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时,我有脸盲症,这点我没骗你。”
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误会了人的俞时赶紧在心里道歉,然后紧急发动已经停工的大脑一层一层地分析对方这番肺腑之言背后的深意。
只是露出了一丝丝软化的态势,周成新便像闻着肉味赶来的饿狼一样开启了新一轮穷追猛打的攻势。
“俞时,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落针可闻的安静。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低下头错开那过于灼热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将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开了又关。
平心而论,对方那张脸完全符合他的审美。
茫茫人海中想找到一个能互相看对眼的人得有多不容易,俞时活了二十五年,没吃过爱情的苦也从没为了谁去动心。好不容易春心萌动这一次,还正好遇上个完美戳中他理想型的人……这样的天赐良缘说放弃实在太不甘心。
但另一方面,俞时本能地觉得这段关系过于危险。
人性本就不该放于赌桌之上,更何况他们之间天然就存在着各种不平等关系。俞时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但当太过明显的差距被摆在眼前时,稍微现实一点的人都合该萌生退意。
“俞时,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选我。”不得不说,周成新完全掌控了这场对话的节奏,每次都能在他犹疑之时恰到好处的给他借上点前进的勇气。
“是我有哪里令你不满意吗?你和我试试完全不会有任何损失。”他双手支着下巴,用俞时完全抵抗不了的语气放下身段进行诱哄。
如果心理活动能在人身上具象,俞时此时大概能看到他身后不断摇摆的恶魔尾巴。但他不能,所以为美色冲昏了头脑的俞时只能迷失在冰山难得融化的温柔里,被笑意给迷了眼睛。
尽管他莫名觉得对方说的都是歪理,但仍旧可耻地想要答应。
“可以。”俞时惜字如金,两个字说得慎之又慎,话音含在嘴里硬是给他念出了股调情般的暧昧。
周成新有些愉快地笑弯了眼睛,用笔在桌上的台历迅速上划了一道。
这可是他们的首个纪念日。
“那从现在开始,俞时,我要改口叫你宝贝。”简单的称呼成功让俞时面红耳赤,尤其是常时间冷着脸的人用这样一副亲昵又热络的语气像宣告什么大事般郑重其事地告知,更是让他连手脚都觉得僵硬,不知该放哪里才能缓解一阵阵上涌的热意。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以结婚为终点的一见钟情?”达成目标后周成新高兴得简直毫不掩饰,看着他那副过于羞涩的样子就忍不住上前逗弄。
“怎么会?”即使俞时全身都软了,他也依旧能靠那张嘴硬邦邦地怼人:
“我们这只能算是见色起意下的狼狈为奸。”
第4章
电梯向来被默认为是最令人尴尬的场所之一。
俞时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空间,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一路畅通无阻从66楼不断跳动播放的显示屏,然后逐渐双眼放空。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教教他和转正的炮友在一起该说什么话?
为什么电梯下行得这么慢?有没有人能进来救救他!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俞时从来没有这么想妄图逃避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了贼船,俞时一边在心中唾弃男人不讲武德对他用美人计,一边批斗自己同样的坑摔倒两次还不长记性。
可再怎么心情复杂,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那个……你的脸盲症是怎么回事?”俞时咳了一声,有心想打破两人间奇奇怪怪的氛围,于是悄咪咪地挪了挪身子转向他问道。
原本他也只是那么随口一问,但发现男人骤然亮起的表情时,俞时还是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自己。
这么看他似乎更像是玩弄人感情的那个渣男。
“其实也没什么……”周成新垂着眼,欲扬先抑地低声说:“不过也就是分不出自己和别人的样子,看任何人的脸都像打了层马赛克。”
俞时总觉得他这话若有所指。
毕竟他前几分钟刚说的见色起意。
“那你会不会,也有认错人的时候?”话刚说出口,俞时就隐隐有些后悔。他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低下头急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不用管我。”
静默了两三秒,他当真没有再说一句话。俞时又有些良心不安了,忍不住偷偷抬头打量他,观察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这过于不知好歹的话生气到不想理人。
没成想却对上了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宝贝,你是在关心我吗?”俞时发现这人真的很喜欢笑。他除了不作任何表情时才严肃得像一块冰,但现在这副满脸写着开心的样子简直与职场上那个不苟言笑的上司判若两人。
他别过脸,有些不忍直视。
周成新急忙收敛住笑意,委屈又可怜巴巴地说道:“俞时,我看不穿你那些细微的表情,也无法第一时间从你的眼神判断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我而生气。所以不好意思……”
他对上了他想要躲避的眼神,格外诚恳地请求:“我想说即使有一天我做了错事,给我个机会,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不要什么也不说让我去猜好不好?”
