的是次卧,杀害了两名老人。又因为方主任在李汌妻子的伤口内提取到了李汌衣服上的纤维,而凶手用的是同一把刀,所以我们做出了凶手先捅了李汌,后捅了他妻子的推论。”
  陈虞连连点头:“明白了!梁哥你继续。”
  梁威继续说道:“李汌身上有五处刀伤,其中三处是死后伤,凶手对其他死者几乎都是一刀致命,一来是他确实下手准,二来也可以看出,凶手对不同死者的态度不一样,我们认为凶手对李汌的恨意更大。”
  古濛:“那个孩子呢?”
  “这个孩子很勇敢。”梁威调出一张照片,“我从他右手指甲缝中提取到了布料纤维,我想这也是凶手多次用刀砍向他右臂的原因——这孩子在临死时抓住了凶手的裤脚。这个纤维还在分析,如果幸运,或许可以成为指认凶手的证据之一。现场留有凶手的足印,但是没有提取到陌生指纹,不过有一组可提取DNA的皮屑,根据数据分析出属于一名男性。因为不能确定就是嫌疑人的DNA,所以还没入库筛查。”
  海同深转了下手中的指尖陀螺,问:“有足够的足印和凶器,能做出凶手画像吗?”
  “可以。”梁威起身走到白板旁,拿笔一边写一边说,“凶手男性,作案时穿着普通运动鞋,鞋40码,身高在170cm左右,偏瘦,惯用右手。凶手使用的是自带刀具,这把刀的造型比较奇特,几乎没有刀尖,像是菜刀的扁长版本。”梁威说着就在白板上画了一下刀的形状。
  “像是军用开山刀,直刃直背。”说话的是今早挂在海同深身上的“猴崽子二号”,此人大名郑畅,记忆力绝佳,视力极好,是队里的人形硬盘以及神射手。
  梁威摇头:“我知道你说的那种开山刀,但是这种管制刀具现在不好买,而且凶手用的也不像是正规的开山刀,他这个刀整体并不平滑,绝对不是军工品,连残次品都算不上。”
  “自己打的刀。”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亓弋突然出了声。
  “亓支有什么看法?”海同深问。
  亓弋低头在平板上滑了两下,而后将平板举到梁威面前。梁威看后连连点头:“像!很像!这是什么刀?”
  “边境很常见的一种刀,是当地人自己打的。”亓弋简单地介绍道。
  “看来是地方特色,这种刀不常见,是个调查方向。”海同深安排道,“郑畅,交给你了。”
  “没问题!”郑畅立刻应声。
  见梁威回到座位上,彭渤就接着说:“我主要调查了死者李汌的人际关系,李汌是木川贸易公司的法人和实际拥有者,这家公司实际上是个皮包公司,在职的‘员工’是李汌的父母和妻子。而所谓贸易说白了就是做二道贩子。李汌从上游厂家拿酒,卖给市内的几家KTV和夜店。酒厂也是小酒厂,平常做三四线城市劣质散装酒勾兑的。下家的KTV和夜店也都是规模不大的那种,其中还有几家有违规经营色情服务和涉毒的历史。”
  “二道贩子自己涉毒,他卖的酒干净不了。”海同深看向亓弋,“亓支,这条线麻烦你了。”
  “好。”亓弋点头。
  古濛接着说道:“我走访了死者所住楼的邻居,有人反映,春节之前曾经听见李汌和一个男人发生过争吵,但是具体内容不知,那个人是谁也不清楚。因为距今超过半个月,小区监控数据已经被覆盖,现在查不到了。”
  海同深问:“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十天前,小区监控看了吗?”
  古濛说道:“看了,小区监控有死角,凶手应该踩过点,小区内部摄像头只有一个拍下了个很模糊的背影。我已经交给技侦去做优化处理了,还没出来。市政道路监控数据已经被覆盖,小区对面底商的安防监控录像拿回来了,还没看完,一会儿我继续盯。”
  “那先这样。”海同深说,“灭门案是重案,大家都提起精神来,有发现随时更新。”
 
 
第三章 
  散会之后,海同深主动走到亓弋身边,低声说道:“今早实在抱歉。”
  “没关系。”亓弋面色无变,语气也很公事公办,“海支,我想去死者家里看看。”
  “可以。”海同深看了眼手表,“要不一起?正好我也想再去看看。”
  “好。”
  海同深叫了梁威一起,带着亓弋又去了趟案发现场。
  梁威坐在警车的后座上,挂断电话,长叹一声,道:“让二位领导见笑了。”
  “没事。”海同深玩笑着说道,“怎么着?闺女跟你生气了?”
