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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乔奕做出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人群里都会传来阵阵惊呼。
一曲终了，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气氛回到比邬哲圣表演之前还热烈的状态，乔奕没太意外，对着练习生们挥挥手，然后鞠躬问好。
“今天对乔老师的业务水平有了新的认识。”苏岑负责控制现场流程，一边拿着话筒夸乔奕，一边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乔奕摆摆手表示过奖，来到导师席落座。
“接下来是初次评级。”苏岑按照台本宣读规则：“练习生们依次上台表演，四位导师将根据你们的表演进行评级，A是最好，E是最差。”
“那么，谁是第一个表演的练习生呢。”苏岑翻了一页，看清上面的名字，用手肘碰碰乔奕。
乔奕配合苏岑，念出名字：
“司承懿。”
酷酷的小狼狗从二号座位上站起来，迎着其他练习生崇拜的目光，来到最前方。
苏岑看清司承懿的长相，笑道：“是小乔老师最喜欢的练习生呢。”
背后一片起哄的声音，乔奕害怕大家误解，抓起话筒解释：“用词不当！”
“我只是说很有明星相。”
“嗯。”苏岑点头，对司承懿道：“小乔老师刚才说要重点关注你的表演。”
司承懿丝毫不怯场，和苏岑互动起来：“我也对乔老师刚才的表演念念不忘。”
“哟。”坐在另一侧的邬哲圣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道：“四位导师你最喜欢谁？”
司承懿来回看了两眼，最终把目光停在乔奕身上。
苏岑作为乔奕感情状况的知情人，意味深长地偷笑。
“为什么喜欢小乔老师？”他问。
乔奕赶紧截胡：“可能因为我是新面孔，给我捧场吧。”
虽然他想通过一些花痴发言气气庄行琛，但也要把握好尺度，免得被节目组当成炒热度的垫脚石。
“抓紧时间开始表演吧。”他催促司承懿。
司承懿点头，调整到表演状态。
在戴上耳麦前一秒，他还是拿起话筒，延迟回答苏岑刚才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我和小乔老师名字里都有yi字。”
苏岑噗嗤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开始表演。
乔奕没想到自己会被死死拿捏，趁前奏的空档，凑到苏岑耳边，小声逼逼：
“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挖坑呀？”
“挖什么坑？”苏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乔奕心虚地看看四周，用手掩住嘴巴：“万一节目组真的把刚才那段剪进正片，庄行琛看到又要发脾气。”
“他生起气来好吓人哦。”
“就是要他看到。”苏岑说：“让他知道你有多抢手，想要牢牢把你留在身边，就快点掌握恋爱技能。”
“他才掌握不了。”乔奕撇嘴：“只会凭借力量优势占我便宜。”
“那就让他占不到你的便宜。”苏岑背叛自己的发小，给乔奕支招：“不回家住就好了，他还能来影视基地抓你不成。”
乔奕觉得有道理，在桌子下面给苏岑竖起大拇指。
司承懿表演结束，轮到四位导师给出评级。
乔奕想了想，在面前的评价表上写了个“A”。
苏岑左右看完各位导师的意见，没急着给出结果，而是按照套路，先和练习生聊天：
“你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
“第一。”司承懿看了眼最高处的位置。
“喔。”苏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野心很大。”
“我本来是问你对评级的期望，没想到你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最终目标。”
“那为什么没有去争取第一的座位呢？”苏岑顺水推舟。
想到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乔奕来了兴趣，盯着司承懿，等待他的答案。
司承懿勾起嘴角，看似在笑，实则嘲讽：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用抢。”
赤裸裸的挑衅惹得现场所有人倒抽凉气，有好事者向苗莘喊话：
“这你能忍？”
“下去和他battle！”
苗莘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维持自己柔软乖巧的人设，老老实实坐着，向导师席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如就下来比比吧。”乔奕说：“咱们都用实力说话。”
