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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掀了我的棺材板(玄幻灵异)——松羽客

时间:2023-11-14 10:42:08  作者:松羽客
  在意识到这一刻的瞬间,晏疏猛地甩开手上的小黑,然而动作还是晚了。
  小黑的獠牙在那之前就已经楔进了晏疏的手掌,阴冷的气息顺着血液迅速向全身蔓延——王鹿的目标只是之中就只有一个,便是离宿仙尊的躯体。
  王鹿故意爆体本也没觉得能真的带走晏尘归的命,他的目的是重创,在晏尘归身心俱疲无力反击之际反客为主占据他的身体。
  他觉得他与晏尘归之间差的就只有躯壳,明明都入得化境,明明修为并没有差那么多,既然晏尘归可以如此,不管中间萧亓做了什么努力,只要他将晏尘归取而代之,那这往后的日子不还是他王鹿的?
  若是随便换个人,便是从前的管奚他们都很可能就此着了王鹿的道,只可惜面前的是晏尘归。
  小黑在晏疏手上只停顿了片刻就被一掌捏碎,腥甜发臭的味道与一般秽玡殊无二致。
  晏疏原本按部就班即将布满身体的鲜血突然凝滞不动,很快逆流而上,顺着那小黑的压印向外流淌,落地之前化成黑色蝴蝶,又在纷飞前散成袅袅黑烟。
  晏疏的反应不可为不快,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至于被这点事情所影响,可就在最后一点黑色流淌出去时,他脑海里赫然想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话音带笑,以胜利者的姿态说:“晏尘归,说到底还是你输了。”
  晏疏只做一愣,又很快回神,跟着轻笑一声:“这么快就下定论了?不如说说我哪里输了?”
  “这还用说吗?你当知道我的目的从来都是你,而如今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让我看看……咦?你这身体倒是古怪,怎么感觉……少了根骨?你……?!”王鹿一惊,虽看不见表情,晏疏却还是在他的声音里看见了惊慌,“你这副身体怎么回事,如此身体怎能活着,你如何活着?!”
  晏疏仰头看向上空便是没有断指也还在盘旋的怨灵。
  “是啊,如何也不应该活着,不单单是我,你也是。”
  “你,你,你故意的!”王鹿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似乎品名挣扎着想从这幅躯壳里出来,可进来容易出去难。
  “倒也不是故意的,走到现在每一步我其实都是被动,包括这仙门布下的阵,也包括你对我的执着,我本不想参与这后世其中,只是——”晏疏依旧仰着头。
  因果想报里不只有冤魂的怨念,还有世道因果业障,此番后续起因是王鹿的贪,发展是萧亓的执念,贯穿始末的是晏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甘。
  因晏疏也不甘就此亡故从而留下了珠串,因为萧亓的执念捡到了珠串,因为王鹿的贪婪利用了这一切,一系列让后世数不清的人化成了秽玡,铸成了现在的果。
  事已至此,总要有所了解。
  大风忽起,电闪雷鸣下竟然将归远山得山石系数掀翻开来,埋藏在其中百年的枯骨猝不及防地大白天下,因仙门压制而不得散尽的魂灵们呼啸着冲破云端。
  太阳和天空同时成了暗红色,大雪述说着数不尽的冤屈,王鹿还在晏疏的身体里挣扎着,原本以为的侵占一下子成了牢笼。
  他看着天空的冤魂聚集,甚至好像能看见他们狰狞不甘的面孔。惊恐达到顶峰,王鹿尖锐地喊道:“晏尘归,你当那些人不恨你吗?我承认之后这百年里确实有不少怨,可跟百年前比简直是凤毛麟角!你将百年前的旧账翻了出来,那些怨鬼有多少是冲着我,有多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晏尘归你不怕吗?山外还有人等你你忘了吗?!”
  头顶响起尖锐的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刺耳,晏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似乎对这一切不在乎,他早就接受死亡的事实,也不惧怕再来一次。
  他不怕,王鹿怕。
  尤其是王鹿感觉到晏疏浑身没有生出一点抵抗的意思,就更怕了,可他好不容易才进了这幅躯壳,还没有接下来动作,如何甘心离开?
