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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孟千机后，杨飞扬脚步一顿：“这位是？”
杨九幻锁好门，随口答：“饭搭子，你孟哥。”
孟千机：“……”
“哦——”
杨飞扬点头点得意味深长，当她看不出来呢？这人不就是那天在超市遇到的酷哥吗？
不过她了解杨九幻的性格，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个人带回家，特别还是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
她垂眸瞅了眼孟千机手上拿着的刀，寒光凛冽，猜测杨九幻或许是看上了他的身手。
“手机现在还能上网吗？”杨九幻问，他这一天除了给杨飞扬发消息，几乎就没看过手机。
“能，我刚刚还在看，不过网速越来越慢了。”
杨九幻点头表示了解，径直走到沙发跟前躺下，奔波忙活了一天，整个人都疲了：“那你们看吧，我就懒得看了，有什么我必须知道的再告诉我。”
杨飞扬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孟千机则冷笑了一声：“没见过有人能懒成这样的。”
“这叫分工合作，你慢慢就懂了，再说你知不知道维持空间系统的运作是需要精力的啊，我已经很辛苦了！”
“是吗，我不信。”
面对孟千机毫不留情的拆穿，杨九幻脑袋埋在抱枕里闷笑了许久。
维持系统运作这个当然是他编的，系统只是附身在他的身上，而其内部所有的运作都是非常独立的，完全不需要消耗他的体力精力。
杨飞扬倒是惊了一下，她没想到杨九幻连空间这种事都告诉了孟千机，这人明明昨天还是个陌生人。
除非……
“孟哥，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个系统啊？”
话音将落，孟千机动作微顿，抬眼看向杨飞扬，一双黑潭似的眸子深不见底。
杨飞扬身体一僵。
杨九幻隐去笑意，坐起身道：“我妹妹不会到处乱说的，你放心，都合作了，这点儿信任总是要有的吧，而且以后一起行动，待久了她肯定也看得出来你身手超凡，不是普通人。”
孟千机目光挪到杨九幻身上：“这么紧张？我一句话都还没说。”
“……少装。”
杨飞扬身上的冷意褪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也明白了自己问得冒失，系统这种东西，重要性堪比身家性命，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现在看来，孟千机身上确实跟她哥一样，是拥有一个系统的，而且还是跟身手相关的，非常实用。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叫声似乎是从他们这栋楼的某处客厅传出的，窗户没关严实便能听见。
杨飞扬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不会我们这栋楼已经有人被感染了吧？”
“很有可能啊。”
杨九幻租的房子是在五楼，从落地窗看出去便是街道，此时已经将近九点，虽然公寓的位置远离闹市区，但这会儿也能看见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许多汽车，以及慌乱跑过的行人。
“网上有通报过这些事吗？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杨九幻问。
杨飞扬摘了重点说：“几个小时前有，但后来就一直没发过了，然后就全是网友们发的帖子，有的说看朋友半天前就不对劲，过了七八个小时之后变成了咬人的疯子，还有的说看见有人被疯子咬伤过之后觉得没事，但半小时后就变异了，看起来变异时间是逐渐缩短的。”
“知道了。”
杨九幻料想现在的情况比较混乱，网上东一句西一句的，真实情况或许会比这更复杂，真要想掌握主动权，还得自己去试，就像孟千机在地下停车场那样。
第9章 合宿
和杨九幻同一栋楼的某一户家里一定是出了大事，在那声尖叫之后还有‘咚咚’的几下动静，以及一些尖锐的喊叫和哭嚎。
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栋楼里在发生这样的事。
好在他们目前的情况还算安全，杨九幻让杨飞扬先去休息，随后打开了空间囤货系统的门。
这也是孟千机第一次看到杨九幻的空间屋子。
而现在，这屋子里的物资已经堆成了山似的。
“真乱啊，”杨九幻看着满空间横七竖八的东西，这些都是他和孟千机今天买了放进来的，“就没有什么自动归纳功能吗？”
孟千机抱着双臂，倚在门框边垂眸看他，也有点惊叹于空间的神奇。
“我好像进不来？”
“对，这里只有我能进，也只能我来收拾，啧。”
