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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装无事，“韩总说什么。”
“韩总请齐总……包房共饮？”钟识一愣，“为什么啊。”
“我他妈要知道为什么，还用过来问这谁？”
“这谁”本人想开口，见齐洪还是疼，二度忍了。
差点没断子绝孙的齐总拉过椅子坐下，直揉蛋蛋，“草，你俩他妈的干什么呢？还拿椅子顶着门，谁想出来的鬼主意，防我是吧，这么见不得人呐。”
他满脸怨气，此话指向苏乘云。
罪魁祸首无视受害者，淡淡地说：“我不知道韩总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他一手养出来的艺人，你能不知道你老板什么意思？”齐洪真要骂人了，“操，你俩合起伙来耍我？你信不信我收回给你发的老婆？”
第四十章 是个好人
钟识捂住苏乘云的嘴，怕他顶嘴：“别生气别生气！齐总，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气出病来无人替，气死你来谁如意……”
“行了，别搁这念打油诗。”齐洪擦一把汗，“那谁你实话实说，你们老板是不是算计我呢？”
苏乘云拿下去钟识的手：“我真不知道，齐总。”
“就算你不知道。”齐洪问，“以你和韩东的交情，他好端端请我喝酒，是鸿门宴还是握手和？哪个更为可能？”
苏乘云比铅球还实在：“鸿门宴。”
钟识：“？？？”
不是，兄弟，你还在这挑事儿呢？
你真看不出来，我老板都快气炸了？
两国相交不杀使臣。
可齐洪那脸色，好像是马上就要斩了内谁苏乘云。
钟识只好打圆场：“我觉得未必。以韩总那性格，他应该不至于专门找借口骗你过去，老死不相往来还差不多。”
“那他好端端请我包房共饮？”齐洪脸一阵青一阵绿，又生气又蛋疼，“还他妈包房共饮，可显着姓韩的有文化了；真是学两个逼词不知道往哪儿用，搁我这儿显摆。呸，能不死他。”
他抬头，瞧见姓韩的养出来的苏乘云，一声痛心疾首的叹息。
钟识看苏乘云一眼，见他什么都没干，纳闷道：“齐总为何叹气啊？”
“我养的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这个猪羔子的主子还他妈要灌醉我，挖我其他农田，能不气么？”
齐洪真是看不上韩东，连带着东方娱乐的摇钱树苏乘云也要踩一脚，骂骂咧咧的，“你说说你，有颜有实力，你签约谁家不行，你就非得签东方娱乐？你好坏成立个工作室也行呢，非得赖着姓韩的，他上辈子救过你的命啊，还是你欠他高利贷？这么死心塌地？”
苏乘云不会撒谎。
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那时候我刚回国，遇到官司麻烦，是韩总的法务团队帮了我。”
“他法务团队帮了你，你给他们钱就完了呀，签什么卖身契？”
“不行。”
“为什么不行？”齐洪真要气死了，这个猪羔子他还顶嘴，真是得寸进尺。
他倒要听听这小子说什么。
齐洪折起袖子，怒目圆睁，看着苏乘云。
结果他憋半天，一句话给齐洪气晕了：“韩总他，是个好人。”
他说韩东是个好人。
就韩东？他？
齐洪真觉得自己脑抽，竟然过来问这个小苏八犊子韩东什么意思。
拉开门，一瘸一拐狂奔而去。
钟识把门关好，轻叹：“你说你，傻子吗？知道他俩不和还说韩总是好人，气死我老板你能得什么好处？”
“韩总真是个好人。”苏乘云嘴唇一条线，扯的很紧，“至少他不缺德，从没靠天价解约费限制艺人，赚没良心的钱。”
钟识知道苏乘云不会说谎：“你的性格就是太直接了，有时候我都担心你会得罪人。”
这样的事，他不是没做过。
无心之过，最后却结果不好，两败俱伤。
他小时候也想过真心换真心。
可娱乐圈什么地方？他把真心掏给人家，谁又能百分百的纯真还给他呢？
“真正看不上你的人，就算把心剖粉自证，他们都觉得你在演习作秀。”苏乘云低下眼皮，沉声说，“所以在这个地方混，做好自己就行了。”
至于别人怎么怎么想，那是他们该考虑的。
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媒体号成立，下午就要张罗第一条视频。
