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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何在(GL百合)——静默笔记

时间:2023-11-13 09:26:09  作者:静默笔记
  “你还好意思说我。”
  “怎么突然想来见我了?”
  “气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我知道索科洛夫的形势不比往常,你可别意气用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知道分寸。更何况,那老头人人都巴不得他死。”
  克希雅黯然道。
  “我宁愿你不明白,但又庆幸你明白。”
  “往日之事不可追,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回忆过去。”
  “我不会回去的。”
  “我知道。”阿芙乐尔故作轻松地笑道,“其实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明白和理解,总是有一段距离的。
  “这几年我也想通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你我之间的回忆我视若珍宝。我不想在我们的最后一段回忆中,充斥着不情不愿的拉扯,互相伤害的争吵。
  “所以这次我来,不只是为了和你聊一聊近况这么简单。我来,是想让这段回忆的末尾,不再满是负面的情绪,而是心平气和的交谈。这样,就算以后我们真的不再见面,想起对方时,也会是一个值得与人说起的形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克希雅便很少见到阿芙乐尔如此感性的一面。她很想摸一摸她的头发,伸出手却是冰冷的机械。
  但阿芙乐尔毫不在意,回握住了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
  “颜色不好看,太朴素了。”她笑道。
 
 
第二十四章 山中  其二
  克希雅今天醒得格外早。睁开眼,她躺着的还是那张硬底白单的病床,第一眼望见的还是掉了一块漆的天花板。
  她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可那总是被口罩遮住下半张脸的医生仍说她要静养。游走四方的生活她早过腻了,像这样停下来休息一阵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她担心的并非此事。
  她坐起身,拉开百叶窗,暖融融的阳光带来了植株破开泥土的气息,驱走了几分病房的消毒水味。
  当塔季雅娜攥着手里的小东西,反复提醒自己过去的事,做足了思想准备后进门,看见的,便是克希雅靠在纯白色的枕头上,眯着眼睛,仿佛是在打盹。
  她想起今早是春日的第一个晴天,所以瓦伊凡原本色彩黯淡的双角才会镀上一层金边,散在枕面上的烟灰长发流光溢彩。微风不燥,拂起她额前细碎的短发,春光缱绻,淡去她侧脸未消的伤痕。
  许是春光缱绻,许是病中虚弱,那双她自重逢后一直未来得及细看的眼睛,闻声缓缓而启。其中困意未消,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代替,不偏不倚,刚好撞进了塔季雅娜淡蓝色的双瞳。
  克希雅想笑话她看什么看得这样入迷,话到嘴边又记起她们之间的关系,于是只好闭口不言,等着塔季雅娜发话,视线却又情不自禁,放在了她熠熠生辉的金发上。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太阳和她,究竟哪一方更耀眼。
  菲林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将那条几乎被她握碎的项链还给她。
  那三根栗褐色的翎毛,似乎是唯一没有在这几年里改变的事物。想来是它们的主人对其视若珍宝,小心保护的结果。
  “散架了,我修不好,只能这样,”克希雅低眉看着手中由棉线相连的羽毛,“抱歉。”
  “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吧。”塔季雅娜别开脸,不想去看她脸上的神情,“你会留下来吗?”
  “现在还不行。”
  塔季雅娜点点头。
  “那我走了。”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克希雅。后者把项链随随便便放到了一边,就好像那根本不重要似的。
  没由来的生气,塔季雅娜关门时特别用力。
  她长高了,原来这个年纪还能长高的吗?虽然还是没多高。克希雅在她身后想道。
  今晨的阳光格外好,阿芙乐尔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挽起袖口,掂起餐具,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食物。
  在她对面,斜坐着个胖子,一脸的战战兢兢,叫人看不上眼。
  “找到了吗?”
  “找、找到了。”
  “抓到了吗?”
  “……抓到了。”
  “不饿吗?”阿芙乐尔头也不抬,“亏我还叫人特地准备。”
  “……”胖子此时却不再发抖了,而是闭上了眼。
  阿芙乐尔朝立在一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缓步走到他身边,抓起餐刀,干净利落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下次用叉子,血流成这样多难看。”
  “是。这叛徒的女儿怎么办?”
  “送到国外,找户可靠的人家收养。”阿芙乐尔拿起餐巾轻擦嘴角,“老头呢?”
