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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嫉妒。
那种没来由的嫉妒就像是火焰，无时不刻不在灼烧着他，伴随着每次呼吸而愈演愈烈。
理智告诉至尊小超人这种强烈的情绪和刚刚他碰到了嫉妒有关，但……他无法做到克制。
只要想到黑亚当刚刚嘲讽的话，以及比利对超人毫不加掩饰的崇拜，一种陌生又怪异的情绪就会在他胸腔蔓延，和嫉妒比起来多了几分酸涩，他有些难以分清这种情绪到底算是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比利总要看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至尊小超人想，为什么一直被注视着的人不是我？
等下，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在他的脑子利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至尊小超人就把它给死死地拽住了。
他开始一点点地拽出那些过去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为什么即使和比利理念不合他还是总会想起来比利？为什么即使间隔了那么多世界他还是会来找比利？
为什么他总会觉得比利会遇到危险，明明他变身成为神奇队长后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超能力者。
为什么他会想让比利总是注视着他？
以及……为什么他会吃醋？
这些问题乱七八糟地堆在了至尊小超人的脑子里，让交友经验几乎为零的他几乎大脑宕机。
那么其他朋友呢？
他也想让其他人总注视着他吗？至尊小超人幻想了一下小亚历山大看着他的样子，不行了，只是这样简单想一下，至尊小超人就感觉到了一阵恶寒，这也太有病了。
是他觉得会和小亚历山大友谊当场破裂的那种恶寒。
认真想想至尊小超人认识的人蛮多，但真正能称之为朋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和他一起长大的劳里，已经死在多元宇宙爆炸中的小亚历山大·卢瑟，还有一个就是比利了。
似乎只有比利是最能牵动他情绪的那个。
这不太对，至尊小超人想，作为朋友他似乎对比利太过在意了，这种感觉和其他人给他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拿劳里举例子吧，他们两人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劳里交了男朋友之后他并不会嫉妒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别的负面情绪，因为他和劳里只是朋友，在知道这一切后他有的只是祝福和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这些放在比利身上似乎就不适用了。
如果比利身边有了更重要的朋友，有了他决定陪伴一辈子的人……
至尊小超人为自己的这个联想感觉一阵烦躁，他不愿意继续往下深入想下去。
他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比利，开始在心里嘀嘀咕咕，比利有很多朋友，他不是唯一，正义联盟和泰坦就不用说了，他甚至还能和自己的反派也相处得很好，就比如刚刚挑衅他的黑亚当。
这是比利与生俱来的天赋，没有人能拒绝他的真诚和纯粹。
想到这至尊小超人就觉得更烦躁了，比利人很好他承认，但想到在比利心里他和其他人的地位都一样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至尊小超人寻思了一下，怎么说他和比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他认识比利，比利出于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状态，但总归两人在地球S时期就认识了。
不管怎么算他们两人认识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长。
再想想别的，他和比利一起合作拯救世界过，也因为理念不合而大打出手过，一起去过反物质宇宙……现在还一起闯荡地狱准备再次拯救地球。
总而言之，至尊小超人觉得和比利之间的关系应该比其他人都要好上一些。
但是超越友谊的话……
比利发现至尊小超人在走神。
自从至尊小超人接触了嫉妒之后，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对。
比利不确定到底是嫉妒影响了至尊小超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至尊小超人变成了这样。
就比如现在，比利眼睁睁地看着至尊小超人的耳朵在一点点变红，眼神也变得有些飘糊。
所以，至尊小超人到底在想什么？
在比利思考出答案之前，他在不远处的荒原上看见了永恒之岩。
焦黄色的土地上，一个巨大的菱形巨石横插在岩石上，无数的碎石散落在周围，不断有着若有若无的金色电弧在永恒之岩旁边闪烁着，乍一看有点像是接触不良的电器。