十足的火药味调动所有人的热情，练习生们自动分为两派，一方支持功底扎实有舞台经验的司承懿，另一方支持暂时处于弱势地位的苗莘。
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苗莘不得不起身迎战。
顶着众多目光来到舞台前，苗莘先是对司承懿鞠躬，然后看了眼乔奕。
乔奕躲开苗莘的目光，假装自己就是个普通看热闹的。
苏岑示意大家安静：“我们暂时不公布司承懿的评级结果，等到苗莘表演结束后，再统一进行公开。”
两位选手都表示同意，司承懿退到旁边，把舞台留给苗莘。
乔奕知道苗莘的水平，稍稍坐直身子，等待看对方的表现。
虽然大学四年苗莘的心思很少放在练舞上，但当初考上南城大学的底子还在，总不至于太过逊色。
单从舞蹈方面来说，只要他正常发挥，就能处在练习生里前几的水平。
但伴奏响起，苗莘跳出前几个节拍，乔奕痛苦地扶了下额头，发现自己高估这人太多。
初舞台曲目不知是公司还是苗莘本人的意见，选了首短视频软件上最火的流行歌曲，一听就是烂大街的男团口水风，叫人审美疲劳的那种。
多年积累下的专业优势被完全抛开，苗莘选择了男团风的编舞，又因为肢体习惯古典舞的发力方式，跳得格外诡异。
声乐方面更是一言难尽，巨大的喘气声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要昏厥。
身后的练习生们显然也意识到苗莘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强，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知一会儿该怎么捧场。
漫长的四分钟终于结束，乔奕听见来自音乐导师的叹气，忍住大笑的冲动。
他毫不犹豫，在纸上写了个“E”。
到了苏岑统一导师意见的环节，他看看乔奕纸上的结果，面露难色。
“怎么了？”乔奕小声询问。
苏岑不说话，把其他三张纸递给乔奕——
一个A等级，两个B等级。
“为什么？”乔奕不解：“苗莘的水平，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我是因为听庄行琛说过你们之间的恩怨。”苏岑解释：“他来这个节目，不可能不耍心眼，万一他想坑你，肯定要拿你们之前的关系做文章。”
“如果不给他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评级，他之后很可能买通稿，说你作为导师欺负他。”
“他确实做得出这种事。”乔奕赞同苏岑。
“但是。”他点点评价表：“我从不怕他搞那些不光彩的手段，也不相信他能坑到我。”
“不能让他拿到和实力不匹配的等级。”
苏岑沉思片刻，把乔奕的纸给另外两位导师看。
景泽和邬哲圣看完，同时凑过来。
“我是看在他是你同学的面子上才给了A。”邬哲圣坦白：“所以这个评级还能改吗？”
“我也是。”景泽附和。
“其实我们关系很一般的。”乔奕坦白：“你们不用考虑我这层关系，比赛嘛，总得客观公正。”
几人重新修改了评级结果，苏岑拿起话筒，宣布两人的评级。
“那就先说司承懿的吧。”
苏岑顿了下，把评价表递给乔奕：
“让司承懿最喜欢的小乔老师来给你宣布吧。”
乔奕幽幽地看了眼苏岑，不情愿地接过评价表，按照套路卖关子：
“你觉得是什么等级呢？”
“你给我什么等级都好。”司承懿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却撩得很。
“哎哟~~~~”身后有很多胆大的练习生起哄。
乔奕轻咳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公布答案：
“恭喜你，是A等级。”
司承懿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向导师席鞠躬。
“接下来是苗莘的评级结果。”苏岑接过话茬，看着评价表，顿了一下，抬头问道：
“先回答几个问题吧。”
苗莘还在跳完舞后的大喘气阶段，闻言立刻双手握紧话筒，眼睛亮晶晶地，笑着回应：
“您说。”
“我从资料里看到，你和小乔老师是同班同学。”苏岑说。
苗莘点头：“对，我们还是室友。”
“嗯。”苏岑抬眼，看向苗莘时眸里闪过一丝冰冷：“那么现在你们两个，一个是尚且不知前路如何的练习生，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评价；而另一个是导师，坐在你对面，掌握你的命运。”
“你会有不甘心，或者说嫉妒的心理吗？”
“嗯……”苗莘假装沉思，攥着话筒的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两分钟后，他红着眼，轻轻笑了下：
“其实我和乔乔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定义。”
