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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少年出去后并没有着急上马,而去叫人一起去了趟牢帐。
  这一次,牢帐的帐帘完全掀开,炽热的阳光传进来照在岱钦的脸上,让他难以忍耐的闭了闭眼,别过头,想要躲开不太适宜的光线。
  少年的身姿背对着光踏进来,站定在他的面前。
  “走吧,哈尔巴拉来救你了。”
  听到这话,岱钦笑出声,眼睛艰涩地睁开一条缝,去瞅镶着金边的人影。
  “你看,我就说,我没骗你,你留我命能从哈尔巴拉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他说,“你可以趁此机会让他割出三里地甚至五里,也可以让他憋几年不来攻打昭仑泊。”
  勃律冷笑一嗓:“你盘算的挺多。”他回身招手,让人进来带岱钦出去。
  踏出帐子的时候,他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也看清了少年一身的凌冽。
  他笑了两声:“勃律,我不会给你在抓我一次的机会,看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已经死在我手里了。”勃律冷道,“哈尔巴拉就在昭仑泊外五里处。现在,你该应诺告诉我,穆格勒的叛徒是谁了。”
  岱钦停下来,俨乎其然的对他说:“那是一个你们都轻视的人,他被你们忽视多久,就蛰伏多久……我猜,你的下场也会十分惨烈。”
 
 
第九十五章 
  勃律死死盯着岱钦大笑着被带走,寒霜覆面,整个人阴沉到攥紧了腰侧的佩刀,五指越缩越拢,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家伙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消息,到底还是留了一手,竟敢和他耍小把戏!
  勃律按压在刀鞘边缘的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撬开一条刀缝,随后又松手让其落回鞘中,然后再翘起,再落回,反反复复。
  “嗒嗒”的声响紊乱着他的思绪,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但如果现在手里要是不把玩着什么东西分心,他很有可能会立即拔刀把这个男人杀了。
  翘刀的声响一路尾随他走到乌骨的身边。他面色沉重地上了马,身后的符燚看了看后方不远处被捆着的岱钦,见人老老实实绑着,上前几步和他并肩征询是否即刻启程。
  少年抬头看了看悬挂着金乌的蓝河,炙热的阳光金灿灿散射着整片湛蓝,点点洒在肌肤上,却没让人感觉到暖意。
  勃律收回目光,手下攥紧乌骨的缰绳,扬声喊道:“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营地里的兵开始策马往外整齐迈步。穆格勒的将士们个个腰佩弯刀,座下的马驹均是草原上的良种,可以日奔千里,亦可以和主人一同上场杀敌。
  小殿下手下的兵宛如涛涛浪潮,仿佛正一步步逼近敌面的领域,试图一举冲垮岸线。
  阿隼一直站在帐口张望着,直到所有兵马都出了营地,再也瞧不见踪影的时候,他才缓缓松开紧握在手心中的兵符。
  摊开手后,若是拿起来瞧上瞧,会发现掌心尽是被兵符的凸起和棱角磨出的通红。但阿隼并没有察觉,他定定站在原地,一站就是遥望良久。
  午时一刻,勃律他们如约抵达昭仑泊东北外的五公里处。此处是昭仑泊和哈尔巴拉地盘的交界地,四周空旷无边,没有人烟,没有鸟禽,此时此刻连风息都没有,寂静无声。
  乌骨对这种诡异的寂然感到一丝急躁不安,它低低嘶鸣着晃动着头颅,却没有带着少年挪开一步。
  勃律和哈尔巴拉交涉带了不到两万的兵马,人数上远比侦察到的哈尔巴拉的兵要少,但他在后方昭仑泊内留了八千,且东面达来率领的豹师也有将近五千,此刻应该已经到了营地里,若突生变故,看见他们的哨箭和哨烟,可以及时增援。
  不久,勃律半阖住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地线遥遥过来团团黑影。
  少年蹙了蹙眉,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心中大概有了数——哈尔巴拉此时带来的人马或许比两万还要多一些。
  对方而来的声势浩大,勃律看见哈尔巴拉自己的图腾旗帜在半空飘扬,一只昂首挺胸看不出什么名堂的猛兽跃在上面,颇有凶狠的神韵。
  勃律视线一转,来到已经停在了不远处领先的男人身上。
  哈尔巴拉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勾着随时都能把人掌玩手间的胸有成竹的笑,这丝笑里还有些轻视散漫,像是不把他即将要做的当一回事,很容易就能引起对方的羞怒。
  在勃律儿时的几年中,对方就像一团深渊,随时能将他吞噬。
  勃律在对面浩浩荡荡上扫了一遍,挺直腰板,拉扯绳缰先一步向前迈出几步,停了下来。
  哈尔巴拉仔细辨认了一番,见前行的是勃律,不由得闪过一瞬惊讶,但很快,这双在他身上敛着流光的眸子起了波澜,也颇有兴致地驱马前行几步后停下。
  哈尔巴拉地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少年身上扫荡,他噙着笑去看少年的那张让他回回都思绪万千的脸,又缓缓下移停留在在他看来仿佛一掐就断的脖颈上,而后笑意放大,视线在其胯间溜转一圈,曲折落在了腰际。
  ——那里是岱钦说他重伤的地方。
  他只一乍眼,视线就从那处移开,重新落回勃律的脸上,扬声笑起来,轻佻的话音在整片空旷的草地上回响:“小勃律,我们又见面啦。”
  勃律对此并没有所动,冷着脸孔听他继续说。
  哈尔巴拉坐在马背上晃了晃身子,似乎颇为怅然:“我听岱钦说你快要死了,很担心你,不止一次想来看望你。”他话音一顿,耸了耸肩:“可我不能来昭仑泊,来了我就忍不住想带你回乌兰巴尔,日日夜夜都锁在我身边,然后死在我的手上。”
  “本以为你这次就这样死了,我还感觉挺惋惜。”他扬扬下巴,示意了下他的佩刀:“但现在看你还能领兵,我就放全心了。”
  勃律讥嘲:“真是难为你时刻还惦记着我。”
  哈尔巴拉一笑:“不如我们换回自己人,你和我回乌兰巴尔可好?我连你在我帐中的笼子都早早布置好了,你看了肯定欢喜。”
  “你出来又摔到脑子了?也不怕哪天把自己摔死。”勃律冷嗤,并不理睬他这些话,朗声质问:“我们的人呢?”