这事比利第一次见到永恒之岩坠落的样子，同样也是至尊小超人第一次在现实见到永恒之岩。
也是直到这一刻，真正看见永恒之岩的这一刻，比利半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从魔法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比利就陷入了一种茫然和焦虑之中。
在很久之前比利就想过，如果有天神奇队长和比利只能留下一个，那他一定会选择神奇队长，因为相比较比利，神奇队长才是最能帮助人们的那个。
而现在消失的是神奇队长……
失去力量并不是比利焦虑的全部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是出问题的不止是他一人，而是整个魔法界。
他是魔法统领，魔法界遭受这种变故，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他的失职，他要为发生的一切负责。
……
比利和至尊小超人缓缓地落在了永恒之岩旁边。
看着那扇刻满了魔法符文的金色大门，比利缓缓地伸出手覆盖了上去。
在比利将手触碰上这扇门的瞬间，已经消失在他体内数日的魔法因子重新活跃了起来，之前和永恒之岩若有若无的联系也终于变得清晰。
相隔数日，比利再次见到了巫师。
“比利？！”听到动静的巫师举着一团火把，他站在比利不远处的一个石洞前，眼神错愕地看着推门而入的他们。
巫师似乎没想到比利会在这个时候赶到永恒之岩。
“巫师。”看见巫师的那一刻，比利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巫师比黑亚当靠谱多了，虽然巫师说话谜语人，但至少不会阴阳怪气他。
“欢迎回家。”
巫师放缓了语气，眼神柔和地看着比利，“我没想到你会来到地狱。”
要知道在魔法循环断掉的现在，想要打开地狱之门难度比往常要大得多，唯一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天堂岛地下进，但天堂岛从不欢迎男人。
巫师转而看向一旁的至尊小超人，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带着些许审视，他缓缓开口，“欢迎你，远道而来的客人。”
“来自起源宇宙的克拉克·肯特。”
不知道为什么，至尊小超人总感觉巫师看他的眼神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友善。
在巫师的带领下，他们顺着已经坍塌的差不多的山洞一路朝里走去。
……
不同于已经来过一次的布鲁斯，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永恒之岩。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中心？]绿灯侠搓了搓下巴，飘在一旁来回打量着。
在跟过来的路上，他们从比利的口中模糊地拼凑出来了永恒之岩的信息。
什么魔法中心，关押邪恶魔法生物的监狱等等乱七八糟的一堆头衔，反正听起来就十分了不起。
直到真正进到永恒之岩，他们才发现永恒之岩和他们脑补出来的样子不太一样。
闪电侠斟酌着语气，[这里比我想象中要朴实无华一些。]
扛着自己的三叉戟，海王硬是走出来了一种郊游踏青的感觉，听到闪电侠的话，他真情实意地感叹，[你说话可真委婉。]
有一说一，永恒之岩的这破烂样子说朴实无华就是在闭眼硬夸。
想象当中的永恒之岩：高深莫测，魔法圣地，到处都是古朴又神秘的存在，魔法符文随处可见，会有一大堆魔法生物以及魔法道具。
真实的永恒之岩：破破烂烂，看着就是一个还没有开发的普通山洞。
“在大概一个星期前，正义联盟失踪了，我和永恒之岩的链接也变得薄弱，在四天前我彻底失去了魔法。”比利一边跟在巫师身后走着，一边和巫师说着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现在外面的秩序正在变得混乱，那些罪犯在假借正义来占领城市……”说道这儿，比利的声音低了下来。
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即使正义联盟回来，世界也依然会变得糟糕。
“在正义联盟消失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些魔法符文。”
比利一路喋喋不休地说着，终于在他们走到永恒之岩深处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在被盯着的人发火之前，他憋出了没说出来的话。
“为什么黑亚当会在这里修雕像？”
在永恒之岩深处的长廊边放着封印着七宗罪的雕像，而现在黑亚当正站在那七座破破烂烂的雕像旁。
“为了不和这个老不死的共处一室。”在巫师回答之前，重新将嫉妒封印好的黑亚当先开口了。
他先是冷冷地看着站在比利面前的巫师，然后将视线移到了比利的身上，“我们需要谈谈。”
第133章
“谈谈？”
出乎意料的是，在比利说话之前，至尊小超人先炸了，他如临大敌一般地向前走了两步将比利挡在了身后，“你要聊什么？”
“？”
黑亚当缓缓地打出来了一个问号。
他发现这个和超人长得很像的小孩怎么这么容易激动？
“又不是和你聊，你激动什么？”黑亚当双手环胸，有些好笑地看着表情阴郁的至尊小超人。
