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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好，但他也不是冲动的人，如果他真忘了自己会游泳，他不会下去。”
“那谁说得好呢，万事无绝对。你就得想着，幸好是你教了他游泳，所以他下去救人才能平安无事，这才是对的。要是不信的话你回头问问萧医生，你看他是不是这么说。”
汪战北沉着脸，“他不想我自责，一定会这么说。”
“不是，我说战北，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脑补了？以前没发现你这想象力挺丰富的啊？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社会离婚率这么高吗？为什么好些恋人在一起不长时间就要分手吗？就是因为太会脑补了，一天天没逼事非要想那么多，这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汪战北抬头看章杰：“你说我没逼事？”
章杰赶紧捂嘴，“口误，口误，那是别人，不是你，你逼事儿多了去了！”
汪战北：……
“哎，我说，”章杰拍了汪战北一把，“后天才是三十，咱们明天约上萧医生一起，出去玩玩儿呗？都这个当口儿了，萧医生的诊所应该也没什么忙的了。咱们就一起去放松一下，反正三十那天你们俩在一块，我也不好意思去当电灯泡不是？就当是年前聚聚了，你们剧组都一起聚了，还不行跟我也聚聚？”
汪战北想了想，觉得也是该带萧衍出去放松放松。
从回来之后，汪战北就一直注意照顾萧衍，基本上就是不让萧衍做任何事，一开始就是有村里的老大也来找萧衍下棋，他也要代劳。
原本老大爷们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就愿意了，因为赢汪战北比赢萧衍要容易，对上萧衍那基本是没有胜算的，对上汪战北还有可能，那就是半斤八两嘛！
萧衍没有告诉他们汪战北的象棋是最近几天才学的。这帮老大爷们都棋龄几年或者十几年了。
二十九这天，萧衍、汪战北和章杰一起出去玩儿。三个大老爷们儿，也不知道该去逛什么，而且这个日字口儿，好多地方都关门了，都要回家过年。
三人合计了一下，最后决定去玩儿击剑。就去汪战北和章杰所在的保全集团的训练营。
起初萧衍还觉得有点不合适，他就是一个外人，去人家公司里好像不太好，但两人都说没关系。他们集团有专门招待来客和高管家属的击剑房，两人在集团的职级都很高，有这个权限。那萧衍就放心了。
萧衍对击剑并不了解，只是在网络上无意中看到过击剑视频，觉得还挺有意思，感觉这是一种非常绅士的攻击性竞技运动，也想试试，这次就正好是个机会。
到了地方之后，萧衍才知道，四季集团不是有一个半对外开放的击剑房，而是一整个休闲体育馆。巨大的半球形体育馆，现代科技的气息十分浓厚。不愧是跨国的顶级保全集团，真是财大气粗！
虽然是为访客和高管家属提供，但是在进门的时候仍然有好几重措施，不仅要刷卡，还要按指纹。
章杰还告知萧衍，他们集团还有仅供职员使用的体育馆，对于一些高科技体验室，还需要刷脸，并且要根据指示做出相应的表情，就因为要配合露出表情，汪战北几乎从来不去。
萧衍想象着汪战北站在刷脸仪前按照电子提示音做出各种表情的样子，不觉笑了出来。
来之前，萧衍在网上查了许多有关击剑的资料，但是网上的内容五花八门，很多说法都不一样，也来不及详细找哪些可信度比较高的，不过汪战北说会教他。
到更衣室换了击剑服，戴上头盔。
汪战北已经教萧衍要怎么弄，萧衍掌握得也比较快。
汪战北站在中间整理头盔，萧衍和章杰一左一右。
章杰以前虽然比汪战北上击剑房的次数要多，但却总是赢不了汪战北，难得拽着汪战北来一次击剑房要好好比试比试，一次都没有赢过。
但是章杰心态好啊，屡战屡败但屡败屡战啊，所以他还是时不时地就想找汪战北来一局。
汪战北转头看了一眼章杰，发现章杰头盔戴得歪了一点，然后……然后他就转头去看萧衍，发现萧衍的头盔也有点歪，就伸手帮萧衍摆正。
章杰注意到汪战北的动作，转身照镜子一看发现是自己头盔带歪了、
汪战北明明看到他的头盔没戴好却连吱一声都没有，就直接转头去看他们家萧医生是不是戴歪了，他们友谊的小船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章杰轻轻叹息，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萧衍一脸懵，越过汪战北看着章杰，“你说什么？”
汪战北挡住正要说话的章杰，再次让自己占据萧衍的全部视线，“他没事，你不用理他，就是中二病又犯了。”
萧衍扑哧一笑，“看不出来啊，章杰也有中二的时候？”
“有。”汪战北见萧衍似乎还挺有兴趣，就毫不犹疑地将章杰的老底儿给揭了出来，“之前有一次在食堂吃饭，食堂有快餐档口，他就选了快餐，就是那种炸鸡、汉堡这一类的不健康食品，还拿了薯条和番茄酱。我其实也还喜欢吃薯条，就让他拿了两包薯条和三包番茄酱。我还没吃，他就把番茄酱都挤在嘴边装吐血，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对我伸手，气若游丝地说”我快不行了，以后拯救世界的使命就交到你身上了！英雄是注定孤独的！你要坚持下去！为了世界和平！””