  “押在一个仓库里。”
  “交给你了,”她将餐巾随手丢在桌上,“只一件,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她抬眼瞥了一眼窗外。
  “刺眼得很,把帘子拉下来。”
  列昂尼德拉起窗帘,转身坐回办公椅,伸手翻过一张日历。
  “这就要走了?”
  克希雅转过椅子。
  “不得不去啊。”
  “定期的吗?”
  “差不多。一开始基本是常住在她那儿了,后来治疗顺利,复诊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现在基本上是大半年一回吧。”
  “那你还打算回来吗?”
  克希雅沉默半晌,扶额叹道。
  “不知道。”
  “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列昂尼德头一次主动提起过去,“为什么不去见她,当时我没有回答你,但现在我想可以了。我和她,虽然没有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但因为很多事情,倒是不见面的为好。
  “因为一旦见了面,那些事就梗在心头,彼此相看两厌。不如远远的隔开,日子长了,回忆起对方,也不再只有一昧的厌烦。
  “但你们不一样。想想看,伦特以后,已经过去几年了?你既然还念着她,那就得下定决心,要么一刀两断,省得耽误。要么,就主动去弥补过错。再没有第三个选择。
  “我说得太絮叨了,是吗?我只是不想,你同当年的我一样陷入纠结,平白浪费了这许多年的时光。”
  克希雅长叹一口气。
  “我明白。”
  “你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清道夫一直都在这,除非哪天审判日降临。”
  塔季雅娜插着口袋从尼洛夫的工作室拐进走廊。
  克希雅收拾得整整齐齐,已经一脚跨进了电梯。
  她又要走了。塔季雅娜想。顺路而已,她去看了瓦伊凡的体检报告。
 
 
第二十五章 山中  其三
  往清道夫大楼的林荫道旁,满是亭立的槭树。待过上几个月,秋风便会帮树叶染上颜色,由外及里,层层递进,从暗红色的叶边渡到金黄色的叶片。
  但克希雅来得早了些,所以一路走来,只见黄绿色的槭叶随风微动。由疗养院改造而来的基地,就处在这座不高的山顶,身处一片绿意之中。
  她直接去找了列昂尼德,从她身边路过的成员也毫不惊讶,想来是他已经指示过了,克希雅本以为自己不会受到什么阻拦。
  就是这样,她放松了警惕,结果在下一个房间的门前,被人一把拉了进去。
  抓她的人有些力气,却毫无技巧可言,被克希雅轻轻松松地反制,掐着脖子按在了墙上。
  房里很黑,但那个人她不会认错。克希雅愣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地缩回手。
  明知她看不见,塔季雅娜还是白了她一眼。
  “对不起。”瓦伊凡背着手,低着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什么意思?”克希雅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答不上话。
  “一开始,他们不肯让我看你的体检报告——多半是列昂尼德的命令——但我还是发现了,幸好我设法去看了。”塔季雅娜深吸一口气,尽力压抑自己忍到今天的怒气,“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
  塔季雅娜根本不给她回答的功夫,憋了几天的话,此时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你当年之所以以那样的方式和我分手,也是这个原因吧。列昂尼德早就知道了,想来也是。”
  “你别怪他……”
  “我不怪他。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地方是什么吗?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讲,就那样一声不吭地跑了。你有为我考虑过吗?
  “我不是傻子,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你的初心可能真的是为了我好。但好不好,不是由你来决定的,而是我。
  “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对于这样的你,我是否还愿意敞开心扉,我回答了,自认为也确实做到了。但你没有。我本以为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的这份心,应当是和你一样的,可是我想错了。
  “如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那你什么也不和我说,倒是无可厚非。但我们是那样的关系吗?兽化病难道是小事吗?你宁愿告诉列昂尼德,却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假设我真的会选择分手,那么这也得是建立我知道真相的前提上,而你却什么也没说,任凭我被蒙在鼓里。如此,我所选择的分手,至少有一半不是我的真心。
  “我以为你信任我,但直到最后,你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不经世事,经不起打击,经不起风浪。你是怕连累我吗?你是怕连累你自己吧。你怕我会要死要活的,惹得你心烦,还是怕我避你如洪水猛兽,然后把这个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影响到你的‘生意’?
