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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玄幻灵异)——朦胧见

时间:2023-11-17 10:38:59  作者:朦胧见
  可是那些回忆画面却没法用声音驱赶。
  灵海之境那晚,她要起身去找渊儿,云桦却拉住了她嫁衣裙摆,说了一句让她费解的话——“不论生死,你都会永远记得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黎鲛感到愤怒又绝望,可是心底的纠结与难过仍在不受控制地继续。背道而驰的情绪几乎将她整个人撕裂、撕成碎片!
  “我要是痛苦,你会加倍痛苦。我要是受了刑罚,你会代替我疼。”云桦用带笑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随我一起上黄泉!是不是有趣极了?”
  黎鲛已经出了满身冷汗,颤抖着说:“你......你到底想怎样!我都说了我会替你求情!”
  “我也说了!我不需要!”云桦吼了回去,“我不需要‘求情’!我要,也是要屈服、听从!我不喜欢乞求别人!我喜欢要挟别人!看他们乞求我、不得不服从我,懂吗?”
  黎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你想......要挟谁?”
  云桦的眼里燃着火,一字一顿:“我要让,晚衣,把掌门之位,还给我!”
  “不可能!别痴心妄想了!”黎鲛喘着气,“别说晚衣不会同意,全天下都不会同意!”
  云桦语气渐渐平静:“不,不用全天下,只用一个人同意就够了。”
  “我会让江月白亲口承认,掌门之位,是传给我的。”
  * * *
  星月暗淡,只洒下浅光。
  江月白缓缓走近存放剑心的仙池。
  红光已经消散,剑心寂静,躺在微波荡漾的仙池水下。
  他没有停在仙池边,而是脚步没停,直接迈步走进了池水。
  白衣上沾染的血迹本来已经干涸,可满身的血色湿了水,又开始重新向下流血。
  江月白蹚着池水向里走,翻涌的水波从踝到膝、又从膝到腰,越淹越深。
  他停在剑心前,垂眸凝视着它。
  剑心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单薄,而是丰满鲜红,长出了筋脉、血管,仿若真的有了生命。
  看了一会儿,江月白俯身屈膝,伸出手,指腹缓缓抚过那些鲜活的纹理......
  动作轻柔的指节忽然弯曲用力——
  只需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捏碎这颗心!
  玄天仙境的几百个深夜里,他已经无数次做过这个动作。
  这个没人看到、没人知晓的动作。
  江月白的指节颤抖,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他俯身垂头,单手撑住了池心石,闭眼深深吸气,鲜血淋漓的手指按住了被池水腌得酸疼的双眼。
  血水顺着眼角和指缝缓慢地滑——掌心的血不是他的血,是从渊儿身上沾的血。
  但却像是他自己在流血。
  长夜无声。
  又无声得煎熬。
  周围空气灵流波动,江月白听到了脚步声。
  他用池水擦了脸上的血,从池中站起身。
  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
  “你的仇人呢?”青芷提着药罐走近,“怎么境门前只有血没有人?难道是身体被腐蚀完了?”
  江月白转过了身。
  青芷见他浑身是血,面色一变,吃惊道:“你不会去和他交手了吧?你伤还没好!被他打了?他人呢?!”
  江月白嗓音有些哑:“我开金光护体送他回去了。”
  “你开金......”青芷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是仇人吗?”
  “什么仇人,你听他那么说。”御泽满身酒气,背着手走过来,手里提的几只酒葫芦随着步子晃荡,他瞥了一眼江月白,把酒葫芦放在池边桌上,“来,给你带了我珍藏了两百年的灵酒,不伤身体,还能补灵力。”
  他回去拿酒的一路喝了一路,拿酒回来的一路又喝了一路,现在已经七八分醉了,步子都摇摇晃晃。
  “再怎么好的酒也是酒。”青芷苦口婆心劝阻,“他伤没好,还服着药。喝酒伤心脉,现在不能喝,喝了有他难受的。你这不是害他吗?你上次是不是也......”
  “没事。”江月白接过了御泽的酒壶,“少喝几杯还是可以的。”
  “灵酒是能补灵力,可那些灵力都是暂时的,”青芷转头看向江月白,“你现在是要养身体,灵脉养不好,要那些灵力有什么用?”她说着说着,忽然又想起了刚才要问的正事,“对了,那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江月白在石桌边坐下,倒了一杯酒:“徒弟。”
  “啊?是你徒弟!”青芷愣了一下,也在桌边坐下,“他来这里找你干什么?”
