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够了吗?”
臧上江半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又,林又觉得他简直像个怪物,他没有感情,他对一切都不为所动,即使看到这一幕,他也只会淡淡的问一句,发泄够了吗?
林又冲他做了个口型,“没有。”
“那你想怎样?”臧上江问。
林又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想你去死。”
“那你来吧。”
林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臧上江的面上分明挂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他随便从地上捡了一片棱角尖锐的瓷片,拿纸巾包着塞到林又手中,只留下最锐利的一角,握住林又的手对准他的脖颈,“那你来吧,来杀了我。”
林又觉得他疯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谁疯的更厉害。他握着瓷片的手开始颤抖,他想把瓷片扔出去,可臧上江握的比他更加重,更加用力,用力到甚至连手指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杀了我。”臧上江对他说。
“杀了我啊!”
“啊!”
林又崩溃的大哭,瓷片被他扔的远远的,他抱着头痛哭不已,他觉得臧上江要把他逼疯了,臧上江自己就是个疯子,还想把所有人都给逼疯,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
林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之后,别墅内已然一切恢复原样。
他在大哭大闹之后陷入虚脱的昏迷,臧上江叫上人来把别墅收拾了一通,又叫来了医生给林又打吊瓶。林又摄入的营养实在太少,于是又输上了几包营养液。医生弄好一切之后,对臧上江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食欲也随之消沉,迟早有一天身体会垮掉。”
“那该怎么办?”
“你让他回归原先的生活,融入集体......”
臧上江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不可能。”
“那你就给他请一个心理医生,好歹外在干预一下吧。”
医生没有多嘴的劝说臧上江,即使他百分百确定第一种方法是要比第二种方法好上一百倍,但他自知劝不动臧上江。这个别墅的主人外表看上去温和好说话,斯文好相语,但实则最是心思难猜,从这些事情上就可以极其显而易见的反映出来。
因此医生很识趣的没有多说,点到为止就离开了。
林又原本身体就不好,现在心理更是出了问题,臧上江也就更不可能放任他出去,只有留在自己身边才足够安心。
为林又专门请的心理医生到的很快,是一名40岁左右的女性,气质温和。她对臧上江建议先隐瞒自己的医生职业,以保姆的身份在林又身边了解几天,其次循序渐进,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臧上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便同意了下来。
等林又再次醒来之后,家里多了一个叫靳秋香的保姆。
第32章 32
“你是叫林又吧?长的真俊。”林又刚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望着眼前陌生的阿姨,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靳秋香见状解释道:“我是家里新来的保姆,照顾你的生活,我叫靳秋香,你可以叫我靳姨。”
靳秋香的面相生的好,线条柔和不刻薄,眼神让人觉得温柔又平静,让林又下意识想到了他过世的妈妈,也是这样的温柔模样。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又再怎么烦躁抵触,也没有摆出难看的脸色,只点了点头,很小声说:“你好。”
靳秋香笑开了,摸摸他的脸又揉揉他的肚子,“饿了吧?要不要靳姨给你端鱼片粥来喝?熬了一个上午呢。”
林又不想喝,但他同样不太好意思拒绝,于是又点点头,“好。”
“那靳姨给你端上来啊。”
靳秋香下去盛了一碗粥,药片被磨成粉混在粥里,触手温度刚刚好。
“来,小心烫。”靳秋香将粥递给林又,在她殷切的目光中,林又也慢慢喝完了。把空碗放置到一边,靳姨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在书架上翻来找去,最后递给林又一本书。
一本童话书。
这是把他当小孩了吗?林又疑惑的抬起头,靳姨笑着说:“无聊的话就看会儿书。”
“我......”林又其实想说,他是被关着才会无聊的,他不是自愿待在这里的,他是A大的大学生,他想回家。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办法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全盘托出,他已经不能够信任任何人了。第一次他向那个警察求助,可警察却没有处理,第二次他向保镖求助,保镖也是依旧冷漠态度,他不敢再试第三次了。
