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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玄幻灵异)——小土豆咸饭

时间:2023-11-16 09:29:19  作者:小土豆咸饭
  都杀掉。
  一定要都杀掉。
  禅元死了,雄父分给他的财产也会回来。那份财产刚好可以给自己的崽崽。想起无条件黏糊在自己身上的小虫崽,恭俭良终于有些迷茫神色。他看着面前迟迟没有动静的雌虫,忍不住催促道:“快点。”
  “先吃饭。”
  “我不要!”恭俭良暴躁起来,“快点,解——”
  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滴水未进,不同往日还有糖果可以充饥,这一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当雄虫把绝食当做一种手段,那么禅元就有必要强制破解这种手段。
  他把很多事情都分得清楚。
  和雄虫道歉是一回事,让雄虫吃东西是另外一回事。
  “先吃饭。”禅元和恭俭良提条件,“吃完饭,我不光解开你的锁链,还让你抱抱虫蛋。”
  “崽崽本来就是我的——他就是我的。”恭俭良张牙舞爪,可在雌虫看来,就像是受伤的野兽躲在墙角,努力地露出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遍体鳞伤,却还想要守护背后一朵娇弱的小花。
  “他当然是你的。”
  禅元道:“你得证明自己不会伤害他。”
  “我本来就不会。”
  然而真相如何,第三星舰的军雌们都有眼睛,也都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禅元不管恭俭良又有什么说辞,或者嚣张的杀人发言,他从背包里拿出第二个保温杯,重新倒出一份蜂蜜水,放在雄虫触手可及的位置,退后两步,将凉掉的饭菜加热,重新端上桌。
  虫蛋似乎也醒了。他在恒温箱里发出轻微响动,等禅元掀开箱盖后,迫不及待滚到雌父手中,频频朝着恭俭良的方向看去。
  禅元被孩子逗笑了。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幼崽。大概是家里有很多弟弟,吵得人心烦,总让人没有独立空间,连点变态喜好都要偷偷摸摸欣赏。禅元自结婚那天起,除了想过与恭俭良一样美貌的孩子外,没想过其他可能性。
  生孩子,长得好看,他姑且能安慰自己是重新目睹漂亮雄主的成长史。
  可真等一个联系着自己血脉的虫蛋,摇摇摆摆落在掌心,禅元还是有些动容。他觉得自己真该和小孩子学习怎么爱人。
  “咚”一声,恭俭良将喝完地水杯重重敲在地上,死死盯着禅元手里的虫蛋,寓意再明显不过。
  禅元干脆找个空碗,在里面垫了块毛巾,把虫蛋塞进去。连同餐盘一块送到恭俭良面前。行为举止颇有种“再打翻一次,虫蛋也要翻”的鱼死网破。
  “卑鄙。”恭俭良评价后,将虫蛋捞起来放在膝盖上,端着餐盘大口大口吃起来。别人大口吃饭,会给人一种饭菜香甜的感觉;而此刻的恭俭良好像不是在吃饭,是在上刑。
  禅元索性将地上的血渍和污垢清理,重新拖一遍地,开始把背包里的床垫、烘干的被套枕头拿出来,麻利地为雄虫铺床。
  和雄虫解释对不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理解。还是自己理解错了。禅元分析起自己目睹的三个月聊天记录。从他们见面上星舰开始,到自己单方面拉黑雄虫为止,雄虫给自己发了无数条消息。
  最开始,是参照他们过去七年日常的交流。雄虫经常随意发一些“你死哪里去了!”“快点滚回来。”“你是不是死了”口吻的消息。再禅元拉黑他之后,这些问候进化成一种咒骂,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死法,各种对禅元过去言论的复制粘贴和威胁。
  无数惊心怵目的恐吓,从铺天盖地,到慢慢减少,像是夏天葱郁的树荫,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凋落成秋天,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禅元。
  “禅元?”
  “禅元。”
  “禅元禅元禅元禅元禅元禅元。”
  “再不出来就杀了你。”
  “禅元。”
  “禅元!”