本来这事上午就要干，齐洪突发奇想一个握手大会，行程只好挤压到下午。
自媒体账号的第一条大部分都是自我介绍。
钟识和苏乘云进入专门搭建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手稿。
负责拍摄的小策划蹲在一边，跟两人介绍流程：“钟老师苏老师，第一条内容主要就是介绍和一些最简单的问题，就是围绕两人关系，以及平时相处展开，我没写详细答案，只列了个提纲，你们对一下内容，咱们就开始拍摄吧！”
提纲是她手写的。
本来电脑上有一个完整版本，齐总这个大幺蛾子昨天还说挺好，刚才收到韩总的喝酒邀请，立马变脸，推翻全场。
没办法，小策划只好重新手列一个内容。
房间很小，正对面两盏打光灯，一台摄像机。
后面还有七八个拿着手机随时拍视频的Staff。
工作人员够呛，看热闹、发微博，估计是真的。
一张稿子两人分。
大腿蹭大腿，在沙发上挤作一团。
钟识扫描内容，越凑越近。
今天没戴隐形眼镜，实在看不清，到后面整张脸都快趴到纸上去，完全把苏老师的视线挤到了一边，半点不给留空。
苏乘云倒是没提醒。
这些采访大部分都是钟识作主答方。他除了特别想回答的补充一两句，剩下全由哥哥来定。
钟识看完一遍，递给苏乘云，小声说：“这上面内容还挺大尺度的，要不要让他们删一下？”
“怎么大尺度？”苏乘云一扫描，一眼就看到上面几个敏感词，“哇偶，玩的真不小。”
两个正主齐刷刷抬头，看策划小姑娘。
她拿工牌儿遮住半张脸，支支吾吾：“嗯，嗯，这个平台是面对成年用户，这种成年向的节目更有爆点流量。”
“你确定？”钟识很少自己拍视频，但他对国内平台还是不比较了解的，“尺度这么大，不会禁播吗？”
“不会不会，钟老师放心，我让齐总看过稿子，他说可以。”
既然齐洪都不打岔，那就来吧。
反正他们俩一向是营业cp中最狠最野的，谁也不怕谁。
整理好妆发，正式开拍。
钟识伸出手，冲镜头灿烂地笑：“大家好，我是钟识。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频道。”
苏乘云点头：“我是苏乘云，欢迎。”
第一期节目是采访形式，主持人不出境，后期会变声。
于是小姑娘就蹲在了镜头后，一边问两个老师问题：“听说最新上映的《醉后》是两位老师比较挑战自我的一部戏，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亲密接触呢？”
第四十一章 想搞对象
两人主演的电影红府和东方都有投资。
因此为了票房，他们还是要偶尔炒一炒冷饭，提升下热度。
“嗯，亲密接触的话，”钟识大眼珠转了两圈，仿佛认真在想，“怎么说呢，毕竟这部戏标注了18+，里面的亲密接触还是比较多的。”
策划：“那钟老师和苏老师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钟识：“大概是他游泳完，湿身上来的那一幕吧。”
苏乘云看向钟识，咽下唾液。
那一场戏确实拍的很暧昧。
当时钟识脸红了，他却不知道哥哥一直记着。
“你别看我，好害羞的。”钟识察觉隔壁目光，把苏乘云脸推到正前方，“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那一幕算是全片最佳。他当时穿了一条游泳裤，然后从水里出来，真的，特别惊人——你懂我意思吗？而且虽然导演有清场，拍摄地只有我、他、摄像师导演我们四个，当时画面一投放，我们三个还是耳朵全红，就特别夸张。”
导演耳朵红了吗？
摄像师见多识广，也是？
苏乘云摇头，不记得了：“我当时只看到你耳朵特别红。而且拍完那场戏，一晚上没理我。”
这是什么瓜啊？
策划兴奋：“钟老师为什么一晚上没理苏老师？当时发生什么？”
“你确定这个能播？”钟识挠挠眉头，欲言又止，“我觉得还是不要讲了吧，不太好。”
“为什么不讲？”苏乘云双掌放在膝盖上，很认真，“采访提问题，不就是要讲。”
钟识一脸不可置信，心道你认真的吗兄弟。
见苏乘云根本没有逗他玩的意思，深吸口气：“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具体还得问苏老师当天做了什么。”
“我当天做什么了？”苏乘云问。
“你少装。”要不是有镜头，钟识都想给他一拳，“你确定不记得，还是故意的？发生什么你真不知道了吗？”
