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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或许已经撕开了。
  他浑身都好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疼的呜咽,疼的发颤,最终猛然惊醒,可是入目一片黑暗,这让他恐惧不已。
  勃律急促喘息,忽地半扶起身子,在黑暗中沙哑惊慌喊道:“阿隼!阿隼!”
  外间守在小榻上的祁牧安并没有完全睡死,自第一声响起时他就倏然睁开双眼,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飞身下榻跑了过来。
  “怎么了?”祁牧安点燃了榻边高几上的烛台,烛火亮起后,他才看清勃律满面的苍白色。
  白的吓人。
  祁牧安心惊,登时把不断惊恐颤抖的人拥入怀中。然而怀里的人似是还没从梦中缓过神,仍在大口大口呼吸着。
  他牢牢攀上祁牧安的手臂,过了须臾,似是身上梦境中带出来的堪比真实的疼痛渐渐散去了些,他慢慢伸手捂上肩膀,发觉那里并不是鲜血淋淋,也不是血肉模糊。
  祁牧安看出他状况有异,顿时猜出些许。他把人抱紧了些,试探着低声问:“梦魇了?”
  勃律慢慢平稳了呼吸,感受着锢在身上的热度半阖上眼睛,就连神经都安心地放松了些。他靠在祁牧安怀中,鼻音几不可察地闷出一声,似是在回答男人的话。
  祁牧安的下巴搭在他头顶,视线稍稍下移就看到勃律捂住的肩膀。他目光顿住,想起在照料勃律的时候,看到的他身上那些不新不老的伤疤。
  有些是自己记忆中曾经看到过的,怀中人年少时留下亦或是二人一起经历过的,也有些自己不曾见过,应该是这三年里添上的。
  祁牧安待他平静了些许,才轻声问:“梦到什么了?”
  勃律深呼吸一口气又幽幽吐出,靠在祁牧安怀里闻见熟悉的味道让他十分安心。他整个人松懈下来,哑着嗓子低声说:“没什么,一些旧事罢了。”
  “若是不相干的旧事,你不会被梦魇住。”
  怀中人沉寂下来,许久不说话。
  祁牧安心知这是说中了,于是顺势问下去:“我一直很想问你……你身上那些我没见过的伤,哪来的?”
  勃律沉默一会儿,闭着眼睛喃喃说:“被狼咬的抓的,都有。”
  祁牧安绷紧嘴,末了问:“是在乌兰巴尔伤的吗?”
  “你听阿木尔说的?”勃律脑袋挪了半寸,寻到祁牧安臂弯中一个舒适的位置枕下,云淡风轻地说:“你猜对了,就是被他的狼咬的。”
  这话一落,勃律明显感觉祁牧安的臂力环得重了几分。
  祁牧安这时候或许知道了在他们谈及宝娜时勃律是何种心情了,他自责,懊恼,悔恨,或许还有一刻后悔以狼闻名草原。
  哈尔巴拉用少年最引以为傲的狼来伤害他,他想象不到三年前勃律在乌兰巴尔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是梦见那时候的事了?”祁牧安颤着不易察觉的嗓音问。
  “或许吧,醒来就忘了。”勃律没发觉,长吁口气。
  祁牧安牵强着松气:“看来我说不要去皇宫是对的,你还非要同我唱反调。你看,去一趟地牢,今晚做噩梦了。”
  “我没有和你唱反调,也没有做噩梦。”勃律闭着眼不认。
  祁牧安吃吃低笑两声:“现在还心悸吗?”
  勃律闭着眼感受了会儿,觉得还是有一点发冷汗,就弱弱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有些得寸进尺地贴近怀中人的耳朵,吐息问:“那……要我陪你睡吗?”
