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放音乐,直接起了个势,梁予森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程皎心里轻哼,果然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催促道:“过来呀。”
梁予森被程皎带着把手放在他腰上的时候,脸蹭地一下红了,程皎觉得好笑,恶作剧地从胸以下的地方都贴上梁予森,察觉他要躲,还一本正经地教育:“躲什么,你也再近一点——这是跳舞。”
梁予森都结巴了:“跳、跳舞要贴这么紧吗?”
“这个舞种要这样。”程皎简单解释,也不等梁予森提出换一种的要求,就带着人开始跳起来。
梁予森紧张得疯狂咽口水,鼻子一直吸进程皎身上的香气,熏得他六根不净,还要打起精神小心跟上程皎,没多久手心就出了汗。
程皎被梁予森踩了好几脚,他个子高又壮,每一脚都是实心的,疼得他差点就维持不住表情。
梁予森也知道自己踩到程皎了,可他无暇他顾,因为他的小弟弟竟然有了反应!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梁予森一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一边自我唾弃。
跳着舞起反应,这也太像流氓了。
梁予森越想躲,脚步就越乱,程皎单薄的小身板也拉不过他,心想真是作孽,早知道不出这口恶气了,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更难受。
程皎默默叹气,顺着身体的惯性转了个圈,这舞就算结束了。
但……程皎的臀部好像蹭过了什么东西。
他一低头就看见梁予森鼓起的一大包,慌乱抬头看见梁予森羞愧难当的表情,眼睛迟滞地眨了眨。
梁予森今天从工作室直接过来的,还穿着谈商务的衬衫西路,布料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包裹身体,尤其突显那鼓鼓囊囊的地方。
程皎已经看见了,梁予森不敢仔细观察对方有没有露出嫌弃恶心的表情,一把捂住了下体,嫌这个动作太猥琐,连忙背过身。
“对、对不起!”
背对着自己的梁予森连头发丝都表现着主人的局促,程皎回神之后,心情十分异样,却并没有被冒犯后的气愤。
他也说不清楚了,但就这么让梁予森出去或是单独留下他好像都不是办法,程皎谨慎地戳戳梁予森:“这里有个小卫生间,你去处理一下吧。”
梁予森简直像落荒而逃,关门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程皎不知所措地在教室里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窸窣的声音,如梦初醒般赶紧逃了出去。
梁予森进了卫生间也没敢动,直到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他又等了两分钟探头出来看,确认程皎真的离开了,才十分复杂地看着自己迟迟不消退的下身。
现在都入秋了,梁予森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开着凉水冲脸,手下意识从旁边扯毛巾,擦上脸闻到熟悉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拿错东西了。
梁予森把手里的布料展开,大小和味道无一不昭示着这是程皎的衣服,现在上面氤氲着一片水渍。一不小心又闯祸的梁予森哀吟一声,好不容易洗冷水平复一点的下体重新抬头,欲望来得比刚刚还要凶猛。
手里捏着的衣服洗得松软,梁予森情不自禁地埋进去吸了一口。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于是拉下裤链,将衣服套在肉棒上撸动。
半个小时的加课里程皎一直心不在焉,另一个老师担心道:“程老师怎么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程皎用手扇风:“有点热。”
他怕再被追问下去就要露馅,而且梁予森这么久都没出来,程皎找了个理由往小教室走。
梁予森倒是整理好出来了,就是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湿成一绺,胸前的衣服也湿了,沾在胸膛上,勾勒出饱满的胸肌。
程皎掩饰地咳了一下,移开视线:“怎么不出去?马上就下课了,予湖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梁予森欲言又止,十分挣扎,活像干了坏事的老实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处于不敢置信的阶段。
纠结良久,梁予森眼一闭心一横,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手里抓着的东西还滴着水。
程皎定睛一看,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张着嘴说不出话。
梁予森臊眉搭脸地挪步子上前,一脸地悔不当初:“程老师,我……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
程皎打断他:“你喜欢我啊?”
梁予森不假思索:“我喜欢女的!”
