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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近代现代)——木三观

时间:2023-11-13 09:32:23  作者:木三观
  “炫富?”姜归辛愣了一下。
  要说开豪车是为了炫富,想必不是很让人震惊的话。
  但从南决明嘴里讲出来,姜归辛便觉得很让人震惊。
  姜归辛嘴角扯出一抹笑:“那么说,南总每天穿得这么时髦,也是为了炫富?”
  南决明听出姜归辛语气里的讽刺,却竟然甘之如饴:他说我时髦!
  那就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南决明只笑道:“世界上炫富的富豪并不少,多我一个,很奇怪?”
  姜归辛却道:“当然奇怪,南总从前不这样。”
  南决明却悠悠道:“我要来做项目,当然要显示财力,否则村民怎么敢以祖宗土地财产相托?”
  这话真好笑。
  姜归辛习惯性想附和他,但话语到了嘴边,却又想:凭什么?
  就是看不惯这样装腔作势的人,我非要揭破他这层皮。
  姜归辛打着方向盘,从容笑道:“要在本省炫富,什么豪车名表都不及‘南决明’这三个字好使。您顶着这张脸,就是穿一件破POLO都会被夹道欢迎的。”
  听着姜归辛这样夹枪带棒的,坐在后座的麦冬汗流了一背:小姜老板这是一点脸都不打算给南总留啊!
  其实姜归辛和南决明二人之间要怎么打怎么骂,都是可以的,但麦冬在旁边坐着听着看着,那就不好了。
  麦冬忍不住想说:这后座我哪儿配坐?还是让我坐车底吧!
  只是现下这氛围,无论是姜归辛还是南决明,其实都没在意后座还坐着一个弱小无助的小秘书。
  南决明听得姜归辛讥讽,却微笑着从容接过:“是吗?我竟然不知我这张脸有这样的威力。”
  姜归辛一下倒被噎住了。
  到底他拿不准南决明的意思,而南决明的身份又摆在那里,姜归辛要是再深度讽刺,那就真的有点儿不礼貌了。
  如是,姜归辛便闭上了嘴,静静开车。
  把车子开到酒店,三人便下了车。
  南决明问姜归辛:“你没车,打算怎么回去?”
  “打车就行。”姜归辛答。
  麦冬这时候忙说:“我帮您打吧,小姜老板。”
  没等姜归辛回答,麦冬就一溜烟地跑了,迅速把私人空间留给这俩人。
  姜归辛想婉拒也来不及,只好面无表情地站在南决明身旁。
  南决明看着姜归辛的脸色,其实心里也颇为失意。
  姜归辛现下显然满身是刺,从头到脚都写着抗拒。
  南决明便知道,如果再进一步,必然会被姜归辛疾言厉色地拒绝。
  南决明不想如此。
  他不想被姜归辛拒绝。
  他的自尊受不了。
  他的心,更受不了。
  南决明却做得很好,脸上还是微笑,体面得和他的衣裳、发型以及香水一样。
  他微微一笑,说:“现在没有别人,咱们何不把话说开?”
  听得这样的话,姜归辛一个咯噔:“说开?什么说开?”
  很显然,姜归辛不想把话说开。
  或许是他惯于回避冲突。
  又或许,是他也不想疾言厉色地拒绝南决明。
  那样怕是会难堪。
  南决明看姜归辛防备至此,心里更是密密麻麻的疼。
  南决明抬眸望向远处的月亮,笑道:“我怕你误会了我的来意。”
  姜归辛别开脸:“误会什么?”
  南决明说:“你想想,这个项目,别的不提,光是拆迁补偿费用、拆迁安置费用、拆迁服务费用以及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加起来需要多少个亿?”
  姜归辛愣了一下,有点想象不出来:“嗯……许多个?”
  南决明闻言笑了一下:“许多个。”
  姜归辛不知该说什么。
  “许多个亿,只为了和你扯上关系。”南决明笑了,“我疯了?”