  “这不马上初三了吗?开学家长会,之前答应了她我去的,结果来了案子没去成,跟我赌气呢。”梁威伸了个懒腰,“小姑娘这会儿正是敏感的时候,估计这次我得出点儿血才能哄好。”
  海同深:“挣钱不就是为了家人吗?给闺女买点儿东西就算出血?你可别太抠门啊!”
  “那你是不知道我闺女喜欢什么。”梁威拍了下大腿,“我跟你说说她的三大爱好啊!最喜欢的是那个BJD娃娃,一个娃娃再便宜也得大几百,那娃娃的衣服都能有几百上千的。再来就是乐高,这事赖我,她小时候我拿乐高逗她玩,结果给她带进坑了。还有就是cosplay,我都答应她了,明年中考结束就带她去漫展。”
  海同深笑出声来:“要我说这才叫虎父无犬女呢,你跟嫂子不就是漫展上碰到的吗?一家子同样爱好多好啊!”
  “我现在就是后悔啊!”梁威叹道,“现在看看你们没成家的也挺好,一人挣钱一人花,多爽——哦对了,亓支你成家了没?”
  “没有。”亓弋回答。
  “好!没成家好!趁着年轻多玩玩!”梁威感慨。
  海同深道:“我看你是跟方主任待时间长了,怎么老气横秋的,还这么絮叨!”
  “得嘞,我不絮叨,咱说正事。”梁威从后排凑到前面来,“海支,为什么还要去现场啊?我有遗漏?”
  海同深:“不是,我只是有件事想去确认一下。我问你,正常情况下,半夜起来发现有人闯进来杀人,是不是应该夺门而出?”
  “那肯定啊,逃命要紧。”梁威回答。
  海同深:“可是你看李汌家那个布局,他家的卫生间是在里面的,比主卧距离大门还要远,他为什么不往外跑反而往里跑?”
  “为了孩子?”梁威说完又自我否定道,“不对,孩子的卧室在主卧对面,而且为了孩子更应该带着孩子往外跑才对。那……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海同深还未回答,亓弋就先说道:“因为卫生间里藏了东西。”
  “没错!”海同深立刻接话,“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梁威左右看了看,道:“二位领导是刚才沟通过?还是以前合作过?你俩这样显得我很傻啊。”
  “我猜的。”亓弋说。
  “海支那个是推理,亓支你是怎么猜的?”梁威拍了拍亓弋的肩膀,“亓支别这么拘谨,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猜的?”
  亓弋回答说:“李汌毒检阳性,但是你们在他家里却没找到毒品。他跟父母妻儿同住,而全家只有他一人毒检阳性,所以他大概率会背着家人吸毒。家里就那么大地方,毒品能藏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加上死者是死在卫生间的,我就觉得卫生间里可能会有东西,所以想去看看。”
  梁威:“卫生间?卫生间我看了啊,我连马桶水箱都看了,真没发现什么。”
  “卫生间吊顶上面看了吗?”亓弋问。
  梁威咽了咽口水,道:“这个还真没看,那吊顶还能拆?”
  “铝扣板吊顶,往上一托就能摘下来。”
  梁威把大拇指举到二人中间:“二位领导厉害,甘拜下风。”
  “只是猜测,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海同深把梁威的手推回去,“注意安全,坐好了。”
  三人再次进入李汌的家,没了尸体的阻挡,海同深直接进入卫生间最里面的角落,他抬起头仔细研究了一下卫生间的吊顶,而后指了指马桶上方的一块铝扣板说道:“这里有松动。”
  “梯子来——”梁威把后面那个“了”字咽了回去,看海同深抬手一推,就把吊顶拆了下来。
  “巨人你好。”梁威吐槽了一句,把梯子放在地上,自己踩着梯子站了上去,“巨人你让让,这是痕检的工作。”
  海同深笑了笑,收回手站到旁边,和亓弋并肩而立。身边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冲散了鼻间的尸臭,海同深稍稍松了神,随意地拨动起手中的指尖陀螺。
  “两位领导受我一拜!还真有东西!”梁威从吊顶上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袋子,“这藏得也太离谱了!谁能想到啊!”