“好。”他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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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这段时间林又变得很乖,和靳姨相处的也很和谐。大约是药物和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林又的睡眠比之以往要好的多,食欲也开始变得不错。
靳姨偶尔会给他带乐高拼图之类的玩具,像是真的把林又当成一个小孩子。事实上林又从小到大就不喜欢这种需要注意力很集中、很需要耐心的游戏,他每次不想玩,靳姨就拉着他玩,两个人一起打发时间,从中午玩到晚上,每次看到成品,心中也会有细微的成就感升起。
于是林又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打发时间的方法。
在别墅的生活仍旧缺失乐趣,但有了时时刻刻陪着林又的人一起,日子也没有之前那么难捱。臧上江偶尔回来时,林又也没有再给他摆脸色看。
臧上江觉得给林又找了这样一个心理医生真是正确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林又也从没有放弃想要出去的念头。
他有时候会问靳姨能不能带自己出去走一走,靳姨都是一脸为难的表情,林又就装着满不在乎的神情说,算了。
事实上靳秋香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别墅的主人不允许林又出门,哪怕离开别墅半步都不允许。臧上江给出的解释是,林又生病了,不能让他出去遭受外界刺激,可靳秋香才是医生,她清楚的知道,多出去走走对患者是有好处的。
长期这么关着才不利于身心。
于是在经过臧上江首肯之后,靳秋香给林又争取到了一片后院的活动范围。
别墅自带的后院原本是一片荒芜,臧上江叫上人来加急施工,短短几天就把那搞成了一片花园。为了不让林又感到无聊,还准备了好多花种的种子,可以体会到亲手种下花种去,然后看着植物生根发芽,长大成熟的过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隐秘的期望,臧上江想,林又如果有自己亲手种下的植物,也会想看见植物长大吧,心中有一个期待和牵绊,或许就会没那么想走了。
有了后院之后,林又的心情果然明朗了许多。除了下雨天,基本都会拉着靳姨出去晒太阳。后院外围装的是缠着铁丝网的铁栏杆,不是木栅栏,林又对这点很不满,感觉铁杆实在破坏这副唯美意境。
但他的反抗是不奏效的。
夏季的台风来势汹汹,台风来的这几天,林又总是会趴在玻璃上看外面这片花园,眼中写满忧心忡忡。花园是他心目中唯一让这个地方不那么像监狱的净土,而院里种着的植物也是他无比心爱的珍宝,他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被摧毁。在林又第不知道多少遍想冲出去和他那些花花草草同甘共苦时,臧上江忍不住了。
他冒着风雨给林又的花园搭上了一个花棚。简陋的花棚。
花草受到温室的庇护,总算让林又勉强安下心来。
台风过后的第三天,臧上江给林又抱了只猫回来。
这是靳秋香给他的建议,有些时候她会让患者养一只宠物,这对他们的病情同样有所改善。因为宠物本身是具有依赖性的,通过养成的手段,也能帮助患者转移注意力。
“我在外面捡了只猫,你要不要养?”
林又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小猫没有作声,他过去从不喜欢宠物,因为他感觉这些动物身上很脏,全是细菌和寄生虫。但他现在觉得它们很可怜,于是林又这么多天终于开口对臧上江说了第一句话,“要养。”
臧上江挑眉,得寸进尺道:“那你求求我。”
臧上江以为林又不会再和他讲话了,原想着逗弄一下过过瘾就算数,没想到林又居然真的很认真的看着他,对他说:“求求你。”
“......给你吧。”
臧上江给林又的猫是已经洗过的,也打过疫苗,只是故意弄上了点水,看上去从雨里抱回来的样子。林又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猫,很仔细的看着它,小猫很温顺,令他心脏柔软,林又越过臧上江,一心扑在猫身上,带着它去浴室洗澡。
臧上江跟在林又的后面,看着林又拿着花洒仔细给小猫洗澡,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涌出。
如果真的能这样,如果这样的生活能持续下去,再久,再久一点......
就好了,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只是他不知道,用另类手段得来的,勉强平静的生活远不会长久,而这样的假象一旦崩盘,被彻底打碎,那将是多么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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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姨是好的
第33章 33
“臧先生,林又最近的情况有所好转,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把他一直关在家里......”
“这个我们之前已经谈过了,不用考虑。”
“这几天我和林又相处下来,在心里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对待。实话说,臧先生,如果你也想要他彻底痊愈,就绝对不能再这样关着他。”
“......”
