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皎手脚发软，想要从梁予森唇舌侵犯中逃离，后仰要躲时骤然的失重感让他睁大了眼睛，牙齿一用力咬破了梁予森的舌头。
他手忙脚乱，晃晃悠悠找重心站稳，手还要去摸梁予森的伤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皎自责地皱着眉，轻声怨自己，“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梁予森要他直视自己，很认真地反驳：“你很厉害。”梁予森想到很多场景，其中一些要是说给程皎听，他大概会害羞地捂住他的嘴，所以梁予森很笼统地夸：“很多事情你都做得很好。”
程皎也许得到了一些安慰，很浅地笑了笑，梁予森却不认为足够，于是将程皎一把抱起，带他进入自己的工作间。
就像程皎想让他开心，梁予森也想让程皎不要因为他感到自责和抱歉。
工作间里是他加班加点洗出来的，这段时间给程皎拍过的照片。大几千张里一张张选过，有时好几张都是一样的动作，梁予森也要反复观察睁眼和闭眼、手指抬起和放下哪张更好，恨不得全都洗出来挂着。
程皎在他眼里就是代表完美，把照片洗好再挂起来的时候，梁予森毫不费力就能记起拍这张照片时程皎的细微表情，甚至那天的程皎是什么味道，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梁予森从程皎背后抱住他，带着他从第一张照片开始看起：“这是你在广场上跳舞时我拍的，你跳得很好看，很多人都在偷偷看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要加我微信。”
程皎偏头就看见梁予森露出自得的笑意，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暂且原谅他的春秋笔法。
“……这些都是你来工作室试拍的照片，比很多专业模特状态都好，丽丽他们还说要帮你做后期，最后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只调了一下参数，你根本不需要怎么修。”梁予森摸了摸程皎的脸，看见他笑了，就在鼓起的脸肉上亲了口，“第二次去拍摄，你还记得是怎么勾引我的吗？明知道你一个眼神我就抑制不住，还故意凑得那么近。”
程皎终于按耐不住反驳：“是你拉我进换衣间的！”顿了顿，“两次都是！明明是你勾引我，还说自己不喜欢男人。”
梁予森选择性当作没听见，被程皎拧了一把腰侧，他戳了戳程皎气呼呼的脸，跳到下一组照片。
“那这些呢？这些照片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吗？”梁予森问。
程皎当然记得。他光是看一眼就手心出汗，一切都历历在目。
他记得那天刚开始两个人的生涩无措和后面的荒唐无度，记得那片叶子是怎么变成碎片，还有一连串的快门声，身体比大脑记得更清楚，看见照片时幻听般响起，程皎的身体就开始酝酿着湿润的潮意。
“又不许说。是吗？”梁予森抢先把程皎想说的话说出来，他不让程皎闭眼睛，非让他全部看一遍，而梁予森自己就观察着程皎，等他从耳朵红到小腿，才让程皎面向自己。
他的眼睛是电量充足，程皎独家专属的相机，有时兼具扫描器的功能，收割程皎每个瞬间，也让他逃无可逃。
程皎在梁予森眼里察觉到危险，推开他就要出去，被梁予森勾着腰拉回来，压在中间那张极大的工作台上，台面甚至铺满了程皎其他的照片，是梁予森精挑细选下还是冲印出来，但最终没被挂起来的那些。
梁予森剥掉程皎的衣物，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润滑，耐心做着扩张。
摆在明面上的几乎都是他们在一起以后拍的最私密的照片。
程皎睁开眼就看见的那张是梁予森将他抱在怀里进入的场景，程皎让自己不要往那个地方看，但梁予森单手举着手机也拍得清楚，程皎看见自己是如何掰开臀肉，将梁予森的肉茎吃下去。
那么大，那么粗的一根，把他撑得满满的，程皎看到照片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被梁予森操坏。
像是呼应，梁予森抽出手指，扶着自己一寸一寸推进程皎的身体里，俯下身去亲程皎的肩头时，他也看见了那张照片，真正被取悦地笑了，甚至更挺进一点，要把程皎肚子顶出一道凸起。
“嘶嘶”倒吸着冷气的程皎撑不住自己，倒在工作台，脸就贴着那张照片。梁予森坏心眼地对他说：“你看，我说了你很厉害的。”
第13章
===================
约好的海景餐厅还是去了，只不过比正常的晚饭时间提早了那么一点，停留时间又短了那么一点。小提琴表演没有听，吃饭也变成三个人——予湖得来上课。
好在餐厅菜品味道都不错，而且一整天都天高气清，海面在灯光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幽静浪漫极了。
程皎始终注意着情绪低落的梁予森，走出餐厅后忽然指着那片海滩说：“我们去走一走吧。”