  头顶浓云翻涌遮天蔽日,血日不在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风声呜咽,是怨灵的不甘和镇压了包年的怨念,他们围绕着念叨着,似乎在喊着什么人的名字,又好像在述说着自己的过去,知道其中一个人喊出了一个尊号,王鹿终于忍不住了——
  “仙尊……离宿仙尊……”雾气忽然绕到了晏疏身旁,越来越多将他绕在中间,“……竟然是仙尊啊……”
  那声音过于缥缈,似乎来自百年之前,落在耳朵里空唠唠的让人胆寒。
  声音越来越密集,想确认又有些不敢置信,终于,一道黑气自晏疏身后升起,很轻很淡几乎看不见,却在冒头的瞬间被晏疏反手抓住。
  “你看你还是这么胆小,一点都不禁吓,如此胆量如何能大事?”不管周遭越来越大的风暴,晏疏看着手中的挣扎,“过了太多烟火气,你竟然都这么淡了,即便我不出手,想来你也坚持不了多久。”
  话音方落,手中蓝光乍起,更趋近于白光。周围魂灵惊叫着散开,晏疏手中的黑气在拼命挣扎。断指忽而异动,因王鹿而死的亡魂们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爆冲而下。
  王鹿自知逃脱不得,最后的最后终于想起了自己也是化境仙尊,有自己的尊严,他声音倏地变得严肃。
  “我今日本就是在赌,愿赌服输我认了,不过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吧,内里空虚根骨不在,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你抽了自己的根骨放到了何处?以你现在的身躯无论如何也撑不住这些冤魂,你怕我趁虚逃走,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置身死地?我知道了,你竟是想用你我二人就此了解所有业障?!”王鹿先是一惊,紧接着又觉得现在结论如何都没什么意思,“罢了,去往何处都再与我无关,想来要不了多久咱们还会再次相聚,我在阴曹等你。”
  在王鹿的笑声中,亡魂们的冲击像一场风暴,血雾翻涌,整个归远山都在剧烈晃动着。
  爆冲之下,立于山脚的幕障如琉璃一般开始出现裂纹,这次柏明钰提前做了准备拦在萧亓面前,几番交手脱身不得,萧亓终于忍不住,他忽而仰头,用尽力气冲着血雾和漫天灵蝶吼道:“晏尘归,你因我骨而生,如何敢死!”
  此言一出包括柏明钰在内所有人皆是一惊。
  今日之事起因是秽玡,更多的便是针对这位离宿仙尊。装聋作哑也好,一叶障目也罢,他们潜意识地想将这位仙尊与秽玡关联。
  他们今日设阵一方面是想将秽玡系数引导一处圈禁,来日再做打算,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这位仙尊是不是真的与秽玡有牵扯,只是不想毕翊仙尊竟然先一步受到偷袭,如此行动就变成了诛灭。大多数人并不清楚如何诛灭,凭着平渊的林霍说有准备仓促而行。
  说到底离宿仙尊与秽玡有没有牵扯并不重要,他们甚至私心觉得今日结果大抵与百年前一样,只是他们有所准备才没有伤及自己人,而困在其中的仙尊则有着一个与百年前一样的结局。
  仙门是自私的,他们忌惮着离宿仙尊,又希望靠着他来解决麻烦,最后不得不靠“离宿仙尊其实靠秽玡重生故而不当留存于世”来自我安慰,甚至觉得仙尊若是再救世人博得名声,才能挽回他“成为秽玡”的罪孽,他们靠着这一点让自己好受些,他们并不是刻意针对这位为了天下的仙尊,只是因为秽玡。
  而如今,最后一层遮羞布不见了。
  不是秽玡,而是身旁的这个人,他用自己来活了一个人却被你们这些仙门猜忌陷害。
  在众人的震惊中,突然一道身影凭空而生,与半空中飘然而下,出现在萧亓的面前。
  萧亓眼前一黑,一只冰冷的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来人轻笑道:“果然。”
  那手冰凉,带着熟悉的霜雪味,笑声也是熟悉的。
  萧亓想拿掉那只手,想说点什么,他嘴唇微张,却在这时猝不及防地感受到柔软与冰凉,覆于唇瓣之上。
  是的,猝不及防。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么多人面前,熟悉的陌生的说不上多少双眼睛集中在这边,可惜萧亓什么都看不见,他瞪大双眼却还是陷在一片漆黑中,只能听见自己吵闹不已的心跳声。
  他不敢动,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寒峰之上,做着毫无章法的梦,大概也只有梦里才会有如此荒诞之事。
  萧亓隐隐听见那个人戏谑的笑声,听见对方讨账:“臭小子瞒不住了吧?”
  可一切都是臆想,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
  两个人就这样轻轻触碰着,直到那个力道逐渐变轻,萧亓突然好像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面对,眼底酸涩,声音也晦涩:“你先前于我说,等你回来要许我个愿望,如今是不作数了吗?”