  哈尔巴拉笑了笑,始终盯着少年,心情极佳的向后挥了挥手,很快有一人罩着面被押出来跪到他的马前。
  勃律打量了一下——这人和那日苏身形相似,穿的又是那日的衣衫,不过上面溅了鲜血,好像已经干涸了。
  他没有质疑此人的身份,扭头向后面的符燚说了一句,不多时他们这边便押着岱钦出来了。
  岱钦路过马上的勃律时自得地嘲笑了他一番,之后就被人硬踢了腿窝,双腿发软跪到了最外面离勃律两步外的地方。
  岱钦挣扎了一下反手捆绑的粗绳,无果,只好抬头眯眼去瞧远处迎面的人影。只一眼,他就知道此人是谁,立即向前蹭了两寸膝盖,扯着嗓子大喊:“哈尔巴拉!快救我!”
  “嚷嚷什么嚷嚷。”哈尔巴拉不耐烦地呵斥了声,但很快又换上堆笑,对勃律说:“不急,此次过后下次见面也不知何时,我们不妨多聊聊。”
  “回去和你的废物聊吧,他可告诉了我你不少的‘好事’。”勃律言在岱钦,嘴角一弯取笑他:“没想到他知道这么多,是我低估他的价值了。哈尔巴拉,想要我放人,就拿出点诚意。”
  哈尔巴拉的冷眸瞬间扫向地上跪着的岱钦,但没破防,扬起马鞭点了点自己前方的人,对勃律说:“你们的人也在我手里,小勃律,你没有和我讨价的筹码。”
  勃律不慌不忙,轻笑道:“岱钦在你身边助你除了运输粮草,还做了不少事吧。我猜猜,你突然多了这么多兵,从各个部族笼络兵马,缺少兵刃吧。”
  哈尔巴拉立刻凛住神色,但唇边的笑意未减。
  “哈尔巴拉,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一清二楚。”勃律沉音威胁:“你的人抓的只是一个穆格勒里微不足道的将士,你现在在明,我在暗,这其中的利害你可要想清楚了。”
  哈尔巴拉默不作声良久,突然抬了手满不在乎地说:“既然如此,你杀了他吧,杀了他我也把你的人杀了,反正都没什么用了。”
  勃律一愣,根本没想到哈尔巴拉是这种反应。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当场和岱钦撕破脸!
  他飞快搅了眉头,暗骂这人当真是疯了。
  还没待他开口,前面跪在地上的岱钦就惊恐万状地骂了句,便听他怒不可遏的大喝:“狗日的!哈尔巴拉!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哈尔巴拉哈出口气,似是无可奈何:“是你太无能了,不仅丢了自己的命,还把我的粮草弄丢了。你回到我手里,也是死,何不现在就让小勃律杀了你。”
  “哈尔巴拉!”岱钦怒吼,“你不救我,我现在就把你所有的事告诉勃律!”
  哈尔巴拉似是在看丑角,手指随意地搭在腰间狭长的弯刀刀鞘上,抬起食指敲了三响,笑了:“好啊,你告诉他,都告诉他。”
  岱钦闻声变了脸色,膝盖摩擦地面忍不住下意识后挪半寸。
  他从哈尔巴拉那张面孔中看到了死灭。
  他突然心生恐惧,这是从骨子里对生命活跃转而哀亡的恐惧。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岱钦喉中忽然发出一声低吼,踉跄着站起来,转身就朝身后狼师的兵马里跑去。然而哈尔巴拉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马侧悬挂着的弯弓,呼吸间就已搭上了箭羽,正冲着岱钦的背影直射出去!
  勃律在眨眼间的转折里看到了哈尔巴拉射来的箭刃,他勃然大怒,也立即从乌骨身侧抽出弓箭,瞄准划破半空狠厉而来的羽箭,松手射了出去,企图去偏转它的方向。
  然而他过急,这一箭并没有使得迎面扑来的箭羽一分为二,而是贴着他上端,擦过箭尾的羽毛,避空朝着哈尔巴拉而去!