俞时完全无法招架这种过于大胆直白的示爱。如果不是昨晚男人那同样生涩的表现明摆着昭示出他也是个新手,那他早就无数次怀疑对方是不是凭借着过往的风流情史,在情话这一项将技巧给进修得登峰造极。
尽管如此,早已经软化下来态度的俞时还是继续用凶巴巴的语气有些别扭地说着:“喂,你到底是不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心软才总是对着我用这套?”
可恶。
俞时在内心腹诽:还真给他奸计得逞了。
别看他表面仍旧一副傲娇得不近人情的模样,实际上俞时的眼神已经完全给黏在了周成新身上。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因为紧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男人,忍不住脑补为着这点小毛病,对方从小到大到底吃了多少苦。
看看,多好的一张脸啊,硬生生给他整成了三米之内无人敢近的冰山。
他越想越伤心,人家本人都没说什么,俞时就已经幻想出了一个有社交障碍被人排挤只敢窝在角落的小可怜,就连带着看周成新的眼神都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分怜爱。
他根本就不知道事实的真相远远没这么离谱。
俞时此刻也不觉得电梯漫长了,围着人忍不住问他从小学到大学的社交经历,然后凭借着只言片语在脑海里拼凑出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
周成新:“我其实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
俞时自动翻译并进行扩句:因为认不出小伙伴的名字,所以都没人愿意跟我玩,就只好被迫拿了高冷人设。
这是什么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小可怜!
周成新:“如果你愿意的话,改天我带着你和那群家伙见个面。”
俞时再次全自动转化成弹幕语言:太惨了,他甚至都没有能够交心的朋友!
完全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内容的周成新一头雾水的沉浸在俞时体贴备至的态度里,只觉得这十一月的寒风也如春风拂面,令人觉得分外温煦。
殊不知这全然得归功于他走进地下车库的缘故。
不动声色地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车前,俞时看着那辆过分眼熟的宾利,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车牌号就是……昨天送他到酒店的那辆。
想到了些少儿不宜画面的俞时满脸通红,踌躇着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我还没准备好……”
周成新给人开车门的动作都被他这一句话给弄得顿了下。继而他有些好笑地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饥不择食的形象吗?”
但是俞时觉得这实在不该怪他多想,毕竟这辆车有没有清理干净都不一定,说不准还能从置物架里翻出几个没开封的安全套。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干嘛随便撩拨别人?
不肯承认是自己思想肮脏的俞时飞快地弯下腰绕过男人撑在车门上的手,捡起脸面迅速地钻了进去,只留下“砰”的一声在车库里回响。
可周成新从另一边上来后也不好好坐在自己位置上,只是探过身去硬生生地在宽大空间里挤出个10厘米不到的距离。
实在是有点近了。
俞时盯着他过于锋利的眉眼,再次体会到了昨晚那股心跳加快的感觉。无怪乎他每次都会中计,有这样一张脸,不恃靓行凶都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昨晚他尚且还能纯粹的欣赏这人的美貌,今天却因为得知了周成新的脸盲症,一想起他甚至都不能对人的外貌有直接认知,这点因美色带来的冲动就很快转化成了心疼。
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在相对静止情况下读不出此时氛围的周成新显然还停留在上个话题,自觉俞时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他不做出点什么表示也说不过去。
“宝贝,我都不知道你对我这么满意。”他试探着伸手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明明是缓慢到完全能令人轻易推开的动作,却又带着股不容置疑无法推开的强硬。
俞时完全没有反抗,甚至还主动拉进了距离。
他将手轻轻搭在男人脖颈上,跨过扶手箱,大胆而又热烈地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情动的显然不止他一人,会阴处传来灼热而又坚硬的触感简直磨得人发痒。
周成新吻上了那肖想已久的唇,轻轻舔抵,然后勾得他唇瓣微张。唇舌纠缠间舌尖无意识地扫过上颚,俞时没忍住,发出了轻微的一声闷哼。
