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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会。”
“你们两个，本质上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便他是你，他也不会做出跟你一样的决定。”纪云无比确信，他太了解了萧玄是什么样的人了。
方向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眼神阴鸷道：“太傅，你还是这么无条件的偏向他，就像当初一样。”
“他的心性比你好。”
他的心性比你好，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应该偏向他
说罢，纪云就闭眼休憩了，不再理会他的言语。
方向晚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似是不甘心他的点评，又像是对自己出身的痛恨。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一掠而过。
“无论你说什么，你现在都只能是我的。”说罢，方向晚就转身出了马车。
听到身旁的动静，纪云这才倏地睁开双眼。
萧玄，你一定要赶紧找到我啊。
“找到了吗？”萧玄几乎是一天问八百遍，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手下的人低着摇了摇头。
“继续找。另外，八百里加急传给边境的李将军，若是有见到可疑人员，立刻扣押回京。”萧玄心里焦躁到不行，但又要迫使自己不得不冷静下来，做出理智的决定。
各方势力的阻拦，让方向晚他们这一行人前进的路变得更加艰难。
在躲过了今天第三波追兵的时候，方向晚终于忍不住下令了，“把你们这身挞拔皮给我换下来，头上的辫子也都给我拆了。”
挞拔那边领头的立刻道：“不行！服饰和辫子是我们挞拔族神圣的象征。”
方向晚被他的话给气笑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若是这件事情给办砸了。你连脑袋都没有了，我看你拿什么当你神圣的象征。”
闻言，那几个挞拔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犹豫和挣扎。
不一会儿，他们就做出了决定，当然是命更重要了。
盯着桌上那身桃红色的女装，方向晚抬头看向他，“还有一套女装。太傅，委屈你了。”
纪云的眼里充满了抗拒，打死他也不要穿女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的画像已经传遍了各地。若还是穿着男装的话，那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就只能先委屈你了。”方向晚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纪云赶忙摇头，“不……我不穿。”
“没事的，你若是实在不想穿的话，我来服侍你。”方向晚的眼里并没有一丝心软。
纪云蓦然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方向晚朝他靠近，“不、”
正当方向晚要碰上他的时候，纪云忙道：“穿！我穿，我自己穿。”
闻言，方向晚把手收了回去，背对着他道：“给他松绑。”
第126章 御驾亲征
纪云不情不愿地换上了那套女装，眼里满是屈辱。
看他已经换好了，方向晚才又道：“给他重新绑上。”
“能不能不绑了？我、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纪云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方向晚。
方向晚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算了，不绑了。”
闻言，纪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马车很快驶入边境了，此时守在边境的正是李江父子。前两天，李江接到了陛下的八百里加急，至此开始严加盘查路过的行人和车马。
不过一连查了好几天，仍然是毫无头绪。
“要过边境了。”驾马车的人回头看了方向晚一眼，眼里有些暗暗的担忧。
“不用管，直接过去就行了。不要心虚，把腰板给我挺起来。”方向晚冲他嘱咐道。
车夫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的，他们刚把马车开到守边境的人面前，就被拦了下来。
车夫立马了一副嘴脸，谄媚笑道：“官爷，这是怎么了？”
“皇宫丢失了一样重要的宝物，陛下严令我们彻查。你们配合一点，好让我们也轻松一点。”士兵解释道。
“官爷，这车上只有我们老爷和夫人两个人，绝对没有什么重要的宝物。”车夫搓了搓手。
“有没有光靠你嘴上说啊，我得查了才知道。”那士兵却不吃他这套，脚步坚定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纪云和方向晚相对坐在马车里，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方向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要纪云有任何行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掐灭嫩芽。
纪云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低着头，时不时又抬头偷看方向晚一眼。见方向晚一直盯着他，纪云有些心虚地把头低了下去。
当听到马车外的脚步声，纪云直接像箭一样射了出去。幸好方向晚早就预料到他会安分，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人拽回来，快速在他嘴里塞了颗药丸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纪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药丸就化成一滩水，顺着他的喉管滑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纪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靠在了方向晚的身前。
纪云倏地瞪大双眼，因为他发现不仅没有力气，就连动也动不了了，嘴张着也说不出话来。
像极了教科书上写着的植物人，只能干瞪着眼。
纪云的五官本来就没有那么硬朗，现在还穿着女装，看上去就更像是一位姑娘了。
纪云没骨头地躺在方向晚的怀里，只能费力睁着眼睛瞪他。方向晚低着头深情的凝望着他，看上去还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士兵掀开车帘，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士兵调侃了一句，“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让您见笑了。我与家妻新婚燕尔，实在是免不了有些亲昵。若我不让他靠，他还要跟我发脾气呢。”
闻言，纪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谁是家妻，方向晚你还要不要脸？
方向晚的声音儒雅，把自己伪造成了一位翩翩君子。
怀里的“美娇娘”又是如此的千娇百媚，这可羡煞了旁人啊。让士兵这个还没娶亲的，忍不住红了眼。
“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可要嫉妒了。”士兵连忙摆手，迫不及待地赶他们走了。
纪云疯狂地给那个士兵打眼色，眼睛都快眨抽筋了，那士兵愣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瞎啊！我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你看不出来吗？快拦一下他们啊，过了边境可就来不及了。
