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眼前早已身长五尺的男人就一把把自己抱进了怀里,跟小时候一般还妄图用头在自己怀里撒娇,但很快就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长大了。
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有些猴急地说着:“陆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说完,抓着白静温的肩膀左右看了看,仿佛在确定有没有哪里缺斤少两。
很快就看到了白静温手腕处的伤疤,虽然很细微,早已没有那时的鲜血淋漓,但五尺男儿的眼睛霎时间就红了起来。
白静温温柔地在这位将军厚重的铠甲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不觉,你也长这么大了。”
李闻红着眼眶,语气哽咽地说道:“你都走了好几年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白静温一时有些失笑:“我怎么回来?”
“说起来,你怎么都当上将军了?”
李闻一愣,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陆哥,叽叽喳喳地说道:“陆哥你不知道吗,老皇帝被大皇子一把掀翻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每次我们聚会都会问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大王,怎么还不把你要回来……”
白静温明显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懵地摇了摇头:“那我还真不知道。”
李闻并不强求:“没事,我们也都听说你在恒国当上宰相的事情了,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就是没想到今日就在这里看见你。”说着,他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珠,看向多出来的那位:“对了,这位是?”
骆柏宇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心里的猜想是越发确定,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骆柏宇。”
这人明显没听过自己的名字,只是对这个姓氏有些敏感:“你是恒国骆家的人?”
骆柏宇有些疑惑,白静温在一旁答疑解惑道:“你爹威名还是很大的。”他这才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
只有一旁的李闻左右看了看,毫不客气地站在了两个人的中间:“陆哥,你来都来了,跟我去见见大王,他可想你了。”
白静温摆了摆手就想拒绝:“我还有要事……”
李闻却把帷帽往白静温头上一带,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笑嘻嘻地说着:“既然你都来皇都了,肯定事情在皇都里,那还有什么比大王,还方便能帮你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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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骆柏宇总觉得那人在故意把自己撇开,但意识到白静温的身份后,那人故意把自己排外的行为,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也幸好自己算是个武将,加上白静温一直有意等待自己,李闻虽然想把这多余的家伙挤走,但耐不住他就跟块牛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粘在两个人的身后。
好在去皇宫的路倒是畅通无堵,弄得白静温都疑惑了:“他,现在身边都没人保护吗?”
“不是都成为大王了吗?”
李闻拍了拍自己厚重的胸脯:“这不是因为弟弟这,现在可是大王的亲信。”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注意到面前站立的男人后瞬间噤声,跪下来手放在胸前行礼道:“大王安!”
白静温和骆柏宇连忙跟在后面行礼,但男人却迅速走向白静温,嘴上说着:“都起来吧。”手上却只是搀着白静温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静温。”
只是比起男人的亲近,白静温却抿了抿嘴唇,甚至轻微地往后退了退,略显疏远地喊了句:“大王。”
男人明显有些失望:“我还是希望,你能像小时候一样喊我。”
他并没有用朕做自称,只是白静温并不吃这套,脸上虽然还带着一抹微笑,眼里却是满满的疏远。
一旁的骆柏宇有些看不明白了,他看那位李闻的反应,还以为几个人的关系非常好,但眼下看来却完全不是这副模样。
就算是白静温面对他不喜的太子殿下,他都从来没有这么疏远过。
大王倒是极快地缓了过来,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李闻,你带着那位陌生人去逛逛,朕和静温有事要聊。”
“你都许久未回来了,王厨子现在在御厨当值,我去让他做点你爱吃的东西。”
看着不愿离开的骆柏宇,好似是怕他不放心,他甚至朝骆柏宇微笑着说了句:“朕与静温是熟识,不会伤害他的。”
“宫外朕还有处宅子,你们就先住在那里吧。”
骆柏宇不放心地看向白静温,白静温微微点头,骆柏宇这才跟着李闻离开。
一离开宫殿,李闻就朝自己说了句:“陆哥只能和大王在一起。”说完,随便喊了个小兵,就让他带着骆柏宇去了别院。
宫殿里的二人则在悄悄对峙着,大王或者可以喊他的全名文轩逸,他跟下人说过事情后,就倒了杯茶放在白静温面前:“这么多年,你还在生我的气?”
