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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不想复活(综漫同人)——昂驹

时间:2023-11-10 10:30:01  作者:昂驹
  年轻的教父垂下眼,漫不经心的看向桌面的摆设。上面放着菱形棋盘与黑白双色六边形棋子,是纳什棋,一种用同色棋子链接菱形棋盘对边即可获胜的游戏。相比于围棋和国际象棋,纳什棋经过数学模型验算,不存在和局,即其中一个棋手有必胜策略,游戏的结局必为一输一赢。
  在过去,里包恩用这个戏耍过他。狡猾的杀手先生不告诉他先行一方有着绝对的优势,也不告诉他为了公平而需要进行的交换规矩,害得他输了很多次答应了数不清的不平等条约。
  沢田纲吉不想陪白兰玩什么小游戏,于是在白兰笑眯眯的表情下,棕发青年随手拿起一枚枚黑棋放下。.
  “我不会遵守交换规则,”沢田纲吉看着白兰撇下的嘴角,不紧不慢地说,“原本我来赴约也不是为了做陪你玩这种事情。”
  白兰弯起的眼中有几分恶劣的愉悦,说:“太无聊的话,我会做一些微妙的事情哦~世界征服勉强也可以算做成神之外用来消磨时间的游戏。”
  气氛本该因为这句话变得剑拔弩张,但沢田纲吉只是略微抬眼看了下白兰。
  “可你跟过去不一样了。”他说。
  白兰的笑意浅淡,逐渐变成了跟沢田纲吉相似的平静毫无情绪。
  “超直感?”白兰问。
  沢田纲吉不置可否:“我只是相信我的判断。”
  “是……吗?”白兰轻声嘟囔,他兴致不高的哼了一声,“被人轻易看透的感觉真是不好。”
  “所以,免去那些无聊的开场白吧,白兰。”
  “好哦~”
  “那么亲爱的Godfather,”白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包棉花糖,糖分的摄入让白兰不由得发出了满足的声音,他说,“花了那么大功夫单独跟我会面,是为了什么呢?”
  这次的会面,白兰选定了地点,沢田纲吉订下了时间,纲吉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放轻了声音,颤动了一下的手指似乎是因为不安,他斟酌问道:“里包恩,还有我的同伴和家人们……他们有因为我的复活而付出什么代价吗?”
  “真是不意外的话题,”白兰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撑着桌子探身向前,跟沢田纲吉距离很近的对视,如果可以,他想挖开这个人的大脑看见最真实的内里,“但是为什么来问我?尤尼酱不是更好的人选吗?或者壹原侑子?如果你想,你也能找到伽卡菲斯吧。很奇怪呢~难道说——纲吉君竟然不希望他们知道?”
  纲吉皱着眉不适的往后靠了靠,说:“白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棕发的青年停顿了下,可能是忍耐片刻仍觉得不适,继续说:“你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使用一些武力手段强行令你配合的想法。”
  实际上就是在委婉的说我想往你脸上来一拳。
  “我只是有些好奇,”白兰退回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他说话的尾调总像是有个小尾巴在上翘,“因为真的很无聊啊~拒绝了游戏,纲吉君连几个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吗?”
  沢田纲吉冷静的问道:“我的回答会影响我想知道的事情的答案吗?”
  白兰眸光微闪,气息锐利危险,不怀好意,他说:“如果我说“是”的话?”
  “我知道了。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奉陪到底。”教父的坐姿变得有些随意,他散漫的解下了披风,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我确实不想他们知道太多。轮到我问你了,里包恩恢复记忆,有你干扰吗?”
  “真是狡猾,一换一就算了,纲吉君回答的也太敷衍了,”白兰动作幅度很大地看了看沢田纲吉手上复杂而华丽的彭格列指环,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故意的叹了口气,说,“里包恩君恢复记忆可跟我没关系哦~”
  “但他那天遇到了你。”沢田纲吉说。
  “恩?才几天居然就调查到这种程度了吗?果然不能小看你啊,纲吉君,”白兰直勾勾的看着棕发青年,开口道,“但这真的跟我没关系,说实话,一眨眼自己的下属就被放倒,还被世界第一杀手用黑漆漆的***口指着胸口,就算是我,也很害怕的。”
  “那么轮到我来问了,如果在你假死的那个时间点,十年前的你只是打败了我,也就是如果我还活着,你醒来后会杀了我吗?”白兰拉长了声音,说,“并且如果那些由密鲁菲奥雷造成的痕迹都没有恢复的话?”