  “说白了,是你不信我,不信我能够和你一同面对现实。”
  “……”
  塔季雅娜撞开克希雅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瓦伊凡在她身后,默默收回举到一半的手。
  克希雅当真留了下来,塔季雅娜只当没有她这个人。就算不得已,在走道上迎面撞见,也是她做那个视若无睹,快步走得几乎是小跑,从瓦伊凡旁边路过的人。
  后来她仔细想了想,错的又不是她,何必要那样匆忙,倒显得是她自己心虚。
  幸好,这种情况极少出现。她们的分工不同,克希雅有一大半时间不在基地,塔季雅娜没有特意打听,想来她是负责外勤一类的。
  而塔季雅娜,主要工作则在医务室,有时忙碌起来,一低头,一抬头,夜已过半。
  冲在第一线的,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即便如此,对上某些不要命的凶犯,抱着死也要拉人垫背的心态撞上来,难免会有情况惨烈的时候。
  带回来的伤员们,有些可谓是血肉模糊,每当塔季雅娜拿起手术刀,总是不由得想起提苏格勒的那场爆炸。其实,需要她参与的外派任务不多,性质也不会太严重。提苏格勒只不过是一次判断失误的意外。她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如果躺在手术台的是她,或是她,那该怎么办。
  这时,塔季雅娜老是会下意识地在一众伤患中搜寻,虽然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可一旦真的捕捉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又总是忍不住地去观察。
  除去提苏格勒的一次,克希雅从未有过重伤的时候。她自己也在思考,是什么让她一次次有如天降鸿福一般,躲过了近在咫尺的杀机。
  可能是这该死的病吧。她想。它要活,于是让宿主的危机感变得尤为强烈。
  每次回来,都免不了一场忙乱。医生们常常忙得脚不沾地,克希雅不想为了一点轻伤去干扰他们,更不想哪个倒霉蛋手上破了口子,然后因为沾了自己的血而感染。
  所以,在这种时候,克希雅往往选择回房,开了医疗包自己处理。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医务室。
  塔季雅娜看见瓦伊凡把药品放回原位,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在叹什么?
  她在叹自己的失信。
  “在看什么?”有人问她。
  “什么也没有。”她回答。
  然而今天,不同于往日,电梯门一开,外面的人出乎意料地走了进来,于是便成了两人面对面独处的情景。
  一般这种时候,克希雅会选择留在外面,等下一班电梯。但也许是她实在太累,她进了门。
  塔季雅娜往角落躲了躲。克希雅很识相地没有靠近,两人站在对角,谁也不去看谁。
  果真如此吗?
  当菲林不愿被瓦伊凡发现,悄悄借着镜面观察她时,竟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是光线的原因吗?她的眼中明暗交杂,充斥着难懂的情绪。克希雅锁着眉,被发现了也不移开视线。
  那道目光太过刺眼,于是塔季雅娜别开了脸。
  随后人流涌进电梯,人声掩去心跳,空气中的甜味和酸味变得不再明显。瓦伊凡挤过空隙挡在菲林身前,隔开半步距离,面对人群。塔季雅娜回过头,盯着屏幕再不放开。
  克希雅即使只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他人避开不敢去靠近。就像高峰期的地铁里有人打架,再拥挤的空间也能立马分出一块地方。电梯里,塔季雅娜立在她的身后,直到出了电梯也没被夹成猫饼。
  那天结束以后,塔季雅娜陷进熊耳朵懒人沙发,怀里抱着收养的胖橘,胖橘背上摊着一本十六开小说,书里卡着青蓝色的书签,寂寞地等待主人将她从缝里拔出来。
  但塔季雅娜半天也不曾动过一次。橘猫顶着被书脊压出沟壑的宽厚背影钻进了猫爬架,十六开的小说翻身摔在地上,青蓝色的书签还是卡在原位,塔季雅娜依旧沉浸在思绪当中。
  她还在回忆白日里克希雅的眼神,她觉得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但塔季雅娜想不通,更不愿去想。
  克希雅在塔季雅娜的宿舍门前踌躇许久,一只手举起来又放下,如同她反复斟酌的用词。她徘徊了很久,除了引得几个路人侧目以外,还在自己话里找出不少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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