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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日记(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3-11-14 10:44:15  作者:方浅
  这套灰色家居服上衣偏短,衣服是宽松型的,布料有点粘皮肤,孟逐然不喜欢,今天穿却是刚刚好。
  家里的鞋柜有两双拖鞋,买拖鞋的时候买一赠一,孟逐然将两双都放在了鞋架上,门铃响的前一分钟,孟逐然刚刚将另一双没穿过的拖鞋藏进厨房置物柜,并将放在餐台上的茶叶踮起脚扔进最顶上的壁柜里。
  商柏青上来的很快,孟逐然打开门,寒气跟着商柏青一起带来的鲜花香气一起闯进孟逐然鼻腔,他认出商柏青怀里抱着的花,紫罗兰,长长的花杆抱在他怀里显得娇小可爱,商柏青站在门口,“今天很冷,给你带了束花。”
  前后两者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孟逐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今天天气很冷,给你带你喜欢的花,希望你开心,希望能温暖你的心。
  但这些话是不可能从商柏青的嘴里说出来,能说出来那就是不商柏青。
  孟逐然接过花,侧身,“进来,不用脱鞋。”
  商柏青进门,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后的钩子上,然后脱掉鞋,袜子也一并脱掉,他朝鞋架上看,没有看到拖鞋。
  孟逐然脱下自己的拖鞋,光着脚站在地面上,“我的拖鞋给你,我去房间找袜子,你穿拖鞋吧。”
  他的拖鞋还是暖的,商柏青低头看着脚上的拖鞋,对于他家只有一双拖鞋这件事表示很满意,心情不由变好,这么说来没有人来过他家,原来很多小细节也能让人心情变漂亮。
  孟逐然进卧室找了双毛茸茸的地板袜,黄色的,小雏菊图案的,明晃晃的,很亮眼。
  他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招呼商柏青:“你坐,我先去找个花瓶插花。”
  他的袜子实在太惹眼,商柏青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袜子满屋子走,他不记得孟逐然曾经是否穿过亮色的袜子,应该是没有,他们的袜子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
  孟逐然找到一只透明玻璃花瓶,单膝跪在沙发前的小桌前整理花枝,“关于咖啡店的事,教授,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不是专业的,我能给你的建议你比我更清楚,上次聊过,市场你已做过考察,货源要稳定,咖啡豆的质量关乎品质,需要严格筛选,这份报告我看过,经营策略、店面选址、员工培训,市场定位,稳定客源,都有详细分析。”
  孟逐然想走的是中低档定位,开在商业区,最好是附近涵盖商业街、写字楼,装修简约,要一眼看上去平易近人,让消费者有“我喝得起”的进店心理。
  桌上不好操作,花枝太长,孟逐然索性将花拿到地上,整个人向前倾着身子修着花叶花枝,他侧身对着商柏青,伸长手臂的时候露出一截腰身。
  孟逐然看似不经意的露出腰部皮肤,一本正经地跟商柏青聊着正事:“我会看的,教授,谢了。”
  商柏青很想移开眼,可他做不到,孟逐然腰部露出来的皮肤能看到他的新纹身,商柏青想问他什么时候在腰上纹了一大片花纹,但他没问,他回答着关于开店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孟逐然整理好花枝,将花瓶拿起来放在桌上,那片纹身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被衣服盖住。
  “你看我,看到花都忘了给你倒水,有茶叶,要试试吗?”
  以孟逐然对商柏青的了解,他会说“不用,白水可以”,他希望现在的商柏青说“要”。
  “好,”商柏青说,“喝茶吧。”
  孟逐然清理完地上的花叶,去厨房烧水,商柏青惊然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层汗,屋子里的暖气并不算太足,他的手心,后背,都在出汗。
  孟逐然在厨房烧着水,继续跟商柏青闲聊:“你以前晚上从不喝茶,也不许我喝,咖啡更不行。”
  商柏青在沙发坐着,他觉得有点热,解开了上衣的两颗扣子,回着孟逐然的话:“嗯。”
  “你说晚上喝茶影响睡眠,那今天呢,教授,你不怕回去后失眠?”
  商柏青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厨房里踮脚开着厨柜的孟逐然,他站起身走过去,边走边回孟逐然的问题:“喝水一分钟能喝完,喝茶可以跟你多待二十分钟。”
  他走到孟逐然身后,离的很近,这次他看清楚了,看清孟逐然露出的侧腰纹着的鱼尾。
  “要拿什么?”
  孟逐然手扶在壁柜边缘,回头,鼻尖擦过商柏青脸颊:“茶叶,上次不小心被我扔上面去了,梯子在阳台,懒得拿。”
  商柏青伸长手臂,指尖碰到茶叶盒,来回拨动几次,将茶叶盒拿到手,他们挨的很近,孟逐然站好,转身,刚好被商柏青圈在怀里。
  离得太近了,孟逐然的呼吸打在商柏青下巴,只要微微抬头,他就能亲到商柏青,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抬头,在唇与商柏青的唇即将相碰时迅速后退,正如他们现在的关系,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商柏青突然觉得不应该喝茶,他口渴,等不及想喝水。
  他拿着茶叶,没有动,孟逐然也没推开他,“你又纹身了。”
  “嗯?”