  姜归辛越发的默然无语。
  南决明也默然无语:我疯了。
 
 
第39章 矫情的和解
  姜归辛坐在出租车上,回家的路上,思绪如车轮一般翻滚不休。
  他举目看窗外,却见窗外的风景在速度中模糊成一片迷雾。
  南决明的到来,仿佛一只蝴蝶,小小翅膀,扇起飓风。
  他原以为自己早把这人隐藏在记忆的角落,没想到南决明还能无声无息来到他的跟前,那样合理,又那样温和地看着他。
  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姜归辛闭上眼睛,心中如有一根被触动的琴弦,发出了微弱的颤音。
  但这颤音迅速消失,隐没在窗外无边的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南决明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般,不怎么和姜归辛进行交流。
  但他依然穿得非常时髦,一贯暗香盈袖。
  姜归辛在人群里偶尔抬眼望他几眼,如看一株开在河对岸的水仙花。
  南决明视察了几天之后,便带着团队离开了。
  说实话,要去一个农村拆迁建房,可不是动动嘴的事情。这种工作牵涉到很多方面,包括土地审批、规划设计、资源调配、财务预算等等。
  就算是南决明,也不可能因为一时兴起,拍拍脑门就把事情敲定下来。
  南决明回到公司后,召集了一支成熟的团队,汇集了不同领域的专业人员,包括土地规划师、建筑设计师、法律顾问、财务专家等等。
  他还指派了一位资深项目经理来领导整个项目。
  南决明亦会花时间监督整个过程,随时与团队保持联系。
  公司上下无不感到惊讶,不知为什么南决明会突然对这个项目如此操心。
  但既然南决明操心了,那上上下下许多人就要跟着一起操心。
  这原本不过是南决明在办公室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转瞬却要成为影响许许多多人的项目。
  这或许是南决明说话总很谨慎的原因。
  因为他随便说点什么,都可能覆雨翻云。
  不过,这项目并没有像村民们料想的那么大——并非要把整条村都拆迁了。这南氏集团要办的项目占地面积没那么大,他们要夷平的不过是一片没有住房的土地。
  村民们得到的补偿自然也不会很多,但因为那用地是集体用地,所以每家每户也能得到一定的补偿。
  但转念一想,他们不必搬迁,却也能获得意外之财,倒也算欢喜的。
  这也算是天降一笔横财,断然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姜归辛过完了长假,回到了城市,来到自己的画廊,准备开始新一年的工作。
  画廊的门口挂着一幅明亮的樱花画作,春天的氛围洋溢其中。
  ——姜归辛喜欢在画廊的外观上展现季节的变化,这也成为了这家画廊的标志性特点之一。
  姜归辛坐在自己的画廊办公室里,这个房间宽敞明亮,窗帘轻轻摇曳,让阳光投射进来,散落无数明亮的光线。
  他的办公桌上面铺着一张柔软的皮革桌垫,上面摆着一台电脑,电脑旁散乱地摆放着着一些文件夹、文件和一杯未喝完的咖啡。
  姜归辛坐在办公椅上,微微俯身,专注地查看着下属发来的汇报文件。
  他放了一个长假,堆积的工作还是不少的。
  敲门声响,助理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这位助理是姜归辛团队中的得力助手。
  因为画廊的着装规范宽松,所以她身上没有穿古板的职业装。
  却见她身穿一件香槟色的刺绣钉珠连衣裙,优雅地衬托出她曼妙身姿,好似一幅行走的油画。
  姜归辛看着她这样精致的打扮,忽的就想起了在大农村天天走秀的南决明,心里仍觉得古古怪怪的。
  他不能确定南决明是不是要找自己吃回头草,但他的心神确实是被弄乱了。
  真可恶啊。
  南决明这个男人。
  姜归辛心里暗骂一句:这么有钱这么帅还这么骚,真不要脸。
  助理不知姜归辛在想什么,只开口说明:“南氏那边派了麦冬来……”
  一听麦冬来了,姜归辛不觉诧异:“他来做什么?”
  助理也不清楚,只道:“他说有要事和您商量。”
  姜归辛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我会亲自去见见他,看看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商谈的。”
  姜归辛前去会客室与麦冬见面,推门而入。
  而麦冬早已恭候,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即站起来,脸上带笑:“小姜老板……”
  姜归辛看着麦冬,都有些恍惚。
  从前他和南决明在一起的时候,少不了要见到麦冬。
  麦冬也总是这样恭敬地对待自己。
  事实上,麦冬现在在南氏当总秘久了,也是有体面的人,而姜归辛倒是被南氏投资的小企业老板,麦冬何必对自己这么恭敬呢?
