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因为这样,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昭会喜欢江渝,不过……
罢了。
她现在修为已经到了出窍期,在此时动情,只是让她历练一番,若是她能就此放下,她的无情道,定能更近一步。
她终究是想通了,既然沈昭于她无意,那她也不必进行过多的纠缠。
墨昙敛下眸中,将心中的想法过了一通,似是真的想通了,就连心中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只见她呼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手中的香囊,将其朝着屋中扔去。
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香囊下落的瞬间,地上原本无害的那些小花,连同它的叶子一起,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并且还开始高速的旋转着。在那香囊落下的瞬间,就被搅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就连里面包着的东西,也散落了出来。
墨昙此时心中关于沈昭的那些心思倒是彻底歇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若是她不够警惕,直接就迈步走了出去,现在变成那般四分五裂的下场的,就是她的腿了。
她现在这般的想着,都有些后怕。
而正是这时候,墨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件屋子中,地面竟是开满了这种小花朵。只有自己入门的这个落脚地,看上去有那么一小块的安全地方。
除此之外,这件屋子,地面上密密麻麻铺满了那种会变成利刃的花朵。
墨昙的眸子打量着这间密室,四周都是石室,看上去倒是坚硬得很,不会是有门的样子。而地面上又全是那种花朵。
她抬头看去,上头竟是一片漆黑,看不清到底有多高。
墨昙只得用将灵力往上丢去,想试探下上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灵力没入黑暗之后,便感受不到了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一点回应都没有给她,这种感觉让墨昙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
墨昙仍站在最开始进入这个房间的地方,半分都没有挪动过。
她观察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称之为“门”的东西。
就在墨昙深思熟虑时,地面上的那些小花,动了。
它们突然开始告诉旋转起来,并且目的极强的冲着墨昙而来,这使得墨昙不得不挪动脚步。
只见她足尖轻点,在地面上腾空而起,脚却是踩上了自己的灵器,想要以此来稳定身形。毕竟她的修为只有出窍期,并没有学会御风而起,她只能依靠灵器,来使自己达成目的。
而变故也在这时候发生了。
墨昙才刚踩上她的墨华笔,突然就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多了许多重量,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沉重了些。
这份沉重甚至能够影响到她的御器飞行,她的身体在不断下沉着,她的墨华笔也即将要同地面上的那些花朵贴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墨昙分外紧张,她紧咬着牙,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额头上甚至已经有冷汗冒出。
很明显,这间屋子应当是有着禁制,不允许御器飞行。而墨昙再结合地面上的那些,光是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心惊胆战的利刃,她不得不怀疑,这件密室,或许是那个布阵人,特意为她量身定制的杀阵。
墨华笔马上就要带着她遁入利刃从中,墨昙见状不得不选择放弃了御器飞行。很显然,她的实力没办法抵挡住这间屋子的禁制,只得再想些别的办法了。
她的眸子扫过地面,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猛然发现,那些花朵的花瓣和叶子变为了利刃,但它的花心仍是平整的,看上去应当可以落脚,只是不能长久的站在上面。
时间过于的紧迫,墨昙甚至来不及去多想下一步该干些什么,按照她一贯谨慎的性格,她都会谨慎的仔细斟酌,想好每一步,才敢开始。
但当下的情况过于危急,实在是让她顾不上想那么多了。能保持冷静,思及当下,已然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墨昙这般想着,身体也很快的动了起来。
墨华笔重新出现在她的手上,她的足尖也点上了那些花朵。
那些花朵也跟随着它的身体一起,高速旋转着,墨昙虽然能在上面轻点一下,作为短暂的停留,但是终究是停留不了太久。
并且她这般快速的移动,灵力损耗得也很快,若是不快些想出对策,待她灵力耗尽时,便是她的身亡之日。
但令墨昙没想到的是,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这个密室竟然还能有别的花样。
正待她在空中,打算在下一朵花朵落脚时,不远处的一朵花上的五片花瓣,竟然被硬生生的甩了出来,那锋利的花瓣朝她袭来。
而此时她正在空中,根本就没办法闪躲,只得生生的挨下这一击。
那五片花瓣,她躲过了三片,其中一片擦过了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另一片却是划过了她的大腿,外侧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伤口一出现,鲜血立刻从中溢了出来,侵染了她的衣衫。