萧衍目瞪口呆，他看得出章杰是有那么点玩世不恭的意思，但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中二的一面，而更搞笑的是他看着汪战北面无表情地学着章杰的样子，还要把语气给模仿到位，就更加搞笑了。
章杰撇嘴，拉了一把汪战北，“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我不要面子的？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还记着？谁没有个沙雕的过去啊！”
汪战北还是面无表情：“我没有。”
萧衍耸肩：“我也没有。”
章杰抬手，手指来回指着两人，“你们、你们这也太过分了！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哦，我知道！汪战北你是不是想着把我挤兑走了你就能跟你们家萧老师过二人世界？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真是心机深沉！”
汪战北没搭理章杰，拉着萧衍去对练。
萧衍毕竟是初学者，要是直接跟两人对手的话肯定不好，所以得先花点时间学学，然后自己练练，再让汪战北跟章杰对打，他就在边上一边看一边练，等差不多了再让汪战北给喂几招，他也不想让这两人陪着他一个初学者畏首畏尾地玩儿，那也没意思。
第98章 默契
教了有半个小时，萧衍就说让自己练练，让汪战北跟章杰去来几场，他在边上看着。
行了击剑礼仪之后，两人就开始交手。
别看章杰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样子，但是玩儿起这种绅士运动还真像模像样，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优雅而凌厉，出手迅速又果决。
而汪战北更是如此，他平日就比较冷淡，在这种场合上更是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感觉，仿佛能让在他面前的一切都臣服于他的剑下。弓步直刺、回身后劈……很多动作萧衍还叫不上来名字，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做这些动作的人。
萧衍看得眼花缭乱，险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如果说之前汪战北教他的时候是0。5倍速，那么现在跟章杰之间的切磋就是2。0倍速，他还没看完呢人家就不知道过了多少招了！刚看了一个动作想学一下，自己姿势还没摆完，人家就不知道又多少招过去了。
萧衍看得入迷，这现场版跟在电视上看就是不一样，冲击力很大，震撼感也更强，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切磋之后，汪战北又开始教萧衍。萧衍看着汪战北的脑门上有汗，问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会？之后我们再练？”
汪战北摇头，“没事，我还不累。”
萧衍点头，就又开始跟着汪战北学习。章杰在旁边休息，偶尔接两句风凉话，挑呗挑呗，欠欠的，特别找揍的感觉。
三人在击剑馆泡了半天，中午到了要吃饭的时候，萧衍还想着去哪吃，结果汪战北就说让他体会体会他们这里的食堂。
这边虽然主要是招待访客和高官家属，但也设有食堂。而且食堂就在体育馆的边上，一幢六层小楼，这一整栋楼都是专门为这个体育场馆配置的食堂。
南北佳肴，世界风味儿，还有许许多多的自创美食以及各种饭后甜点。今天正好是这一年食堂最后一次营业，三十到初三食堂都不开门。
萧衍本以为这个日字口食堂里面应该没有多少人，结果进来一看，居然都是人。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集团高管或者一些高级职员的家属，有在附近住的或者在附近上班的，就都会到这里来吃，因为他们有家属卡，一餐只扣10元，就可以吃到这么多这么好吃的东西，简直不能太划算！所以大家都长期在这里吃。
汪战北拉着萧衍上了五楼，五楼是最高档的一层，只有高管能带家属上去，而且还只能带一个，并且必须也要亲自跟着上去，这样才能到第五层吃东西。
萧衍已经想到了，这个第五层估计也就是山珍海味什么的，可能就是更贵更高档的东西，过来一看，还真是这样。
鱼翅都是自助的，还有那种差不多一个人手臂那么长的巨大龙虾，这在外面的高档饭店里面卖都不知道要多少钱。
他还记得有一回跟宋离、欧冬葵他们一起去逛商场，就在商场的一楼一个海鲜酒楼的门口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族缸里放着这么大的龙虾，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那个龙虾标价是多少，反正是一串足以让欧冬葵拍着胸脯转身离开的数字。
