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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近代现代)——木三观

时间:2023-11-13 09:32:23  作者:木三观
  “你还不明白,最明白就是你!”陆小姐拍案而起,“还不是你,瞅着我家小英口直心快,时常挑唆他冲在前面,你们在背后一边拨火一边取笑!”
  王小姐见陆小姐发火,连忙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妹子,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调侃一下,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
  王少爷迅速补充道:“对,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小公子在旁努努嘴:“小英平时就是个火爆脾气,谁招惹他他就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这也能怪我们?”
  陆小姐气得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继续争吵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摇头叹气。
  陆英却站起来,扔下一句说:“你们好恶心。”
  说完,他转头就走了。
  陆小姐想把他喊回来也喊不住,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姜归辛午睡醒来,得知陆英已经离开,没有多言,但他似乎对众人的折腾变本加厉了。
  他起床后,立即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要陆小姐给他泡咖啡,要王少爷扫地,要王二少爷擦窗户,要他们给他拿来各种零食,还要求王小姐在一旁为他弹钢琴。
  他们气不过,忍不住问:“你脚伤了不能自己泡咖啡就算了,为什么还叫我们扫地擦窗户弹音乐?”
  姜归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啊,对不起,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吗?那你们走吧,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就好……”
  大家听到这话,仿佛闻到了八二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他们一个个脸如菜色,但谁都没有陆英的胆魄敢直接怼他,只好笑着说:“小姜老板,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我们怎么可能留您一个人在这儿呢?”
  姜归辛一脸笑容:“那可谢谢你们了。”心里却想:你们还自动自觉对我称“您”,看来这些高贵的小姐少爷也是可以身段柔软的嘛。
  等天黑的时候,南决明才回来。
  看见南决明出现,众人如见救星。
  王小公子立刻走上前,对南决明说:“表哥,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小姜老板他……呃,要求他特别细致,让我们有些应接不暇。”
  王少爷也跟着补充:“是的,他既要吃喝又要娱乐,还叫大姐姐给弹钢琴呢……唉,我们都尽力了,但毕竟不是专业,不知道他还满意不满意?”
  ——这些话显然都是委婉地告状:姓姜的不是人,他是真狗!
  南决明笑笑,看了一眼四周,问道:“陆英呢?”
  听到这话,陆小姐赶紧上前,说:“他身体不舒服,有点感冒,怕传染给小姜老板,就先回去了。”
  王小姐还记着陆小姐今天骂她的话,便佯装诧异说:“陆英感冒了?这孩子也真能忍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陆小姐闻言牙关一紧,恨恨地剜她一眼。
  南决明无意听这些拌嘴的官司——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姜归辛上跳下窜的要斗气,他都懒得和这些人掰扯。
  他跟姜归辛说那句“知道他们是蠢货,不理就是了”,是他的心里话。
  只是这话听在姜归辛耳里,多少有点像护犊子拉偏架,好像在说:我家小孩不懂事,在你头上拉屎你也别生气。
  南决明又笑道:“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吧。”
  众人心里都不太舒服,王小姐便上前问道:“我看小姜老板似乎也不是太满意我们的照顾?看来我们还是伺候不周到,不如明日是让护工来吧?”
  南决明笑道:“那我得看看小姜的意思,明天再说吧。”
  他们得不到肯定回答,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南决明推开房门,看见姜归辛正坐在床上。
  看到南决明回来了,姜归辛忙要跳下床迎接,南决明却玩笑说:“别下床了,你腿上伤着呢。”
  姜归辛闻言眨眨眼,压低声音说:“怎么?他们还在外面,还没走呢?”
