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古朴雅致,每一处瓦片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依山傍水,人身处其中,仿佛灵魂都被带回遥远的过去。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古宅在夜色掩映下更显神秘。
“感觉这个环境好适合拍恐怖片。”云昳说完又解释,“我没有说这里不好的意思,房子特别漂亮,如果被那些喜欢古建筑的人看见大概要乐疯了。”
“的确,父亲签订了一些协议,每年都会有学生过来学习。”
云昳点头:“叔叔真棒!”
祁颂心想,要是他爸妈知道云昳又改口叫回叔叔阿姨,估计立马会开飞机回来追问缘由。
他父母都不怎么喜欢小孩,云昳算是他们心中最特别的那个。
祁颂没打算带云昳住在老宅,两人的行程是临时决定,他还没来得及让人过来收拾,两人的最终目的地也不是这里。
云昳好奇说要上山走走,祁颂才顺道带他过来逛逛。
下山时天色已经更晚,树影憧憧,又被风吹得摇晃,云昳忽然有些害怕,只好抱紧祁颂的手臂。
祁颂看着紧贴着自己的人:“你很害怕?”
他记得很多云昳害怕的东西,但不包括怕黑,年少时,云昳大半夜还跟他在这边闲逛。
“你忘了我是穿书的吗?”云昳抓着祁颂袖口,“万一这本书有个什么系列文,添加了灵异元素怎么办?”
祁颂:……
“没事,我不是主角吗?”祁颂握紧云昳的手,“有我在这里,没有谁能伤害你。”
“确实。”云昳道,“就算真的有妖怪阿飘在,他们肯定也只能看上你,你一看就适合用来采补,绝对让妖精们趋之若鹜。”
祁颂:……这算是对他的夸奖吗?
他心想,再让云昳傻乐一阵子吧,他很快就会让云昳知道,自己究竟多适合用来采补。
等回到宽阔的大路,云昳才稍微松开祁颂,真是吓死他了。
“怕成这样,明天还要和我进山看湖吗?”祁颂笑问。
云昳立马回答:“当然要,不然这趟不就白来了。”
祁颂摇摇头,无奈道:“又不怕了?”
云昳对着祁颂笑:“没关系,反正有你在,妖怪才看不上我。”
“云鹿鹿,你现在胆子很大啊。”他揽住云昳的腰,把人禁锢在怀里,故作可怜道,“万一我真被妖怪抓走,你不会难过吗?”
云昳一把抱住祁颂,头埋在他颈侧,声音闷闷的:“还是让他把我们俩一起抓走吧。”
祁颂笑个不停:“鹿鹿,你真是……”
太可爱了,他的鹿鹿,祁颂想。
山路两旁是这里的特色夜市,两人走一路买一路,最后牵着手回到酒店。
次日天气格外好,一看就适以桥正里合出游。
白日光线明亮,云昳也不再害怕昨晚走过的山路。也不知走了多久,等这条石子小路走到尽头,拨开茂盛的水草,他们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他们目前站的地方是渡口,木质回廊上拴着一叶小舟:“我们自己划船过去?”
祁颂点头,解开绳索。
“这里真的好漂亮啊!”湖泊四周是丰茂的水草,被风吹得来回晃动,湖面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璀璨,仿佛最珍贵的蓝色宝石。
云昳坐在船头,俯身就能掬起一捧清水,甚至能看见各色小鱼在水中穿行。
没一会,他们就到了岸边。
湖边除了两栋木屋外,还搭建了两间透明的玻璃房。
“这里真的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云昳震惊。
祁颂道:“说不定你以前去过相似的地方。”
云昳也没多想:“也是,现在很多旅游景点都长差不多。”
祁颂系好小舟,把木屋钥匙交给云昳:“走吧,进去看看。”
两间木屋的中间用玻璃栈道相连,其中一间有个小小的会客厅,另外还作为厨房和餐厅使用。另外一间则是卧室,中间做了漂亮的旋转楼梯,通向最上方的阁楼。
一只小猫从阁楼轻巧跃下,跳到两人脚边。
云昳惊讶道:“年糕,你怎么在这里?”