杨九幻怨念非常深，“让我看看你今天都升级了些什么，要是升得少你就完了。”
首先是空间容量，原来五十平米左右的大小增到了九十平米左右，接着便是让杨九幻非常惊喜的功能了——
雪白的墙角处，竟然出现了两个很熟悉的正方形插座！
荒诞又合理！
这可谓是非常大的一个惊喜了，杨九幻立刻指挥孟千机：“把我书桌底下那个插线板扯给我。”
他使唤人使唤得十分驾轻就熟，孟千机眉头微皱，还是去帮他拿了，从门口丢到杨九幻手里。
杨九幻试了一下，只要线够长，将充电插线板连接好插座之后，即便是插线板从囤货系统的黑门中拿出来，也是能够给其他物品充上电的。
而且电量是没有限额的。
这样一来，即便是以后的末世全球断电，他们的用电也不成问题。
观察完后，杨九幻没再发现空间的其他变化，而系统也适时地出现了提示字幕——
“鉴于宿主升级速度过快，下一阶段的升级条件将在一周之后公布。”
“行吧。”
杨九幻倒不是很在乎这个，他本来就不着急，而且现在囤积的物资数量已经非常可观了。
关上囤货空间的门，杨九幻问孟千机：“你这次的升级条件是什么？”
孟千机瞥他一眼：“在你家住满五天。”
“……”
“第一次那回是必须被别人送一支玫瑰花。”
“……”
‘被别人送？’
这些条件怎么都这么奇葩？！
虽说真的很简单吧，但总显得不太严肃严谨，而且要是以后条件都越来越抽象了怎么整？
杨九幻盯着孟千机的脸陷入沉思……
会不会某一回的升级条件——是让他数清楚孟千机的眼睫毛有几根啊！？
特么的系统你最好别跟我玩抽象的！
孟千机面无表情：“你看我干什么？”
杨九幻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雷得外焦里嫩，久久没动，缓过神来后简直一言难尽：“我在看我们往后的命运，你知道的，命运总是颠沛流离。”
孟千机：“……”
有病吧！
今晚很大可能是大混乱来临的第一晚，甚至他们这栋楼里估计都已经有丧尸存在了。
但孟千机没想到他的合作伙伴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睡得着，还睡得很香甜。
杨九幻租的房子只有两室，杨飞扬占了一间，孟千机就只有跟杨九幻住另一间，床不大，他选择单独睡房间里并不舒服的沙发。
只是这还没到午夜十二点，外面的街道甚至时不时还传来砰砰撞击的喧嚣，杨九幻居然就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壁灯的光亮微弱，整间屋子笼罩在朦胧的暖色里，薄薄一层金晖。
杨九幻的脑袋陷在轻软柔白的枕头中，黑发随意散开，半遮脸颊，只露出一小片光洁的下颌和淡色的唇瓣，睡得很沉，连呼吸都缓和得很静谧，跟屋外的纷扰血腥完全是两个世界。
孟千机淹没在昏暗中的侧脸线条显出天生的凛冽，他像在发愣，面色平静地看了杨九幻好长时间，才半躺在棉布沙发上，拿出手机上网看消息。
此时的网络已经并不像平日里那样通畅了，加载符号转了三分钟才刷出新消息。
大部分博文都是惊惧的感叹号，光是看文字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慌。
有说放学回家周围全是这种‘发病’的人，有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有说报警电话打不通的，有说医院也管不过来了的，有说这看着像电影里丧尸末日的，有绝望求助的……
图片更是可怕，网络后台可能都已经无人屏蔽了，无数鲜血淋漓、残肢断臂的画面被放出来，如同人间炼狱，现实仿佛比恐怖片更恐怖。
总的来说，有用的信息少，无用的信息多。
孟千机搜了几个官号，大多是在说希望大家远离有异状的人群，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安心等待救援。
按照孟千机的判断，这几天混乱刚产生，应该是有救援的，就是看各人的运气能不能找到或是等来救援。
等过了这几天，全城的救援系统会濒临瘫痪，居民的心理也会越来越恐惧，等到网络信号一终结，崩溃的情绪会整片整片地蔓延。
而到时候，一些明白必须要自救的人则会知道物资的重要性，会开始冒险出门抢夺物资，然后逐渐往城外撤离。
按他所想，明后天出门再囤积一点物资，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以他目前的能力，护住杨九幻绰绰有余。
夜已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悲剧降临的第一个夜晚，但对于孟千机他们来说，这只是未来无数个日夜里，普通且平常的一天。
翌日，孟千机被窗外的声响吵醒，一看手机才七点。
他被战力提升系统改造过体能，不仅体现在其他方面，就连对睡眠的需要也减少了一些，休息五六个小时便能补充掉之前的体力损耗。