“我想，乔乔应该不喜欢我吧。”
第三十九章 等了一夜
果然憋了一肚子坏水。乔奕面无波澜，直直对上苗莘的目光。
他拿起话筒，抢在苏岑之前开口，直怼苗莘：
“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人可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乔奕指指四周的摄像机：“尤其是这种要公开播放的节目，你随口说一句瞎话，我就会永远被扣上污名。”
乔奕的语气不算和善，苗莘缩缩脖子，后退半步，一副被威胁了的样子。
“小乔老师也是被舆论搞怕了。”苏岑帮乔奕找补：“之前官宣导师的时候就挨了不少骂，现在你又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
“所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苗莘当然不敢把自己知三当三还被乔奕公开打脸的过往说出来，只能说一些引导性很强，适合让观众脑补的话：
“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
“我和乔乔都是受害者，但因为存在误会，所以他可能把错算在了我的头上。”
都是受害者。乔奕在心底品着苗莘的茶味发言，冷冷地勾了下嘴角：
迟早再让你吃点教训。
但当务之急是跳过苗莘挖的坑，乔奕假装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
“你是说之前你给我推荐的代购卖假货的事？”他随口杜撰出符合苗莘描述的情景，实际上又无关紧要的事：“确实啦，你也不知道他是个卖假货的，出于好心推荐给我，好在我也只是从那里买过一次。”
“我怎么能怪你呢？”乔奕利用自己的美貌优势，装出无辜又天真的表情：“认不出假货不是你的错嘛，而且那么小的一件事，你竟然念念不忘这么久。”
把自己放在安全位置的同时，他还不忘给苗莘挖坑：“难道你还有其他隐情瞒着我？”
“没有。”苗莘下意识否认。
自己憋了好久才搞出的计划被乔奕轻而易举地躲过，苗莘气得脸颊更红，落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心虚。
“这个苗莘心眼儿真小啊。”前排几位练习生窃窃私语：“我本来还觉得他跳舞是专业的，以后多和他一起玩，互相请教来着。”
“现在看还是算了吧，指不定哪句话说错了，他就记仇，四处说我不喜欢他。”
“说实话，他跳舞也就，一般般吧？”
“情商好低啊，他怎么通过面试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啊？这种事也敢往外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聪明着呢，导演组为了制造爆点，肯定要剪出来这一段当宣传噱头，到时候他就有热度了，黑红也是红！”
交谈声一字不落地被导师们和苗莘听到，处于议论中心的人脸涨成猪肝色，完全不见之前出场选座位时说个不停的样子。
“好了。”苏岑回头，向下压了压手掌：“不要说话了。”
“现在公布苗莘的评级结果。”
苏岑瞟了眼苗莘，懒得搞节目效果，利落宣布：
“D等级。”
话音落下，现场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乱哄哄缠成一团。
D仅仅比最差的E等级好了一点儿，对于舞蹈专业出身的人来说，是巨大的耻辱。
苗莘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得A等级，但也没料到会沦落到D等级。
尤其是他还处于和司承懿的较量之中，对方拿到的A更增加了他的挫败感。
苗莘仔细观察四位导师脸上的表情，急切地想要从中找出一丝蓄意报复的证据。
可来来回回看了几番，没有任何人露出破绽。
身旁的司承懿已经在鞠躬准备退场，苗莘整个人都因为情绪起伏而发麻，钉在原地不肯动弹。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我可以问一下，哪里做得不好吗？”
刚准备抬脚下台的司承懿听见这话，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眼苗莘。
音乐导师是个敢说的耿直性格，率先拿起话筒，对他刚才的声乐表现进行犀利点评：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哪儿不行，那我就直说了。”
“话可能有点难听，但你不满足于D等级，追求进步嘛，所以我说完你别记仇。”
“我的言论不代表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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