  勃律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气,没作答也没拒绝,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祁牧安知道他没睡着,怀中人的呼吸声不是入睡时熟悉的高低深浅。
  祁牧安了然一笑,吹灭高几上的蜡烛,褪去一件衣衫,拥着人裹着热气挤进被褥中。
  黑暗下,勃律的背脊贴在祁牧安滚烫的胸膛上,一阵一阵的热源延着后背递进他心口,让他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他能感觉到男人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过后稍稍抬起点想要往哪个方向移,但最终还是落了回去。
  如此反复,磨得勃律更是睡不着了,气的眼尾直跳。
  他没好气道:“想摸就摸,你手热得很,别来回划拉。”
  身后的人顿了一下,这才抬起手往下,朝他的腰腹上覆,盖了一会儿又伸过胸前,抚在另一边的肩膀上,这个姿势把他整个人都叩进了男人的怀里,之后就不动了。
  勃律身子一僵,愣住了。
  祁牧安第一次盖住的位置,是他们救下吉勒的时候,被尖牙刀划伤的地方。之后揽住的,就是他方才捂上的肩膀,那里有一片丑陋的被狼撕咬过的伤疤。
  他逐渐地松下肩膀,让身后人拥的更严实了些。
  祁牧安抱着许久不曾一起同榻而眠的人,嗅着令他痴迷的气息,似乎填满了他这几年失了魂的空缺,也把他的心重新塞满。
  不知过了多久,也或许没过多久,怀中人突然用力后蹬了一脚他的腿,身子想要从他怀中逃脱,努力朝墙壁的方向挪。
  勃律气道:“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滚回你外面睡,你顶到我了。”
  祁牧安舔了下唇,没松手,可是声音沉了几分:“我不动你,你睡你的。”
  勃律在暗处翻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白眼,还是强撑着倦意往怀抱外逃。就在他两条腿快要踩上榻壁的时候,突然身后人一个毫无征兆的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沉重的力气压得他困意瞬间消散,刚要大叫,就被耳廓上一个扑朔的灼热气息吓得吞了回去。
  祁牧安在他耳朵边上咬了一口,随后鼻息贴着面颊缓慢下移,在嘴角处滞留了好一会儿,才滑着倒在枕上,埋进后脖中。
  勃律全程不敢动,瞪着一双明亮的瞳孔,惊地呼吸都不敢喘。
  他现在打不过这人,真要兽性大发对他干什么,在别人府邸里他估计喊破了喉咙都没人来救他。
  祁牧安见人一动不动的,似乎猜出了他所想,笑出一声,宽慰道:“睡吧,我不闹你。”说完,他就真的闭上眼睛呼吸渐匀。时间久了,勃律也就放下了戒心,软下僵硬的身子。
  后面的夜色勃律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困意泛滥睡过去的,总之后面的人真的安安分分没再有所动,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他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唤醒的。醒来后他发现仍被男人环在怀里,有一条手臂略略发麻。
  他不满地拍拍祁牧安,男人也不知是刚醒还是醒了一会儿了,总之起身的速度很快。
  今早端水置膳的丫头变成了两个生面孔,进来见两位主子也不敢太高抬头。见到勃律从里间拖拉着才穿了一半的衣衫走出来,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对着他埋头齐齐屈膝行了规矩的礼,拘束的很,看的勃律头皮发麻。
  “你往哪跑?”祁牧安一把将青年重新捞进里间,在屏风后替他继续穿戴繁琐的衣衫。
  “那两人是谁?我没见过。”勃律盯着祁牧安头顶,皱着眉问。
  祁牧安头也没抬,正贴心地覆在他腰间系腰绳:“我从宫里要来的,宫中出来的侍女细心,我让她们专门跟在你身边伺候。”
  勃律偏过脑袋:“我不需要,别让她们一直跟在我后面,烦死了。”
  祁牧安抬帘扫他一眼:“你就当是我在管着你。”
  勃律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不满的情绪。他又想起昨晚的事儿,结合着刚才祁牧安擅自做的决定,他被长衫罩着的腿厌烦地蹬了蹬,踢上祁牧安也不道歉,还故意多踢了几脚,蛮横的像个山大王。
  “你们中原的衣服真复杂,穿好了吗?”
  祁牧安无奈,一把叩住勃律的腿,将其轻轻落回地上,直起腰道:“好了。”
  勃律鼻哼一声,先转身走出屏风,坐在桌前吃了没两口,只觉那俩丫鬟站在旁边跟棵松似的,站的他浑身不舒服。
  勃律筷子一撂,没好气地对姑娘说:“你们两个出去。”
  两个丫鬟一愣,看着祁牧安不知如何是好。祁牧安无法,只得依着勃律,说:“先出去吧。”
  她二人应声退下,关上房门。屋内,勃律默不作声吃了一半,忽然慢悠开口:“我一会去找阿木尔他们。”
  祁牧安说:“好,等太医施完针后,我和你一起去。”
  勃律缩缩胳膊:“今天不扎了,要给我扎成马蜂窝了。”
  可这话放在祁牧安这里容不得拒绝:“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勃律愤愤看着他,后半顿饭吃的十分不痛快。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今日太医来的早,许是祁牧安提前叫人传了信,勃律刚用完饭没多久就来了。
  一个时辰后,祁牧安送走太医,折回来给勃律披上狐裘拿上手炉,二人上了府外备好的马车,向着阿木尔他们落脚的宅子而去。
  宅子离将军府有点距离,外面街上人又多,他们马车转悠了许久才到。
  彼时已经快要晌午,阿木尔刚踏出宅子,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正疑惑的时候,车帘被人掀开,从上面落下一个身着玄服的男子。
  男子落地后没有面向他,而是扭身朝车上伸手,搭下来一个着深衣的男子。
  阿木尔把勃律打量了来回,啧了两口——这人数日不见,被别人府上养的愈发娇贵了,活像一个天潢贵胄。
  “你们怎么来了?”阿木尔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进去说。”勃律先踏上石阶朝里走。
  阿木尔本要外出的身子转身又折了回去,跟在勃律身边担忧问:“你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
  勃律晃晃肩膀:“你看得出我怎么样?”