  雄虫在对话框里发着无人问津的话,哪怕是后来加回来。因为可以线下见面,禅元也只是简单地阅读,确认地址,赶到雄虫的身边。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和网友发泄情感世界,彰显自己变态的十六岁少年。他喜欢数学,喜欢理性,阅读书籍,锻炼身体,懂得讨好所有人,明白将那个变态的自己严丝合缝塞到一张人皮里,明白要做一个看上去正常的正常人。
  可恭俭良不是。
  他走在朗朗晴天下,时至今日才发现,那个曾与自己在冬日点火取暖的同类。
  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过敏土豆,脸肿得像是塞满瓜子的仓鼠,已经去就医了,期待我康复的时候。禅元能把小兰花哄好。
  ——*——感谢在2022-10-09 21:29:45~2022-10-10 21:0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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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没办法。
  禅元自诩是个正常人。
  至于什么特殊小众癖好, 什么颅内高潮,什么好色都属于人之常情。他对“正常人”的判断来自社会,只要他符合主流价值观, 甚至都不需要全部符合主流价值观, 只要有三分之二和主流相匹配, 他看上去就无比正常。
  比如中上的成绩、中等偏上的学校与专业、人多却和谐的原生家庭, 和主流社会相同的职业选择。
  可他确确实实保留了不太正常的一面。当看到恭俭良疯狂向对话框输出自己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那一刻。禅元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 一种被重视继而反刍的呵护。
  他觉得恭俭良很可爱。
  有一种愚蠢的可爱, 天真的可爱, 被保护得太好, 就连他的疯狂, 他的罪恶都显得无比童趣。禅元脑子里用所有语言形容恭俭良,他觉得黄金比例很合适,素数很合适,又觉得拓扑法也很合适。
  他觉得恭俭良很有意思。
  却不会愧疚。
  “吃好了吗?”铺好床铺后, 禅元开始收拾碗筷。吃饱饭的雄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险些一把将禅元撅翻在地上。他的铁链捶打在禅元脸上, 双方扭打在一起,不过这次禅元没有挣扎,他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安静地注视着恭俭良。
  “去睡觉吧。”
  “要你管。”
  “我带了你的枕头包。”禅元乘着雄虫发呆的瞬息,脚底抹油爬起来,擦干净手把雄虫历来抱着睡觉的枕头包取出来, 拍得松软放在床上, “上来吧。”
  “我不要。”恭俭良抱着虫蛋, 还想抗争一会儿, 吃饱喝足之余困意泛上心头。他打个哈欠,竭力抗拒,“你走开。”
  “好。”禅元又从背包里取出雄虫的贴身睡衣,“衣服也换一下吧。不然睡着不舒服。”
  恭俭良已经快不耐烦了。他低下头闻了闻衣服,再看看干净的床铺,骄纵的小雄虫不情愿地抬起手,“解开。”
  “我帮你穿。”
  “滚开。”
  禅元笑了笑,握住雄虫的手,解开他一只手的铁链,脱下衣服换上。再换成另外一只手,脱下,换上。雄虫想要反抗,偏偏虫蛋被乘机塞到他的膝盖上,正努力蹭蹭雄父的小腹,似乎要寻找一个可以窝住的地方常驻。
  等恭俭良换上新睡衣,捆绑住雄虫的铁链也完全掉在地上。
  “你耍什么花招。”恭俭良警觉后退一步,坐在床上,“出去。”
  “没什么花招,就是想和你说对不起。”
  恭俭良才不相信。
  “你要说什么对不起。”
  “有很多。”禅元举例道:“之前不应该拉黑你;不应该不理睬你躲着你,我也不应该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
  恭俭良半天想不起来,觉得这些事情单拿出来都不足以一个对不起。反正不管他想不想得起来,对禅元这个变态,他总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现如今,他没有对禅元怎么样,反倒是被变态上下其手,吃干抹净,人财两空。
  一句对不起?哪里有这么便宜。
  雄虫踹一脚,搂住蛋滚到床上,“走开。我要睡觉。”他身体强健,可从没有接受过熬鹰式训练,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远征路上,都保持稳定的作息。两天两夜已经是早睡早起者最高的极限。
  “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禅元不动声色掏出恭俭良的通讯还给他,眼睁睁看着雄虫麻利点开对话框,将自己一键删除。
  禅元:……
  他看着雄虫一掀被子,抱着孩子,窝成一个茧,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雄主。”
  “滚——!!!”恭俭良抓起地上拆开的铁链痛击雌虫,没有给禅元多一句废话的时间,拿到好处就把人打出去。哪里还有之前被羞辱痛哭流泪的样子?
  几乎是眨眼功夫,雄虫脸上泪痕干涸,神色坚毅,“我不管你是什么对不起。反正,我不接受!”
  禅元眨巴眨巴眼睛,还想开口说什么。
  恭俭良踹门,用铁链把屋子从里面锁上,毫不客气打了一结,自个把自个关起来。随后爬上去,一拳头把监控给干碎。
  “废物东西。见我被人欺负半天都不出来。都是一群帮理不帮亲的王八羔子,臭不要脸,见不得雄虫好的、臭东西。”恭俭良踹飞地上的零件,拍拍灰,回到床上,摸摸颤颤巍巍的虫蛋,一把将其揽在怀里。
  接下来,可就得做正事了。
  恭俭良摸着下巴,和盘核桃一样,盘自家的崽,若有所思,“让雄父研究研究,怎么才能把你孵出来呢?”
