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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辞并不知道自己多了个红V粉丝，也不知道＃选手白辞＃这个tag飙上热搜，他才走进门没几步，就迎上来一位长相清秀的微胖青年。
“是白辞老师吧，我是郭子仪，您叫我小郭就成。这几个月由我来负责您的生活和录制。导演刚通知让我带您去宿舍楼。这样…我帮您拿行李箱吧。”
对方非常热情，白辞也不好一直推让堵在门口，就把行李箱给了他。
“这样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我吗？”他不解地发问。
青年笑着回答了他的疑惑：“白老师刚刚是接受了个采访吧，您因为这件事上热搜了。导演在视频里看见您行李比较多，让我务必来接您。”
这就上热搜了？!
白辞虽然预见那段无厘头的采访会被传出去，但没想过转眼间就攀上了热搜。
把自己定位为“过气”歌手的白辞接连两天挂在热搜上，心里默默感到受宠若惊。
“有劳徐导了，也辛苦你了。方便的话帮我传达一下感谢。”白辞点头道。
之后的几个月里，导师和选手会住在同一栋宿舍楼，宿舍楼总共九层，第一层无人居住用于通行，再上面六层是选手的宿舍，第八层是四位导师及几位导演的宿舍，顶层是工作人员门的宿舍。宿舍楼旁边则是录制场地方圆几里唯一的一家便利店。
导师是一人一个房间的。房间面积挺大，放了一张床、一个方形大桌子和一个贴顶衣柜，室内直接挨着阳台，中间隔了扇玻璃移门。阳台放了只豆沙色的沙发和配套的小圆桌，除此之外，还装饰性地放置了几盆绿萝。
“白老师您先休息着，其他几位导师还没到呢。过会儿导演会通过广播介绍一下录制事宜，节目录制在午饭后正式开始，到时候我和工作人员会带您去食堂和录制大楼，”郭子仪补充道，“我住在楼上的1006寝，有事的话尽管找我。”
他走后，白辞照例把衣物挂好，静坐了一会儿。外面迟迟也没有动静，他就打开微博浏览。
的确--文娱榜热搜上出现了自己--＃选手白辞＃
点进去就看见了自己被采访的那段视频，随意地翻阅了一些评论，白辞把心思放在听有没有人来这上面。
时间在这种无营养的消磨里显得尤其地缓慢，直到快半小时后，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本着跟人打招呼的友好原则，白辞打开了门--他对面的房间门口此刻站着个熟人。
顾止像是不意外他的出现。
青年今天穿着黑色的休闲风外套，里面穿了件灰色的衬衫，配着深蓝色的阔腿牛仔裤。
看见白辞，他嘴角提了提，先问候道：“来这么早啊，哥。”
尽管曾经顾止一直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但那毕竟是曾经。白辞以前也没觉得这么叫有什么不对，现在听着却格外别扭。可他也管不了别人怎么说话，只好自我消化。
本来昨晚都打好和人聊天的腹稿了，现在看来全是白搭。
“嗯，早点到比较放心，”担心两人面对面独处尴尬，白辞连忙道，“你先进去整理东西吧。”
顾止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对面人微绷着的唇，心想白辞可能没意识到他自己佯装镇静时脸上写着的抗拒有多明显。
“好。”顾止貌若平常地回答，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还是不能着急啊，他想。
紧接着姜成城和方滟也抵达各自房间，四个人礼貌性地打完招呼就算是认识了，然后各回各处等待新的通知。
在10:30的时候，房间内的广播响起了徐衡的声音：“请各位选手和导师尽快来到录制大楼。”
上一次白辞见到这种通知方式，还是在高中校园。
*
人群被带至录制大楼的一间演播厅里，徐衡确认好人数后开始宣读节目须知。
“首先是录制规则，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录制全面展开。排练室的摄像头全程开放，寝室里没有摄像头，但vj老师不时会对你们进行拍摄以制成每晚播放的花絮或是预告片，所以希望各位选手在录制过程中不要出现不正当的言论和举止。如果情节严重，会被予以禁赛的处罚。”
“其次是赛程安排，现在场内共计88个学员。我们会依次进行88进60、60进45、45进20、20进10、10进4和总决赛。而决定你们名次的是现场的100名音乐人和4位导师手中的票。每张票代表着一分，音乐人手里有一票，而导师手里则有五票。”
“接下来是生活方面。录制大楼的后面一栋编号为3的五层大楼是你们平常的排练室和器材室。排练室内全部设有摄像头并配有工作人员，房间全天为你们开放。宿舍楼总共九层，前七层是选手的宿舍，第八层是四位导师及几位导演的宿舍，顶层是工作人员们的寝室。平常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选手们不要去打扰导师和工作人员的生活。食堂在录制大楼的东边，特征很明显。”
