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常衡摇摇头,突然幸灾乐祸起来:“可惜喽,这次我见不得那赵王八被草原打的落花流水的样子。”
  元澈站不安稳,一直侧着耳朵想要听这边说了些什么,奈何他们声音小,他又要分心去站马步,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线,具体的什么也听不清。就在他歪着身子往古树那边偏倒,姿势越站越直的时候,怎料容瑾昱突如一掌拍到他的肩膀上,将人狠狠又压了回去。
  元澈大叫一声,引得古树下的三人纷纷望过来,然而不稍一息就又转了回去。
  祁牧安禀完,正欲退下,一直沉吟的元胤突然开口叫住他,说:“祁牧安,上京城近日溜进来一些草原人,你去替朕抓出来。”
  祁牧安狠狠蹙眉,点头应下:“好。”
  他正要抬脚离开,身后的元胤忙道:“诶,回来,把他给我带回去。”
  他回身一看,见胤承帝手指着还在艰苦扎马步的元澈,顿时眼尾一跳。
  “带去哪?”他问。
  元胤说:“你都回来了,自然是带到你府上了。回去了,给朕继续看着,让他扎够三柱香的马步。”
  祁牧安深吸一口气,偏头静静看着元澈,让元澈总觉得这道目光若带针,能把他浑身上下扎透一遍。
  他不禁哆嗦了下身子,一时间觉得落在他这个师父手上,还不如在他皇兄手里舒服。
  祁牧安在的时候,元胤把元澈从皇宫里丢了出来,丢到他的府上学武功,待他上战场,又把人接回去。现在他身在上京,自然是要把元澈押回将军府的。
  胤承帝言而有信,他立了功,当真给了他将军的封号,还划了座宅子,提了块牌匾,就坐落在上京的南街,离皇宫走个片刻就到,这是把他看在了眼皮子底下。
  对此祁牧安并没有什么异议,他觉得他现在在东越只是暂时的安身立命,早晚都有离开的一天,犯不着计较这些。
  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把元澈毫不客气地拎出了这座府宅。马背高大,他到底还是怕摔着这个年岁才十一的小皇子,于是把马扔给同他一起来的亲兵苏俞手上,自己则揪着小皇子的胳膊闷头朝前走。
  元澈离了元胤身边,总归是松了一口气。他被祁牧安拽着四处张望市井喧嚣,正看的兴致勃勃地时候,突然发现身边人一路无话。
  他这才讪讪扭过头,观察着身旁男人的脸色。祁牧安在上京里除却管他较他的时候比较严厉,平时默然不笑的日子还没元胤笑起来可怕。
  元澈咽了咽,觉得自己可以在祁牧安这里博得一份原谅。于是他自己找了个诚恳地态度,先向男人沉重地认了个错:“师父,我错了。”
  “你没错,我错了。”祁牧安两眼一翻,“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胤承帝来教你。”
  元澈立刻不服气:“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教我?皇兄都夸我聪明呢,你教的我一学就会。得我这么一个聪明的徒弟,还是东越的皇子,你沾了至少百年的光呢。”
  “是,从我接手你的时候,每日就学一炷香的时间,有时一盏茶的时间学会了,一天就都溜出去了。”祁牧安觉得好笑,“说我沾你光?你只不过是胤承帝附带着送来的。”
  元澈听完垂下头,嘟嘟囔囔:“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真心要管我。我不想当皇帝,皇兄非要教着我当。他在宫里不挺快乐的吗,怎么这才几年啊这么快就腻了?看来那椅子也不怎么舒服,不舒服的他才给我。”
  祁牧安轻轻嗤笑一声。
  元澈仍旧在嘀咕:“当就算了,我也认了,怎得还不让出去了?不出去也行,竟然还派个大庆人来看我……”说完,他悄悄抬帘瞄了眼祁牧安,又飞快落了回去。
  祁牧安把他的话听的一字不差,却没说话,只是淡淡瞟眼他的头顶,继续朝前走。
  元澈步子迈的小,只能尽力迈大步才能在祁牧安的手下跟上他的脚步。他垂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腰侧的物什良久,突然毫无征兆地转了话根,开口:“师父,你怎么天天都挂着这个香囊,难不成连打仗都带着?”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可祁牧安一个快速抽身,把元澈甩离了自己身边一步远,让他的手避开了自己腰上挂的香囊。
  他皱了皱眉,说:“别把你手往我身上碰。”
  “哦。”元澈撇了撇嘴,露出一副谁稀罕的样子。
  此时他们停在一家酒肆外,祁牧安提着元澈要继续走,谁知从店内疾步出来一人,正好撞在他的肩膀上。祁牧安被撞得滞住脚根,若有所思一瞬,回头看向离开的背影,皱起眉心。
  此人撞上来的架势和衣着不符,不像个普通人,像极了常年拎刀的力度。
  祁牧安眯眼多留意了几眼,方才转身带着元澈继续迈步。
  上京北城门,一辆马车吱呀吱呀地停在了城门外。一个略显粗狂的男人跳下来扬着阿谀迎笑的面孔,向城口官兵出示了路引,照例做了盘查。
  “车上是什么人?”官爷吊着一副郎当的样子,懒散地翻了翻手中的文书,眼神时不时地扫向被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是我家公子。”男人嬉皮笑脸地哈着腰,也顺着往回望了一眼:“我家公子染了痨病,凉州治不好……听闻京城有良医,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说的话,车上突然传出一阵猛烈地的咳嗽,“咳咳咳”地,听的人心里发怵。
  男人见官兵没什么反应,为难地在袖中摸索着什么,悄悄伸出来塞进官兵的怀里:“官爷,您行行好吧,我家公子病了好些年头,全凭这最后一点指望了……等我家公子治好了,老爷定会亲自带礼道谢的。”
  那官爷拢着手在身前颠了颠手心里的银两,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不耐烦地收了通关文牒递还给他,招手让路:“快进快进。”
  “欸!谢谢这位爷!”
