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兽族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与人族差不多的水平,但祭司依旧受万民敬仰,因为每个兽族子民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兽神的存在。
祭司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值得整个兽族誓死守护的宝物。
兽族的祭司终身不婚,他这辈子都会由兽族进行供奉,然后在年老后找出继承人,将他/她培养成下一任祭司。
所以哪怕皇帝地位再高,他也不可能娶得到祭司。
不过皇帝并没有因此就放弃对祭司的喜欢,他多次促进**两族合作,努力和对方打好关系,并且经常前往兽族,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拜访祭司。
这一追就是十年,这十年里,皇帝始终未婚,只要找到机会就去兽族找祭司。
据说,祭司也被皇帝的真心所打动过,但比起儿女私情,他更在乎的是整个兽族,所以他拒绝了皇帝的追求。
而皇帝也曾许诺,他这辈子只爱祭司一人,绝不会娶妻,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他就会退位,前往兽族,守护祭司一生。
人族和兽族都默许了他们的这份感情,也都期待着皇帝口中的美好未来尽快到来。
可比未来先到达的,是令人绝望的意外。
某一年,兽族举国欢庆兽族最重要的节日——祝神节。
皇帝受邀参加兽族王室的聚会,在那里再次与祭司见面。
宴会举行到一半时,人们突然发现皇帝和祭司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大家四处寻找,但怎么都找不到他俩。
最后两人还是主动出现了,只不过祭司是被皇帝抱着走进宴会大厅的。
他已经死了,雪白的祭司服被染得血红,血滴从衣摆处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皇帝神情呆滞,脸色惨白,衬得溅到他脸上的那几滴血越发的鲜红。
可还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皇帝突然抱着祭司倒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不到几秒就没了气息。
尸检结果出来了,祭司死于利器刺伤,利器刺中了他的心脏和腹部。
而凶器是一把匕首,就藏在皇帝身上,匕首上只有他的指纹。
皇帝是死于中毒,一种兽族独有的植物提炼出的毒药,只需要一滴就可以杀死一个成年人。
宴会厅的监控只拍到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两分钟,分别走进了宴会厅后面的花园,而花园里的监控却离奇地全部坏掉了。
并且奇怪的是,发现两人不见以后,也有人去花园找过他们,但是根本就没有看见里面有人。
等他们再次出现在监控的视野范围内,祭司已经死在了皇帝怀里。
没有证据证明两人的死是第三方所为,于是人族和兽族都开始互相责怪对方。
兽族认为监控是皇帝破坏的,他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把祭司哄骗了过去,想对祭司实施不轨行为,祭司拼死反抗,才会遭其毒手。
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大概是杀死祭司后觉得愧疚,所以才服毒自杀。
人族这边当然不同意这种说法,自家的皇帝死在兽族领土上,而且还是被兽族特有的毒药毒死的,监控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凭什么说祭司是皇帝杀的,而皇帝又是自杀的。
他们还认为是兽族祭司使用妖术,诱惑皇帝和他殉情的呢。
祭司和皇帝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物,所以双方谁也不服谁的说法,几次谈判都以不愉快而告终。
人族这边经过重重困难才将皇帝的尸首从兽族手中要回来进行安葬,没过多久,两族谈判不成,战争爆发。
由于两族军事实力相差无几,几次交战都只能勉强打成平手。
而且周围还有其它的种族文明,如果两族真的打得你死我活,最后也不过是渔翁得利。
于是两方各退一步,不再进行对战,但断绝外交关系,从此以后再不来往。
但战争结束不到半个月,亚特兰星域内的走兽,无论是家宠、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养殖场里的牲畜、野外的野兽,突然都兽.性大发,频频伤人。
一时间人类死伤无数,状况百出,政府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彻底平息这场混乱。
人族质疑过这是兽族搞的鬼,但兽族却说这是兽神的惩罚,人族的皇帝杀死了兽神在人间的分身,害得他们兽族失去祭司,这就是报应。
自那以后,所有走兽都变成了凶兽,人类不能再随意宰杀以及饲养它们。
驯兽师是这次事件五六年以后才出现的职业,主要负责帮想要养宠物的人类驯养那些野性十足的兽类。
好了伤疤忘了疼,追求独特和标新立异,这就是人类的本性。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两族依然互相仇视,兽族们也依旧野性不改。
现在亚特兰的兽族,要么住在无人的深山里,要么被更牢固的囚笼关了起来,只有一小部分兽类会接受驯兽师的驯服,成为家庭宠物。
只是哪怕成了宠物,兽族对人类也不友善,别管是主人还是驯兽师,惹急了它们,照样张口就咬。
“在我们看来,那两只狗主动亲近依赖你,跟神迹也差不多了,所以你同学他们会怀疑你也很正常。”
薄予琛看着宁溪,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溪溪,你对这个世界,是很特殊的存在。”
听着薄予琛的话,宁溪不仅不觉得高兴,反而恐惧不安到了极点。
特殊代表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又容易被孤立,宁溪不想再经历一次特殊的对待了,他在原世界就已经受够了。
薄予琛注意到宁溪的脸色在肉眼可见地变差,知道他是在担心被别人发现他的特殊性以后伤害他。
“溪溪。”薄予琛呼唤宁溪的名字,在他看向自己以后,认真地问他:“你相信我吗?”