“医生给我拍了视频说它大闹宠物店,现在还胆大包天学会了开锁。”祁颂道,“正好离得也不算远,我就让人把它送过来了。”
“坐飞机累不累?”云昳抱起年糕。
年糕在云昳怀里喵呜喵呜几声,仿佛真在回答他的问题。
祁颂忙的时候,年糕一直在他脚边乱转,直到被抱起揉了揉,它才愿意回自己的窝,仿佛成精了一般。
云昳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祁颂,又看见和毛绒球战斗的年糕,好像以前在家里一样,云昳的心里有一道暖流涌过,是浓浓的幸福与满足感。
他躺在沙发,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不知何时睡着了。
祁颂找了张绒毯轻轻给人盖上,然后捏了捏年糕耳朵:“不准打扰他睡觉,去其他地方玩。”
年糕蹭了蹭祁颂手指,仿佛真听懂了话,一跃而起沿着楼梯去了阁楼。
云昳是被饭菜香味叫醒:“有点渴。”
“桌上有水和饮料。”祁颂边关火边回头说。
云昳喝了一大杯果汁,站在玻璃花房前伸了个懒腰,阳光洒在他脸上,为他渡上浅浅一层滤镜,与身后的背景相映衬。
“头发上沾了东西。”祁颂为云昳摘下发梢的草屑,云昳闭着眼,模样十分乖巧。
没等云昳睁开眼睛,嘴角有温热的触感拂过。
“鹿鹿,我可以亲你吗?”祁颂问。
云昳没敢睁眼,有点不好意思:“你亲都亲了,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
祁颂声音莫名有些哑:“刚才那不算。”
他一手推开花房的门,一手把人牵进去抵在门上,垂下的藤蔓遮住他们的身影。
“祁颂?”云昳无意识咬住下唇,松开时嘴唇恢复血色,仿佛花朵绽放的瞬间。
“别咬。”祁颂手指摸了摸云昳唇角,而后俯下身紧紧相贴,“是我的。”
“祁颂,你为什么这么会啊?”换气的间隙,云昳迷迷糊糊问。
祁颂轻笑,声音顺着吻传进云昳耳朵:“都是鹿鹿教的好。”
云昳没明白祁颂的意思,很快又被夺走了呼吸,大脑昏昏沉沉,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
第30章 梦与现实
云昳靠在那里半天才平复呼吸:“祁颂,你下次不准……”
“不准亲你?”祁颂说完还在云昳嘴角亲了下,主打一个叛逆。
云昳瞪祁颂一眼,也没真生气:“不准亲这么久,我缺氧,头好晕。”
“好,我尽量。”祁颂想,尽量早点教会云昳换气,失忆前就不怎么会,失忆后还是不会。
云昳哼哼几声:“祁先生刚才很会哦,都是跟谁学的啊?”
“我不能是天赋异禀吗,毕竟我……”祁颂朝云昳挑眉,“可是主角啊。”
云昳心想,祁颂是不是在嘲讽他,他这样真的好欠揍啊!
祁颂仿佛能读懂云昳的心思:“我就在这里,让你随便出气。”
“你自己说的啊,不是我故意欺负你。”云昳笑着扑向祁颂,祁颂带着人顺势倒向旁边的沙发。
藤蔓被他们动作带的摇晃不止,还有几朵小花颤颤巍巍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休战。
云昳眼角还有碾碎的花瓣,拂去后那片皮肤还留着绯色,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祁颂抱着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阳光透过藤蔓缝隙落进房间,晒得人昏昏欲睡。
“晚上要住在这里吗?”祁颂问云昳,“之前在岛上就说带你看星星,结果天气一直不好。”
“可是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云昳小声说。
祁颂道:“这里有沙发,那边的客厅沙发也能睡,就是,鹿鹿舍得让我睡沙发吗?”
