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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听了这么久，他们也大概理清楚了比利之所以会拥有魔法，会走上超级英雄的道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比利被一个巫师给选中了。
[……不。]布鲁斯拒绝了超人的提议。
在很久之前比利带他前往永恒之岩的时候，他已经和巫师聊过了。
正如巫师所说的，比利从来没有辜负过这份力量，即使他是比利的父亲也无法代替比利做出决定。
[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
“你们有谁见到一块菱形的石头吗？”比利当然没有忘记他来地狱的主要目的是什么，看着跟着他的脚步在疯狂后退的恶魔们，他停下了动作。
恶魔们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没有吭声。
比利想了想补充道，“它应该就是这两天从天而降的。”
“你说的石头，指的是永恒之岩吗？”在无数恶魔身后，一道让比利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
七宗罪之一，嫉妒。
“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利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怎么能忘了当永恒之岩出了岔子，那些在永恒之岩里封印的恶魔也会跟着跑出来？
而最具有代表性的七个恶魔就是七宗罪。
嫉妒在这里，那么傲慢，暴食它们又在哪里？
“显而易见。”
嫉妒慢吞吞地走到了比利面前，它无视比利的警惕笑着开口道，“我们自由了。”
“你最好离我的朋友远一点。”
尽管不知道这个朝着比利靠近的恶魔是什么身份，但至尊小超人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忽略对方身上的恶意，以及比利下意识握紧的拳头。
“别——”比利伸手想拦住至尊小超人的动作，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至尊小超人已经狠狠地将嫉妒给锤进了地里。
“感觉怎么样？”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至尊小超人，比利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他不确定刚刚那短暂的触碰会给至尊小超人带来什么影响。
平心而论，七宗罪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因为它们的恐怖之处从来不是它们的破坏力，而是它们能引诱出人类内心深处的罪恶。
“……”至尊小超人没有说话。
嫉妒。
那些至尊小超人以前从未正视过的嫉妒在他的胸腔里翻涌着。
而他又在嫉妒谁呢？
乱七八糟的记忆在他的大脑里飞快闪回，最终他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上。
至尊小超人垂下头，低声念出了那个让他觉得嫉妒的名字。
“超人。”
比利茫然地发出气音，“啊？”
我问你有没有被嫉妒感染，你对我念超人？
“没事。”
比利的声音让至尊小超人恢复了些许理智，他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晃了晃，对着比利又强调了一遍，“我没事。”
“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那毕竟是能够引诱出负面情绪的七宗罪，虽然至尊小超人看起来能跑能跳，但比利担心他会因为被嫉妒摸了一下而产生什么奇怪又扭曲的想法。
毕竟至尊小超人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会钻牛角的人。
“的确没事，它没有伤到我。”除了他现在想到超人就烦以外，至尊小超人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对。
看着依旧躺在大坑里一动不动的嫉妒，至尊小超人看着明显认识它的比利问道，“它该怎么办？”
“交给我吧。”另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天上响了起来。
“黑亚当？！”
第131章
黑亚当最近过得不太好。
永恒之岩自从被他不小心给踹到地狱之后一切都变了。
为了不失去力量他只能憋着气和巫师一起修永恒之岩，将之前魔法循环的规则重新补全，这些就算了，他都能接受。
但令他烦躁的还有那些被关在永恒之岩的恶魔趁乱逃离了。
巫师不能离开永恒之岩太久，所以抓捕那些逃走恶魔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好吧，这是他需要负责的。
本来永恒之岩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他负责将一切重新拉上正轨也是理所当然。
但让黑亚当真正感觉烦躁的原因是他的继任，获得巫师力量的那个小鬼，比利·巴特森。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黑亚当和那个小鬼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对比利的全部憎恨全都来自巫师，以及那份来自未来的记忆。