“接下来，先向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请来的四位导师。分别是姜成城老师，方滟老师，白辞老师和顾止老师。”
轮到白辞站起来的时候他朝坐在后面的选手们点了个头。
“今天下午吃过午饭后大家就可以开始准备本周的比赛了，各位导师也请相互协调好合唱的排练。”
“今晚会有vj和pd老师到各个寝室录制启动花絮。”
“最后，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在《音悦》里度过愉快的时光。”
*
“你中午去食堂吃饭吗？”顾止侧身方便工作人员拆下麦，一边对白辞道。
“去的，到时候一起吧。”白辞掌握主动权道。
这下轮到顾止错愕了，他没想到白辞会答应地如此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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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絮（一）
他们两个来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许多选手结伴在吃饭了。白辞顺带地扫了一眼他们的菜，发现菜的样式挺多，卖相也不错。
见白辞和顾止出现，几个胆子大的选手搁下筷子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导师好！”
其中有一个男生扯着嗓子道：“导师！快尝烤鸭，烤鸭!”他这架势，与吃了小孩别无两样。食堂里的人闻言，登时笑得前俯后仰。
白辞这才发现每一桌上都摆着烤鸭，想必是姜成城的“营销”起了作用。
“破音了，”顾止作出追究的姿态，道，“技术有待提高啊。”
“噗嗤——”那男生听了也不羞，在周围善意的笑声里开口道:“Yes,sir。”
顾止笑起来时双眼皮更深，瞳孔半遮而显得眼尾狭长。现下气氛也活跃了，他正色询问:“姜老师来过了吗？”
眼神正对着那个大嗓门的男生。
“早来过了！”／“来过了。”他收到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回应，拉长的语调像在唱山歌。
白辞一度怀疑自己参加错了节目，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来军训不是来唱歌的。
然而，他还是想简单了。
“姜老师宝刀未老…”一道声音率先起了范。
“当时我们都在…”另一个声音飞快地接了茬。
“他拿走了第一碟烤鸭!”几个人分工还蛮明确。
众人不嫌事大地起哄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起了姜成城智夺烤鸭的辉煌事迹。
少数几个女孩坐在边角不忍直视，捂嘴和捂脸的都有。
顾止鼓掌道:“不错啊，你们事先排过么？”
迟来的社死席卷了那几个显眼包，他们低头装起无事发生。
邻桌的人铁面无私地揭露:“没有，第一天见面都还不熟。”
“原来是第一天见面，”顾止的评价把好笑程度拉满，“你们那哥俩好的样子可不像是刚认识。”
白辞笑点很低，从他们对话的第一句开始就咧开了嘴，好不容易平复时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发僵，道:“好了，这波安利我接收到了。”
“真的不错的。”离白辞最近的一个卷发青年正色道，笃定的神情看上去很有说服力。
白辞点了西红柿炒鸡蛋和炒鱿鱼，顾止点了一道黄瓜炒蛋。因为只剩下最后一碟烤鸭，所以只能两人合吃一份。
白辞扒拉着米粒，嚼得很慢，顾止坐在他的对面，一张餐桌不大，两人的盘子有一小部分叠在一起，所以用筷子夹菜时总感觉会碰到对方的盘子，他便放慢了夹菜的速度。
虽说饭桌上应当“食不言”，可食堂各处是一阵阵的交流声，他们两人的沉默反而让气氛更加微妙。
“你够吃吗，”白辞不自然道，“不够的话可以吃我的。”
顾止脸颊两侧的骨线动了动，答道:“够吃了，谢谢。”
“你在控制体重吗？”白辞看着那道少油少盐的菜，不免带上长辈的口吻，“中午饭还是要多吃一些。”
“嗯，知道了，”顾止喉结上下一滑，垂眼道，“白辞，你不用勉强和我说话，这样你我都不舒服。”
这话颇有些刺耳，白辞下意识想反驳，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的确唯恐避对方不及。
他们间的隔阂不是一两句退让的关心能解除的，昨晚的短暂破冰代表不了什么。
白辞没资格评判顾止，他自己也耿耿于怀。
顾止把烤鸭往白辞方向挪了点。
白辞夹走了一块。
酱味顺着酥脆的皮入了里，牙齿咬碎那层皮时口腔里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软嫩的肉立马迎接锐齿，大口咀嚼时满嘴都是那妩·媚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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