  沢田纲吉皱眉。
  半晌,他说:“我不知道。”
  沢田纲吉在过去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跟白兰是敌人,战斗自然要不留余地,他自认并不怀有天真而庞大的善心,能宽恕一个给他的家族带来了巨大伤痛的人,他更不会去原谅,他没资格代替受到密鲁菲奥雷伤害的人们原谅什么。
  但让他直截了当的杀了白兰,也很难做得到。若非战斗中的不能留手,无法制止,他绝不想轻易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他作为教父,作为一个掌权者,还必须抽离自己所有私人的爱与恨,站在客观而利益的角度来分析杀死白兰的利与弊,他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复仇者一样因为情绪杀死敌人。
  里包恩离开时的模样,阿武失去父亲的表情,还有太多人苦痛的面孔涌入脑海,沢田纲吉深深呼吸一下后,说:“我会非常憎恨你,非常想杀死你,但真正如何抉择我无法回答,这种事情无法做出预设。”
  “不,你曾经有过选择的时刻,”白兰的目光是少见的审视,他说,“世界融合的时候,你有能力杀死我,抹消我,一劳永逸的给你的同伴们解决掉一个***烦,可你并没有做呢,纲吉君~”
  “或许是有点可笑的想法,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在那时候杀死你……”教父垂着眼,他下意识的点了点桌子,说,“大概是因为……我总觉得,或许你是可以改变的。”
  “正一跟我提过起和你一同度过的大学时光,那个时候正一虽然已经决定要跟我联合起来打败密鲁菲奥雷,可我能觉到他对过去的你仍然有属于朋友的怀念,他不觉得那时候的你是个坏人。”
  “我不知道你如何以及怎样使用那份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但是,我想,那份能力并一定不是那么让人舒适,那样大量的记忆,真的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吗?”
  “我不是可怜你为你辩解,作为当事人之一,我不喜欢“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说法。但是以你的能力,只要不去作恶,哪怕不去向善,或许也能给这个崭新的世界带来一些略微偏向于“好”的变化。有艾丽娅小姐和尤尼在,我就更不用担忧了。”
  “白兰,我的同伴们很强大,他们不是需要我去庇佑、减除一切杂草才能生存的柔弱花朵。如果不仰仗于“海”的能力,像玩游戏一样提前得到了攻略,你不可能做到那么轻易的打败他们,”沢田纲吉神色认真,“还有,为了大家的安全抹消你什么的……这种说法,也未免显得……”
  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棕发青年缓缓睁大的眼中浮现出怔愣和诧异。
  他面上血色褪尽,用极度微弱的声音、压制着灵魂深处的颤动说完了那句话:“未免显得……太轻看他们了。”
  “bingo~就是这句话,”白兰笑的如同低吟诅咒的恶魔,“局中局——纲吉君有猜到这是谁要我帮忙告诉你的了吗?”
 
 
第131章 第131章
  杀死白兰和杀死沢田纲吉在此刻变成了一个统一的命题,溺水般的窒息下,白兰的话音还在继续。
  “其实我有些好奇,”白兰噙着笑意,走到了沢田纲吉身侧。片刻的晃神让教父没能阻止白兰俯身凑近他耳边的动作,这仿佛像恶魔在天使耳畔低语,在蛊惑在教父在一片空白间听到白兰说,“他们究竟有多罪无可赦,才会被你抛弃?”
  “!”
  怒意磐桓胸腹,沢田纲吉倏地抬起头:“白兰!”
  摄人心魄的气势以一瞬骤发的火焰体现,纯白大理石的地面布满裂痕,流淌着花朵被碾碎而渗出的蓝紫色汁液,玻璃破碎、窗门大开,极低温度的寒风从中吹入,呼呼作响,卷起些许残存花枝缓缓飘落。
  “白兰·杰索,”黑衣的教父额前燃起了火焰,但就算在超死气绝对冷静的状态下,他眼中的怒火也不容忽视,“我的选择与我的同伴无关,是我在逃避,而不是他们的过错!”
