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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以为什么?以为我刚在浴室调侃完你就没心情想正事了?要那样的话我也别当这个支队长了。”
  亓弋垂眸笑了笑,问:“那你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那天那句‘仅止于此’是什么意思吗?”
  海同深坦然回答:“看不懂你,怕抓不住。那时候不知道你的身份,只觉得你大概在市局待不久,也怕影响你。其实不是说给你听的,是我自己心里不坦荡,在给自己提醒罢了。”
  “你想的倒挺多。”亓弋说。
  “习惯了。以前是怕别人说我背靠大树好乘凉,怕在外给我爸惹事,所以什么都得想在前面。每句话说出口之前都得掂量,这么说对不对,会不会有人多想,会不会照顾不到别人的情绪。后来就习惯成本能了,这样也挺好的,让周围人舒服,我自己也能舒服。”海同深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性格说穿了就是没性格,挺无趣的。”
  “我喜欢。”亓弋脱口而出。
  海同深站定脚步,问:“这句话是同事之间的恭维呢,还是你对我的表白呢?”
  “你随意理解。”亓弋挪开目光,揉了揉发红的耳朵。
  二人已经走到了拉面店内,反正也是要等的,海同深干脆跟亓弋一起先在店里吃了。况沐亲自来上菜,海同深跟她寒暄了几句,又让她去给其他同事准备外卖。
  等况沐离开,海同深看着亓弋面前的碗,撇了撇嘴:“你怎么每次都吃一样的?这么好吃吗?”
  亓弋说:“以前经常吃,不过咱们这边很少有这个口味,那天第一次来看见有就点了,做得挺正宗的。”
  “这是缅甸菜啊?我都不知道。”海同深看向亓弋,“介意吗?”
  亓弋摇头,把碗往海同深面前推了推。海同深挑了几根放到自己勺子里,米线入口,酸辣直接扑来。
  “吃这一口我都觉得自己到东南亚了。”海同深连忙喝了口水。
  亓弋把碗挪回到自己面前:“确实很多人吃不惯,不用勉强。我其实就是懒得挑,每次都吃一样的省事。”
  “也对,留下时间干正事要紧。”
  二人快速吃完之后就拎了外卖回会议室,没过一会儿谢潇苒就跑了进来:“抱歉,我拿点儿资料。”
  “不是吃饭去了吗?”郑畅问。
  “吃着呢,想起件事来。你们吃完别着急啊,多给我点儿时间。”
  “忙你的,等你结论的时候我们也不闲着。”宗彬斌说,“你慢点儿跑,吃着饭呢别剧烈运动,小心阑尾炎。”
  “我阑尾早切了。”谢潇苒嘿嘿一笑,“找到了!走了哈,你们慢慢吃。”
  “这孩子。”宋宇涛笑笑,“还是年轻啊。”
  宗彬斌:“年轻就该这样。年轻的时候要是都没朝气,到咱这岁数哪还有心力啊。”
  “二位大哥。”海同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打断道,“40多岁并不老好吗?你们俩现在是加起来80多岁,不是一个人80多岁,别弄得这么老气横秋的好不好?”
  宋宇涛:“对!我们还年轻!大斌都还没结婚呢,那肯定不老!”
  “你滚蛋!”宗彬斌笑骂道。
  几人陆续吃完了午饭,收拾利落之后,海同深站起身走到白板旁,说:“来,等结果的时候也别闲着,咱们把现在的情况从头梳理一遍,从张聪案开始。张聪案遗留的问题有李汌嘴里的梅花和抓捕现场暗中观察的人是谁。司机案的疑点是司机的身份和开车过程中是不是真的有人指挥,如果是,指挥的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作息的?是不是真的就在我们附近观察?还有就是,司机是怎么被注射丙泊酚的?唐临案的疑点是为什么身体和头颅分开扔在不同的地方,凶手抛尸的行为矛盾如何解释,还有抛尸的那名司机到底是谁。”
  郑畅补充:“还有那个查看过绿化养护公告的IP地址,是真的在市局,还是由于运营商的问题飘到了市局。”
  “对。”海同深表示同意,接着说道,“然后就是最新的这个案子,死者的指纹出现在唐临家里。如果死者就是癞子王星耀,那么他的死会不会是别人在跟亓支打招呼?抛尸人把能确认死亡原因的尸块单独抛弃,这个行为有没有什么含义?”
  从刚才起宗彬斌就盯着白板思考,直到这时,他才再一次开口:“你们说,抓张聪时对面楼里观察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是在李汌嘴里放梅花的人?会不会还是分尸的人?你们想啊,就算DK那边的人真的手眼通天,那也是远在国境线外,远程指挥的人越多越容易出乱子。这几年咱们严打了这么多次,毒贩抓了一拨又一拨,除了这几个有目的地犯案以外,没有一个人吐露出跟那边有联系的。是我们真的一次都没抓住过DK的手下?还是说,那边并没有在咱们这儿放那么多人?”