而这次他从流放之地回来也是因为那份记忆，那些杂乱的记忆就好像是一份定时炸弹一样，总会在他以为已经忘记的时候从记忆角落里钻出来。
这次黑亚当看见了更多，他看见了坎达克在燃烧，看见了那些被称之为英雄们的暴行，看见了销声匿迹的比利·巴特森。
他把这份记忆当作是未来的馈赠。
黑亚当从来没有毁灭世界的想法，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世界能够变得更好。
所以在将这份记忆反复看了四五遍之后，他得出来了一个结论，巫师的新继承人能处。
五千年的时间过去了，过去那些追随他的人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下逝去，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能让黑亚当信任的人居然只剩下了巫师和仅有一面之交的比利。
所以能抓着商量这件事的人就局限在了巫师和比利这两人之间。
巫师是他曾经的老师，是赐予他这份力量的人，他们曾经朝夕相处。
而比利呢？
那个小鬼是他的继任者，并且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就大打出手，他甚至还输给了这个小鬼，导致他被重新放逐到了宇宙边界。
一个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一个是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两相厌的人，究竟应该选谁不言而喻。黑亚当直接了当地选择了比利。
笑话，巫师？狗都不选！
黑亚当看见巫师就烦。
他对巫师积怨已久，看着这老头就浑身难受，虽然巫师给予了他力量，但他和巫师早就因为信念不和而分道扬镳，巫师甚至将他放逐到了世界边界了五千年之久。
真的会有人愿意和满嘴只有大义、命运的臭老头共处一室吗？
至少黑亚当是不愿意的。
在不得已只能留在地狱修永恒之岩，和巫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几天里，他真的在恨。
所以当魔法稍微稳定一些的时候，黑亚当就光速离开永恒之岩，开始顺着痕迹去追那些从永恒之岩逃出来的恶魔。
察觉到恶魔城那里传来的七宗罪气息，黑亚当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在这里他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比利·巴特森？”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记忆中少年的名字。
[batson？]这个姓氏在他们不知道比利是布鲁斯儿子的时候还好，知道之后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超人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布鲁斯，他知道布鲁斯一直有给自己所有物打标志的习惯，比如说什么蝙蝠飞镖，蝙蝠车，蝙蝠飞机……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和布鲁斯有关他都要加上蝙蝠，还要给贴上logo，飞镖要做蝙蝠形状的，凝胶炸弹要喷蝙蝠形状的，驱鲨剂瓶子上要印上标记，秘密基地要叫蝙蝠洞，就连蝙蝠车的车胎上也印有蝙蝠。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布鲁斯是什么蝙蝠狂热爱好者。
而现在，超人没想到布鲁斯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一步，自己儿子要姓batson！
会不会有一天布鲁斯也要把瞭望塔做成蝙蝠形状的？
[直觉告诉我你在想一些不好的东西。]布鲁斯的声音幽幽地在超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超人下意识地露出招牌微笑，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坦然，[发生什么了，布鲁斯？]
[……]布鲁斯咬了咬后槽牙，每次氪星人露出这种表情，他就知道对方绝对在试着隐瞒什么，事情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知道后会让人会觉得牙痒痒。
[为什么黑亚当会认识比利？]曾经和神奇队长一起合作打败过黑亚当的绿灯侠皱眉，率先发现了问题所在，[我以为黑亚当已经被神奇队长给关起来了。]
至少在福西特神奇队长带走黑亚当的时候是这样对他说的。
[听上去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太了解黑亚当以前都干了什么的鹰女说。
鹰侠瞅了瞅黑亚当身上和神奇队长有八分相似的衣服，[他和神奇队长是什么关系？]
[两人力量出自同源。]绿灯侠想了想，[听神奇队长说，黑亚当似乎是坎达克曾经的国王……]
说道这儿，绿灯侠的表情变得有些嫌弃，[作为一个国王，即使已经下台很久了，但他居然拿不出钱来赔偿福西特的战损！]
话题到这里就有些跑题了，但说道福西特战损，钢骨倒是有了点印象，[我记得当时你们和黑亚当战斗没少破坏福西特的建筑。]