  “有话要说。”江月白喝了口酒。
  “什么话那么重要?值得他命都不要了闯天河?”青芷瞧了瞧一旁的御泽,又看回江月白,眼睛眨了眨,忽然换了表情,“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故事不简单,给我讲讲?”
  江月白闻言,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有意思的。”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青芷敲了敲自己拿来的药罐,“还有这么多天我辛辛苦苦熬的药,就换不了你一个故事?”
  江月白放下了手中酒杯,淡淡道:“大概就是,我曾经在一些事上骗了他,他气不过,做了很多报复我的事,如今有些后悔,想来和我道歉。”
  “就这?”青芷还在等着江月白继续说,可等了片刻,却见江月白垂眸继续倒酒了,略有失望地确认道,“就没了?”
  “嗯,没了。”江月白点了下头。
  “道个歉至于这么大架势?”青芷觉得不能理解,思索了片刻,问道,“他之前怎么报复你的?是不是做得特别过分?”
  江月白这次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先仰头把手里的酒喝了。
  “芷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对这种闲事感兴趣了。”御泽醉醺醺地插嘴。
  “也没怎么报复。”江月白轻描淡写地说,“小孩子而已。”
  “哎哎哎,停停停!”青芷按住了江月白去拿酒壶的手,“这都几杯了?”
  “能补灵力的酒自然要多喝些,”江月白道,“两杯的灵力怎么够用。”
  “你要灵力干什么?”青芷问,“金光护体不是给他开过了,难不成他还要再来?”
  普通凡人不能留在仙境,否则会被腐蚀到灰飞烟灭,上下天河进出境门都需要金光护体才能不被伤到。
  但金光护体开一次就需要耗费巨大灵力。江月白如今灵脉受损,要是动用灵力会更加损伤灵脉。
  江月白说:“我要回去办点事。”
  青芷还没说什么,御泽先接了话,满脸惊诧:“你要再回人间?”
  顿了顿,他又问:“去找他?”
  先前他问江月白,境门外对穆离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骗他的,江月白没有回答。
  但此刻江月白回答了:“总不能言而无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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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甘如饴
  “他不会骗我的。”
  “去办什么事?”青芷听得满头雾水, “你可哪都不准去。”
  江月白灵脉断裂,刚刚还耗尽仅有的灵力开了金光护体,根本扛不住再下界一次。如果又是去灵海之境那样的地方出手救人, 就算借了灵力恐怕还是撑不住。
  “你们约了在哪见面?”御泽有些醉,拉住江月白的手臂才维持身体不晃, “仙门还是魔......”
  御泽不晃了, 江月白举到唇边的酒杯却被拉得猛晃了一下,溅出了几滴酒。他动作停顿, 指节微弯擦了脸侧被溅上的酒液,又向上蹭了下眼角, 擦了残留的仙池水。
  而后继续仰头把酒喝完。
  “我去换件衣服。”江月白站起了身。
  两人这才意识到, 江月白满身的衣衫都是血。
  只是那些血色与他的白衣融合得太好,像是晕染开的绯色花朵, 半分不突兀违和——主要是江月白那张脸, 似乎不论穿什么都飘逸出尘, 哪怕是一件脏污的血衣。
  江月白对青芷仙子点了个头, 而后转身朝着云上仙宫走去。
  御泽也要迈步追上, 却被青芷拽住了:“人家换个衣服你也要跟着?你不会还真要给人当爹做娘吧?你乐意, 人家乐意嘛?”
  御泽甩开袖子:“谁要当爹做娘......我是有话要问他!”
  “问不出来就别问了,你没看出来人家不想回答嘛。”青芷瞧着御泽的模样直摇头, “不然直接用仙术清了血迹就好了, 何必找别的地方换衣服?前辈你好没眼力呀!这样子是讨不到小白喜欢的哦。”
  御泽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青芷是在故意说笑调侃,但调侃里也不乏真话——他如今这个样子的确讨人嫌, 啰啰嗦嗦絮絮叨叨, 什么事都跟孩子对着干......