方向晚冲着士兵一笑，不动声色地拦住了纪云给士兵发的眼电波。
“放行——”
顺利放行，马车驶过边境到了草原。
过了边境，他们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即使萧玄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草原来。
一出边境，方向晚就让纪云换回了原本自己的衣服，换成了以男装示人。
当方向晚把纪云带到挞拔王面前时候，挞拔王大喜过望，道：“好，王果然没有看错你。”
“别忘了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大萧是你的，我只要他。”说着，方向晚就看向了纪云。
纪云心下一惊。
“放心吧，王是不会食言的。”挞拔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闻言，方向晚这才放心下来，“王上现在可以给萧玄写信了。”
“好，王会让信鸽送过去的。”一想到他们的计划，挞拔迪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兴奋的表情，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又是三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萧玄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没有一点精气神。
哪像是一个皇帝啊，简直就是天桥底下讨饭的乞丐。
“陛下，有消息了。”何明的双手捧着信鸽，信鸽脚上还绑着字条。
闻言，萧玄的眼中顿时有了光亮，接过字条看了看。很快，他脸上那种欣喜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愤怒。
“挞！拔！”萧玄咬牙切齿，一手把桌子劈开了。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何明没看字条，所以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
“字条上说阿云现在已经在挞拔了。朕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在去挞拔的路上布了那么多兵。连几个人都拦不住，都是废物！”萧玄显然气得不轻。
何明忙跪下道：“陛下息怒。”
“挞拔迪让朕用十座城池来换阿云。你让朕息怒，要怎么息怒你告诉朕。”萧玄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真的要用十座城池去换皇后殿下吗？”何明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萧玄冷笑一声，“这些城池可都是用将士们的命换来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送出去。挞拔也想威胁朕？做梦！”
“那怎么办？皇后殿下不救了吗？”
“救！当然得救，但是绝对不能用城池去换。”萧玄顿了顿，又道：“集合兵力，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召集百官商榷一下？”何明蹙着眉道。
“不用。这挞拔都踩在朕的头上来了，咱们自然是要打回去的。就算是召集百官商议此事，朕相信他们的决定也都同朕一样。”萧玄的目光坚定，不会为人所动摇。
第127章 接风宴
很快，整军的事情就弄得大张旗鼓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
很快，那些耳聪目明的官员们自然也就都知道了。
一上朝，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提起了这件事。
“听说陛下想要攻打挞拔？”左相道。
“左相是想阻拦朕吗？”萧玄眯了眯眸子。
“不，陛下误会了。是挞拔族欺人太甚，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老臣想问的是，对于攻打挞拔，陛下可有什么人选？”左相弯腰拱手道。
“朕打算御驾亲征。”萧玄道。
“啊？”
“这……”
“陛下，万万不可啊。”
“您可是万金之躯，要是出个什么事，您让我们这些老臣该怎么办呀？”
“是啊是啊，朝中又不是没有大将。陛下，何必以身犯险呢？”
“丢的可是国母。我们大萧的脸已经被他们踩在脚底了，再不反击可就要让天下人耻笑了。朕御驾亲征，亲自带兵痛击挞拔族，才是挽回脸面的最好办法。”萧玄抬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您是陛下啊，您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大萧可就得大乱了。”
“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劝了。整军十日，朕会御驾亲征。”萧玄大手一挥，衣袂翩翩。
散朝后
“诶呀……”
“这可怎么办才好？”
“左相，您要不再去劝劝陛下。”
“不是老夫不去劝，是陛下此次的决心太大了。”左相摇了摇头，“老夫劝不动他。”
“估计又是为了他。”内阁大学士还准备说什么，左相忙用眼神制止他，“诶——”
内阁大学士这才作罢。
十日后
“听说萧玄整军了十日，如今那边已经出发了，想来两边也很快就要交战了。”方向晚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闻言，纪云立刻紧张起来，“此次派谁领兵？”
方向晚倒茶的水流忽然断了，神情落寞道：“也只有说到他的时候，你才会搭理我。”
“你赶紧说，那边领兵的是谁？”纪云心里百爪挠心，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可难受了。
方向晚这才道：“听说，他是御驾亲征。”
“胡闹！御驾亲征是开玩笑的吗？他若是有什么意外，这偌大的江山谁来继承？”纪云的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永远是这么关心他。我真羡慕他啊，若我也要上战场，你会这么担心我吗？”方向晚眼神里满是希冀的望着他，不过他的眼神很快就黯淡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想来也是不会的吧。”
纪云没有说话，答案已经在不言中了。
方向晚有些受伤，起身离开了。
见状，纪云才松了一口气。
……
萧玄这边，已经连续赶了三天的路了，不眠不休的。士兵们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而萧玄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心里急的恨不得直接飞到边境把人给抢回来。
队里的士兵第无数次向他反映的时候，何明终于忍不住一夹马腹上前，劝说道：“陛下，休息吧。”
“不行，要立刻赶到边境。晚到一步，阿云就危险一步。”萧玄整个人看着好像要猝死一样，但她却精神奕奕，一直抬头看着边境的方向。
“陛下……士兵们都不行了。照这样赶路下去，人还没到边境就死了一半了。陛下！您就算再心急也不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啊。”
“就算人不休息，马也是得休息的吧。您看看这些马，还能撑多久？”何明苦口婆心道。
闻言，萧玄这才看了看士兵，视线又往下看了看马。果然，按照他们这个强度走下去，恐怕就要连人带马累趴在路上了。
“传令下去，原地驻扎休息。”
“…是。”何明忙大喜过望，大声喊道：“原地驻扎休息——”
士兵中的传声筒传了几次，就好像是何明声音的回音一样。
驻扎完毕之后，所有人睡了个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太阳落山，总算把失去的精神给补了回来。
休整过后，明显感觉士兵的精神面貌更好了，一口气走十里地也不带喘的。即便是这样紧赶慢赶的，也花了整整二十天才到达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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