  男人快速转身跃上马车,驾着车使进东越京城。
  帘子后面,还坐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个裹着厚厚的羊毛大氅,手中揣着手炉,在并不严寒的秋季里,浑身却由内而外地冒着寒气。
  他的身边,另坐着一个温润的男子。此人发髻半披半绾,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的立在脑后。他见状替那人掖了掖衣角,轻声开口:“我们到京城了。”
  话还没道完,男子便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一声声咳得叫人心肺碎裂,心疼不已。
  他紧紧攥住男人的肩膀,忍不住扭头朝车外吼道:“符燚!还有多久才能到客栈!”
  “你别催!我也很着急!谁会知道中原的京城能这么大。”车外的男人也听到了这道撕心裂肺的喘咳,手忙脚乱地赶快了车马。
  “你且再忍忍,马上我们就能休息了。”车内,男人焦急地蹙眉,“等明日,明日我和符燚一起去寻那位神医,定能解你的毒,医治好你。”
  身边人不知听没听进去,待咳嗽平息,他沉沉地将身子靠在车壁上。
  他睁着一双无力灰冷的眸子,从被风吹扬起来的车帘缝隙中,看到了外面街道上的喧闹。
  不久后,他疲倦地紧闭双目,轻长叹口气。
  中原啊……他失了爱马,丢了佩刀,终究是远离了故乡,来到了这个敌人脚下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二章 
  马车在城里左绕右绕,终于吱悠悠地停在一间客栈外。勃律掀开帘子瞧了两眼,看到木匾上印着大大的四个字——如安客栈。
  他两眼一翻,甩下帘子,窝在软垫子中有些懒得下马车。这一路车子晃得他头晕眼花,直往上犯恶心,整个人都是散架的。
  他斜斜靠在车壁上,等身边的阿木尔先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外面伸进来一只胳膊,要把他扶下去。
  勃律盯着那条胳膊想了想,直到下面的人探上来一个脑袋,他这才起身,伸手抓着胳膊慢吞吞地下到地上。
  “还非得我请你下来?”车旁,比他们早些时月到达上京城的必勒格扶着勃律的胳膊,声音听不出来喜怒,也不知是不是在揶揄他。
  勃律懒着性子不想理会,站在地上把怀里的手炉往身上揽了揽。他眼睛顺着客栈门扫了眼里面的大堂,哈出口冷气问:“就是这?”
  一旁,比必勒格进京还要早的额尔敦塔娜身着中原服饰,挽着中原发髻。到底是草原女子的身架,乍眼看上去就和中原女子不一样,且气度不凡。
  她小声说:“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公子放心住下就好。”
  勃律点点头,瞟眼跟在女子身边的中原男人,末了装模做样地朝必勒格抬了抬眼,轻轻扬了扬音调,像是在回他方才的话般,抬了抬手示意他先进,调侃道:“兄长,请吧。”
  这两声叫的让必勒格脸青一阵白一阵,浑身不自在。他还没开口骂回去,男子就觉自己样子已经做足了,于是看也不看,转身大步径直迈进了客栈。
  必勒格在后面臭着脸,问阿木尔:“他这几月都这么阴阳怪气?”
  阿木尔打着哈哈干笑两声:“许是凉州的天太冷了,惹得他心情不好。”
  必勒格脸色依旧难看,盯着勃律的背影跟在最后走进客栈。
  店小二见一帮人呼啦啦的走进来,刚要堆着笑脸上前迎,眼睛一转看到了额尔敦塔娜身边的男人,立即变了脸色,不动声色地换了手势改了将要脱口的话音,把几人往楼上预留的上房请。
  勃律跟在小二身后走得飞快,恨不得直接飞上二楼似的。他三两步就蹬上楼梯,还不待小二把房门完全推开,自己就闪身挤了进去,紧接着大力关上,让跟在后面想要一起进来的阿木尔碰了一鼻子灰。
  男人在屋外愣了愣,推了推没推动。他小心翼翼拍了拍门板,向里面道:“公子,你身子不舒服吗?”