  但谁都明白,麦冬不是对自己恭敬,而是对南决明的情人恭敬。
  而现在,他都跟南决明分手了,而且已经分了一年,麦冬对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变化。
  这很奇怪。
  姜归辛和南决明刚分开的时候,不少人还带着观望态度,但等他们分开半年之后,那些冲着“南决明的情人”而来的人,大多对姜归辛的态度都大不如前了。
  姜归辛并不太意外地发现,有几位曾经看中南决明的人情而来的VIP客户,不再在他的画廊购买画作。
  幸好,他早作准备。
  在决定与南决明分手的时候,姜归辛的画廊已在圈子里有一定知名度,也积攒了一批真正对画作感兴趣的客户。
  时隔一年,麦冬却依旧对姜归辛这样恭敬,使得姜归辛心里腾起一股诧异。
  ——难道是习惯成自然?
  姜归辛望着麦冬,眼神透出几分怀疑,但脸上还是自然浮起笑容:“麦总,好久不见啊。”
  听到“麦总”这两字,麦冬都愣了一下。
  要知道,姜归辛从前都跟南决明一样喊他“麦冬”或是“小麦”,可从没有这样客气地敬称。
  想到姜归辛这样改口背后的意味,麦冬心里就觉得不太美妙。
  但麦冬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小姜老板,可别折煞我了。我算什么‘总’啊?”
  姜归辛听到麦冬的回应,笑了起来:“你不是总,谁是总?谁不知道你在南总身边最得力!”
  麦冬可不敢戴这高帽,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连摆手。
  姜归辛瞧麦冬是真慌,不是作假,心里立即敲响警钟。
  南决明的态度暧昧模糊,很难判断。
  但麦冬身为他身边人,其实是最清楚南决明的态度的。
  麦冬的态度,也表明了南决明的倾向。
  南决明不好试探,难道麦冬还不好试探吗?
  姜归辛稍稍试探,就见麦冬吓得皮都绷紧了,这透露出的信息令人玩味。
  姜归辛心里越发怀疑。
  但他脸上还是笑,请麦冬坐下,又拿起茶壶给麦冬倒茶。
  麦冬也当堂吓得跟贵妃要给太监倒茶似的恨不得双膝跪地,一脸局促,曲起手指猛敲桌子,简直要当堂奏响一曲WE WILL ROCK YOU。
  姜归辛笑着说:“好啦,我不叫你‘麦总’,那我叫你麦冬?”
  “麦冬就好,麦冬就好。”麦冬连连点头,然后拿起茶杯猛喝一口压压惊。
  姜归辛又道:“麦冬不在南总身边,怎么跑画廊来了?难道南总要买画?”
  “那倒不是。”麦冬放下茶杯,像是现在才想起南总的嘱咐,“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姜归辛思索一下,问道,“他是要卖画?”
  “也不是。”麦冬顿了顿,“他想办一个个人书法展。”
  姜归辛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南决明除了是企业家,在书法上也颇有建树。
  南决明从小学习书法,青少年时期就得过不少奖项。不过,这个曾经在书法界有着辉煌表现的年少才俊,在成年之后,生活的重心却逐渐转向了家业和企业经营。
  近年来,他在南氏站稳脚跟,又重拾起书法兴趣来。
  姜归辛其实不太懂书法,只能看个大概,只看得出南决明的字是有模有样,但门道深浅仍是看不出来的。
  有的时候,姜归辛甚至怀疑,南决明的书法作品被大加赞誉,两成原因是他真的写得还不错,剩下八成,是因为他是南决明。
  南决明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别说是认真写字,就是随手撒两把米到地上说是艺术,都有人买单的。
  见姜归辛沉默,麦冬忙说:“他们一说要给南总办书法展,我立马就想到您了。”
  姜归辛闻言却笑笑:“怎么就想到我了呢?”
  麦冬噎了一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和姜归辛沟通其实没那么容易。
  麦冬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您的画廊和南氏一直都是长期的合作伙伴,这个提议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且,您的能力和声誉在艺术界是有目共睹的。”
  姜归辛没接这话,只说:“我的画廊从未有过书法作品的展示,一般都是油画作品居多。”
  “这都是艺术品。我想您的经验还是能用上的。”麦冬小心说道。
  姜归辛却摇头一笑:“麦冬啊,这话我可得反驳你了。油画和书法是完全不同的艺术形式。如果我要接下这个工作,那么画廊的氛围、布局、灯光,甚至是展示架和标签,都需要重新调整,以适应书法作品的展示。”
  麦冬一下愣住了,又大喝一口茶给自己压压惊。
  艺术的事情他确实不懂,但他再不懂,也知道画廊展示书法作品不是行不通的。
  而且,这对于姜归辛而言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难听点说一句,姜归辛根本不用费心布展,就算把书法做成盲盒丢在地上,都有的是人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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