身下男人的阴茎反应实在是过于直白,俞时就是想忽视也无法做到装瞎。
这个吻相比起昨夜还是过于浅尝辄止,周成新在感觉到自己快控制不住发出点什么时就急忙停下,松开了人,却像吸猫一样将俞时给抱在了怀里,压抑不住地喘息着平复。
他这边还在想着不要过于急色给男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那边刚感受到一个开头,却没等到之后的俞时却已经开始难耐地在他西装裤上蹭来蹭去,分外欲求不满地指责:
“你怎么不继续了?“
声音都变喑哑的俞时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勾人,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潮意,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和他亲吻拥抱,做尽情侣间所能做的亲密之事。
周成新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他一下下捏着俞时的后颈给他放松,下巴搭在他肩上,贴近他雪白修长的脖颈,去嗅闻着俞时身上那股格外好闻的味道。
茉莉香的洗涤剂在他白衬衫上给腌入味了,出了点微汗后,俞时整个人都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芳香。
“你昨天才做过,对身体不好。”周成新轻声哄着人,觉得稍微抬高点音量都能将此时静谧温馨的氛围打破。
“我不要!”俞时猛地拉开距离,扯住男人西装上墨蓝色的领带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我这么多年也就放纵了一次,更何况双性人的体质本来就比普通人更敏感更适合做爱。”
“周成新,我从来不觉得追逐快感屈服于本能这有哪里值得令人羞耻,所以我再问你一次——”
“你要做吗?就在这里。”
他还能怎么答?这时候再不答应他就只能是有什么隐疾。
双性人在这个社会的数量并不算稀少,但俞时这样在爱情上格外大胆而又热烈的,他却也是第一次见到。
周成新简直爱死了他这幅自信又张扬的性格。
“但是,没有润滑剂怎么办?”他佯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抱着他不肯松手。
“你亲亲我。”俞时答非所问,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地说。
“什么?”周成新没听清他那过于细弱的声音,皱着眉贴近了他过于红润的嘴唇,心猿意马地克制住自己再次吻上去的念头。
“我说你亲亲我,你一亲我就忍不住了!”俞时干脆将头埋在他胸口,抬高音量自暴自弃地大声说道。
周成新轻笑着将小鸵鸟的脑袋挖了出来。
他单手解开俞时的白衬衫的扣子,沿着漂亮的腰线往下探去,然后挑起已经有些许湿意的布料,在俞时反射性夹紧双腿的动作中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宝贝,你现在就流了好多水。”
事实证明周成新还是小看了双性人在性爱上的天赋异禀,他潮湿温暖的阴道像一汪不会干涸的泉,只需要稍稍用手指碾压那敏感的阴蒂,黏腻稠滑的液体就会不断汩汩流出,为容纳硬物开拓出足够合适的环境。
但周成新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得先让他高潮才能减轻被阴茎进入时的痛苦。毕竟那道穴口实在是过于狭窄,而现在他不过是仅仅进了三指就觉得有些吃力。
俞时实在有被爽到。
男人的学习能力太强,不过几次便已经能掌握令他欲仙欲死的技巧。
最敏感的部位被他的手指轻轻揉捏浅浅戳刺,俞时爽得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全身泛着股被蒸红了似的粉意。
他实在是忍不住想叫出声,却又觉得在半公开的环境里太过放荡实在是有些不知检点。于是他只好仰着头,去追逐男人若即若离的唇,展露出自己漂亮的肩颈线。
然而即便如此,太过敏感的性器官在高潮来临时还是给了他难以言喻的绝顶快感。
俞时最后还是忍不住弓着身子,从鼻腔里发出闷哼似的一声,细细软软的,像是被欺负得过狠。
阴蒂和阴茎双重高潮让他内裤都给悉数湿透,即便他只不过是卷起了衬衣的下摆,那泛着潮红的艳丽面容和餍足后的慵懒神色也能让人轻易看出他刚刚在车里做了什么勾当。
周成新抽出被体液淋得湿漉漉的手指,单手撕开安全套的包装。
这道“嘶啦”声像是发起进攻的暗号。
他有些危险地拍了拍俞时的臀尖,慢条斯理地解着扣子说:
“宝贝,你爽完了,是不是也该到我了?”
给大家讲个笑话:
周成新:宝贝,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的?
俞时:啊!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找了半天位置(捂住嘴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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