  岱钦还没跑出三步远,哈尔巴拉的那支羽箭就迅速穿透了他的胸膛,让他瞬息失了生气,睁着眼直直倒在地上,淌出的热血浸湿了一大片草地。
  勃律策马向左避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穿过自己身旁却被箭钉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而他的那一箭,在即将逼迫对面男人的时候,让他歪头得了逞,让其擦着耳畔飞过,带断了他耳垂上的一串绿石耳坠。
  这串耳坠直直落进他摊开的掌心里,被他捏紧甩在地上,由马蹄践踏粉碎。
  “哈尔巴拉!”随着勃律的一声怒喊,他看见原本跪在男人马前的“那日苏”突然松开反绑的手,拽下头上笼罩的黑布,一张熟悉的面具赫然显现在少年的眼底。他接过哈尔巴拉扔来的弯刀,从刀鞘中拔出来的刀刃上,离远都能看到上面闪着银光的尖牙。
  下一瞬,哈尔巴拉死死盯住刹然失色的少年,手起刀落一挥而下,他身后浩荡的兵马中吹起号角,紧接着,便如潮水般向他们涌袭而来!
 
 
第九十六章 
  “战!战!”
  勃律浑身充斥戾气,再也顾不上死在他马边的岱钦,眼下的局势只能让他抽出佩刀,一声令下,和自己的将士们一齐冲入这场骤然掀起腥风血雨中。
  他挥刀的动作依旧比较吃力,却仍能将敌军斩杀在自己的刀刃下。他想冲过横坪直奔哈尔巴拉这个敌军的将领而去,可那个男人始终站在原地,注视着两军混乱,临危不乱。
  他勒起乌骨一路杀到中央,突然眼前刀光一闪,余光中一个闪着熟悉刀光的刀刃向着他的脖子坎来。勃律大惊,急忙俯身绕过这抹刀子,勒马猛然向后退却。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日重伤自己带着狰狞面具的男人,手上拎着的赫然是那把从中原来的有尖牙刃的刀,身上着的却是那日苏的衣袍。
  当即,勃律什么都明白了,那日苏怕是早就死在了哈尔巴拉的手里,那个疯子佯装换人谈判的借口,借此攻打昭仑泊。
  ——他被哈尔巴拉耍了!
  他怒吼一声,转手握紧刀柄,瞪着对面马上那个不知真面目的男人,拽进手中的绳缰,驱策乌骨飞速抬蹄向其狂奔,手中的刀子对准对方的命脉横扫而过!
  勃律毕竟在这刀子下面吃过亏,现在又受着伤,对那柄异样的刀子有一种潜在的畏惧。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这种心慌情绪,只当自己是受伤施展不开,心中又满腔怒火,手上略微有些发抖。
  这一刀,他没有擦过那人的脖子,只是凌空挥了过去。很快,少年调整好姿势,再一刀砍下!
  四处皆是“当当”的兵刃撞击声,他的宝刀和对方的尖牙刀也不例外,次次狠厉的撞击,摩擦着刀刃刀背,呲出一条铁器间的火光,和勃律眼中的怒火交辉呼应。
  对面招招狠戾,跟上次同他过招一样,路数依旧让人摸不透彻,依旧让勃律想不起来这人出自哪里。
  少年一个跃身从马背上而起,拽紧马绳让自己的身体从马背上探出,手中的刀子快准狠地划过对方的臂膀,在其上面裂开一道血口。
  这一刀下去,那人迅速撤身一步,也使得勃律利用手里的缰绳快速回到了马背上。但刚坐回乌骨身上,勃律就疼的浑身一抖,冷汗顺着脊背直淌,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腰侧的伤口裂开了。
  远处,哈尔巴拉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意终于抿直。他轻轻抬了抬手,后方剩下的人再次架起了一座巨大的号角,吹响沉重的角音。
  角音连续三响,震得勃律心中猛颤。他心有不安的四处张望,忽然便觉大地不似战场上的狂乱,开始有规律的颤动,像是有大批人马在狂奔而来。
  也就在这时,东方的略高的高地忽然出现了一片黑影。勃律大惊失色,顾不得和男人再周旋,回身策马往自己军中狂奔,边奔边喊:“放哨箭!”
  不远处的符燚听到了这声,忙跟着小殿下一声声传下去。
  “放哨箭!”
  “放哨箭——”
  手拿哨箭的将士听声立刻拉弓,对准上方就要射出。紧追着勃律的男人看见了此人,随手拔出地上一死人身上扎的箭羽,用力挥手向那人徒手射去。
  这一箭,人死,哨箭也放了出去。
  一时间,哨箭的尖锐划破长空,凄厉绽放在头顶。
  阿隼在外面许久,刚要回帐,突然东面传来一道刺耳的锐响,在万里上空点点扩散。
  “是哨箭!”营中留下的人随着这声突如其来的响动忽然骚动起来。其其格闻声从帐中快速跑出,看了一眼天空,紧接着就发现她的人已经开始备起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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