他抬头看了一眼，杨九幻还没醒，甚至连躺着的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跟昨晚孟千机入睡前看见的样子完全相同。
睡眠质量估计能够超越全球百分之九十的人。
孟千机起身洗漱完毕后，杨飞扬也已经起了，看见客厅里只有他一人，问：“我哥还没醒吧？”
“嗯。”
“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需要我把他叫起来吗？不过他有起床气，我有点不想去叫。”杨飞扬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孟千机想了想，说：“我先单独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里等我，在我回来前别出门。”
“好。”杨飞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孟千机拿了钥匙，拎着长刀轻装出门。
灾害蔓延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此时电梯已经停运了，而孟千机走在楼梯间里，也能看见楼梯上有明显的血迹，暗红蜿蜒，像是从什么人身上滴下来的，滴了一路，往高层蔓延。
出了楼栋，再拐个弯儿就是马路，现在是夏天，气温正高的时候，烈日炙烤，即便是在空旷的地方，腐臭味也若隐若现。
孟千机抬眼看向远处，一具已经被啃噬殆尽的尸体横陈在绿化道上，整具身体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了，甚至都看不出是男是女。
近处有两辆车撞在了一起，发动机起火了，还在冒着滚滚浓烟，孟千机觉得这应该是吵醒他的元凶。
其中一辆车内已经没有人了，另一辆变形得厉害的车中还坐着一个人，正在驾驶座上痛苦抽搐，双脚被扭曲了的车头卡着无法脱身，脸上全是鲜血，看不出是不是被丧尸感染的人。
孟千机鼻翼微动，没有上前查看，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
走到平日里稍微人多一点的地段，蓦地看到几个已经感染完成的丧尸在街上游荡，地面上有一些被污血弄脏的担架，横七竖八地乱放着，还有一辆已经熄火的救护车停在边上。
其中两个丧尸穿着的还是医护人员的白衣。
只是这身衣服也跟担架一样，早已被染上了死亡的颜色。
游荡了一晚上的丧尸突然遇见个活人，全都立马嘶吼着朝孟千机冲过来，甚至于街道两侧一些没有关门的商店里也有听见声响后出来的丧尸。
这里被感染的人数并不算少。
孟千机冷着脸抽出刀，飞身一跃，反手挥刀，两个已经冲到近前的丧尸瞬间人头落地，而孟千机则顺势跃到小轿车车顶，膝盖半屈借力转身，再横刀斩向侧边冲过来的丧尸，削掉了丧尸的半个脑袋。
丧尸是不知道害怕的，即便他两秒内砍了三个同类，其他的也依旧疯狂地向前冲，像看见了某种猎物。
但殊不知孟千机才是要命的猎人。
轻松砍了三个丧尸试到手感之后，孟千机活动了两下脖子，跟下台阶似的从车顶抬脚跳下来，闲庭信步地朝丧尸较多的方向走近，再快速地挥刀，快到仿佛只有一阵风掠过却看不见刀刃，便又收下了四个人头。
收割的过程堪称风卷残云，跟高阶炸鱼局一般信手拈来。
整个过程孟千机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仿佛砍的不是人，也不是丧尸，是白菜。
收拾掉这些丧尸之后，他才抬刀看了眼刀身，没有沾染污血，也没有卷刃。
这把刀是他在第一次升级战力提升系统时系统给的，不会断裂磨损，也不会沾染血肉，可谓是方便至极。
他很满意。
第10章 第一次出门动手
公寓附近是有生活超市和一些便利店零食店的，孟千机探查完毕，便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还碰到一对慌张奔跑的情侣，男生紧紧地牵着女生的手，两人都满头大汗，T恤上沾着泥土和不知道是谁的血迹，男生的人字拖还跑掉了一只。
两人从学校逃命回来，冷不丁见到孟千机闲庭信步地走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画风诡异，跟见鬼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止不住地往孟千机的长刀上瞟，双腿甚至都在打哆嗦。
孟千机视若无睹，径直回到了楼栋里。
孟千机出门了一个小时，回来时杨九幻才刚刚被杨飞扬叫醒吃早饭。
早饭是自制三明治，家里没放进空间的还有切片面包和一些食材，杨飞扬煎了鸡蛋和培根，煮好的玉米粒裹满了沙拉酱和苹果醋，再加一点草莓酱和生菜，一口咬下去什么都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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