大抵是伤口实在过大,不仅侵染还不够,她的血液仍旧在朝外冒着,根本止不住。
墨昙莫名察觉出了几分异样,立刻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止血丹吃下。
但令她惊讶的是,止血丹竟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鲜血仍旧在朝外不停的涌出,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墨昙见状,首先是倒出了那些止血丹,放在鼻旁嗅了嗅,发现确实是从余杞长老那里拿来的,不可能没用。
那既然不是丹药的问题,有问题的便是另一个——这间密室。
墨昙深知让血液继续流下去不是个办法,便立刻撕下身上的布条,将大腿上的伤口扎好,想要以此让血液不在往外渗出。
没想到却仍旧没用,血液很快就浸润了那些布条,将其染得血红。
墨昙这才发现了这间密室的是真正棘手之处。
而与此同时,地面上那些高速旋转着的话,也停下了旋转,变成了一朵朵普通的小花,半点都看不出刚才那般危险万分的样子。
墨昙脚底下的花变软了,一时之间承受不住墨昙的身体,很快就要让墨昙踩空了。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挑了个空地落了脚。
而这一下落脚,也让墨昙明白了这件密室,原来是间吸血密室。
这个认知让墨昙皱紧了眉,她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隐隐约约看见些红色的薄雾从自己的伤口冒出,然后朝着黑暗中飞去,最终被黑暗吞噬,同其融为一体。
她得快些找到出口。
墨昙这般想着,否则一直呆在这里,出不去的话,她会被这间密室生生的吸干血液,然后死在这个法阵之中。
墨昙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她可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这般轻易的就死了,她还有很多事情都还没做……
义父同她说过,她的家族虽然灭了,但她的哥哥却是从中侥幸逃脱了出来,但却是下落不明,至今不知道在何处,也是不知道是生是死。
墨昙虽然对不认识自己的父母,也不认识他的家族,甚至义父都未曾给他说过她的家族是什么。但她还是感谢他们,能让她出生在这个世上,并且还给了她一条生路。
所以,她觉得,她得见她哥哥一面,虽然理由说不清道不明,但她就这么隐隐的认为着,觉得她得见她哥哥一面。
只是人海茫茫,她连他哥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想找也是徒劳。
但义父同她说过,凡是讲求一个缘字,若是她同她的哥哥能相遇,她的哥哥定能认出她,但愿不愿意同她相认,便是另一回事了。
若是他们有缘,自会相认。
若是这一生都未曾相认,也只能说他们的兄妹缘薄弱,此生无缘。
第一百六十章 她要死了
墨昙感觉,自己似乎要死在这里了。
她将这件密室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但都无法找到逃离的出口,她将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但都没有任何办法。
还有她腿上的伤口,也根本没办法止血,血气不断的从伤口中涌出,朝着上空中的漆黑领域涌去。
墨昙瘫坐在地上,靠在墙边,她的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墨华笔,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也失去了原本的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分外憔悴。
她紧咬着牙,努力的想要抬起执笔的右手,可她身上的力量已经随着血气的涌出,丧失了大半。
而现在的她,想要抬起一只手,都是那么的困难。
但墨昙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她的左手也抓住了自己的右手,以此来帮助右手举起。
她想将灵力蓄积在墨华笔的笔尖,却取出的灵力却是断断续续的,根本就来不及聚拢,就已经消散了。
墨昙面上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狰狞,全身都在用力,想要以此来打破这个僵局。
只见她断断续续的灵力,被用尽全力的勉强的凝聚在了笔尖。
在灵力成型的瞬间,只见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挥了下笔,笔尖的灵力便瞬间被她甩出,向前攻去。
墨昙力气用尽,整个人喘着气,无力的靠在墙边,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起来,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或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墨昙这般想道。
她将最后的希望,给予在她刚才击出的灵力中。但她的内心其实也知道,她现在太过虚弱,凝聚出的灵力,估计也强盛不到哪里去。想要靠那么弱小的灵力逃出这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并且,在这个法阵之中,每个房间都是那么的危机重重,就算她能够侥幸打开这个密室,进入下一个房间之中,她或许也会死在下一个房间中。
但墨昙的内心中难免还存在有了一丝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她躲过这个房间之后,她就能因此活下来呢?万一她躲过这个房间之后,就能逃出这个法阵呢?