  亓弋戴好手套接过那袋子,拿在手里反复掂了两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两下,而后说:“两层防水膜,一层疏水布,大概是冰毒。”
  “看一眼闻一下就知道,果真是术业有专攻。”梁威踮起脚伸长手臂,“亓支你等等——这里面——哎哟我去,这里面还有一包,给你。”
  海同深帮着接下第二个包裹,问亓弋道:“这些能有多少?”
  亓弋回答:“差不多一斤,够判无期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父母妻儿齐全的瘾君子。”梁威从梯子上蹦下来,掸了掸手上的土,“我拍几张照就行,很快。”
  “他应该是专业贩毒的。”亓弋掂着手中的毒品说道,“以他的身体状况来看,他肯定不碰这些化学毒品。”
  “这也能看出来?”海同深疑惑。
  亓弋:“见得多了就能看出来。这么大量的毒品,普通散户吞不下,一定有大户。他的死很有可能也跟毒品有关。”
  海同深:“毒贩寻仇?”
  “有可能。”亓弋回答。
  海同深思考片刻,说:“梁哥,现场提取的DNA入库比对吧,如果是毒贩寻仇,没准凶手有案底。”
  “好嘞,我回去就入库。”
  三人又在李汌家中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没有需要提取的物证之后就开车回了市局,各自忙碌起来。
  次日清晨,海同深准时到达健身房时,亓弋已经在跑步机上了。他热身之后走到亓弋身边,一条手臂搭在跑步机的扶手上,说:“亓支早啊。”
  亓弋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又跑了几步,才道:“叫我名字就行。”
  “好。”海同深说,“你也叫我名字就行,咱们没那么多规矩。局里也有健身区,你怎么不去局里的?”
  “不习惯。”亓弋回答得十分简单。
  “局里的浴室没有隔间,是吧?”海同深问,“果然南北差异。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南方的同学第一次进澡堂被震惊到了,后来一直到毕业他都自带帘子去洗澡。”
  “我是本地人。”亓弋说。
  很好,海同深心想,比没话找话更尴尬的场景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尴尬,这次倒是亓弋先打破了僵局,说道:“我在南方待了很多年,可能口音被带跑了吧。”
  “哦,难怪了。”海同深点到为止,指了下远处的跑步机,“那边的跑步机能加坡度,我去那个,局里见。”
  佟晓童看二人分开,立刻凑到海同深身边,低声调侃道:“海王也有出师不利的时候?”
  海同深用眼睛瞥了一下佟晓童,不置可否,启动了跑步机。
  佟晓童连忙道:“海哥别着急,我刚才看了表,从你开始跟他说话到离开,总共三分五十秒,四舍五入就是五分钟了,已经超过99.99%的人了。更关键的是他还跟你说话了!海哥,你真的可以融化冰山!”
  “呵,”海同深冷笑一声,“融化冰山不是我的职责,除非冰山上有嫌疑人。”
  “好的,知道你是工作狂。”佟晓童把几张纸条放在跑步机面板旁的置物盒里,“昨天早上收来的,怎么处理?”
  “扔。”海同深简短回答。
  佟晓童又把那几张纸条捏起来,长叹一声,道:“可惜了啊,挺好一帅哥,偏偏没长心!你就真的连试都不打算试?”
  “没工夫,忙得很。”海同深看了一眼那些纸条,戴上耳机,不再理会佟晓童。塞纸条搭讪要联系方式的很多,但是海同深从来都没接过。要说活过三十多年没遇到个动心的那是瞎话,但要说能让他有抛开前程家庭奋不顾身的动心,那也确实没有过。取向小众是一方面,影响不好才是最重要的。人总要有取舍,海同深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相比很多人,自己出生就已经在罗马,别人汲汲营营大半辈子才能挣到的前程对自己来说是唾手可得的,那么在个人感情方面吃点亏也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天之骄子,事事顺遂,人生赢家那种鸡汤故事听听就得了,人不能太贪心,否则早晚会被欲望吞噬。
  跑完十公里,身体和精神都彻底清醒过来,海同深把目光挪向旁边,亓弋果然已经离开了。有案子在手,海同深无暇考虑别的,抽空出来活动一下身体已经是极限,回到市局就开始埋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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