  “真是可怕的表情~”白兰勾了勾唇,他的手腕撩起鬓角头发的时候,似乎不介意触碰到了耳廓,他看向沢田纲吉,问道,“所以,沢田纲吉君,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
  “珍视却遗弃,是自相矛盾,傲慢自大,还是厌烦了那些总是给你带来危险和麻烦的……”
  “够了。”
  纲吉厉声打断了白兰。
  他的视线从白兰杰索的耳廓扫到对方的手腕,那里有些不和谐的地方。拥有情感和□□的生物,在做出任何举动的时候,都会伴随细微的肌肉动作,或是思考的征兆。而这些需要高精机器才能进行一定分辨的非常渺小的细节,都能被他毫无缺漏的捕捉。
  超直感的提醒,大脑缜密的分析,让他无线趋近于某一个结论——白兰携带了监听设备,而设备的另一端……
  或许,正是他的同伴们。
  这个答案让他脱力的闭了闭眼。
  沢田纲吉再开口时,白兰轻佻的笑容突然一滞。
  那明显不是对他说的话。
  白兰听到沢田纲吉用着滞涩而坚定的声音说:“我知道他们会自责,但他们不该自责,我知道大家会难过,但所有一切,不是大家的错。”
  “或许我觉得就算我不在,大家也可以拥有美好的回忆,甚至只要我不在,大家会有更好的人生的想法是错的,但是我……”
  “我不后悔。”
  跃动着的火焰渐渐暗淡,复杂的情感与庞杂无头绪去诉说的思念一并随着熄灭的火焰被他重新吞回腹中。
  最后,教父也只是苍白无力的低着头,就好像陷落在漫长无法醒来的噩梦中,久久不语。
  然后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大家……抱歉。”
  他停顿片刻,起身离开。
  “等等,纲吉君~唔……你这样直接离开真的好吗?”白兰摘下了耳麦和通讯装置,手上稍用力将其损毁,然后说道,“既然已经猜到了,不去二楼看看吗?这栋云雀君名下的别墅的二层,放满了他们给你准备的东西,连我看了都有被感动到哦~”
  “不,我拒绝。白兰,我没有把人生给你当戏剧看的爱好。”
  是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的冷静回答。
  纵使沢田纲吉此刻心脏已经跳动到隐隐作痛,大脑仿佛被人攥紧般麻木。
  白兰杰索大概知道沢田纲吉不会答应,但他以为,彭格列的好好教父先生多多少少会会犹豫一些时间,或者总流露一些痛苦的表情的。
  恩……是不太有趣的走向呢。
  “真是严厉的指责,”白兰耸耸肩,并不否认他确实觉得围观沢田纲吉跟守护者那些人的牵扯有趣,但这只是他愿意来帮忙的一部分原因,他说,“我早就改过自新了~”
  不过这幅散漫又不怀好意的模样并没什么说服力。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关于里包恩君他们付出了什么?”白兰点到即止。
  已经走出大门的教父脚步止住,他站在雪地里浅浅回首,嘴角不明显的下压,神色冰冷,棕色眼底晕开的金红如灼灼火焰,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看着白兰。
  白兰面不改色的直面那份凛然压迫,只是那份隐藏在完美皮囊下的冷漠疯狂当真消失殆尽,他以平静的神色与沢田纲吉的双眼对视,开口说:“你知道吗,纲吉君,七三往往带来灾祸和痛苦,但有时,它也会眷顾你我。”
  看着沢田纲吉松动的表情,白兰一边在心里倒数着机器启动的耗时,一边慢慢向沢田纲吉靠近。
  “给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白兰·杰索。”
  “恩?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你已经动摇了吧。不过理由吗?确实,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信任,那么,不如……”
  教父额侧的血管突然抽动一下,不像在昭示危险,而是揭开一层覆盖于他不愿面对之物上的面纱。
  心悸带来伴随的胸口处的酸涩,在眼前半透明的合成影像具现成形时变为针扎刺痛,先出现的是尤尼,陌生又熟悉的少女对他温柔的笑笑,什么都没说,只是侧开身,让身后的短发青年走上前,进入全息投影的范围。
  沢田纲吉看见熟悉的面孔。
  垂在身侧的拳逐渐握紧,白色的骨节在蜷起的状态下把皮肤顶到透明,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痕迹,喜悦与苦涩交织,五味杂陈,忐忑不安,心烦意乱。
  “许久不见,”沢田纲吉先发制人,他说的话里全是刻意的疏离和冷漠,没有一点人情味,“山本武先生。”
  白兰眼里满满都是兴味,捏着棉花糖的样子像极了吃瓜看戏的路人,尤尼尴尬的看了他好几眼都不收敛半分,不过对山本武来说,这点小插曲不算什么,他一贯是专注的性格,全然把还在场的旁人忽略。
  “山本武先生……?太见外了吧,阿纲,”山本武嘟囔着,面带无奈的抓了把头发,他对沢田纲吉的态度太过自然,就如同那二十多年的缺席不曾存在丝毫隔阂,“我可是很期待跟阿纲的重逢的。”
  “怎么样阿纲,这周我们去竹寿司聚餐吧?老爹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棒,也有你喜欢的汉堡肉和甜点。”
  “对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等闲下来一起去打棒球吗?还有……阿纲,你没有忘记吧,”山本武短暂停顿,说,“你跟狱寺的约定。”
  从山本武开口起,沢田纲吉就很难凝聚起支撑自己冷漠外表的力气。比起狱寺隼人,他似乎更不想面对山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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