墨昙虽然一向小心谨慎,但她也信奉另一个准则,那就是“变”。
不管有没有可能成功,但那都会比站在原地不动要好,改变当下的境况,或许能博得另一条生路,但若是只会停留在原地,那肯定是怎样都无法逃脱的。
但在这般的情况下,墨昙无论怎么“变”,都是无法逃出去的,因为这个密室中,根本就没有进入下一个房间的门,这是一个专门为她准备的密室,里面的所有杀机,都是针对于她的弱点而来的。
墨昙刚才丢出的灵力,朝着她对面的石壁撞去,但撞上之后,却是瞬间溃散在了原地,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激起,宛若以卵击石。
此时墨昙的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但她还是看清了那空中溃散的灵力,她的心几乎是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这么被打破了。
墨昙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着,她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眸子。
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墨昙如是想到。
。
而墨昙不知道的是,她在密室中的一切活动,都被呈现在了另一个房间中的水镜中。
此时的沈昭和庄惟,仍旧坐在刚才的地方品着酒,而一旁悬浮在空中的水镜,呈现出的是墨昙的狼狈模样,但却并没有打扰到这两人的性质。
庄惟轻笑了一声,却是有了几分实质,看上去心情是真的大好,而不是平日里展现出来的那些假笑。
“那在下便静候玄苍少主的佳音了。”
沈昭的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真要说的话,或许还有几分的冰冷。
他闻言瞥了庄惟一眼,轻声说道:“玄偃很谨慎,我不一定能得手,但我会尽力帮你,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庄惟的嘴角勾了勾,“在下一向说话算话,并且……”庄惟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有心魔誓在,玄苍少主大可放心。”
沈昭就是知道有心魔誓在,才答应了庄惟的要求,所以他也没有在说些什么了,只是默默的将杯中酒饮尽,敛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庄惟转头看向了水镜,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墨昙。
“玄苍少主,你的三师妹要死了,你不打算救她吗?”
沈昭听见他说的话,这才将眸子转向了水镜之上,好似现在才发现这个东西的存在似的。
但他也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眼中并没有因为墨昙的狼狈露出任何的情绪,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仍旧是那般冷清的模样,像是任何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庄惟却是知道的,还是有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一是沈家,二便是江渝。
想到这里,庄惟也不由得挑了下眉,收敛住眸中的笑意,在心中嘀咕着,这江渝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么多人都围他转。
但庄惟还没思考出个答案,就听见了沈昭对于墨昙的回答:
“与我无关。”
庄惟挑了下眉,虽然他对于这个答案,早就猜到了,但实际上还是不太确定的。毕竟沈昭去江家,可是去了整整五六年。
沈昭在沈家时,一个人扛着重担,无人能够替他分担,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在玄宗时,他作为玄偃名义上的义子,实际上却是玄偃的一把刀,一把玄偃十分顺手的刀,玄偃不需要沈昭具有任何的感情,只要能是帮他杀人,能完成他安排给他的任务,这样就够了,他不允许沈昭出现人的情感。
而他在江家时,却是受众多弟子崇拜的温润大师兄,上有师父师叔疼爱,下有师弟师妹恭敬,所有人都以一颗赤子之心待他,他在江家应当是和众人相处得极好才是。相处的好,便会有感情,庄惟不明白沈昭怎么会对江家弟子的死亡无动于衷。
庄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靠在墙边努力凝聚着灵力的墨昙,据他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墨昙似乎还对沈昭有意,既是如此,那他们的关系应当也不会太差。
庄惟似乎是想要弄懂这件事,不由得开口说道:“既然玄苍少主不在意的话,我就随意玩玩她了?”
沈昭应当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随你。”
庄惟看见沈昭这般冷淡的反应,顿觉无趣,面上又带上了他那熟悉的假笑。
只见他的手轻轻的挥了挥,水镜就在空中瞬间破裂了,接着化为了虚无,彻底消散在了空中。
但沈昭仍旧是他之前的那副模样,半分都没有反应,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不在意。
“说吧,玄偃让你交给我的任务是什么。”沈昭开口说道。
他早先便以为庄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但他没想到庄惟却是有了那般的想法,说实话,也算是和他有些不谋而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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