  门外,禅元脑子里想得再多,分析得再多也没有用。
  禁闭室的门从一开始就设计成加厚隔音款,外面再大声嚷嚷,其内容都无法传到里面。同理,里面人说话,外面也是听不到的。
  于是,禅元拍了两下门,满身包裹地来,两手空空的走。
  生活似乎恢复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禅元每天照例训练,不但额外制定了加训计划,并开始阅读甜品烹饪书籍,睡觉的地方也不再是宿舍、训练室,而是变成了禁闭室大门。
  两天后,他和深夜饿得不行,偷偷打开一道门的雄虫面面相觑。
  “雄主。”禅元抬起眼打一声招呼,安静地翻看下一部变态题材电影,“甜品在桌子上。今天食堂新来了很多花卉做饭,我给你做了几道布丁蛋糕。”
  恭俭良臭着脸,抱着蛋,原路返回去,哐当把大门甩上。
  禅元也没去理会。毕竟门那么厚,他喊了也是白喊,雄虫又听不到他的示好。只是第二天去训练前,禅元把蛋糕放在门口,像是投喂可怜的流浪猫一般,还额外留下一碗刚刚加热好的甜汤。
  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口只剩下空荡荡的盘子和一个踢翻的碗。
  不行。禅元哭笑不得把餐具捡起来,觉得恭俭良就连生气都这么可爱。他暗自决定去公共图书区找几本关于雄虫恋爱的书籍看看。
  “雄主。”禅元趴在地面,对着门缝悄悄笑道:“明天要吃什么。”
  里面没回答,不过也正常,虽说是门缝。可禁闭室和裁决处之间连一张纸条都传不过去。禅元见里面没回应,自顾自翻看烹饪书,这次他做了绿豆酥和红丝绒蛋糕,还额外制作了水果泥。
  等到次日早上,他照例把食物放在门口。
  回来休息时,又是几个干净的盘子,倒像是两人形成一种楚河汉界,彼此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稳定。
  不过,恭俭良是忙着孵蛋。
  禅元还在等聊天记录修复,为了加快修复速度,禅元愣是从密密麻麻的时间表里挤出几分钟几分钟的空隙,抓紧时间看硬件修复和软件修复的书籍。等到通讯修复的最后几个步骤,他已经能够亲自上手,完全不需要信息部的帮忙。
  “天啊。禅元。”信息部的人已经看的眼睛发绿,“你是要转岗吗?来我们这里吧,太空远征,信息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程化刻在一旁听着都着急,“你什么意思。禅元可是我介绍你认识的。你挖墙脚挖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挖墙脚。禅元现在还是前线部队,又没去你哪儿。算什么挖墙脚。禅元,听说你本科学数学,还是来我们信息吧。”
  禅元笑了笑,没有给回复。他还给恭俭良的通讯是真的。但信息储存这东西,只要把里面某块单独储存的储存卡,替换掉,再重新复制一份数据到恭俭良的通讯上即可。
  他将原版储蓄卡插入新通讯,点击重开,眼前密密麻麻足足弹窗两个小时,从七年前两个人认识之初,到现在所有的聊天记录、图片内容、语音等等一览无余。
  毫不意外地说,这是一份能给禅元扣上“诱导未成年雄虫接触不良内容”罪名的聊天记录,一旦定性禅元至少要付出三十年的青春赎罪。
  这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后,禅元非要自己来做最后几步的原因。
  他是个正常人。
  最起码现在是。
  “关系还真是好啊。”程化刻看禅元专注地注视着通讯页面,“最近真是安静。”远征路上,其实没有太多波折,漫长的十年二十年本身就能逼疯很多人。在这种环境中,一个星舰内悄然无声滋养出的危机,往往比外部敌人更容易击溃人心。
  “最近是有点太安静了。”信息部的人捅捅了程化刻的手臂,打眼色道:“禅元,禅元。”
  禅元猛然从自己的各类变态言论中清醒,回过头笑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阿奇诺舰长最近在内部信息库,备份了一份文件。”信息部挤眉弄眼,“调离文件。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你可以留下来,但是……”
  雄虫必须走。
  在观察足足一周后,舰长阿奇诺发现就连雌君禅元也管不了恭俭良。经过慎重考虑后,他还是将这一出第三星舰的丑闻撰写成文书,发送给总舰,恳请总帅乌钬做出调离雄虫,去往其他星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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