发觉梁予森在看表，程皎立即说：“就随便走走，十分钟也行。”见梁予森还在犹豫，程皎有些失落地抬眼：“你不想吗？”
“走吧。”梁予森的胸膛轻轻抵着程皎的肩，倒像他更想去似的，催着程皎走。
碍着予湖在，梁予森和程皎只是并肩走着，却越走越近，手臂都叠在一起，玩着互相别弄的小游戏，幼稚地都不去看对方。
直到予湖疑惑道：“哥哥，你怎么笑这么开心啊？”
他们偷情似的交换视线，才发现对方都咧着嘴笑，眼睛比月亮还要弯。
梁予森按捺不住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程皎笑着的样子，接着又让他在前面走，将大海和月亮作为程皎的背景，定格成一张照片。
在梁予森相机里已经出任过多次模特的程皎，已经能够驾轻就熟地展现自己最自然的样子，梁予森总有办法拍到最好看的那瞬间。而且相处得越久，感情中逐渐累积起来的安全感，也让程皎有了底气——他们都见过对方许许多多种样子了。
何况……
“皎皎，你真漂亮。”都拍了几千张照片，梁予森现在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对着镜头说出这句话。
程皎抿唇笑起来。
他招手，让梁予森过来：“我们一起拍一张吧。”
予湖自告奋勇，高举着手要拿手机：“我可以我可以！”
梁予森随手把手机给了予湖，噙着笑光明正大地揽上程皎的肩，把他往自己这边带。
予湖不知道按到哪里，把手机拍照按出了连续快门的声音，梁予森清晰感受到程皎的身体突然僵硬，他刚一低头看，程皎就立刻眼神闪躲别过脸。
“怎么了？”梁予森还想探过去看，予湖立刻不高兴地批评了他。
好不容易等到予湖玩够，程皎的神色已经看不出异样，把予湖拍的照片找出来看，光线不是太暗就是补光以后太亮，根本也看不到什么，只好将手机收好，三两步赶上去，给这两位祖宗当司机。
压着上课前的最后五分钟，梁予森将车停在培训班附近的小路上。
后座的程皎和予湖，一上车就从毯子上的小猫图案聊到梁予森抱回来的小黑猫，中途要不是程皎问了他有关猫咪的事情，他根本都插不进话，脸色臭的要死。
“到了。”梁予森冷冷地说。
程皎下车前探头看了眼梁予森，碍着予湖在，不好说些什么，借着身体遮挡扯了扯梁予森的衣角，轻声说：“两个小时很快的。”
梁予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蔫吧地“嗯”了声。程皎有些想揉揉他的脸，最后只是勾勾他的手指晃了晃。
程皎匆匆上楼，梁予森在原地跟无辜的予湖对视，伸手刮了下予湖的鼻子：“小电灯泡。”
估摸着程皎快到教室，梁予森才牵着予湖不疾不徐地上去，进门时正好与从换衣间出来的程皎对上，梁予森上下扫视的目光快速而撩人，在程皎失态前率先退出去。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梁予森倒是可以一直站着看程皎跳舞，哪怕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他也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程皎以眼神严厉制止，梁予森可以站足两个小时。
没程老师看，也不想走的梁予森只好坐在外面，打算用这点时间把刚刚的照片挑几张出来修一修。这些都是他做熟的事，效率高的很，没多久就把自己拍的那些调好了，十分满意地翻阅了好一会儿。
修予湖拍的照片就有些难，还没动手呢，梁予森就先长叹了口气，这毕竟是亲妹帮他们拍的第一张正经合照，梁予森也舍不得删，认命地试图将照片挽救回来。
梁予森弄着弄着，手指顿住了。他将照片放大，皎皎偏头不让看的时候，自己咬着唇，眼睛也微微睁大了，看起来有些讶异，还有些惶恐。
他把周围的环境都放大看了一遍，确定程皎不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才露出这副表情。再往后翻，梁予森发现程皎揉了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在害羞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
梁予森想不明白，程皎也还在上课，他自己胡乱猜测，估计还是跟自己有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对着手机就开始笑得合不拢嘴。
下课的时候隔壁的李老师风风火火地又来了，一进去就对程皎说：“程老师再帮我学生顺一遍舞呗？要是他们拿奖了，我请你吃饭！”
程皎心想最近要请自己吃饭的人可真多。
顺一遍舞蹈快的话也就十多分钟，程皎却没有马上点头，些许犹豫地瞟了眼梁予森。
梁予森对这些突发情况都快脱敏了，只是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下去，可这是程皎的工作和同事，梁予森见皎皎没有勉强的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李老师的视线在程皎和梁予森之间打了几个转，略有疑惑，不过他不关心这些私人的事情，程皎说“可以”，他就拉着人往自己教室走。