宁溪毫不犹豫地点头,“琛哥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
薄予琛闻言,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神情也不由得柔和了许多。
“溪溪,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在这里承诺你,只要我还活着,即便全世界都知道你是穿越来的,知道你对兽类有天生的吸引力,只要他们敢伤害你,我哪怕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尽力保护好你。”
“所以……”薄予琛抚摸上宁溪的头发,道:“不要讨厌自己的特殊,放心待在我身边,好吗?”
薄予琛的温柔像软绵绵的云朵,将易碎的宁溪轻轻包裹在其中,温暖了他的身体和心灵。
宁溪道:“琛哥,我可以抱抱你吗?”
薄予琛张开双臂,眉眼带笑,“当然。”
宁溪开心地扑进了他保护神的怀抱。
第三十九章 薄予琛叫宁溪起床
宁溪担惊受怕许久,又哭了一场,待他放下心来以后,薄予琛就送他回房间休息了。
回到书房里,薄予琛回想着方才宁溪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眼里的思量更重。
他打开终端,找到下午见面的那位朋友的联系方式,直接拨打了视频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对方也在书房里,身上穿着居家休闲服,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揶揄的笑容。
“怎么,哄好你家溪溪了?”朋友特地把“溪溪”二字咬得极重,薄予琛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你已经跟他确定关系了?”
庆功宴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薄予琛在家里养了一个Omega,这位朋友也不例外。
“还没,我正在追求他。”薄予琛没多说这件事,反而是神情严肃地问朋友,“封栩,你今天跟我说的兽族有意与亚特兰破冰,是真的吗?”
封栩是外交部长的秘书,今天下午跟薄予琛聚会的时候,随口提到过这件事。
兽族和人族的星域相隔极近,几百年前友好的时候倒是觉得近点好,方便来往。
但后来两边闹翻了,因为领地和资源问题,虽然没有再次爆发大规模战争,但边境的摩擦总是少不了。
每次发生冲突,先武后文,军队互相比划过了,就到了两边外交部面对面坐下来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百年来,每次谈判,到结束的时候基本双方都只差直接动手了。
半个月前,因为亚特兰边境星球上某家矿产公司的运矿飞船导航系统出错,导致飞船不小心越过边境线进入了兽族境内,双方关系再次紧张起来。
但这次亚特兰这边算是“过错方”,边境军团严阵以待,外交部也做好会被兽族外交部的那些家伙们阴阳怪气的准备,但没想到这次的情况跟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样。
兽族那边不仅没有出兵,而且兽族外交部还主动致电亚特兰外交部,表示想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讨论这件事。
亚特兰外交部被吓得紧急开了个小会。
最终双方果真越过战斗,直接坐在了谈判桌上,并且态度友好,语言和善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封栩也是参会人员之一,据他回忆,平时尖酸刻薄的兽族外交部,那天对他们笑得比他亲奶奶还要慈祥。
那场面,堪称惊悚。
经过此次事件,亚特兰外交部就有了一些传言——比如兽族是不是想主动与亚特兰破冰?