萧衍突然想起了什么，扑哧笑了出来。汪战北看过去，萧衍笑着说：“这要是有人为了减肥在体育馆运动了半天，又打球又是游泳的。结果运动完之后觉得特别饿，就到这里来吃东西。因为运动所以胃口比较好，吃掉的比消耗的还多。结果两个月过去，不仅没瘦，反而还更壮实了，这到时候找谁哭去？”
章杰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有段时间就是这样？后来我不得不找战北，让他管着我的卡，不能让我想什么时候去吃就什么时候去吃才控制下来。”
萧衍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还真没想到章杰就是“过来人”。
萧衍上午的运动量不是很大，也不饿，就吃了一块牛排，下午他们又一起去游泳，体育馆的恒温泳池很不错，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多功能泳池，甚至还有单人药浴，还有按摩浴池和离子理疗池，也有竞技泳池。竞技泳池分为左右两部分，一边是竞技是泳道，有五条，另外一边是初学者泳道，也有五条。
萧衍就在初学者泳道那边看着汪战北和章杰，这两人游泳是真厉害，瞧着就好像水里的两条鱼一样。萧衍看着眼热，也开始不断练习。练了没一会汪战北就过来了，指导萧衍游泳。
“没事，我自己练就好，你去跟章杰游吧。”
“跟他游没意思。”
萧衍笑了，“怎么了？”
汪战北低头，“就是没意思。”
那边章杰趴在浮漂上哼了一声，“以前一起游泳的时候也没说没意思啊！这就是你在这，所以换了谁都还是觉得没意思。”
萧衍轻笑，现在章杰说话真是越来越深得他心。
在体育馆泡了一天，晚上在食堂吃了饭之后才走。章杰回集团，汪战北和萧衍回自助村。
萧衍原本想问章杰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回集团，是不是有很紧急的工作没有完成，但很快想到，章杰也是孤儿，没有家人，就算是过年这种时候，他不回集团又能回哪？从前跟汪战北一起过年，还勉强算是有个搭伙的，今年就是自己一个人。
三十这天，汪战北和萧衍起了个大早。他们昨晚回去的时候路过超市买了不少菜，今天是三十，要准备丰盛的午饭，就算是两人也不能凑合，晚上还要包饺子，多包一点。
午饭预计做大宅蟹、油焖大虾、清蒸鲈鱼、酱汁鱿鱼、红烧蹄髈、手撕包菜还有清炒菜心。萧衍不仅蒸了点米饭，还做了锅贴卷子。小时候母亲经常给他做锅贴卷子吃，沾了大锅汤汁的锅贴卷子吃着比米饭还喜欢，只不过做起来也不简单，所以他做的时候不多。
材料都已经准备好，菜肉也都处理好，就等着下锅了。
萧衍想了想，对汪战北说道：“汪老师，要不咱们把章杰也叫过来吧。以前都是你们俩一起过年，今年你陪着我，章杰就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反正这么多菜就咱们两个也吃不完。”
汪战北点头，给章杰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然后就挂了。
萧衍失笑，“你也没跟他说是让他过来吃饭的。”
汪战北还挺无所谓，“不用说。他肯定能猜到。”
萧衍笑得更深——这也是一种默契。
一个小时后，章杰到了。萧衍的午饭还没有做好，但是已经有几道菜出锅了。
章杰又是舔嘴唇又是搓手：“我闻着味儿就进来了，就知道肯定是有好吃的战北才会叫我过来。”
萧衍手里颠着铁锅，“那你就不担心自己猜错了啊！”
章杰想捏一只大虾，被汪战北毫不留情地打了手背，笑嘻嘻地说道：“萧医生你这话说的好像就是如果战北找我不是因为有好吃的我就能不过来了一样！他什么时候找我我不是第一时间过来啊！”
“那要是你有事叫汪老师的时候呢？”
“一样一样的啊！战北够意思，这点没得说，每次我去赌城玩输得倾家荡产都是他把我给赎回来的！”
萧衍：“……”
章杰搭上汪战北的肩膀，“我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你们迫不及待地要过二人世界呢！早知道你们今天要叫我过来，那我昨天就该跟你们一起回来。”
萧衍摇头，“跟我们一起回来你住哪？我那可没有地方给你睡了，除非你跟汪老师挤一挤。”
“这我哪敢啊！我敢挤他？这不是活腻歪了嘛！要是我过来的话住在诊所就行，肯定不去打扰你们的私人空间。不过我还是挺不好意思，你们说说这大过年的过来给你们当电灯泡，也不知道我会不会遭报应。”
萧衍突然觉得章杰对自我的认知不是一般得清醒。
章杰也没总耍嘴皮子，看着萧衍在那忙活他也想搭把手，但是汪战北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承包了，他没什么事儿要做的，就跟个电线杆子一样戳在那，自我都感觉有点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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