  “宗哥这个分析有道理欸!”郑畅立刻附和,“人越多暴露的危险就越大。而且能培养一个不在犯罪现场留下痕迹的人就已经很难了,可是现在我们在抓捕现场对面那个房间没有发现,在李汌家里没有发现,在唐临和最新这个疑似王星耀的尸体上也没有发现,如果说潜入李汌家的和观察交易的还有负责抛尸和杀人的都是不同的人,那这个团伙就太恐怖了,人均六边形战士?这都快达到特种兵的水准了吧?有这么一个团伙从缅北入境,经过重重关卡潜伏在本市,可能吗?而且要是有这么多牛人,那边会舍得放手让他们做这种事?”
  “如果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也就意味着我们要面对的,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海同深转向亓弋,“你有想法吗?”
  亓弋摇头:“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在缅北那些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郑畅说得对,如果他们手上真的有这样的人,是绝对舍不得放手的,也绝对不会用来做这种擦屁股扫尾的小事。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利益关系。”
  “雇佣兵吗?”郑畅问。
  亓弋:“不一定是雇佣兵,也有可能是收钱办事,各取所需。”
  “我也只是提出一个想法,不一定对。”宗彬斌说,“不过这个在咱们这儿替DK办事的,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都是很危险的存在。亓支尤其要小心,既然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一定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亓弋点头。
  他们刚分析到这里,谢潇苒就走了进来。宋宇涛看向她,问:“你刚才跑进来拿什么资料?”
  “梅花花瓣染色。”谢潇苒说,“刚才我跟胖哥吃饭的时候他提醒我了。我把梅花花瓣的分析结果发回刑科所让实验室的老师帮我做一个深度分析,看到底是用什么染色的。”
  “胖哥?他也不胖啊!”郑畅表示不解。
  “嗯,他小时候胖过。大概就……年画娃娃那种?我看过照片。”
  郑畅没忍住笑了一下,说:“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
  “还有,编织袋的初步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个编织袋是聚丙烯纤维材质,细丝编织,四粗线缝底,用的是比较好的那种工艺,断裂强力超过800N,而且还内衬覆膜,这个在编织袋之中算是中高品质的了。这种材质和断裂强度一般都是尺寸比较大的编织袋用得多,装大米、化肥或者是建筑垃圾。而抛尸用的这种小尺寸市面上并不多,刚才我跟师兄通了电话,他提醒我说,有一些化学实验室会购买这种相对小一些尺寸的,用来装废弃的瓶子之类的。”
  “化学实验室?那儿的不都是黄袋子吗?”郑畅问。
  谢潇苒:“都有。有用黄色有害垃圾袋的,也有用这种编织袋的。而且有些废品不一定是有害垃圾,像那种刻度不清的烧杯、断掉的搅拌棒之类的不属于有害垃圾,也不属于生活垃圾,就会单独放在袋子里,方便统一回收。有些实验室确实会购入这种编织袋当作回收袋用,因为这个袋子防酸碱,一般不会被腐蚀。”
  宋宇涛听后缓缓点头:“这还真是个方向。之前不是分析说凶手有可能在生活的环境中能随时接触到不同大小的编织袋吗?那会儿我就只想着化肥厂和装修公司了,这么看,实验室也有可能。”
  谢潇苒接着说:“还有,平潞那边也在调查那辆黑色别克,如果有发现的话会直接联系海支。”
  海同深轻轻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你说说最后那个尸块什么情况吧。”
  “大腿两处断面与其余尸块断面状态一致,通过DNA比对已确定这一截尸块属于死者,同时死亡原因也已经确认,是利器刺伤股动脉,失血过多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伤口图在这里。”谢潇苒把拍好的照片投到屏幕上。
  “辛苦。”海同深转头,见亓弋在无意识地摩挲手腕,就碰了碰他,“想什么呢?”