云昳才不想回答,祁颂又在套路他。
“当然,舍得啊!”云昳支起身子,看着祁颂表情无辜,“我刚才试过了,这沙发挺舒服的。”
祁颂又把人搂进怀里:“行吧,谁让鹿鹿是一家之主呢,我听你的话,今晚睡沙发。”
话是这样说,至于晚上怎么样,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祁颂,我发现你越来越能贫了?”云昳心想,他以前怎么会觉得祁颂沉默寡言、成熟稳重啊,分明就是个贫嘴的幼稚鬼。
“你不喜欢吗?”祁颂问。
“也没有吧。”云昳不想说更多,他才不要被祁颂套路。虽然在他心里,这样的祁颂很好,不像从前,他总觉得祁颂离他遥远,两人仿佛真隔着主角到炮灰的距离。
而如今,两人的心开始越来越近。
两人又晒了会太阳才回去吃饭,年糕绕着俩人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这俩两脚兽去了哪里,身上的味道奇奇怪怪,让小猫咪想要逃。
木屋外的两间玻璃房都种了鲜花,有间是影音室,里面还有健身设备,另外一间算是工具房。
祁颂手里提着木箱,里面装着云昳之前捡的海玻璃和贝壳:“不是要做风铃吗,应该和这里的风格很配。”
午后风都仿佛停滞了,工具房里,两人凑在一起,时不时商量该如何修改。
等风铃做好,已是傍晚,四周传来不算活跃的虫鸣。
祁颂把风铃挂在阁楼上的小窗户外,随风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另外那个风铃,两人打算带回家。
剩下的那点材料,云昳还帮年糕做了几个小玩具。
厨房里有准备好的新鲜食材,云昳下厨做了晚餐,还准备了不少点心零食,准备晚上看星星时吃。
山里空气好,能见度也高,天才刚暗下来,就能隐约看见星辰闪烁。
两人抱着年糕和零食爬上阁楼,大概为了方便观星,一半屋顶都用透光的材质搭建,稍微抬头就能看见漫天星辰。
祁颂懂得很多,无论云昳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他都能够解答清晰。
夜色渐深,年糕都已经抱着它的新玩具入眠,两人轻手轻脚爬下阁楼,云昳也没提让祁颂离开的事。
洗手间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云昳在床上打了个滚,这张床很大,几乎占了大半房间。可一想到等会两人要睡在一张床,云昳忽然觉得这里太狭窄了,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祁颂擦着头发出来,十分自然躺上床:“今天起得很早,还不睡吗?”
云昳心想,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紧张吧,祁颂看起来忒自然!
他裹着被子挪到祁颂身边,抱着祁颂时能明显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
行,不止他不够淡定,那他就放心了。
祁颂面对主动投怀送抱的云昳忽然有些无措:“怎么了?”
“没事,晚安。”云昳在祁颂嘴角迅速啄了下,飞快逃离。
祁颂关了顶灯,从背后抱着云昳,在他耳朵上亲了下:“鹿鹿晚安。”
醒来时,云昳和昨晚不一样的姿势,窝在祁颂怀里,抬头就能看见祁颂的睡颜,睡着后的祁颂看着气质更凌厉些,有点凶。
等祁颂睁开眼,他又变回云昳熟悉的那个温柔版祁颂,低头亲了亲云昳:“今天醒这么早?”
“明明是因为你睡懒觉。”云昳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着,“祁总昨晚干了什么,现在这么困。”
“抱着这么好看的男朋友入眠,谁会舍得醒来。”祁颂说着抱紧云昳,掌心贴在他衣角卷起的腰侧。
云昳怕痒,笑着推开祁颂:“你别闹,手拿过去。”
祁颂才不愿意,将人抱得更紧:“有的人昨晚不知做了什么美梦,一晚上折腾不停,扰人安眠。”
梦的内容,当然不可说,云昳红着脸推开祁颂:“我什么都没梦见,你别污蔑人。”
“可我做了梦,梦见……”祁颂轻声在云昳耳边说了句什么,语调喑哑,莫名撩拨人。
云昳捂着耳朵不愿意听:“你这人太不正经了!”
“这只能说明我是个正常的男性。”祁颂笑道,“你现在躺在我怀里,难道希望我继续保持清心寡欲吗?”
云昳心里明白,嘴上还要和祁颂抬杠:“但这样我会觉得你就是单纯觊觎我的美色。”
“美丽的外表和干净有趣的灵魂,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一部分,你不能把它们分开看。”
云昳用脑袋撞了下祁颂:“我怎么觉得你在强词夺理呢,祁总!”
祁颂按住对他动手动脚的云昳:“究竟是谁在强词夺理,说不过就想使用暴力。”
“你说谁使用暴力?”云昳从被子里爬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脸因为在被子里蒙太久闷得通红,瞳仁亮晶晶的仿佛水洗过一般。
祁颂有被可爱到:“我可能想错了,云鹿鹿的美色的确值得觊觎。”
云昳眼前一黑,床上的被子隆起个不断起伏的鼓包,包裹着沉闷的呼吸声,许久之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很快又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掌紧紧扣住。
餐桌一头一尾摆着两份早餐,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鹿鹿。”
云昳脸还是红的,头都不抬一下:“你闭嘴,不要和我说话!”
“鹿鹿,我是想帮你。”祁颂还朝云昳眨了眨眼。
“祁颂,你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吗?”云昳的叉子在盘子上狠狠划了几道,“睁眼说瞎话,颠倒黑白。”
祁颂太会了,他根本抵挡不了,只能被动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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