  商柏青放下茶叶,手抚在孟逐然腰上,“这里,我看到了鱼尾。”
  孟逐然轻轻推开他,站到灯光下撩起衣服露出整个纹身,从左胸纹到后背,占据后背的三分之一,那是一条淡紫色的孔雀鱼,紫色由浅及深,鱼儿栩栩如生,仙气飘飘。
  “是孔雀鱼,我以前养过的,没养活,怎么样,漂亮吗?”
  腰上的纹身贴是罗湛推荐的,非常逼真。
 
 
第四十一章 “你想近距离看看吗?
  “漂亮。”商柏青答的漂亮,是指孟逐然漂亮,鱼在他身体上显得更漂亮。
  “你想近距离看看吗?”孟逐然发出邀请。
  商柏青在忍耐,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告诉孟逐然,他在忍耐。
  孟逐然非常满意商柏青现在的表现,正是他要的效果,他故意穿颜色艳丽的黄色袜子,人在特定的时候很容易被一个亮点所吸引,他需要吸引商柏青的目光,显然,效果显著。
  “或者,教授,你想摸摸吗?”
  火点得够足,禁欲古板的商教授终于失控,他摘下眼镜放在灶台上,眼睛始终盯着孟逐然,几乎是没带犹豫的一把揽住孟逐然的腰,几乎是粗暴的将他按在冰箱上然后吻上去,身后的冰箱贴掉落满地,孟逐然半推半就的承受着他的激吻,商柏青吻得很用力,气氛暧昧到极点,孟逐然抬手解着商柏青衣服扣子,手拉着商柏青的手按在自己腰侧的纹身上。
  商柏青放开孟逐然,在他耳畔调整呼吸:“抱歉,失态了。”
  孟逐然引着他的手继续往上摸,“摸出来了吗?教授。”
  “摸不出来。”
  孟逐然索性脱掉衣服,扔在台面上盖住商柏青的眼镜,“你应该凑近点,那样才能看出这纹身是假的。”
  商柏青的手摸上去,再次将孟逐然带进怀里,他看着孟逐然的唇,“别再纹身,听说纹身很疼,我不希望你疼,有那棵树就够了。”
  “那不是树,那是你,商柏青,那是我给前男友留的纪念,一棵柏树。”
  “疼吗?”
  “不疼,很有意义,人生每一段经历都有它的意义,商柏青,或许你可以试着接受新的东西。”
  商柏青没有说话,掐着孟逐然下巴强迫他抬头,继续吻他,气氛很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商柏青的衣服扣子被全部解开,他咬着孟逐然的唇,手慢慢落在孟逐然的裤子绳结上,孟逐然则是顺手替他脱下最里面的一件衬衫。
  水沸腾的声音打断他们之间的暧昧,烧水壶有四个档位,最快的档位烧一壶水只需五分钟,孟逐然调到最慢的花茶模式,烧一壶水需要十二分钟,他们陆陆续续接了十分钟的吻,孟逐然嘴唇有点发麻。
  孟逐然喘着气推开商柏青,“想跟我上床吗?”
  “阿然……”商柏青想说什么,又停顿住,情欲如烧的正旺的火苗被骤然泼上一盆冷水,打得商柏青措手不及。
  孟逐然走到一边穿好衣服,“跟前男友成为炮友,那样应该很刺激,教授。”
  商柏青神色一僵,他还没能适应“前男友”这个身份,孟逐然的“炮友”无疑是水里加冰,冻得他心头发紧。
  孟逐然上前捡起衬衫帮商柏青穿上,“坦白说能跟你做炮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不谈感情,不干涉对方交友圈,生活圈,只做炮友,教授,继续吗?”