“我真不知道。”苏乘云看向策划，“真不是不说，不记得了。”
策划又一次将目光投放在钟识：“那只好让钟老师来讲。”
钟老师非常不想讲。
他记得很清洗，那天是电影中两个人定情的一场戏。导演让苏乘云游完泳，从泳池上来，而且为了特定的画面张力，根本不准他穿连体泳衣，只允许一条三角泳裤。
这些安排钟识本身是不知道的。
他是去现场开拍，才发现苏乘云腹肌裸露，出水之后，下边极其性感膨胀。
那场戏他需要站在泳池边上，质问苏乘云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两个人距离很近，几乎往前1mm就能亲上，而且底下都捧在一块的，更别提沾满水汽的皮肤比平常更加烫。
两人都是敬业人员，不可能拉不下脸。
临近傍晚的游泳池光线不亮，几扇顶窗列在墙壁上，池水泛着清澈的蓝，好像空气里都泛发着苏乘云被水浸透后的牧羊少年香水味。
摄像机对在上半身，导演不停要求他们两个靠近，嘶吼时口腔热度都能感应在脸上。
国内黑马编剧，台词刻骨铭心，却简约刺痛。
[在你生命中我算什么，玩物，竹马，还是一个陪客，除了一个爱侣身份，什么样的场合都能陪在你身旁？]
[你想要什么身份。]
[算了，你这种人，永远从别人口中抠答案。没有意思，我要放弃了。]
[人老了之后会变得健忘，但就算那样，我还是想和你守住一份永恒。]
[……你说什么。]
[你想要的是身份，我想要的，只是白首到老的结尾。我不爱你，我跟你玩到现在，都要他妈的毕业了，该分手在一个星期就能提。我是要真的跟你走下去，念一辈子人生这本书。]
两个人吼到最后，演戏都变成真情。
导演喊咔的时候他们没听到，只有摄像师长吸一口气，很满意的端着机器出去，很快把导演也带走，为两个人下一场戏铺垫感情。
游泳馆一向宽敞。
风吹过水面，钟识感觉不到凉意，反而浑身血液集中在耳朵，他就要忍不住，炽热情感破土而出。
而他张嘴的一瞬间，苏乘云的身体感官显然更快做出反应。
在两条泳裤的摩擦下，对方高高的昂起头，甚至将他布料包裹的部分都顶了下去。
那是一种让人心跳耳鸣的行为，迄今为止，钟识都记得他那天有多笨兮兮。
明知道苏乘云怎么了，他还偏要拆穿，“你，你勃起了，为什么啊。”
如此露骨的说法一出，苏乘云面色瞬间涨红。
盯着钟识看了很久，久到整个游泳馆都黑下来，他才喉结滚动，喑哑地说：“你觉得为什么。”
钟识当然知道为什么。
他不仅知道，他还很害怕。怕苏乘云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发生这种行为，而是单纯两个男性器官碰撞，使他产生了对喜欢人才有的生理现象。
那个时候两人还没挑明关系，一切扑朔迷离，所有碰撞的甜蜜都营业成分更多，凡事只想分输赢。
钟识一晚上没理苏乘云，不是故意不理，只是不确定他还能不能继续往下演。
万一演到最后，他成了戏中人，而苏乘云却潇洒离场，他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乖乖认命，怪自己喜欢错人，为他人做嫁衣吧。
“我觉得，嗯，还不是不方便讲。”钟识心里不藏事儿，朝苏乘云双腿间一瞄，“问别的吧。”
一群细心的小姑娘们了然，小脸一黄。
策划都升温了：“两位老师还真是如胶似漆啊，好厉害，弄得我们也想谈恋爱、搞对象。”
苏乘云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悠然道：“我也想‘搞’对象。”
钟识：“……”
你搞什么对象？
你他妈就配穿棉袄上火炕！
一群看热闹的小姑娘都直到苏老师开了个黄腔，录完节目赶紧闪人，把二人空间留给他们俩。
门关上，钟识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
确定全走光，猛跳起来，掐住苏乘云肩膀，贝齿都咬碎了：“你干什么啊你！搞对象搞对象，让他们知道咱俩不是真的，早晚会有人说漏嘴知不知道！？”
苏乘云一把攥住他手腕，翻身将哥哥压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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