  阿木尔咂舌实说:“我觉得你过的挺滋润的。”
  勃律横过去一眼,就在阿木尔以为他又要怪气的时候,青年哼哼两句:“吃香喝辣,确实挺好,比你们这小宅子好多了。”
  祁牧安笑出了声。
  阿木尔看着他俩,越说越觉得他不争气:“专门为了你置办的,结果你赖在他那里就不走了。”
  “那地儿比你们这大得多,住起来舒坦。”勃律捉摸着,“不过还是皇宫大,我去看过了,那里住起来肯定更舒服。”
  他说:“你们什么时候争点气,给我把皇宫打下来,也让我去那椅子上躺躺。”
  阿木尔语塞半响:“你这张嘴现在能不能吐出点人话。”
  勃律刚要呛回去,忽然,一道声音越过前院传来:“你去了皇宫?”
  三人顿住脚跟,见必勒格拧着眉头站在屋外,直勾勾盯着勃律。他们立了片刻,青年率先再次迈步,朝着屋门走。
  必勒格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几日不见,你就拖着你那半截身子犯病往东越皇手里送命?”说完,他冷视着其身边的中原男人,话却是对勃律说的:“这么想死,我看你干脆滚回草原自生自灭算了。”
  必勒格有一瞬冒出后悔当初救下他的念头。
  祁牧安警惕地注视着必勒格,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揣着一堆摸不清的心思,叫人看也看不透猜也猜不透,他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会变得和勃律走的那么近。
  青年不耐:“啧,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是他非要请我去,你在这冲我嚷什么。”
  “你还能活着,真是命大。”必勒格用道不清是何意思的目光扫过祁牧安,继而面无表情地瞥着勃律从自己身边走过,推门进了身后的屋子,站在门边处停滞下来,扭身对他伸手请着:“兄长,请吧,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商讨。”
  这称呼每每叫出来,必勒格都从头顶灌下来恶寒。虽说为了进上京城他们捏造了新身份,但按照族中血脉来看他确实算得上勃律的兄长,但冷不丁突然被这个前二十几年都不亲热的人唤出来,到底还是诡异。
  谁知这新身份才适应了几天,这个不安分的主就误打误撞被东越皇拆了真身,阿木尔回来告诉他后,他怀疑了一晚上这几年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简直白瞎了他们苦苦伪造的身份。
  必勒格缄默和阿木尔进了屋,祁牧安识趣的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屋外候着关上的屋门。
  屋内的说话声隔了门板听不太真切,没料到这小小的宅邸用的木料竟出奇的好。他环臂打量着勃律原本要落脚的地方,看了一圈下来,不禁对比着自家府邸,生出一些难得的自傲。
  看看这院子里都摆了些什么,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果然还是让勃律住自己那里更为放心。
  屋内,这几日住的舒舒服服的勃律把事情经过诉说过,阿木尔便拍案大惊:“延枭的人在上京城?”
  勃律靠在椅背上掀开壶盖看看,结果发现里面干涸的摊了一层薄灰。
  他撂回瓷盖:“我记得上京城有个穆格勒的消息坊,他们或许在利用这个打探些什么消息,或是做着些谋划。”
  “这消息坊大可汗即位前就建立了,你就这样把穆格勒的秘事告诉了东越皇?他比我们先找到怎么办?”阿木尔不可思议。
  必勒格开口:“这地方能安然无恙立在东越数年,就连东越朝廷都不知道,可不太好找。”
  “你可了解什么?”勃律看向他。
  必勒格冷淡道:“我曾经也只是略听过一二,不过这东西就是舒利用来传递东越一些消息的,也不知道现在被延枭用成了什么样子。”
  “看样子现在不只是递消息这么简单,背后定有所举动,这怕是打算从内溃东越呢。”勃律看见另一边的茶壶,伸手又去掀看里面有没有水,散漫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进趟宫,从那个人嘴里撬出来。”
  必勒格出声:“这件事你考虑好了?要去帮东越?那可是穆格勒。”
  “我有想得到的,不过就是和东越皇做了场交易罢了,其他的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穆格勒舍弃了他,他同时也舍弃了穆格勒,若说他现在在意的,唯有身边人和身于小叶铁铊部寄人篱下忠诚跟随的族人。
  必勒格这时看过来,肃道:“你做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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