  孟逐然当然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最能刺中他内心,在商柏青的守旧思想以及传统观念里,炮友是对他与孟逐然之前关系的全盘否定,甚至是对孟逐然的轻视。
  商柏青想抓孟逐然的手,被他抽离。
  “还是说,”孟逐然转身淡定的去倒水,“你不想跟我保持肉体关系吗?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感情,或许我们七年前就该说清楚,保持肉体关系比感情关系简单的多。”
  商柏青戴起眼镜,扣好扣子,“是我失态了,抱歉,我想要你,不只是身体。”
  “可惜,但现在我的心不在你那里,教授,应该不难看出来,我离开你过的更快乐。”
  商柏青脱下拖鞋,光着脚站在厨房的瓷砖上,然后蹲下替孟逐然穿上带有他余温的拖鞋,从孟逐然的视线往下看到的是他头顶的旋。
  “阿然,你想要的是什么?”商柏青站起身,低声问道。
  “你应该自己去想。”
  直接给他答案没有挑战性,商柏青原本就是个传统古板的人,直接告诉他“我想要轰轰烈烈,想要相濡以沫,要平等,要尊重,要你爱我的缺点,正如我可以随时发现你的缺点,我要你的全部”,商柏青会照着抄,那样无疑是作弊。
  作弊的得分,不在驯夫计划之类,当一切过于程式化,他们的感情将再次回到原点。因为生活是多变的,人是复杂的,每个人每一个年龄段的心境都不一样,也许30岁的孟逐然希望商柏青能在广场与他热吻,40岁的他可能希望商柏青陪他在阳台种菜,他不希望他以后的婚姻生活中全是“公式”式的浪漫。
  例如商柏青的社交公式,除了茅台就是转帐,孟逐然不想他未来的几十年收到的永远是玫瑰和螺蛳粉。
  离开孟逐然家时,正值晓夜初升,空中挂着一颗星, 商柏青抬头望天,想找几个词或一句话形容孤星残夜,可他脑海里没有出现能组合到一起形容“孤独”的文字,他第一时间想起形容孤独的是黄金分割率φ,φ是最数学中最难以接近,最孤独,最高冷的数,黄金分割率是个漫长的旅程,越走越近却也越来越难以到达,直到最后永远无法靠近,看似完美,实则孤单到没朋友。
  余医生一早打开门,与站在门口的商柏青打了个照面,“商先生,早啊。”
  商柏青欣赏着门口的竹子,原来竹叶也有很多种样式,每一片都不一样,纹理不一,大小不一,颜色的深浅不一,“余先生,早上好。”
  余医生邀请他请屋,“今天想喝什么咖啡?”
  “今天不用。”
  余医生观察着商柏青脸色,“身体不舒服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胃痛。”商柏青点了下胃的位置,“很久没痛过了,从昨晚痛到现在。”
  “我这里有胃药,你先坐。”
  吃了两粒胃药,余医生问道:“你不舒服的事,有告诉你想告诉的人吗?”
  “没有,这种小事没必要跟他说。”在商柏青看来身体不舒服这类小事完全没必要告诉孟逐然,孟逐然又不是医生,告诉他解决不了问题。
  余医生听到他否定的回答,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跳过前一个问题,说道:“商先生,我不是消化科的医生,我的药可能只能止住你这次的胃痛,下一次你需要去挂消化科,但如果你是因为情绪问题引起的身体不适,你可以尝试自救,心理医生只是辅助。”
  从余医生那里离开,依旧向医生讨要一颗咖啡豆,罐子里的咖啡豆已有三颗,超大的玻璃罐,三颗豆像是住在城堡里的精灵士兵,想到这里商柏青愣神半晌,城堡,精灵,都是孟逐然才会想到的词语。
  商柏青将罐子放进柜子最里面,他知道他最近应该不会再去余医生那里了,商柏青自小对自己要求严格,看课外书、使用电子设备自己给自己限定时间,他会在控制范围内毫无留念掐断自己的喜好,阻断一切可能成为“依赖”的诱因,旁人总夸他自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律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它会让人的心过于平静,平静的太久犹如死水难以沸腾。
  他不会再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的对,要自救。
  中午忙完的间隙,商柏青问姜超锦:“你知道哪里有纹身店吗?”
  “啊?”姜超锦很快将惊讶压下去,“华誉街后面有一条街,里面很多纹身店,不过我没纹过,无法给您推荐。”
  下午,商柏青去到华誉街,这是他第一次走近这条古怪的街,每家店门口都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年轻人蹲在门口抽着烟,商柏青选在一家店门为白色的店走进去,店主露着大花臂,抬头:“找人?”
  商柏青站在店内,满墙花花绿绿的照片,穿着无袖背心的老板与衬衫西裤的商柏青,一切能用四个字形容:格格不入。
  “纹身。”他说。
  店老板打量着商柏青,放下手机,“跟我来吧。”
  他有想过跟孟逐然纹相同位置,纹在三角区,可他说服不了自己在陌生人面前脱裤子,他决定纹在腰部,不是为孟逐然,而是想做出改变。
  选图时商柏青向老板道歉,掏出一张百元人民币放在桌上:“抱歉,耽误你时间了,今天先不纹了。”
  从纹身店出来,商柏青看着陌生的大街,内心逐渐放空,改变应该从行为,细节开始,而不是纹身之类做出来给孟逐然看的行为。
  孟逐然请景辉吃饭,今天景辉的女朋友也来了,他女朋友张茗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络作家,开玩笑道:“听我们家灰灰说你试着调教前任,怎么样,有效果吗?”
  “有,但不多。”
  张茗一脸好奇:“听灰灰说你前任是个智商高于140,情商负140的人,我真的很好奇,他会不会觉得身边的人都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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