作为一个拥有丰富经历的五千岁成熟男性，黑亚当当然能看出来至尊小超人神情中的些许端倪，他撇了撇嘴，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在玩些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在黑亚当话音落下的瞬间，至尊小超人的脸成功黑了下来，他握紧拳头，思考在这里和黑亚当打起来的可能性。
“我？”比利从至尊小超人身后探出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写满了茫然。
搞不明白黑亚当又发什么癫，这个世界他和黑亚当一共才见过两次，第一次还是恨不得要把对方杀死的敌人，怎么第二次见面黑亚当态度就这么好了？
和巫师也没有翻脸打起来，还好脾气地帮忙抓了从永恒之岩逃走的七宗罪。
“对。”黑亚当落在比利面前，语气强硬地说，“我们得谈谈。”
比利发出气音，“啊？”
从黑亚当的表情上来看他并没有开玩笑，而且黑亚当也不是什么具有幽默感的人。
所以黑亚当要和他谈什么？或者说他身上有什么是黑亚当所需要的吗？
“谈什么？”
比利看向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巫师，试图从巫师那里得到答案。
巫师对比利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永恒之岩被黑亚当踹到地狱到现在也有一个星期了，黑亚当硬是梗着脖子不愿意和他多聊一句。
“你跟我来。”见比利答应了，黑亚当转身就准备带着比利换一个地方谈话。
同样想知道黑亚当想聊什么的至尊小超人缓缓地打了个问号，不是，有什么话是他不能知道的吗？
烦起来了。
至尊小超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黑亚当，他现在看着黑亚当就烦。
黑亚当在这一刻成功超越超人，成为至尊小超人黑名单上的第一人。
他看了看同样被叉出谈话范围的巫师，巫师的眉头紧锁，显然他不想让黑亚当这个危险分子和还没有恢复力量的比利单独相处。
但巫师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知道如果黑亚当想伤害比利没必要等到现在。
就在至尊小超人想要开口阴阳怪气黑亚当两句的时候，比利伸手拍了拍至尊小超人的肩膀拦住了他。
“不用担心我。”比利对着想说些什么的至尊小超人笑了笑，“稍微等我一会吧，等下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里。”
行吧。
至尊小超人憋住了想要强行一起加入谈话的想法，既然比利这样说了，他也没理由再去反驳什么，只是看着黑亚当背影的眼神里并没有多少善意。
*****
最开始黑亚当带的路还算正常，但在黑亚当推开一扇藏书室的门，又在藏书室里找到另一扇门推开的时候，比利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欲言又止了起来。
看得出来，对于永恒之岩，黑亚当比他熟多了。
“这是……咖啡厅？！”看着装修和整个永恒之岩都格格不入的地方，比利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作为永恒之岩的守护者，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不知道永恒之岩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咖啡厅？
而且装修得十分现代化，看上去就和街边的咖啡店没什么多大区别。
拥有永恒之岩进出权限的人算上他也一共只有三个，这间咖啡厅不是他建的，那么剩下的人选就是巫师和黑亚当了。
而巫师是一个电子产品都不会用的老古董，那就只剩下黑亚当了。
也就是说黑亚当在从世界尽头回来之后，除了去福西特找他打架，还抽空在永恒之岩里装了一个咖啡厅？！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黑亚当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雅致？
“对，永恒咖啡厅。”
黑亚当对比利的呆滞视而不见，他径直走到吧台前，一边去翻咖啡豆，一边头也不回地问比利，“你要喝什么？”
“……”比利沉默，实不相瞒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喝，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酷。]一路跟着走进来的绿灯侠吹了一声口哨，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咖啡厅，但和外面那些岩石泥土装饰比起来高档太多了。
[因为在永恒之岩里面，所以取名叫永恒咖啡厅？]听上去就和蝙蝠侠给所有东西取名前面都得冠上蝙蝠一样。
绿灯侠凑到吧台边看了看，为上面摆放格外齐全的设备侧目，[问题来了，这里靠什么发电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人都看见了黑亚当用闪烁者电弧的手摸了一把电器。
好了破案了，魔法雷电怎么不算电？
事情的走向变得奇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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