说着钢骨调出来了他很久之前存下来的一部分新闻，将图片投影在半空中。
[神奇队长在事后去帮忙重建了那些损坏的建筑。]
看着照片上正在激情搬钢筋的神奇队长布鲁斯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比利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黑亚当说出了他的名字，比利愣了一下，他想了想在这个世界和黑亚当仅有一次的交际，发现当时他们都略过了自我介绍环节。
为什么黑亚当会知道他的名字？
难道是巫师？
黑亚当没有回答比利的问题，他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飞到了嫉妒身边伸手拎住了它的后颈。
好不容易见到了似乎知道些什么的黑亚当，比利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在地狱？”
“永恒之岩究竟发生了什么？”
“巫师怎么样了？”
拎着嫉妒的黑亚当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喋喋不休的比利，又看了看和记忆中的超人相比又显得格外年轻的至尊小超人。
“永恒之岩现在就在地狱。”
黑亚当想了想，在比利和至尊小超人警觉的眼神中，朝着比利飞了过来，，“巫师正在修复永恒之岩。”
猝不及防的，一阵失重感传来，比利整个人被黑亚当拽着衣服给拎了起来。
比利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
“你放开我！”
他想不明白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黑亚当就神经病了起来。
和他见面也不打架了，反而愿意好声好气地和他交流了。
按照比利的经验，被巫师再封印一次的黑亚当应该气急败坏地找他打架才对，怎么想也不应该用这样堪称友善的态度将他拎起来。
不过黑亚当把他拎起来干什么？
“你不去见巫师？”左手拎着比利，右手拎着嫉妒的黑亚当反问道。
一旁反应过来的至尊小超人将准备挥出去的拳头松开了，他黑着脸飞到黑亚当旁边，“松开比利，我带着他飞。”
和大部分超能力者不同，氪星人因为有生物立场在的原因，带人飞还是很方便的。
尽管至尊小超人已经在尽力克制，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嫉妒就像是野草一样，在他的心底疯长。
作为比利最好的朋友，他都还没有这样拎着比利飞过，黑亚当这个宿敌凑什么热闹？
恨，恶魔都已经被他解决了黑亚当在马后炮什么？以为他们这是在拍电影吗？官方总要姗姗来迟？
还有为什么黑亚当也在地狱？难道也是来找永恒之岩的吗？算了，不想这个了，管黑亚当为什么在地狱，反正他看见黑亚当就烦。
看见他拎着比利就更烦了。
几千岁的老东西了，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见比利很抗拒吗？非要他动手才行是吗？
至尊小超人在心里嘀嘀咕咕，思考要不要和黑亚当打一架。
黑亚当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氪星人，在对方身上他闻到了嫉妒的味道。
“你接触了嫉妒。”
那种浓郁的嫉妒几乎就要实质化了。
“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被你抓住？”至尊小超人呛声道。
黑亚当真的很会卡时机，偏偏卡在他揍完嫉妒之后才来。
呸，马后炮！
作为一个上千岁的成年人，黑亚当在这个时候很有成年人的风范，他没有理会至尊小超人，而是低头看向被他拎起来的比利。
黑亚当说，“你的交友品味有待提高。”
话音落下的瞬间，至尊小超人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看着还被黑亚当拎着手里人质似的比利，恶声恶气地说，“反正比利的朋友不会是你。”
和至尊小超人一起响起的，是比利不满的声音，“黑亚当，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干涉对方交友的程度。”
“随便你们。”
黑亚当冷笑一声，小鬼就是小鬼，他松开了拎着比利的手，丢下一句‘想去永恒之岩就跟着我。’后，就头也不回地拎着傲慢飞走了。
“走吧。”这样说着，就像多年前反物质宇宙吞灭多元宇宙的时候一样，至尊小超人对比利伸出了手。
“我带着你飞过去。”
第132章
氪星人的生物力场能很好地保护身为普通人的比利不受伤害，所以至尊小超人在飞的时候不用刻意地去将速度控制在普通人能接受的范围内。
但至尊小超人没有这样做，他将速度控制在了一个对于超能力者来说有些慢，对普通人来说又很快的一个范围内。
此时黑亚当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恶魔城也早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地狱的风总带着点让人无法忽略的血腥味，至尊小超人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胸腔里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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