  着实不像个逍遥酒仙该有的样子。
  “反正已经讨嫌了, ”御泽叹气, 继续向仙云长阶走,“那就讨嫌到底吧!”
  ......
  云上仙宫建了有些时日,江月白来此处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仙云仙风都没来得及染上温度,拂过面颊是微冷的。
  御泽走上长阶,推开殿门,只看到室内阴暗一片。
  江月白不仅没有点灯,连窗都没开,到处关得严丝合缝,将宫殿衬得如囚牢。只有一束窄窄的光顺着两扇门的缝隙射进来,勉强照亮了些地方。
  御泽关上殿门,眼睛适应了黑暗,继续向里走。
  江月白坐在塌边,染了脏污的衣服已经脱了,却没有换别的衣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他手里攥着脱了的血衣,似乎垂眸在看、也似乎只是在出神。
  长发沿着衣衫褶皱垂散,在暗淡的光里显得背影落寞。
  听到声响,江月白没有抬头:“不回仙门也不去魔界,只是去登仙台。”
  “登仙台?”御泽听到这三个字微感诧异,怔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你要带他上仙界?”
  江月白放下了手里的血衣,转过身,轻声说:“如果我带他来这里,前辈会和他说什么。”
  御泽微微一愣,他本是来发问的人,结果反被江月白先问了问题。
  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江月白很少主动提及渊儿,哪怕御泽经常追问甚至逼问,江月白透露的东西也少之又少。
  “你想我告诉他些什么?”御泽问,“还是不想我告诉他些什么?”
  江月白抬起眼眸,淡淡笑了笑,道:“不是要前辈说谎。前辈是真性情的人,心里有什么话,都写在脸上了。”
  御泽闻言挑了挑眉,走到塌边坐下。他的确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江月白应当也没指望让他配合说谎。
  若渊儿那孩子真来了这个地方,御泽觉得自己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疼那个孩子、把他当江月白的亲人疼,估计还会拉着对方一起喝酒,再告诉他这些年他师尊的难处和苦衷......
  等等?
  江月白上句话的意思是......
  登仙台......接他上仙界?
  飞升修士是可以带人名正言顺上仙境,那人可以免遭飞升雷劫之苦、以及往后蚀骨灼心之痛,但要求极为严苛。
  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必须是飞升修士的血缘至亲或是道侣。
  江月白昨夜承诺了渊儿会再见面,可对方连凡间的普通人都不算,是与仙气最难相融的魔,来到此间境地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若想安安稳稳地相逢,要么江月白冒着灵脉再次断裂的风险下去,要么走飞仙的途径把他带上来。
  “你怎么带他上仙境?”御泽皱眉,“你们之间......”
  他们之间显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想名正言顺让渊儿飞仙,只有......另一个离谱的法子。
  “难道要走道侣的路子接他上来?!”
  登仙台是千百年来飞升修士回世办合婚大典的地方,三界共睹的盛会,千载难逢。
  然而最近几百年登仙台上都没有举办过婚典,如今若说北辰仙君要与谁成婚,还是专门下界两次接人......
  就算江月白此刻再怎么一笔带过轻描淡写,那场婚礼也注定会举世瞩目、万众惊叹、非比寻常!
  “你不会想要在登仙台......办合婚大典吧?”御泽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场师徒悖德的荒唐戏码?这种事不论是成为佳话还是丑闻,可都绝对要在三界流传上几百上千年。
  “前辈在想什么。”江月白瞧着御泽由白转青又转白的脸色,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再说,合婚大典不过是个典礼而已,礼成就能把人带上来。又不做别的什么。”
  “你......”御泽面色更加复杂,“你还......”还想做别的?还能做什么别的?
  单单这个典礼就已经很有违常理了!
  “你不炼你的剑了?”御泽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些理智,脑子拐过来了最重要的一个弯,“你要是把他接上来......”
  御泽以为江月白那夜在境门外的许诺是谎言,只为了让对方的恨能够换种方式延续,可现下这副模样却像真要去兑现承诺......
  九年前穆离渊杀了江月白,九年后再次相见江月白却连重话都没有说,还开了金光护体送他回人间,若这回再次损耗修为下界是为了给他的渊儿办一场万众瞩目的盛大婚礼,那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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