白静温冷笑一声,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我还以为,大王知道我为何不选择回来呢?”
文轩逸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我。”
白静温脸上本来疏远礼貌的笑意彻底消失了,脸瞬间冷了下来:“那我应该怪谁,怪我自己瞎了眼吗?”
文轩逸还能打趣:“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可是你看,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离不开你的帮忙。”
当年的事说来也简单,就是一位母妃早逝,不得宠的皇子,被其他皇子设计丢去军营,认识了大将军和军师。
然后为了权利,把军师献祭给了父皇。
所以白静温现在看着文轩逸的模样,只觉得令人作呕,文轩逸却伸手抓起一抹白静温的秀发,自顾自地说着:“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想我还是欢喜你的,留下来吧,皇后的位置,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白静温也有些不屑一顾,仿佛是故意恶心他一般:“没想到你对我有这种想法。”
“但很可惜,我身中蛊虫,早已有了心爱之人。”
仗着骆柏宇不在,白静温故意添油加醋地说着。
文轩逸眉头紧皱,迅速攥住了白静温的手腕:“什么!?”
闻小姐的情报没有骗白静温,最好的蛊虫师傅确实在宫里,只是他和先皇跑了,好在一些药没来得及带走,白静温把解药吃下去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
直到夜里,骆柏宇准备去救白静温的时候,白静温才被那位大王送了回来。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足够尊重白静温,还是他对自己足够自信。
白静温的表情却十分冷淡,关上门注意到骆柏宇疑惑的表情,脸上才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蛊虫解开了。”
话虽说如此,药也确实吃到了嘴里,但到了夜里,一股熟悉的炙热却再次涌上心头,白静温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不知道那药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这位蛊虫大师,暗暗下的毒手。
不过白静温只知道一件事,随着时间而增长的温度,让他意识逐渐变得迷糊,只来得及推开门往骆柏宇的房间跑去,再往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得了。
骆柏宇是被一股甜腻的香味熏醒的,和脑子一起精神起来的地方,全身上下还有一处,不过在发现白静温现在的情况后,脑子一片宕机。
但还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动了手。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今晚的白静温,比起往常要更媚一点。
一直到后半夜,两个人才收拾好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那位东信国的大王就找了过来,嘴里嚷嚷着:“静温,静温,你也好久没回来了,我带你去故地重游!”
“我跟你讲,对你不好的人都被我杀了!”
他高昂的语气,在发现白静温和骆柏宇睡在一起后,瞬间消失殆尽,他面色铁青地看着二人,骆柏宇面红耳赤,白静温倒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很自然地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就算手臂上满是痕迹,露在外面一目了然,白静温行脸色都不曾变化。
注意到他准备动手,白静温淡淡提醒了句:“我自愿的,你要是这种态度,我们绝无可能。”
文轩逸只能咬紧后槽牙,愤恨地看着骆柏宇。
作为对事情一知半解,或者可以说是毫无了解的骆柏宇,整个人都散发着懵圈的气息。
白静温当着骆柏宇的面直接问道:“你不用去上朝吗?”
文轩逸笑了笑:“跟大臣说过了,他们让我好好陪着你玩几天。”
白静温扶住额头,直接看向他身后的下人:“来,你说。”
下人哆哆嗦嗦,左右看了看脸色,一时没敢回答,但不回答,正是最大的问题,白静温直接冷笑了一声:“没事,我不为难你,你先出去,我和大王有话说。”
下人看了眼大王的脸色,缓缓地退了下去,最后只留下两个人跟在大王身后。
白静温把视线看向文轩逸,苦口婆心地劝道:“既然牺牲了那么多的人,你就要好好待着,何苦如此惺惺作态。”
文轩逸却觉得他是在这里阴阳怪气,忍不住反驳道:“我昨日的话,都是真心的!”