  南决明看着姜归辛那张俏生生的脸,忽而起了玩心,笑着扯谎说:“是啊,他们还在等着小姜老板发落呢。”
  姜归辛笑着说:“我算什么老板,就只是假了虎威的野狐狸罢了。”
  南决明握住姜归辛的缠着纱布的脚踝,往肩上一放。
  姜归辛吓了一跳,说:“南总,您不是说他们都在外面……”
  “那你小点儿声。”南决明说着,把身体往下一压。
  姜归辛吓得赶紧捂住嘴,却掩不住满眼的水汽。
  一支模糊的歌在他的咽喉中跳跃,似琴弦上的颤音,最后无声地闷在被捉紧的羽绒枕头里。
  南决明抚摸着脚踝上堪堪缠绕的纱布,任它在自己肩上随意晃动。
  南决明的眼神却是深邃而锋利,姜归辛即使举起枕头捂着脸,仍能感受到那双目光中的危险。似已沦为猎物,无处可逃。
  南决明看姜归辛忍得实在辛苦,才把他脸上的枕头移开,便看见一张如芙蓉醉红的脸。
  南决明不觉一笑:“你这狐狸也有被骗的一天。”
  不必南决明多解释一句,姜归辛立即懂了,瞪圆了大眼:“好呀,原来您是骗我的。”
  南决明笑道:“难为你了。”
  姜归辛恼羞成怒,伸出脚来往南决明脸上蹬去,却被南决明一把抓住,反压了回去。
  又是呜呜咽咽的,不过这次可明目张胆。
  到了半夜,南决明从床上起来,穿起衣裳,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姜归辛心下一顿,只想:就是住一屋子也不同房睡觉,这南总的“不过夜原则”贯彻得可真够彻底。
  他心下微哂: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有无谓幻想。
  姜归辛也从床上起来,尽管双腿打颤,还是殷勤地送南决明到门口,还十分甜蜜温馨而又敬业冷静地给了南总一个晚安吻。
  看起来,南决明对此颇为受用,搂了搂姜归辛的腰,笑道:“还要么?”
  姜归辛心下想:对不起,加班是另外的价钱。
  脸上却是半带羞涩地说:“要不起。”
  南决明像是被取悦了一般,笑容也多出几分温度,往姜归辛额头上浅亲一啖,说:“早点歇息,你明日还得接受众人伺候呢。”
  姜归辛心里立即充满激情,很少对第二天的来临如此期盼备至。
  两天过去了,众人仍然在对姜归辛的伺候下度过,满腹怨言。他们感到疲惫不堪,不禁私下里抱怨着。
  王家几个心里又有点嫉妒陆英有胆量转身就走,说不伺候就不伺候了。
  南决明对此似乎也没有任何意见。
  但他们都知道,南决明对什么都是“似乎没有任何意见的”。
  他永远保持微笑,保持礼貌,动刀子也不忘携带绅士方巾。
  因此,他们也有点儿等着看陆英什么时候遭到南决明的整治。
  却没想到,等来了陆英与姜归辛之间一个令人十分惊讶的新闻。
 
 
第26章 陆英的心思
  回国飞机一下,陆英第一件事是前往姜归辛的画廊。
  众人还以为他要去找茬,没想到,他竟是去买了两幅画,一共花了二十多万。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他不去干活,原来早想好了买‘赎罪券’!”
  “这二十多万哪里是买画钱,分明是‘议罪银子’啊!”
  “早知道我也告病不去伺候,回来花点钱破财消灾算了。”
  “可不是,那姓姜的卖身侍人,不就是图财货色吗?我们把钱送到了,他的气自然就消了。”
  想着想着,他们又纷纷击节赞赏:“陆英这小子平时看着忠忠直直,谁知道还有这样的灵活应变!可真是小看他了。”
  只有陆小姐心里奇怪。她和陆英最相熟,知道陆英为人,想他是不会有这样灵活的,便问陆英:“你为什么想起去买画?”
  陆英坦然答道:“我好奇小姜老板的画廊是怎么样的,便去看看。又看那两幅画挺好的,就买了。”
  陆小姐倒是无言以对。
  毕竟,陆英确实是有艺术爱好的,买画也不奇怪。
  陆小姐笑道:“你倒是误打误撞,把自己的危机解除了。”
  陆英耸耸肩,心想:从来就没有什么危机。
  姜归辛的假摔是和陆英串通的。
  他假装摔坏了腿,却不看医生,众人肯定一开始是不信的。只有陆英在旁边做人证,大家才会相信。
  陆英之所以和姜归辛一起做这无聊恶作剧,自然是因为他接受了姜归辛的“打赌”。
  事实证明,姜归辛赌赢了。
  陆英输了,便问他:“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姜归辛说:“我想要你看看我的画廊。”
  陆英很惊讶。
  姜归辛却笑道:“我知道你是一个知名艺术评论家,其实我一直有关注你发布的评论文章,素来也佩服你的才华。”
  姜归辛这人很有本钱,天生纯真面孔,认认真真夸赞别人的时候,好似小猫小狗看人,把人看得心都软了。
  陆英只好胡乱点头,道:“行,我去看看。”
  “谢谢。”姜归辛欣然一笑,粲然如珠玉。
  陆英被他笑容刺得低下眼皮,说:“但我可不一定看得上你那儿的画作。”
  “这有什么稀奇。”姜归辛笑笑,“横竖你连我这个人都看不上,看不上我卖的画也很正常。”
  陆英一下突然生了惭愧心,只道:“我也没有看不起你。”
  “啧!可不要这么快对我改观。”姜归辛道,“你乍看我像小人,多看几眼便发现我其实不坏,认识足够久了,你才知道,我确实不是好人。”
  陆英好笑道:“那你就是一首好诗,达到所谓‘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境界。”
  姜归辛击节叹道:“还得是陆少爷有艺术感!说话都有雅音!”