封栩见薄予琛表情正经,不像是在闲聊,也不由得坐正了身体,想了想才道:“是有这个讯号,不过不确定兽族那边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你也知道,现在兽族的局势与三百年前不同了。”
薄予琛默了默,明白了封栩的意思。
三百年前,在亚特兰遭受野兽暴乱时,兽族那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祭司死时正值壮年,根本还没有去找下一任祭司候选人,而能知道谁是下一任祭司的,只有上一任祭司。
据之前的祭司所说,祭司继承人的人选是由兽神托梦告诉老祭司的,所以哪怕是王室,也找不到其它的办法寻找新祭司。
因此兽族的祭司传承到这里就断了,很多兽族子民都无法接受。
这个时候,一群反祭司的人就出现了。
他们由一部分王室人员牵头,认为现在兽族的科技水平已经足够高,信仰祭司这种封建迷信的糟粕就不需要存在了。
所以干脆趁着这任祭司死了,彻底取消兽族的祭司职位,奉王室为尊,由王室带领大家迎接美好未来。
这些人自称新王室派,一开始他们被兽族子民咒骂并且唾弃,但随着时间的消逝,忠诚信仰祭司的人渐渐衰老死去,新的生命诞生,人们逐渐忘记了祭司存在的时代是怎样的。
信仰被时间磨灭,追随新王室派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有了能与支持祭司制度的老王室派分庭抗礼的势力。
这几百年来,兽王的宝座一直由老王室一派的成员继承,因而即便新王室派逐年壮大,他们也还能坚守征地,保证祭司制度不被废除。
可现任兽王已到垂暮之年,膝下虽有两个可以继承王位的儿子,但新王室一派在旁虎视眈眈,谁也无法确定,最后登上宝座的人会是谁。
这次向亚特兰示好的外交部,里面大部分都是老王室派的人,代表的自然也是老兽王的意思。
只不过他们突然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突然问起这件事,是不是有了什么头绪?”封栩看着沉思的薄予琛,略有些激动地问道。
薄予琛在宁溪说起他在秦家的经历时,确实联想到了封栩下午说的那件事,不过他也不敢确认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如果告诉封栩了,到时候要是没关系,反而会让他再次失望。
而且宁溪的来历,现在还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所以薄予琛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听你那么说,突然有点好奇,就来问问。”
“好吧。”封栩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对了,上次庆功宴我去外星球出差了,没看见那个叫宁溪的Omega,他现在在家里吗?能不能请他过来跟我说句话,我倒是想看看,能把你迷成这样的Omega,到底长什么样。”
薄予琛道:“他不舒服,休息去了,以后再说吧。”
封栩又问:“那他下午是遇见什么事了,让你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去找他了?”
薄予琛还是没有回答:“保密。”
封栩:“……”
“薄予琛,有必要护这么严实吗?”封栩道:“其实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有关他的信息,对吧?”
薄予琛微微一笑:“你猜对了。”
封栩:“……”
挂了视频电话后,薄予琛又在书房看了会儿书,眼看就要到晚饭时间,他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楼下,陈姨告知他宁溪还没醒,他又返回了二楼。
宁溪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再睡下去,晚上可能会失眠,而且马上也要到晚餐时间了。
想到这里,薄予琛没有犹豫,直接敲响了宁溪的房门。
可他敲了好几次里面都没有回应。
薄予琛意外地挑了挑眉,宁溪睡这么沉的吗?
犹豫几秒,薄予琛最后敲了一次门,确定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以后,他就扭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这门是他下午出来的时候关上的,看来宁溪没有重新来打开小锁。
推开门以后,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薄予琛适应了几秒才看清那团鼓起的被子。
看来宁溪是真的还没起床。
薄予琛走进去,走到床边垂眸看着睡得正熟,只有脸露在被子外面的宁溪,心里有些好笑。
宁溪到底是有多放心他,不仅没有重新检查他关的门,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自己要是坏Alpha的话,这个小家伙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不过他要真是坏人,宁溪也不会跟他回亚特兰,还住进他家。
宁溪对薄予琛的这份信任,沉甸甸地压在薄予琛心底,让他感觉无比的安心与欢喜。
薄予琛打开床头灯,看着宁溪软乎乎的小脸,没有忍住,伸出了罪恶之手。
“溪溪,该起床了,吃饭了。”薄予琛捏了捏宁溪的脸蛋,嗯,果然很软。
“唔……”宁溪半梦半醒,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
薄予琛笑道:“今天有你喜欢的水煮鱼,再不起来就没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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