白静温却对此不屑一顾,故意当着文轩逸的面,利用错位吻在了骆柏宇的嘴角上,随后转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说过了,你来晚了。”
还坐在床榻上一脸蒙的骆柏宇,脸一瞬间就涨红了起来。
文轩逸:“这么多年,我把所有欺负你的都杀了,你爹用卖你换来的钱,我都给他烧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对我!?”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情谊,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件比不过你和这家伙!!”
白静温有些无奈,语气冰冷地说着:“可是,我不需要啊。”
……
气氛一片死寂,文轩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微笑:“我为什么要管你需不需要……”
“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白静温的脸上丝毫不见慌张,他甚至还能摇摇头:“从小到大,你都是这脾气,现在甚至越发严重了。”
看着穿戴整齐的骆柏宇,白静温用眼神示意他带着自己快走,骆柏宇福至心灵,摸到白静温裤管里的两把小刀,瞬间把跟在文轩逸身后准备动手的下人钉在了墙上。
而他则带着白静温从窗户口直接跳了出去。
姗姗来迟的侍卫,只能看到主子满脸的铁青,和一句:“给我追!!”
“陆静温一根手指不许动,至于他身边的人……给我杀了!”
侍卫齐刷刷地领命说:“是!!”
有些时候,骆柏宇是真的很佩服白静温,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静温就已经找好了退路。
狡兔三窟,这下这位东信国的大王肯定是找不到两个人了,只是骆柏宇有些疑惑:“我们就这样走,那蛊虫怎么办?”
白静温从袖子口拿出一张信纸,微微一笑:“药方在这,等事情结束后,一同去找神医便是。”
两个人趁着城门还未封锁,迅速离开了皇都,在路上,骆柏宇时常好奇打量白静温,搞得他都无奈了:“你有什么事情就问。”
骆柏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就是……你和那个大王,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要是不能说就算了!”
白静温叹了口气:“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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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人一切尽在掌握,跑得可快了OVO,没办法,谁让有些人觉得白静温现在武功尽失,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地方,结果被打脸了捏
第七十五章
,“你现在应该已经猜到我以前干什么的了吧?”
“嗯。”
骆柏宇并没有戳人伤疤的乐趣,他只是看白静温好似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而自己就可以。
白静温也直接就说了。
一切还要从二十年前,有一个小孩从一个农村的酒鬼家生下,由于娘早逝,爹又好赌,几乎在小孩生下之前的每一个孩子,都被他卖了出去。
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导致生孩子,卖孩子的来源没有了。
于是男人只能转而选择,让孩子养自己,如果他能顺利长大,就让他赚钱养自己。
如果不能就算了。
反正他并不打算养大一个孩子,他还有之前卖孩子的钱作为养老的钱。
也不知道说孩子命大,还是有人看不下去帮忙,孩子竟然就这么活了下来,一直到五岁的时候,一个大将军路过,被这孩子的聪明才智所救,于是带走了孩子,留下了两箱银子。
后面的故事其实就没什么好讲的了,孩子被将军收做养子,悉心教导,在外闯荡,有过一两位知心好友,但随着东信国和恒国开战,意外还是发生了。
将军身中暗箭,求医无门,于是与世长辞。
而当时整个军队,一时群龙无首,打了好几场的败仗,好在孩子在副官的请求下,做上了军师的位置,力缆狂澜。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改变,因为边关东信国刚打了胜仗,军师被童年好友,一位不得宠的皇子喊去了皇城。
虽然嘴上说着只是想叙叙旧,只是想庆祝一下,但当军师来的第一晚,就被人抓住关进了地牢。
罪名是擅自离开边关。
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怕军师打了几场胜仗,功高盖主。
军师当时看着童年好友,因为愧疚而不敢看向自己的眼睛,逐渐心如死灰,在被抓走前,微笑着看向他,留下了句:“既然选择了牺牲别人,那你就不要哭。”
再然后的故事,就是军师被挑断手筋脚筋,送往恒国,作为求和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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