  陆英倒不好意思了。
  姜归辛有一点没有撒谎,他的确关注陆英的账号一段时间了。
  姜归辛要推广画廊,肯定得关注这方面的媒体号,而陆英的号也相当值得注意。
  陆英虽然年纪较轻,但凭借卓越的艺术眼光、敏锐的分析能力、独特的文笔以及豪门少爷的身份,早在艺术评论领域崭露头角,赢得了知名度,已经成为了年轻一代中备受瞩目的艺术评论家之一。
  姜归辛开画廊一段时日了,早就想找几个像他这样有影响力的评论家来合作了,只是也不太容易。
  好容易碰见了陆英,姜归辛自然不会放过。
  像南决明说的,那些个蠢货,姜归辛不理就是了。
  但是陆英不能不理,所以姜归辛才和那群人纠缠起来罢了。
  陆英原本不喜欢姜归辛,以为他沽名钓誉,怕不是想借着艺术名义来敛财的。但这几天确实有所改观,他便亲临姜归辛的画廊参观一番。
  当陆英踏进姜归辛的画廊时,他不禁感到惊艳。这个画廊虽然不大,但却被布置得格外雅致。墙上挂着精心挑选的艺术画,每一件都散发出独特的韵味——可见姜归辛本人的用心和品位。
  陆英当即拍板买下两幅画,回去又写下评论,发布在网上。
  他的好评让姜归辛的画廊打响了知名度,此前,姜归辛的客户大多都是南决明那边的人脉。而现在,这家画廊也开始吸引到更多的艺术爱好者、收藏家和潜在的购买者。
  陆英对姜归辛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名片。
  故姜归辛一回国,就立即邀约陆英吃饭,聊表谢意。
  姜归辛所选的餐厅还是南杜若推介,自然是环境雅致,气氛温馨。
  姜归辛与陆英在餐桌旁坐下,姜归辛亲自为陆英点菜,选了一些招牌菜和美酒。
  陆英却淡淡道:“不用谢我,我是一个评论家,我做的不过是我的本职工作。”
  姜归辛却笑道:“无论如何,我都获益良多,这句谢谢还是该说的。”
  说着,姜归辛便举杯向陆英致意。
  陆英顺势与姜归辛碰杯,饮下一口美酒。
  看着姜归辛烛光下的脸庞,陆英突然心口一动,不知怎的,竟然问道:“你说你早就关注我的账号了?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姜归辛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好似狐狸,“我记得我当时刚刚了解艺术画,对所有流派的一知半解,却偶尔在网上看了你的文章。那时候你说印象派是早上起来的第一杯咖啡,而现代派就是醉汉调弄的鸡尾酒……这个比喻太精辟了,我到现在都还觉记忆犹新。”
  ——假的,这不过是姜归辛翻阅陆英数年前的博文,临急抱佛脚背下来的功课。
  听到这话,陆英才算放下最后的戒心,忍不住跟姜归辛谈论起艺术的看法。
  令他意外的是,姜归辛虽然并非艺术专业,从小也并未接受艺术熏陶,却对艺术讲得头头是道,不少看法都与陆英不谋而合。
  ——当然,这也是姜归辛查阅陆英的评论,显露出来的样子。
  姜归辛对艺术的看法,和陆英还是颇有差异。
  大约是出身的差距,在姜归辛看来,陆英的思考总带着不切实际又令人妒忌的稚嫩。
  但姜归辛能够附会这样的稚嫩,和陆英大谈无关现实的风月,让陆英产生一种惺惺相惜、得遇知己的错觉。
  陆英都不禁惊叹:“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
  姜归辛笑着眨眨眼:“‘我不是在寻找,我只是在发现’。”
  陆英笑道:“确实,毕加索这话用在这儿很合适。”
  二人又在碰杯,酒过三巡,陆英头脑发热,看着姜归辛的眼睛,心下竟然涌出一个疑问:你如果真的是这样阳春白雪的人,为什么还要做自甘堕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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