倒是没想到在门口被拦住了。
程皎茫然不解地看向梁予森，手腕在梁予森的手里挣扎一下，梁予森就怕弄疼他，几乎是马上就放开了。
“你是学生家长？”李老师先开了口，“有事找程老师吗？”
梁予森没把程皎拉过来，干脆自己走过去贴着人：“对，有事情，很着急，程老师今晚得先跟我走了。”
这句话说出来，李老师瞬间明白这两人之间关系应该不一般，只是程皎算他们这群人的小弟弟，为了以防万一，他也没松开手，还要问问程皎：“程老师，你跟这位学生家长要谈其他事吗？”
“学生家长”这四个字咬得很重。梁予森面色不悦地盯着拉着程皎不放的那只手，觉得这个什么李老师也太没眼力见了。
程皎不知道为什么梁予森刚点头又反悔，但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对李老师说：“嗯……有些其他事情，不好意思啦。”
得到了程皎的回答，李老师好好打量了梁予森一阵才离开。
等李老师进了他的教室，程皎才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梁予森，嘟着嘴抱怨：“你好奇怪。”
梁予森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嗯。”
然后他故意凑得很近，对程皎做了两个字的口型。
“咔嚓。”
程皎一僵，果然又露出了照片里的那种表情。
第14章
===================
刚进家门就想窜去浴室的程皎被拦腰抱住，梁予森轻松将他拎上厨房岛台坐好，整个人强势插进他腿间，前后都不留一点退路。
“跑什么啊，程老师？”梁予森不怀好意地觑他。
程皎装傻，企图推开梁予森：“我浑身都是汗，你让我去洗澡！”
梁予森把程皎两只手腕都握住，不让他乱动，似笑非笑地：“别着急，待会儿我们一起洗。”
又是这样一副全然掌控猎物的神情，程皎很受不了地踢他小腿，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总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梁予森就是爱看程皎害羞的样子，多少次也看不腻。不过他刚刚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便不打算继续逗他，直截了当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连梁予森擒住的手腕都红了，程皎还要装听不懂，被梁予森咬住下唇不准他躲。
把程皎吻得发软，梁予森用虎牙慢慢地磨那两瓣唇，霸道地逼问：“快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听到快门声就会有反应的？是只有我拍你才这样，还是所有人拍你都可以？”
梁予森越问，程皎越紧紧闭着眼，眼泪把睫毛都打湿得一绺绺，就是不开口回答。梁予森摸进程皎裤子里，用下身顶他，没听见回答也不要紧，十分恶劣地发出指控：“哦，刚刚是予湖拍的，予湖拍你你也会这样。唉，原来我不是特别的那个……”
程皎忍无可忍，没控制好力度，把梁予森的嘴唇咬破，他慌张地去检查伤口，反驳的气势一下就没了，梁予森浑然不在意地舔舔，又亲了口程皎：“亲亲就好了。”
气得程皎捶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还有你说那什么……那是你亲妹妹，你胡说什么！我、我……我是因为你在身边才……”
“才什么？”梁予森追问。
程皎眼睛都瞪圆了，血液上涌，他的大脑一阵阵发晕，居然一把推开了梁予森，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要回房间。
梁予森把人逗狠了才知道着急，拉程皎拉不住，只好觍着脸跟进了浴室。
浴室也不算小，但挤进两个大男人还是显得局促。程皎没力气再推他出去，气闷地拿过淋浴头就往梁予森身上喷水，梁予森不躲不闪地任自己被淋湿，认错态度倒是也蛮良好，程皎一关水，他就立刻说“对不起”，眼睛都冒出红血丝了，也不擦脸上的水，凑到程皎面前不停眨眼。
程皎明知道梁予森就是想让他心软，还是帮他擦干脸，然后转过身要梁予森出去。
身后窸窸窣窣，梁予森不但没出去，还把自己脱光了抱住程皎：“还在生气吗？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吗？”
程皎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难以启齿。
比起生梁予森的气，程皎更多的是对自己不满，他说不出具体的东西，只是感觉在面对梁予森时，自己总一退再退，好像随时就要退到悬崖边缘掉下去。
他明明不是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人。
有时候在半夜，程皎会突然惊醒，静静看着梁予森，好几次差点就想把梁予森叫醒，不管不顾地将心里的不安都倾诉出来，最终也没有。
6/8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