  可惜这句话没能得到回应。
 
 
第148章 
  萧亓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百年前,也是在这样纷乱的场景里,在数不尽的尸体中去寻找熟悉的身影,只可惜这次甚至连珠串都未曾找见。
  什么都没有。
  幕障不知何时破了,数不清的秽玡莫名与仙门在厮杀到一起,而那些蹲伏在后排的“百姓”在屏障破裂的瞬间突然暴起,竟是从前来许愿后得以病愈的人们,这世间本就没有灵丹妙药让人起死回生,不过是别的东西所驱使。
  血浪冲击着在场的所有人,仙门被冲的毫无防备,他们以为自己会是坐收利益的渔翁,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在仙门中人虽有私心,却也是不敢波及附近百姓,尤其抚宁镇靠得最近,如此仙门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只是多年养尊处优让他们力不从心,在此次意外中损失惨重。
  而这,便是离宿仙尊留给仙门的礼。
  闹剧延续了几日,期间萧亓几次与柏明钰打照面,柏明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萧亓看得心烦,最后柏明钰终于将憋着的话说出口。
  他告诉萧亓,离宿从来都不是个软柿子,他能让仙门算计,自然也就能算计仙门,也是仙门活该遭遇这些,算不得离宿头上。
  自然算不到晏疏头上,那些人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搞清楚,到底是害怕多一个仙尊来动摇如今仙门日渐稳固的局势,还是怕暴露他们无心修行只为权势的丑恶嘴脸,亦或者是对生命的渴求与惧怕,事到如今这些已经无从证实。
  反倒是这秽玡的来历却依旧没能得到结论,直到柏明钰捡到了那节干枯的断指,在其中逼出一点魂元出来,带着点某个人的影子,狠狠冲向距离最近的弟子。
  那弟子身着平渊弟子服,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冲得一个踉跄,脖子好像被扼住久久发不出声,双眼突出眼看着就要憋死,与此同时吐着三个字——
  “柏明钰。”
  唯剩的三个字是他最后的遗言,紧接着尖叫着又从弟子身体里出来冲进人群,可惜还没冲多远就被一只白色的鸟含进了嘴里。
  萧亓眼神木讷地看着这一幕,柏明钰多余解释一句:“总要有个交代。”
  随即很识相地走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萧亓都没有再见过柏明钰,听说邳灵宫这段时间动作不小,之前妄言制造混乱的范沽被禁足一年,门派内从掌门到弟子悉数思过反省,而柏明钰则对外宣布闭关久久未有现世。
  不少人猜测柏明钰活了这么久,修为又未再向前,是不是也到了最后那一步,不过是怕邳灵宫地位动摇,才只宣布闭关。
  此事众说纷纭,便是萧亓也是后来在某个瞬间了猛然反应过来,那日归远山下的大阵其实是靠着柏明钰一人支撑,晏疏在其中肆无忌惮想来也有对柏明钰的不满,为了维持稳定柏明钰消耗不小,是不是真的要死不得而知,反正休养生息是肯定的。
  萧亓不太关心各种因果,他没能找到想找的人,倒是找到了埋在死人堆里的白千满。
  萧亓只是看了一眼便打算离开,本没想搭理他,但说到底也是晏疏的徒弟,虽然没教过多少东西,最终萧亓还是将他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
  归远山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土地松软到处是枯骨遗骸,有百年前的、有新添的,总之惨不忍睹。
  一度被百姓称为福地之处一下子成了修罗场,连带着抚宁镇也变得战战兢兢,好在仙门心照不宣地留了人驻扎抚宁,不时清理偶有冒出的秽玡残余,终于用了三年的功夫才彻底稳定。
  关于归远山那天的事情似乎成了某种禁忌,之后无人再提及,即便是相熟的人聊及至此时也会心照不宣地错过,与之同时被避讳的,还有当天消失的人。
  白千满在好早之前就被解庄带了回去,分别时白千满哭哭啼啼,一边喊着师父,一边叫着师弟,听得人头疼。
  谢庄说他是奉仙尊之命,要将白千满带回去好好教导,他还想叫着萧亓一起回去,那时候萧亓的脑子还有些混沌,谢庄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见,浑浑噩噩地离开之际,他听见白千满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比怨灵还要凄惨,听得萧亓脚步更快,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一切都好像又恢复到那个人出现前的样子,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世间再次按部就班地运转着,只有萧亓一个人被困住,不停寻找着。
  直到有一日他在梦里见到了那个人,听见那个人让他别太执着。
  别太执着,别太执着……
  哈哈,别太执着。
  若是换做从前,萧亓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梦而放手,可这次他忽然就觉得有些疲累。
  是他太执着了,执着地想让晏尘归醒来,执着地想要在晏尘归身边多待些时日,执着地想要对方属于自己,可到头来他用以半副躯骨救醒的人又将躯骨还给了他,临了的那一吻呢,是基于两清之下以满足他的妄念?
  那一年大雪纷至,那道遍寻不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冬去春来,今年的仙宁大会还是在昌水郡,那个种桃花的小镇。
  即便没有仙宁大会,春季的昌水郡都十分热闹,从前为了桃花,今年则是为了看热闹。
  百姓虽不知归远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散修之间消息却十分灵通,尤其是这些年关于蕴藉仙尊王鹿的传言最甚。
  起初说他不甘修为止步,妄图以秽玡渡己,这才引起了前段时间的归远山之乱。紧接着又有人说其实百年前蕴藉仙尊王鹿就在下一盘大棋,那场惊天浩劫便是由王鹿而起,再后来就更扯了,说世间潜藏恶鬼,蕴藉仙尊是恶鬼挑中的人。
  至于传言始于何处便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归远仙山上其实压得恶鬼,根本没有仙家,还有说那山上埋葬着离宿仙尊的遗体这才压住万千魂灵,百年之后仙尊德行感动天地才得以重生,可惜仙尊这一离开,百年前枉死的魂灵们一朝暴起险些危害世间,仙尊又不得不以魂魄之态超度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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