程皎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梁予森手足无措,想说些什么找补,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
程皎抢过自己的衣服,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那金先生就快出去吧,就当没发生过。”
那天以后程皎再也没给过梁予森一个眼神。
按道理来说,梁予森也该识相地别出现在程皎眼前。对着人家起反应,拿人家衣服自慰,最后来一句“喜欢女生”,程皎没有动手都算是人家大度了。
可梁予森还是照常去接送予湖,中途有工作去外拍,第二天还要开一百多公里回来,就为了送予湖上课。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
但这段时间梁予森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向洁身自好的他甚至找了朋友,让他们带他去酒吧,就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喜欢女生。
他是不排斥,但是等到了舞池贴身热舞时,梁予森又有了反应,却不是因为女生,而是情难自禁地想起了程皎贴着自己跳舞的情景,他无法自控地硬了,与那天之后的很多个晚上一样,梦里的程皎最终也出现在清醒着的梁予森的脑海。
按道理来说,那天的“体验课”,梁予森一直都在分心,可此时此刻,连程皎每次要转身时,脖子上绷起的筋他都记得。
梁予森像被冲击到,挤出人群跑了出去,朋友追上去拉住他,却被梁予森揪着领子仔仔细细打量,怪让人发毛的。
“喂,你没事吧?别这么看着我啊臭小子!”
梁予森放开朋友,看起来十分苦恼。朋友不放心地追问,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车上。
他是个摄影师,身边的朋友基本都是时尚圈的,长相都不差,要是自己对男人有感觉,那也早该有了吧,可刚刚他看了朋友半天,两个人也靠的那么近,却一点都没有想法,只觉得厌烦。
“程皎……”梁予森呢喃着这个令他陷入混乱的名字,哀嚎一声倒在方向盘上。
是程皎就可以,是他才可以吗?
梁予森借着短暂的接送的时间,一次次想要找到答案。
他确认又否认,找无数理由解释,明明答案就在眼前,梁予森逃避似地不去承认。
梁予森身边的朋友被他祸害了个遍,还破天荒答应老妈去相亲,就为了从别人身上找到和程皎相同的共性,如果让他冲动的特质不止程皎有,那么也就不能说他喜欢程皎吧。
他焦躁不安,活像应激的狗,朋友们都默契地不联系他,连老爸老妈都旁敲侧击地劝他,要是实在不想恋爱就算了,单身蛮好的。
梁予森在角落里咬着指甲,想,程皎,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
今天他们这个班开始学跳双人舞,程皎搂着助教老师的腰,两个人默契十足地跳着舞,为了给学生做示范,程皎还拉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个错误动作,从肩膀碰到腰间。
梁予森指甲都快被咬秃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班上有个发育过早的男生想让程皎给他单独辅导,程皎自然不会拒绝,手把手教对方正确的摆放动作,换成了女步,引导着学生舞动。
予湖扯梁予森衣服下摆:“走啦!”
梁予森动也不动,阴暗地注视着程皎和那个学生。
教学生用得着贴这么近么?不怕学生家长投诉性骚扰吗?
梁予森任由恶劣的猜测蔓延,还问予湖:“你们程老师有这样教过你吗?”
予湖很单纯地回答:“有啊!程老师好耐心!我不会跳追步的时候程老师拉着我教了好久!”
是吗?
梁予森好像被亮堂堂的镜子照出了自己的卑劣,瞬间泄气。
正要带着予湖离开,梁予森余光瞄见程皎鼓励地对那男生笑,还摸了摸他的头!
梁予森咬牙切齿地问:“程老师也会摸你的头吗?”
予湖浑然不觉:“会呀,程老师还刮过我的鼻子呢!我们都可喜欢可喜欢程老师啦!”
梁予森憋着一股无名火,听着予湖说话都快气笑了,快步带她上车送回家,又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回到培训班。
偌大一个教室就剩程皎一个人,下课之后他都要多留一会儿,收拾好才回家。梁予森像跟踪狂一样观察他小半个月,对这个习惯了如指掌。
梁予森气势汹汹推开教室门,箍着程皎的腰就往小教室走。
他把程皎抵在角落,一条腿插入程皎腿间,再制住程皎的双手,这样无论程皎如何扭动挣扎,都不可能逃离得掉。
程皎惊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生气地质问:“你想干什么?我报警了!”
梁予森被嫉妒冲刷得失去理智,冷笑一声:“要报警也是待会儿的事了。”
他上半身极富压迫地逼近程皎,沉声问:“你对谁都这么有求必应么?可以无所顾忌地贴近别人,没有差别的施舍善意,好让别人喜欢上你,为你神魂颠倒!嗯?程老师?”