林又怀里抱着小猫,隔着门板,臧上江和靳秋香的谈话断断续续传入他的耳中。他垂下眸,捻了捻手指,手上动作无意识的顺猫,大约是被摸的不舒服了,小猫从林又怀里挣出,灵巧地跃至地面,踩着猫步往楼下窜。
猫咪发出一点动静,林又怕被察觉,轻手轻脚地追着猫下了楼。
也就没有再听到他们之后的对话。
“我是林又的医生,我想我对患者的病情才是最了解的吧,臧先生,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臧上江沉默良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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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林又从家里翻出两瓶酒,对着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跌跌撞撞走到臧上江的房间,推开房门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酒液在胃里翻滚,酒劲儿后知后觉,林又只觉得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浑身毛孔大张,头脑发昏,他一直等一直等,努力保持清明,终于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臧上江走进屋内就发觉有些不对。屋子里满是酒气,即使光线漆黑,但还是能看见床上隆起的一团人形。是哪个不长眼的会睡错屋?臧上江皱着眉朝床铺走去,在掀开被子之前,他想也没有想过里面躺着的会是林又。
林又害怕他,厌恶他,在他身边整夜难眠,于是臧上江之后就搬出了他的房间,自己在客房睡。看到林又的一瞬间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林又喝醉了。
“林又?”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又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他睁开眼睛,于黑暗中直直看向臧上江,喝过酒的瞳仁水光潋滟,他微微张开嘴,呢喃道:“热......”
臧上江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一双温热的手就环上他的脖颈,林又的嘴里吐出酒香,湿湿润润的唇贴上他的脸,小狗似的乱蹭,在臧上江皮肤上留下一串水痕。
他主动的不可思议,他什么都没穿,身上只有一条内裤,臧上江的手触碰上他的,光滑细腻的皮肉,不复原先青紫交杂的可怖痕迹,在清浅月光的映射下依旧完好无损,仿佛过去的那些伤害从未在他的身上造成。但臧上江知道那只是“仿佛”,他下意识的把手放轻,不敢再用力对待林又。
林又往下摸到臧上江的性器,鼓鼓囊囊的一团,很快半硬起来,臧上江毫无动作,任他予己予求。林又放弃了原先的计划,放弃了利用靳姨的想法,他不想通过靳姨带他逃出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勾引臧上江。
即使知道这不一定可行,但林又还是想要试一试。
臧上江很快被勾起欲火,他将林又搡到床上,拽下他的内裤,手指粗鲁的捅进干涩的后穴。
“唔!”
“是你先来招我的。”臧上江难得急色,他太久没有和林又做过,只觉得手下的身体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依旧骚浪,陌生的是林又实在太过主动。
扩张完毕后林又跨坐在臧上江身上,这是他们之前没有试过的体位,大约是两人的性爱大多以强迫为主。而今晚的林又骑着他,手握住臧上江的性器,对准已经湿漉漉的穴口慢慢往下坐,一寸一寸,脸蛋绯红,浑身也出了一层薄汗,等阴茎全根没入,林又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小口喘着气伏在臧上江身上不动了。
臧上江也被箍得难受,忍不住顶胯撞了了上去,林又立马抖了两下,不是很高兴的捶了臧上江的肩,“......不许动。”
臧上江于是不动了。他看着林又颤颤巍巍直起身,单薄如纸片的身体慢慢晃动起来,他的眉头似蹙非蹙,似痛苦又似欢愉,臧上江看着他毫无章法的落坐吞吐,伸手扶住他的腰胯,掐着节奏也开始往上顶弄,龟头探寻着林又最深处敏感的一点。
性爱变得出乎意料的合拍,云层已然全部散了,月光像水似的洒在两人身上,仿佛套上了一层柔和美妙的滤镜,仿佛今晚发生的是梦,是幻境。
偏偏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现实。
可身下传来的快感告诉他们不是。林又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被酒精麻痹了脑子,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和臧上江做爱那么舒服,那么爽,那么欲罢不能。
门口传来猫抓门板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又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吸引而来,臧上江坏心眼的拍拍他的屁股,将性器顶得更深更重。林又已然到达高潮的前兆,穴口快速收缩,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脸憋的通红,只露出一双看着可怜的眼睛,臧上江莫名有些想笑,抓过他的手腕,在高潮的那一瞬间吻住了他。
唇齿纠缠交织,热气蒸腾,情欲蔓延,林又将一切吟哦都吞进肚里,臧上江凶狠的吻他,像是对待久别重逢的恋人。林又迷迷瞪瞪的感受着这个吻,恍惚间想,不知道的,还以为臧上江真的有多么喜爱他,才会那么用力的亲他。
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林又对自己说。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在窒息的最后一秒他推开了臧上江,大口大口喘气,几乎是同一瞬间的,臧上江的精液射了出来,泄在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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