  里面隔了一息传来闷闷的回话:“别来扰我,我要休息了。”
  阿木尔无奈,看了眼身后几个人,再次向屋内试探着开口:“那先吃饭?”
  这次,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额尔敦塔娜看不下去,也加进来好声劝道:“奔波一路,公子总要先吃口饭。”
  屋内拖着长音,扬扬传来懒懒的嗓音:“不吃。”
  几人面面相觑,心想看来一时半会儿这门是铁定开不了了。他们对屋内的人委实没办法,阿木尔和符燚只好先往隔壁放了行囊,之后下到大堂,几人点一桌菜吃起来。
  勃律自打进去后就没再出来,直至月圆落下,客栈闭了店,大堂没了人,他也没出过屋子半步。
  阿木尔自打吃完饭后就一直留意着勃律的那间屋子,可是许久都未曾从里面传出声响。他担心人出了事儿,又担心人活要面子,宁愿饿着也不出来,于是他端着食案来到房门口,重新敲响门板。
  敲了三下,里面无人应声。阿木尔眼皮一跳,立刻要踹门闯进去。他本来以为这次也无用功,怎料腿一蹬猛一用力,两扇门“咣当”一声撞在了两边的木板上。
  男人吓了一跳,谁曾想这门的门闩竟从里面打开了。
  房子里一片漆黑,唯有透过窗子洋洋洒洒照进来的月光,让他看到一个裹着厚实的身影坐在凳子上,正背对屋门,面朝大敞的窗外发愣。
  这时,一阵秋风凉意习习地从窗外吹进来,惹得阿木尔都打了个寒颤。
  他吃了一惊,赶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来,把窗子合上,边合边责道:“怎么开上窗了?”
  勃律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跑来跑去又是关窗又是给他点烛火端碗筷的阿木尔,没吭声。
  阿木尔把碗筷推到转回身的勃律眼前,见他久久都没动,叹口气,好言劝道:“总要吃点东西,这是公主走之前吩咐后厨下的面,我来端给你。”
  勃律咳嗽两声,眼睛扫了下桌面上冒着热气的碗,淡淡问道:“他们人呢?”
  “符燚在后院喂马,公主和那个中原人回去了,必勒格睡下了,他明日还要忙着置办落脚的宅子。”
  勃律不悦地皱起眉:“宅子还没好?”
  “听他的意思,是京城的工匠偷懒迟了速度,还没修整好。本该前些天就完工的,不然我们也不用住在这。”
  “这都多久了,还没弄好。”勃律念念叨叨,瞥了会儿桌上热乎乎的面,到底是肚子先不争气。他身子在凳子上往前蹭了蹭,裹着厚裘伸出一只手,拿起筷子在碗里翻了翻,夹起一筷面条送进嘴里。
  他们这些年一直没放弃,一直在四处寻找能解勃律体内寒毒的药方。这种毒出于西域,流于各个大漠,草原治不好,他们便慕名去了漠北,找到漠北的一位医师,在那里待了少说有一年,结果最后却连大漠都没法子,也是直到那时,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勃律中的并非是西域寒毒。
  回来后,他们辗转进了中原,开始求医中原的郎中。小叶铁铊部离凉州进,为了方便养身子,减少来回波折,他们便入了凉洲城,住在城中寻访。
  可惜他们把凉州乃至附近的大夫都看了一个遍,还被人诓去深山老林见了个疯婆子,喝了一堆黑乎乎的药,却什么效果都没有,勃律依旧时不时就会毒发,整个人的温度愈发低,血都是凉的,像是被浸到了寒冰中数载。
  而就在快彻底失望的时候,不久前,他们偶然听说中原有名四处游历的神医,救了无数条从死门关拉回的人命。本是没人知晓行踪,可这神医碰巧因为西部的战乱来了东越,要在上京小住一年半载,他们这才来碰碰运气。
  阿木尔盯着勃律吃完了一碗面,这才松口气。他起身把碗碟收入食案上,转身要将东西送下楼。
  忽然,身后桌子旁的青年低低叫了声他:“阿木尔。”
  男人应声回头,以为勃律是有事吩咐他,可他转过来了,却见人黯然地藏在阴影里,让他心头莫名一缩。
  青年顿了须臾,说:“我们要不回去吧。”
  “回哪?”这一句给阿木尔问懵了。
  “回草原。”勃律落寞地盯着摇曳的烛火,说:“我们回草原,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们千辛万苦才找来上京,千辛万苦才寻到这一步,你这是打算放弃了?”阿木尔听后不免有些失望和错愕,但他看着勃律灰沉地眸子,心还是揪了起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