这种时候喊出“程老师”三个字,程皎感受到了对自己人格和职业的莫大侮辱,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过去,梁予森脸上瞬间浮现出通红的掌印。
“你有病就去治!”程皎恶狠狠地瞪着梁予森。
这巴掌没有让梁予森清醒,甚至打断了他岌岌可危的那条线,梁予森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边脸,并不在意地笑起来:“医生治不好我,程老师你试试吧。”他不顾程皎的抵抗,强势地吻住他。
程皎死死咬着牙,梁予森却疯得彻底,就算会被咬断舌头,他也要挤进程皎的口腔,无师自通地像性交一样,在程皎的喉咙口进进出出。
程皎又因为一时心软松开的齿列,和那天答应梁予森教他跳舞一样,可以并列在此时最后悔的事情的第一名。他不知道自己喉咙也会产生快感,含不住的津液被梁予森的舌头带出,还从脖子流进领口。
一种要回到婴儿期无法自控的恐惧攥摄程皎心头,他狼狈地哭了出来,眼泪铺了满脸,还呛进嘴里,急促地咳起来。
梁予森尝到程皎眼泪的时候就后悔了,他把程皎放开,手足无措地给他顺气,不停道歉。
程皎捂着肚子咳了好久才缓过来,有气无力地缩在角落,打开梁予森想碰他的手。
过了会儿,程皎有了点力气,可以扶着墙站起来,虽然极力控制但掩饰不了哽咽地对梁予森说:“梁先生,明天我会把予湖转班,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真的会报警。”
程皎看起来比外面流浪的小动物还要可怜,梁予森亦步亦趋地跟上去,程皎怎么也赶不走他,很崩溃地坐在教室里大哭。
“你是真的、真的有病!我……呜呜呜我就不应该搭理你!神经病!你又不喜欢我……还对我做这些事,你是不是人啊?呜呜呜呜……”
梁予森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四处找着纸巾,找又找不到,一冲动就把衣服脱下来递给程皎:“我喜欢你的,我喜欢你啊!”怕程皎不相信,他叠声说了好几遍,越来越大声,还举起手指发誓。
他跪在程皎面前,拿着衣服,好像程皎是豆腐做的,想碰不敢碰,居然也难受得哭出来,好像被欺负的那个人是他似的。
程皎都惊了,怎么能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啊?
梁予森也知道自己很丢脸,想擦眼泪,想起手上的衣服是给程皎的,怕他嫌弃自己,只好用另一只手胡乱抹了一通。
“你报警吧,就说我骚扰你,把我送进去冷静几天。我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肯定恨死我了,等我从警察局出来,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梁予森哭得抽了一下,顿了顿继续,“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骗你。”
他语句混乱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都跟程皎坦白:“……以前一直都喜欢的女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以后就只会对你……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我错了。”
程皎盯着梁予森自责的发顶,自己都没在哭了,梁予森还不时抽泣,但就是举着那件衣服非要塞给自己。
他皱了皱鼻子,扯过衣服擦了把脸,试探地嗅嗅味道,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把衣服丢进梁予森怀里。
“你好臭啊!”
梁予森窘迫地抱住衣服,想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味道:“我下午结束工作以后从航市开车回来的,到家就接予湖来上课了……”
觉得这种话很多余的梁予森渐渐收声,垂头丧气地等程皎发落。
程皎却只是轻声问:“你那么着急赶回来是为什么?”
梁予森不回答,程皎就自己说:“是为了见我吗?”
程皎都猜出来了,梁予森难堪地点了点头。
“真是……”程皎对这种人没话好说,一脚踹上他小腿,梁予森“扑通”着倒伏在程皎脚下。
程皎仰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站起来后泄愤地把梁予森的头发揉成一团鸟窝。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梁予森。
“算了。”程皎用脚尖踢踢梁予森的肩,“那你就试试补偿我吧。”
梁予森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程皎是什么意思,惊疑交加地握住了程皎的脚踝,眼睛亮晶晶地仰视程皎。
程皎被梁予森这副小狗样取悦到了,嘴角没压住抬了下,被梁予森捕捉到,真的像被主人安抚过的小狗那样开心起来,看不见的大尾巴如有实质地摆动。
梁予森得寸进尺地亲了口手中细伶伶的脚踝:“收到,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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