  亓弋调整了一下呼吸,道:“我见过这种死法。”
 
 
第四十三章 
  那是亓弋到DK身边卧底的第四年,那时DK手下有一个马仔阿林。有将近半年的时间,阿林手下每个月的出货量都远远超过其他人。在毒贩那里,能出货就能挣钱,能挣钱就能得到上层青睐,能靠近上层,就意味着有更多钱拿,能接触更多的人、事、物,能呼风唤雨,也能告别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生活。阿林的迅速崛起,自然引起了别人的眼红,不用指使,就已经有很多人去调查他,去给他使绊子。从故意挑衅,到横插一杠抢生意,最终发展成了小团体的械斗。DK是不管这些的,他根本不在意手底下的人会不会打架,他也根本不会在意卖几包毒品这种小事——到了他那种级别,过手就是几百上千万,几千几万的小打小闹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他做的都是投资,房地产、股票、文物走私、暗网抽成、虚拟货币等等,这些才是他的主业。之后他再拿着“主业”挣来的钱反哺实验室,找人研究更高纯度的毒品。DK不管,他的子女也不管,毕舟来和塞耶提也不会过问,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阿林引起的这次纠纷,会从小团体械斗升级成DK手下两拨人的对垒。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终于惊动了DK,于是,DK让毕舟来出面去调停。
  亓弋还记得那天天气特别热,哪怕是坐在空调屋子里,也能感觉到外面的热浪在拍打窗户。事态升级,最开始的缘由反倒无关轻重了。那时努珀还在DK手下,阿林则是拜在努珀门下的,另一边与之对垒的是冬萨。
  毕舟来出面调停,既然已经约好了时间地点,本该双方等他才是,结果冬萨提前到达,努珀却到得比毕舟来还要晚。“塞耶来,这努珀实在是不懂事,你别生气。”冬萨亲自给毕舟来倒了茶,“这是我特意让人从中国买来的,武夷山大红袍。”
  毕舟来瞥了一眼,说道:“中国人有句话,叫‘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冬萨的手倏地一抖,茶杯掉落,滚烫的茶泼在了他的裤脚上。烫,他却不敢出声。
  “挺好的茶,可惜了。”毕舟来招了招手,跟着来的人立刻递了水过来。他接过水喝了一口,才道:“坐着吧,再倒一杯。”
  冬萨于是只好忍着腿上的烧灼感,坐到椅子上又倒了一杯茶。毕舟来仍然没有喝这杯茶,茶香在屋内慢慢散开,直到已经看不见杯子里升腾出来的热气,努珀才姗姗来迟。
  没有解释,努珀直接拉开椅子坐下,说:“抱歉,我来晚了。”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歉意。
  毕舟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拿起那杯已经放凉的茶,端到了自己嘴边。然而,下一秒,整杯茶直接泼向了努珀的脸。
  猝不及防被茶水浇了一脸,努珀几乎是下意识地拍案而起:“毕舟来!”
  毕舟来没有任何表示,跟随而来的手下却先拔了枪。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之后,努珀强压心中的不满,咬牙又坐了下来。
  “天气热,降降火。”毕舟来仍旧是平静的语气,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在DK身边的年轻的中国人太神秘了,没有人知道这人的喜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脾气。以前数次见面不过是点头之交,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出来做事。足够年轻,也足够狠,确实是个不能惹的人物,冬萨吞了吞口水,他想开口说话,却又怕惹怒了眼前人。
  毕舟来靠在椅子上,双臂环抱,静静地看着努珀。一分钟,两分钟……就这样过了五分钟,努珀终于坚持不住,他站起来向毕舟来鞠了一躬:“对不起塞耶来,是我错了。”
  “嗯。”毕舟来拿出一张湿巾递给努珀,“擦擦吧。”
  努珀咬着牙接过,象征性地擦了把脸,毕竟脸上的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等他重新坐回到桌旁,毕舟来开了口:“我今天过来,不是听你们分说到底谁对谁错的。我就问你们一句,还想不想跟着先生干?”
  冬萨忙道:“我从入行就跟着先生啊,这都二十年了!我当然——”
  “你是要论资排辈吗?”毕舟来打断冬萨。
  冬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说:“不是。我……我没动过离开先生的心思!塞耶来,你相信我!”
  “你呢?”毕舟来看向努珀。
  努珀梗着脖子说:“我也没有。”
  “都想继续干,但都觉得对方不顺眼想弄死对方,是吧?”毕舟来把一摞照片甩在桌上,“抢生意,抢地盘,下绊子,下黑手。你们俩打来打去,知道最后这生意落谁手里了吗?!只这三个月,温东发展了多少?先生又损失了多少?”
  “塞耶来——”冬萨还要解释。
  毕舟来轻轻抬了下手,拦住他的话,接着说道:“先生在意的从来不是你们互相竞争,你们俩到今天这位置,打了多少杀了多少先生也从来没管过。但这次,你们俩越界了。今天就一句话,能不能继续干,还想不想继续干?”
  “能。想。”这次倒是努珀先给了回答。
  “我也能!我、我们不打了!”冬萨立刻说。
  毕舟来重新靠回到椅子上,声音仍是不疾不徐:“那就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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